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五条家今天的饭》森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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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五条悟抱着一树走到安全范围后距离他们找到“恶”已经过去了三个半小时。

　　周围已经没有了它的气息。

　　“有可能是去德国了，”被抱着的一树昏昏欲睡，巨大的消耗让他的身体试图进入休眠状态更好地恢复，“爱因兹贝伦的城堡在那里。”

　　“它去那里有什么目的？”五条悟把不断往下缩的一树抱稳，他已经摘下了披风走在新冬木市另一端的边缘街道上。

　　“爱因兹贝伦手上，还有另一个小圣杯的载体。”一树顿了顿，“不过它手上有圣杯啊，小圣杯对它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既然被称为‘万能的许愿机’，那它直接向圣杯许愿不就好了吗，绕这么大的圈子对它而言也没有好处啊。”

　　一树低声自言自语。

　　“或许它无法向圣杯许愿？”五条悟问。

　　“圣杯的许愿对象难道还有限制吗，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昏昏欲睡的一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睡吧，明天再想办法。”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五条悟找了一家旅馆住下。

　　和一树相比，他的状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咒力充盈的五条悟从来没有过这种时候，体力的咒力稀薄到几乎无法感受，长时间的战斗让他身心疲惫，但又不得不照顾好状态更差的一树。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像是在冲击他的世界观一样。

　　传说中的英灵、万能的许愿机、此世全部之恶……

　　人若是拘泥于一隅的话，就会变得狭隘而自大，总认为自己很强大，却发现自己什么也保护不了。

　　只有床头灯微弱的灯光亮起的房间里，五条悟抱着一树躺在大床上，少年的呼吸落在他的脖子上，像飘落的雪。

　　他想起在固有结界中一树的模样。

　　白发红眸，熟悉又陌生的模样，奋力挥舞着太刀时坚定的目光，毫不犹豫的刀法。

　　那是比用弓箭时的一树，更自信张扬的模样。

　　实在是太神奇了。

　　不论是被他抱着的这个人也好，被他召唤出来的英灵也好，那三个独眼巨人也好，万能的许愿机也好……

　　这个世界带给他的新鲜感和刺激感远超他的想象。

　　一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万分懵逼，谁能想到自己一睁开眼就看到白花花的胸膛，自己还光着身子被人搂的死紧，动弹不得。

　　“悟？五条悟！”一树伸手拧了一把他的腹肌，被他喊醒的人却迷迷糊糊的不肯睁眼，还翻身把他压在了下面，一树气的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

　　“嘶——”被痛醒的五条悟低头和一树大眼瞪小眼。

　　“魔力恢复好了吗，小一树。”捏着他的下巴，五条悟笑眯眯地问。

　　“……没有。”看着他笑眯眯的脸，一树直觉要是回答“好了”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那就先放过你吧。”有些惋惜地看了他一眼，五条悟把早上托服务员买的衣服递给他，“穿上吧。”

　　一树慢吞吞地把自己裹成一只熊。

　　“它应该还没有离开，我隐约感觉到了它的气息。”围好围巾之后，一树推开房间的窗户指了指远方的山，“在那里，还有小圣杯。”

　　“小圣杯不是该在德国吗，”往房间里钻的风吹起五条悟的头发，“为什么会在冬木。”

　　“可能是爱因兹贝伦还对降临在旧冬木的圣杯图谋不轨吧，把小圣杯放过来的话能够对圣杯有很微弱的感应，大概是想守着圣杯寻找得到它的方法吧。”一树关上窗户，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既然是这样的话，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大概是没有的……吧。

　　因为有一树这个自带感应器，坐车到山脚下的他们没费一番功夫就找到了隐藏在山中的城堡。

　　“恶”的气息瞬间直冲一树而来！

　　一树把五条悟拉到自己身后，一步步走进了这座城堡中。

　　这座城堡显然比不上爱因兹贝伦本家的城堡华丽，要小上许多，周围的魔术陷阱也被破坏了个七七八八，一推开门就能闻到一阵血腥味。

　　雪地靴落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树冷着脸，一步步走到被鲜血染红了地毯的大厅，这里已经堆了二十几具尸体。

　　“恶”换上了另一张脸，和被它拎着的白发小女孩一模一样。

　　一树知道，那就是爱因兹贝伦的小圣杯。

　　至于那个被它踩在脚下的老人，是当年那个计划的主策划者之一。

　　“救……救救我……”

　　“你还想他救你？臭老头，他可是最希望你死的人。”恶用力在老人脸上踹了一脚，“是吧，Ellis。”

