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跳》沈影

6、第 6 章

　　在回家的路上，米切儿与艾米放弃了坐的士的打算，一起步行回去。艾米出奇的沉默，米切儿则因有满腹的心事而不知如何开口。
　　忽然艾米停下来指向天空，“你看，那颗北极星是不是特别明亮？”
　　“是啊！”米切儿也停下来看着天空。“把周围的星星都比下去了。”
　　“它真的好耀眼，好漂亮，可也是那么的遥不可及。”艾米顿了顿，话锋一转，“不知你有没有亲眼看过红杉队的现场比赛？”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机会呢，要等到这个周末他们和诺丁汉圣杯队比赛我才能看到。”
　　“那就太可惜了，你应该看看尼克的表现，真是太出色了。他的奔跑、射门姿势都是那么优美，进球后他喜欢翻个筋斗然后挥着手跑向场边，脸上是最纯真的笑容，甭提多迷人了，好象要把他的喜悦分给每一个人，靠近他的女球迷们都会尖叫。”
　　“是吗？”米切儿若有所悟，艾米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尼克应该是她心目中那颗明亮而又遥不可及的星星吧！难怪她会放弃伯明翰的一切来到这儿，她有些感动，女孩子为了爱情真的可以牺牲很多。尽管自己算得上是爱情的逃兵，可她却很佩服艾米的勇气，她下决心要尽力撮合他们。据她所知尼克现在似乎并无固定的女朋友（不固定的就不知道了），只要多制造机会给艾米，日久生情的机会一定胜过那些女球迷，她相信艾米是那种会把握机会的女孩。到时尼克就不再是星星了，而掉价为最平常的台灯了。
　　“星星”米切儿灵光一现，似乎抓住了什么，却又没有确切的概念。“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怎么越来越迟钝了？迟早要变得和慢腾腾的琼斯先生一样了。”她暗想。

　　“乔登先生，我们的训练似乎一个多小时前就已经开始了。”米切儿指指腕上的表，尽管答应父亲要耐心、耐心再耐心，可惜泥菩萨也有个土性子，以前迟到还只是十几、二十分钟，今天如此重要的赛前集训他也胆敢迟到那么长时间，简直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她决定给他点颜色看看，省得他以为她这个代理经理只是个摆设。
　　“是吗？”他不经她的同意就将她的手腕抓了起来，看看表，“对不起，我已经尽快从伦敦赶过来了，没想到迟那么长时间。”
　　米切儿甩开他的手，“原来你是个大忙人啊，还要东奔西走，真谢谢你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训练。不过你下次到欧洲大陆岂不是要迟一天了？”
　　“不要以为我是故意缺席的。”他用绿色的眼睛瞪着她，“我上午在那里开一个重要的业务会议，为了能挤出时间来训练，我中午都没有休息。”
　　“好啊，作为队长你还在外面兼职？这样居然拿职业队员的工资，太过分了。”
　　“小姐，凡事不要只看表面，也不要太偏激，我工作的事，克劳利先生和队友们都知道并赞同的。”他施施然地丢下一句话，走进更衣室。
　　这是对经理应有的态度吗？也许她是外行，但在行政管理上他们是应该尊重她的吧。是不是因为她是个女人，而拿她不吃劲呢？假如她是克鲁伊夫，怕他们都要诚惶诚恐的，假如她是弗格森，更是要对我惟命是从的吧！不过也难怪他们，她自嘲地想。她既不是男人，又不是内行，两个理由加起来一定不可饶恕兼难以忍受吧！一定要成功地把与辛巴达队比赛的事谈判下来，让他们对自己另眼相看，她暗自使劲。
　　“米切儿，你过来一下。”
　　听见有人喊她后，她扭头一看，是艾米站在台阶上在对她挥手。她赶紧走过去，“表姐，你已经来上班啦？”
