《［综］五条家今天的饭》森鸥

31、031

　　“喂，你是谁？”被恶扔在一旁的伊莉雅抬头看着他，这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少女实际上已经二十来岁了，作为爱因兹贝伦创造出来的小圣杯，她的生命也快要走到尽头了。

　　“和你差不多，都是人造人。”一树搓了搓冻僵的双手，绕过地上的血迹走到五条悟身边，“我们要走了。”

　　“……”伊莉雅没有阻止他们，只是在他们离开后也走出了这个自己长大的城堡。

　　伊莉雅从未听说过他们口中的那个计划，但她也知道爱因兹贝伦的野心不会轻易停止，未来或许还会有人造人诞生。

　　……但这些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唔，好冷啊。”刚走到城堡门口就被夹杂着雪花的风糊了一脸的一树裹紧了羽绒服瑟瑟发抖，“我们还是赶紧回旅馆吧真的好冷啊……”

　　“所以那个圣杯，就这么被解决了？”五条悟把他拉到自己身后，“你可以直接用能力。”

　　“对呀。”一树说。

　　也不知他回答的是哪个问题。

　　“啊——我还以为会有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呢，没想到完全没有我出场的机会啊。”踩在柔软的雪地里，五条悟颇为可惜的叹了一口气。

　　“有更简单的方法为什么非要战斗呢，它本来就只是残留的恶，能够召唤出三个独眼巨人已经很了不起了。”一树躲在五条悟背后，踩着他的脚印走。

　　“可是昨天的战斗不是很刺激吗，要是我能产生咒力就更好了，就能放开手脚和巨人打一架了，毕竟这样的机会也很难得不是吗。”那还是第一次他的无下限咒术吃瘪，巨人的防御力高到除非是全力输出否则最多蹭掉一层皮，但那种感觉对五条悟来说实在太刺激了。

　　“毕竟能量体系不同嘛，巨人又是防御力极高的种族。”一树听着他隐隐兴奋的语气，思考着下次该怎么甩掉他。

　　“这么有趣的事下次我还要来，能够和各种人打架真的太有意思啦～”五条悟的尾音都快飞起来了。

　　“请不要把这种事称作‘打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没有下次。”一树有些头疼，他深刻地意识到了问题少年有多么棘手。

　　“什么嘛，明明一树自己也很兴奋吧。”轻哼一声，五条悟揉了揉他的脑袋，“昨天那股狠劲，看得连我都佩服啊怎么今天就说出这么丧气的话来呢。”

　　“因为悟一点也不靠谱。”躲开了他的手，一树故意说。

　　“啊这种话说出来还真是让人伤心啊，明明昨晚还那么依赖我的，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真是太狠心了小一树。”

　　“我觉得对悟你还是狠心一点比较好。”

　　说完之后，一树被五条悟搂着肩膀，冰凉凉的手贴在了他脖子上。

　　一树捞了一把雪往他脸上扔，五条悟也团吧团吧起一个雪球扔到他身上。

　　两个明明能够轻松躲开的人偏偏不躲，幼稚地打起了雪仗。

　　结果就是还没回到旅馆，一树已经猛打起了喷嚏。

　　“都怪你！”揪着鼻子擦干净鼻涕，一树把纸巾投进垃圾桶，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五条悟。

　　“我怎么知道你不用能力躲开的啊，你看我不也挨了那么多个雪球吗，给。”五条悟接了一杯热水递给他，一树正准备伸手，鼻子痒痒的他手迅速转弯抽了一张纸，凑到鼻子上狠狠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冬天最讨厌了。”小声地埋怨起了天气，一树接过热水捧在手里。

　　“我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回去，身上的现金已经没多少了。”五条悟反坐在椅子上，双手叠在椅背上前后晃着椅子。

　　“我也不清楚，说实话这个能力我也不是很能控制。”一树低头看着杯里的热水，忧伤地叹了一口气，“要不我们去阿茶那里蹭吃蹭喝吧，如果他还在的话。”

　　五条悟突然来了兴趣。

　　“那个弓兵，是个普通的人类吧？”

　　一树被他的反问问得一愣，随即想到拥有六眼的他发现这点也不是不可能，于是他点了点头。

　　“那可真是好奇，作为人类时他的会是什么样子。”兴致盎然的五条悟看向一树，“明天我们就去会会他吧！”

　　“所以我都说了，如果他还在的话……”一树无奈的说。

　　这时候的卫宫士郎，已经二十出头了吧，不知道还在不在冬木。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个卫宫，能够作为一个普通人活下去。”放下了水杯，一树倒在床上。

　　“……我不希望他成为英雄。”