　　“你还活着？！”原本还一脸死气的老人回光返照般抬头看向有栖川一树，仔细一看的话就能看出这个少年确实有着一张爱因兹贝伦出产的人造人脸，与伊莉雅有八九分相似，“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我们爱因兹贝伦的夙愿终于完成了！”

　　“你错了哦，并没有完成。”一树向前几步，低头看着这个满脸狼狈的老人，“你想要的‘神’并没有诞生。”

　　在伊莉雅这个“失败品”诞生后，爱因兹贝伦意识到他们“不老不死”的计划终于宣告失败，便重视起了这个男人在近六十年提出的计划——

　　利用作为第三次圣杯战争胜利者的他赢下的圣杯，制作出类似于伊莉雅却又完全不同的人造人。以圣杯为核制作一个完美的魔力炉心，将最完美的人造魔术回路移植给它，不赋予它任何魔术天赋，任由它成长。

　　但他们得到的是一个看似普通的人造婴儿。

　　恰逢第四次圣杯战争，爱因兹贝伦在参赛的同时，秘密将这个婴儿带到了冬木，试图在圣杯显现的时候利用婴儿夺取圣杯，由此制造出“神”。

　　但谁也没想到，“此世之恶”降临了。

　　去往那里的研究人员无一幸存，就连婴儿也生死未卜。

　　他们想要的「神」，是能够吞噬圣杯凝聚庞大的源源不断的魔力，以此触碰第三法的存在。

　　寿命啊，未来啊，根本不重要。

　　因为这个孩子根本就不会有。

　　如果两个圣杯都被他吞噬，庞大的魔力会令他瞬间爆炸，开启通往「根源」的道路。

　　哪怕只有一瞬间。

　　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成功。

　　“恶”的出现致使圣杯根本无法被吞噬。

　　差点被吞噬的是“恶”。

　　“好了，你没用了。”恶嫌弃地说到，话音一落，还处在兴奋状态中的老头便被削掉了脑袋，鲜血喷溅。

　　“见到他们开心吗，Eills。”

　　“谁见到这种混账会开心啊？你脑子……哦你没有脑子。”一树翻了个白眼，开口嘲讽到，“不过是个只会逃跑的垃圾，还真以为获得了圣杯的力量就能为所欲为吗？”

　　“圣杯？圣杯这种东西也只有愚蠢的人类会相信。”恶说。

　　万能的许愿机，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一树笑了笑，十分轻松地点头。

　　留在这里的恶，不过是十六年前从一树的“吞噬”中逃离的一点残渣而已，所以即使得到了圣杯也只能蛰伏在旧冬木市，催生火焰席卷这座城市，从死人那里汲取留存的养分，逐渐壮大自己。

　　“十六年前我能吞噬你，那你觉得十六年后的我为什么不能拒绝你呢？”一树上前一步，被五条悟拉住了胳膊。

　　“因为你做不到。”恶十分笃定地看着他。

　　「恶」是一个很难以界定的概念，即使是作为「恶」实体化的它也一样，想要直接拒绝这种级别的概念，除非是超越“神”的存在，但「恶」的概念如果消失，失去能量平衡的世界最后迎来的也不过是毁灭的结局。

　　没错，恶是不可能会消失的。

　　“可不一定哦。”一树握住五条悟的手，“我确实无法拒绝这种级别的概念，但你现在是实体化状态啊。”

　　实体化状态和概念状态是不同的两种存在状态，即使同为一种存在，以不同状态存在的某物也可以将其分开看待。在「存在」这一层面上来说，它们是不同的。

　　一树的能力，当然做不到这一程度。

　　但他还是反应迅速地在恶准备逃离时挣开了五条悟的手，扑了上去。

　　开玩笑，怎么可能再让它跑掉！

　　刚才在它面前装得那么胸有成竹、气势汹汹也不过是为了掩饰他站不住脚的歪理。要是真能做到那种程度的区分的话，他还会在阿赖耶手下做苦力吗！

　　即使这些年来它都在以附近的恶意壮大自己，但和积累了不知多少年的「此世全部之恶」比起来，留在这里的残渣不过是个空壳子。利用圣杯召唤出英灵和独眼巨人就是它最后的手段了，而这些都没能打倒他们。

　　被一树团吧团吧捏在手上的黑泥被他扯出了各种形状，像一团小孩子玩的橡皮泥一样。

　　“为什么……”

　　“你猜呀？”黑色的泥团逐渐在手心中消失，一树歪着头笑了笑，“和你的本体去团聚哦？”

　　那从圣杯中降临的「此世全部之恶」，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