　　“是啊，昨天不就告诉你了吗？”艾米心不在焉东张西望，“怎么没有看到尼克？”
　　“他刚到，去换衣服了。迟到那么长时间却比我还理直气壮!”米切儿忍不住忿忿地。
　　“他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无故迟到的。”
　　米切儿知趣地闭上嘴巴，竟然忘了艾米是个忠诚的“尼克•乔登”支持派，情人眼里出西施，乔登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好的。爱情的力量可真大，能让明眼人蒙住双眼变瞎子。“我拟了几套健康食谱，我马上去埃迪那儿讨论一下，修改完毕后我想请尼克过目一下。你待会和他讲一声，让他训练后留下来，好吗？”
　　“没问题，我会和他说的。”只要他晚上不需要出面和什么政界要人会谈的话，米切儿在心中暗加了一句。
　　凭良心讲，虽然迟到很长时间，但真正训练起来尼克是非常投入的，进入角色也非常快，体能训练后不仅立即加入技术训练，连休息时还要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与琼斯等人讨论，真是个不知疲倦的人。米切儿敲着手中的笔与速记薄，速记薄上记着今天每个人的训练成绩，尼克是今天最出类拔萃的。
　　是琼斯让她负责记训练成绩的。原因是体能训练师助理辞职了，为了节省开支没有招人，暂时由她这个目前看来最“闲”的人来代劳，美其名曰让她熟悉情况。
　　“我不远万里来这儿是做速记员的吗？我发挥了自己的作用了吗？”米切儿扪心自问，“他们讨论什么重要事情永远都没我的份，我永远是个外人，上窜下跳忙死了也惶惶然不得其门而入。”她只能对自己苦笑。
　　“克劳利小姐，请你过来一下。”琼斯对她挥挥手，她无精打采地走过去。“请把你登记的成绩让尼克看一下。”
　　“还不错嘛，不仅登记了成绩，还排了名次分了类，非常清楚。”尼克看着她的速记薄大加赞赏。米切儿精神一振，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直漠视她存在的尼克•乔登竟会表扬她，这居然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很明显，我们的队员在很多素质及技术方面都与一流强队存在着差距，有些看起来不大，但到了实战中，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后卫转弯稍微慢一点就给了对方进攻破门的机会，同样前锋的反应和速度稍微慢一点，接不到队友的传球，也会丧失一次进攻机会。现在我们队要想在短时期内补充上体力的不足是不可能的，但应该用新的训练方法和计划表来提高队员的反映和脚底工夫。”尼克对琼斯说。
　　“不如让他们做无氧器械锻炼力量的同时，多做些有氧训练，比如瑜珈或有氧操，可以迅速提高柔韧度。”米切儿忍不住大胆插嘴发言，虽然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但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对她主意的不屑一顾。米切儿看了看众人的表情，还是决定把话说完，好歹她也是经理（虽然只是个代理且没人理的）。“你们应该知道，有氧体操和瑜珈不仅可以提高柔韧性，还可以提高耐力。不要因为是大男人就摈弃这项运动，这不是专属于女人的运动。”
　　“你以为我们男人回和你们美国男人一样可笑，穿着紧身上衣蹦蹦跳跳的。”琼斯挥挥手，好象要挥去这个可怕的想法。