　　英雄太苦了，我只希望他平安顺遂地活着。

　　即使重复无数次也会选择拯救那些人的Emiya，对无助的他伸出手的Emiya，对他说“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回应你的召唤”的Emiya……

　　有栖川一树只希望，在某个世界里有那么一个他，能够作为普通人而活着。

　　“你果然很在乎他嘛。”五条悟起身，跪在床边，俯身双手撑在一树脑边，“这世上难道真的有为了拯救别人心甘情愿牺牲自己的白痴吗？”

　　“有啊。”一树对上他冰蓝色的眼睛，半眯着眼微笑起来，“Emiya就是这样的笨蛋。”

　　他的语气很温柔，虽然是在骂人笨蛋，但更像是撒娇般的抱怨。

　　低头看着他，五条悟有些不爽地哼了一声。

　　“悟在吃醋吗，因为阿茶对我很重要？”微笑着的一树伸手拨弄着他耳边的碎发，漆黑的眼眸映着头顶的灯光，像是有星星在闪烁一样。

　　“对啊，所以一树在我面前不能想他哦。”卸去支撑身体的双手的力道，五条悟直接压在一树身上。

　　“唔！”虽然对方做了缓冲，但还是被重量压到发出一声闷哼的一树撇开了脸，“我怀疑你是在报复我今天把你扑倒在雪地上。”

　　“嗯哼～”五条悟搂着他的腰翻了个身，让一树躺在自己身上。

　　挣扎无果的一树放弃了抵抗，他躺在五条悟温暖的怀抱里，一阵阵困意席卷而来。

　　“你又困了？”低头看着一树的脸，五条悟伸手撩起他额前的头发，靠在自己胸口的那张小脸写满了困意，一树正眨巴着眼睛试图保持清醒。

　　“嗯……”

　　被拉长的尾音像是在撒娇一样，五条悟抱着他起身关掉了灯，扒掉他的外套钻进冰凉的被窝。

　　“魔力消耗太大了吗，你最近精神都不是很好的样子。”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床头昏暗的小台灯，半靠着墙的五条悟低头看向已经闭上了眼睛的一树。

　　“毕竟睡觉的时候魔力恢复得最快……”想要“消化”被吸收的恶是一件很耗费魔力的事，尤其是在他魔力一直都不太充沛的情况下。一树揉了揉眼角，感受着五条悟温暖的体温。

　　“明明才几天时间而已，一树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拨弄着他的马尾，五条悟说，“越来越有趣啦，你果然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那里都不一样吧，谁会像你一样有这么多小秘密，浑身上下都写着‘快来解谜啊’这种感觉。”戳了戳他柔软的脸蛋，五条悟语气轻快地嘟囔着。

　　虽然入睡前有只话唠的猫猫在耳边嘀咕了很久，但一树还是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

　　梦里有一个繁花盛开的春天。

　　一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还趴在五条悟怀里，这个不安分的人竟然乖乖当了一下午抱枕，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一树整个人就清醒了。

　　五条悟正关了声音看电视，新闻里大多都在播报昨晚的事情，他干脆找了一部肥皂剧。

　　“还真是能睡。”

　　一树没有回答他，而是自顾自地打了个哈欠，拎着衣服穿起来。

　　“我饿了，出去吃饭好不好？”替他围上围巾，一树顶着刚睡醒还红扑扑的脸蛋凑到他面前。

　　“你这样看起来还挺像一只养肥了的小猪，感觉随时都可以吃了。”捏了捏他的脸蛋，五条悟说。

　　“那也是你吃不起的猪。”躲开了他的手，一树下床穿好了些。

　　“这么冷的天，去吃寿喜锅吧？”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飞雪，一树戴上手套关掉了电视。

　　刚出酒店走到街上，一树就看到了街对面走过的男人。

　　棕红色的头发，棕色的眼眸，低头和旁边的棕发少女说着话。

　　“就是他吗？”随着一树毫不遮掩的视线找到了那个人，五条悟单手撑在一树肩上，“卫宫？”

　　“卫宫士郎。”对方的身影逐渐融入远方的人群，一树推开五条悟放在肩上的手，快步走到人行道边缘，“卫宫士郎！”

　　街对面的男人回过头来，看向那个冲自己挥着手的黑发少年。

　　“你一定——”

　　“要幸福地活下去！”

　　大声说完这句话的一树，拉着五条悟的手转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五条悟低头看向他。

　　一树正紧抿着嘴唇，眼角微红，拉着他快步离开的动作像是在逃避，眼睛里闪着微光，透露着温柔的笑意。

　　请连带着Emiya和我的那份，一起幸福地活下去。

　　这是有栖川一树，送给那个Emiya的礼物。

　　这是无数个世界里，作为普通人的卫宫士郎的——

　　「未来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