　　“我不同意您的观念，首先我仍是英国人，我不认为做美国人有什么不好，但我生在英国，我始终是英国人。其次，我不认为男人做有氧健身训练有什么不好，这是一项收效很快的训练方式，一样对体能是个挑战。这还能训练平衡和协调感，这些对足球运动员都很重要。我不认为足球运动要有什么定式，拉美球员的灵活球技不就是以街头足球的跌打滚爬中锻炼出来的嘛？很野却很管用。”她由着自己滔滔不绝地说下去，憋了那么多天了啊。
　　“可是短时间内如何针对小伙子们的情况排有氧操的训练呢？到哪儿找教练，市里的女子健身馆？”福特不甚认真的一摊手。
　　“我自己就可以了！” 既然这儿没有人知道她现代舞冠军的实力，米切儿只有毛遂自荐了，“我在大学里做过有氧操课的教练。”虽然是女子的，米切儿在心中暗加了一句，“再说这也不是什么高深的课程，就当是激烈运动后的调整运动好了。”
　　“可你是俱乐部经理，又是女人，怎么可以当体能教练呢？别人会笑话我们红杉队的。” 乔尔也发言道。
　　“笑就让别人笑吧，人们总要取笑创新者。”米切儿还欲辩论，却被琼斯打断。
　　“好了，有氧操训练到此结束。尼克，是你提出这个计划的，你有什么建议？”
　　“实际上，我也没有意见，只是想加几项像东方的柔道、中国的武术这样的增加柔韧性的训练。”
　　这还不和我的提议大同小异嘛？米切儿心想。却见琼斯三人大点其头，与对她的态度判若两人。OK，公然的蔑视。算了，再忍忍吧，毕竟她只是这儿的过客。
　　由于心怀不忿，她也没和大家打招呼就转身走了，乘了辆出租车直奔丽兹皇宫酒店。她想看看公司那边有什么消息，来到英国后留给公司的通讯地址是酒店这里。这里的服务真不错，虽然她不是长期住客，却仍肯帮她收口讯。
　　到了总台，小姐递给她的不是公司的邮件，而是伊莲娜的一口讯，让她到电子邮箱看信。“啊哈，一定是来谴责我为何缺席的。”她通过酒店的商务中心将邮件打印出来后走向餐厅，今天想在这儿吃完饭再去看父亲，人偶尔总要犒劳自己一下嘛。点完一客牛排后，她打开纸，刚才并没有仔细看信的内容,现在一看却让她大吃一惊。
　　“亲爱的米切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是罗伊•盖伯特的新娘了。如果你没有因为要躲避我与安东尼的订婚仪式而缺席的话，你就能参加我和罗伊的婚礼了。”
　　看到这里，米切儿手抖了一下，难道伊莲娜看出她对安东尼特殊的感情了？她喝了一口冰水，继续往下看。
　　“安东尼这次是真心实意要同我订婚的，可我发现他其实一直另有所爱。分手是我先提出来的，勉强绑在一起是没有幸福的，我觉得女人被爱会更幸福，而罗伊给了我这份安定。分手后，我很轻松，与罗伊相处的日子虽不长却很愉快，希望你也能分享到我的快乐。若见到安东尼，安慰安慰他，他可能还不能接受分手这个事实。但为什么分手，他应该很明白。

　　爱你的伊莲娜（一天后就是盖伯特夫人了）。”
　　伊莲娜怎么可以将分手写得如此轻描淡写，那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轻易的付之一炬，她真的不能理解。可怜的安东尼，她决定找个时间打电话给他，伊莲娜说他另有所爱是真的吗？当她喝完卡布奇诺咖啡时，仍在思考这个问题，真是世事无常啊。
　　说真的，伊莲娜和安东尼分手，她应该高兴才是，可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虽然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另有所爱，看起来好象有机会了嘛。但其实她对安东尼的感情主要是酸葡萄心理吧，吃不到的就是好的。而且她是非感太强，让她这时去追求安东尼她是绝对做不到的，有乘虚而入的感觉，而且她也不会倒追，如果人家拒绝，岂不是自取其辱。很多事不是想当然的，她很庆幸自己这时不在纽约，徒增困扰而已。
　　感觉自己在这儿坐的时间太长了，米切儿招手让侍者来结帐。
　　“小姐，您的帐已经付过了。”
　　“是谁替我付的?”
　　“是乔登先生。”
　　尼克•乔登，他也在这儿？她举目四处望去，只见尼克西装革履的坐在离她几个台子的角落，对面是个金发女郎。虽看不清长相，但从婀娜的背影及时髦的打扮来看，一定是个漂亮人物，难怪乔登要穿那么正式。她不由多看了他两眼，平时他都穿着随意的运动装，今天头发用发胶梳理过，整齐地贴在脑后，再穿着一件银灰色西装，居然很光鲜、很风度翩翩的样子。
　　“他天生一副明星像，不知为何不到外面闯闯而呆在德比这个小城市？”米切儿暗想。“既然有人付帐，那就却之不恭吧。无论想拒绝或是表示感谢现在都不适宜去打扰，只有下次回请一顿了。”她拎起手袋走到门口却又猛想起一件事来，糟糕，答应艾米将尼克留下来看菜谱的，她居然忘得一干二净，还一个人跑来吃晚餐，一定被认为是没心肝。不过，有那样的金发美女作对手，艾米的前景有些不看好噢，她暗中吐吐舌头。

　　周末红杉队与诺丁汉圣杯队的比赛在红杉队主场星光体育场举行，虽是六月，略有暑意，可体育场仍挤得满满的，上座率很高。米切儿早早坐在中区的主席台上，看着人群不断涌入将座位填满，她感到了实实在在的高兴，她现在对红杉队挺有归属感的，与荣俱荣的感受很深。她看了看左边，坐了些当地的政府官员，史宾森已替她引见过了，便笑着向他们点头致意。
　　市政府对红杉俱乐部一向很支持，所以文森特早已交代她要与市政府打好交道。艾米手持相机坐在她后边不远处，自从前几天米切儿忘了帮她留下尼克后，她与米切儿原本就不算紧密的关系变得更生疏了。虽在同一个屋檐下，但对话却少得可怜，为了一个无关的男人，真是无妄之灾啊。
　　在观众如雷般的欢呼声中，两支球队步入球场，红杉队看起来精神还不错，不知这几天柔道特训有没有用，不过她总认为有氧操效果会更好。
　　随着红杉队的开球，比赛正式开始了。大家如果看过足球比赛，应该知道它有精彩的、高潮迭起而紧扣人心弦，而且一定会有入球的；但也有沉闷的、总是互相拉锯战而缺少攻门的。并不见得强队的比赛就一定是精彩的，而弱队比赛就是沉闷的，主要看当场球队的发挥与精神状态、配合程度。
　　不是卖花的赞花香，她觉得红杉队表现的很不错。不知是不是主场的缘故，队员们拼得很凶，门前也有不少称得上是精彩的配合，不过对方后卫也不错，才总是将他们的临门一脚化险为夷。
　　如果说她一直不知道克莱文和尼克•乔登那么骄傲的原因，现在多少有些能接受了。他们确实是队里的佼佼者，确切地讲与整个场上（包括圣杯队）所有队员相比，都有过人之处。
　　克莱文司职中场，承上启下，视野很广，知道怎样传给谁组织进攻，传球也基本正确。只是速度上因年纪及腿伤关系而比较慢，有时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会被对方抽冷子断球，无奈的样子让人顿生英雄迟暮之感。不过以他的经验和组织能力留用丙级球队是绰绰有余的。
　　如果说克莱文还有可挑剔的地方，那以她外行人看热闹的眼光看，尼克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缺点。他年轻、体力好、速度快、球技也一流，断球过人一气呵成，射门意识绝佳，经常能在身体失去平衡的情况下射门，方向也很准确，只因对方密集型的防守而瓦解。加上前场缺少与他配合的队友，孤掌难鸣而丧失机会。
　　她的心随着形势变化而起伏，忽紧张忽失望，忽喜忽悲。每当看见克莱文一个长传中吊将球传给右翼的尼克，而尼克左突右破冲进禁区时，她都忍不住随全场观众站起来叫好。但当看到球被挡住或射失的时候，她又忍不住跺脚大叫可惜，完全是一个普通红杉队球迷而非代理经理了。
　　上半场结束了，双方都无建树。她冷静了下来，很明显红杉队控制了场上的主动，但却没把握住机会，对方的人墙式防守太紧密了。但红杉队又不能压上过多兵力助攻，以防对方防守反击，猝不及防之下，反而给对方得分，这样说起来好象有些左右为难，但她记得酷爱攻势足球的父亲说的“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所以不可能让红杉队改打别的战术，只有动用行之有效的战术配合。百密总有一疏，圣杯队不可能没有漏洞让他们钻的。她想了想，站起来走向球员休息区。
　　一路上，三三两两的球迷都在讨论着刚才的比赛，听到更多的是“尼克•乔登”的名字。她发现不光是女球迷（大部分是冲人来而不是冲球来的）迷他，很多小孩子、男球迷也对他津津乐道。
　　“尼克的那一记抽射真有劲，真漂亮，只可惜被守门员扑出去了。那么多机会都没进门，就是差那么一点儿，真是倒霉。不过还有下半场，凭我们的状态，不管怎么样尼克•乔登都要进一球的。”一个年轻男子对女伴讲。
　　球迷都对他挺有信心的嘛，米切儿心想。
　　走到红杉队的球员休息室，她敲了敲门，传来琼斯不耐烦的声音，“进来！”她耸了耸肩，看来琼斯对未能进球颇为恼火。
　　她轻轻推门进去，所有人都抬头看她，她倒闹了个大红脸，因为大部分球员都脱了上衣，或坐或躺，或按摩或擦拭伤口，她一个女孩子冒冒失闯进来很有些怪异。
　　“我说几句话就走。”她期期艾艾的，努力想忘记自己的性别，“足球既然是一项团体运动，所以队员都要处于运动体系中，不论是带球或不带球的队员都要明确自己该怎么办，要主动而不是被动。”她停了停，觉得自己有些辞不达意，忽然瞥见尼克•乔登正很认真地看着自己，不知怎么回事，脸更烫了，但她仍坚持讲了下去：“象美国的NBA，攻防清晰，进攻时不带球的队员也要为带球的队员减少阻力，增加机会，不停穿插跑位，引开对方防守队员。同样，防守时不论联防或斜防，每个人也是目标分工明确、互相配合。我想同样的道理也可用在足球上，关键是每个人要有责任心，而且要一条心，这样进球而有失球的概率才大。”
　　“精彩精彩！”她转头看见尼克•乔登轻轻鼓掌站起来，“难得一个女孩子会认认真真地观看足球赛并深入寻找规律，我也觉得我们一直无法入球确实是因战术变化太少，而想战术确实运用起来就需要大家都运动起来配合。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大家平时训练都挺艰苦的，不想功亏一篑，而想卓有成效的话，就靠这下面的45分钟来拼搏。不论成败与否，总要让观众看到一场精彩、值得回味的比赛，他们有权看到。”
　　“说的好！”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克莱文也站了起来，神情很兴奋，“你们表达的正是我的意思，你们平时看我对谁都很挑剔，可能感觉很讨厌。实际上我是恨铁不成钢，希望你们不要因为自己是三流球对而放低要求，松懈自己，在比赛时你们就当自己是超级球队的球员。”
　　米切儿呆了呆，没想倒自己几句话引起那么大共鸣，尤其居然得到平时最看不上她的尼克和克莱文的认同。果然其他队员都在点头，并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既然预定目标达到了，她也就悄悄退了出去。
　　下半场比赛比她想象的还要好，每个红杉队的球员都使出浑身的解数，表现的很神勇，拼命的断球、抢球、组织进攻。如此一来，机会当然多了，加上克莱文精妙的传中，尼克天才般的进球意识和速度终于得以发挥，下半场竟连进三球，大玩“帽子戏法”。顿时，全场都轰动了，连评论员都大跌眼镜，直呼意想不到，因为圣杯队平时实力并不比他们弱。
　　米切儿沉浸在周围欢呼的海洋中，从内心深处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高兴，辛苦付出总有回报。不光是队员们，也包括她自己。虽说她到目前为止还谈不上为球队做了多大的贡献，但总算也全心全意投入了不少心血。
　　看到人群疯狂的喊着“尼克•乔登”的名字，米切儿不得不承认她是很有明星魅力及值得人崇拜的实力。他那三记入球实在是太帅了，冷静又干脆，其中一记香蕉球角度刁的不得了，只能让守门员望球兴叹。他在场上整体表现很积极却又不野蛮，没有粗鲁的言行，很又谦谦君子之风，即使被对方球员冲撞也会不在乎的笑笑。米切儿很欣赏这点，让她想起了永远有风度的莱因克尔，她真的最怕那种恃宠而骄，到处横冲直撞或动手动脚，一副“老子天下第一”样子的球员。很难得尼克球技、球风都不错。
　　忽然她心中灵光一闪，何不就用此作卖点，用尼克的个人魅力把红杉队炒作起来，而且他的卖相不错，只要稍加包装一定吸引人。那时会有很多投资商和观众的目光关注着红杉队，她不就有筹码去和尼尔森谈判了。“哈哈！” 米切儿不禁为自己的绝妙构思而大笑出声，还好并没有引人侧目，别人一定以为她为红杉队的胜利而喜不自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