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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苍衍 ...

  •   “诶,你说,不是都传这劳大影帝下了戏惜字如金,自闭冷淡么,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你问我啊,我问谁去?以前拍杂志封面的时候,常用的化妆师家里出事,我去顶过一次,不是这样的啊。那一整天,我就没喘出来口大气过。”

      “会不会是接到顶奢代言?听说F家要换人了?”
      “一看你就没做过功课,F家是华盛给自己小情儿准备的生日礼物。再说了,劳束的代言级别可是比F家还要高的。”

      “那我真不知道了,既然跟代言,时尚这块没关系。我猜,应该是又囊了几个好本子吧。”
      “附议。”
      “附议+10086。”

      业内出名造型工作室八卦口中,囊了好几个本子的劳束,正端着剧本,看的仔细。乔朗声在旁边打着轻鼾,他想进房车睡,劳束扒拉着不让,就得在周身待着,他才舒服安心。

      这次他演的角色,究极一个“薄”字。
      一路走来,他演过边境少年,变态杀手,不言放弃的残疾人,甚至还有让人拍腿大笑的倒霉蛋。虽命运不同,结局大相径庭,但这些人的性格都非常之有特点,所有的行为特征都在细小的演绎下变得更加精妙,火候稍差的跟他在一起就容易接不住戏。

      劳束的演戏灵根当然牛逼,但了解他到微末,预判出以他的性格会如何演绎,在这种了解的基础上,写出更加放大本子,准确的将“六宫粉黛无颜色”控制在不影响自己作品品质范围内的凌桑,才是偏心一绝人。

      劳束知道这一点,也知道这么多年,在这种优势积淀下的自己,比之当年,已经升了不少境界。

      所以,才接了这个角色--一个更像旁观者的主角。

      故事发生在一个架空时代,武侠背景。
      因为他眉眼卓绝,皮相水润,穿上小师弟的戏服出来,丝毫不显年纪。

      剧组一看安心了,放心的把华盛家的小情儿给放了进来。虽然小情儿比劳束还小个四岁,但定完妆,两人往跟前那么一站,嘿,别说,现成的七师兄和小师弟。

      饰演师父的是和劳束合作过的一位老前辈,曲高和寡,但业务能力超强。老戏骨兢兢业业一辈子,对圈里的风气保持的一直是,舞不到他跟前就不炸毛的态度。

      这次,他本来推荐了一个演技好形象也可以的后辈给导演,导演初试的时候也相当满意,结果合同都签了,被后来的小情儿给撅了出去。
      老前辈那个气呦,在剧组只要对上眼,就给他轰的面红耳赤不敢言。导致小情儿每次看见他都跟耗子遇上猫似的,好几回往劳束背后钻。被乔朗声扒拉走,边走边委屈的不行。

      进组前三天,拍的都是些室内文戏,到第四天才开始拍剪辑成片后的第一个场景,这两分钟的质感,决定的是观众第一眼的观感。

      其实这片子不复杂,无非就武林中一部分人的打打闹闹,主角单薄,更像个锚,观众立在他这点上纵观全局。
      高光时刻基本没有,所以非常考验演技,劳束一遍遍熟背剧本的同时,也在不断拔高自己的口条。故事是从他的视角切入,他有许多的旁白。劳束想要达到字里行间戏流转的感觉。

      “Action!”

      “现在的江湖啊,没有道义。”困在深不见底的黑龙潭3天后,七师兄蹦出了这句话。

      盯着他剑眉星目,清朗卓绝的大帅脸子瞅了半天,我还是没忍心告诉他:其实那天吧,是你自己没抓稳掉下来的。见我不说话,七师兄以为是饿的。于是抄着把剑去浅水区扎鱼了。

      看他走远,我小口而艰难地吐出口长气。伸手进里衣里,后腰一片血淋淋,真特娘的扎腰的疼。

      站在颜狗的角度上,师兄啥都好,就是夜盲,还梦游。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盲和“闻鸡起剑,狂挑剑花”般的梦游。

      如果你见过我面纱下的真容,你可能会问,小兄弟这深重的黑眼圈怎么来的。嗯,每晚七师兄梦游舞剑时,杵在一旁,生熬出来的。

      10年前,天寒地冻的早上,师傅他老人家从山窝里捡来个娃娃,放在院里养着,是我。9年前,师傅他老人家又捡了个娃娃,放在院里养着,是杀手。

      一个月的光景,这江湖名号叫“乌骨”,能将大人身体缩成小孩模样的杀手,摸清了庄里庄外,大殿前后。

      他给师傅下毒,无色无味绵延不绝的毒。他给七师兄下毒,损伤视力和神经的毒。但凡这庄上,能举的动刀枪剑斩的人物,都被分门别类的下好了毒。

      除了我。

      当时6岁的我,整日跟着七师兄跑,学了不少正经招式,再加上些小时候摸爬滚打学来的野拳,也能撂翻几个成年人不在话下。

      行动那晚,他深深地瞅了装睡的我许久,撂了声叹息,闸了门翻窗而去。不多时,凄厉的尖叫厮杀声自殿前爆发,直至满庄都燃起了火光。

      我惊慌失措的冲进人群,遍寻七师兄的身影。却发现,杀手团的人,厮杀也好,掷暗器也罢,都避开我,刻意到连正浴血奋战的师兄们都注意到了这点。

      最终,杀手败了,师傅封住全身一半筋脉,耗了三十年的功力,打死了他。杀手团见头目没了,竟都不逃,将其中一人团团护在中央,朝着天穹连发三枚烟花后,齐齐抹了脖子。

      烟花绚烂,照印着这诡异而惨烈的集体自刎,大殿上,所有人都惊了。

      清晨鸡鸣阵阵,大殿里外,庄园前后,在清派百十号人的协同清理下,勉强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只是那浓重的血腥味,仍旧散不开,堆积,盘旋……

      堂堂清派,天下第一正直,清新的风雅大派,战损近百人。

      而我,趴在殿内东南角的软垫上,正高烧不退,冷汗涔涔,挣扎在生死的边界线上。

      众人齐围在大殿前,他们或受了伤,或亲近之人毒发身亡。锥心之痛,难以消解。思来想去,只有我身上疑点重重。

      他们求师傅交出我,剐杀了解心头之恨。

      师傅瞅着汗涔涔,小小一团的我,想起往日绕膝间的童稚可爱,内心只觉苍凉一片。一个气息不稳,鲜血溢喉,节节而出。

      这场屠戮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的危机,半月后,江湖上大肆传闻,卧薪尝胆数十年的满东一族寻仇失败,被前身魔教现为清派的歹人们,虐杀了个干净,满东一族一具具的尸首,就是证据。更有神秘人图文并茂的绘制出三十年前后满东一族尸体的切痕,位置对比,几乎分毫不差。

      一时间,魔教苍衍和清派,承包了天下人茶余饭话的谈论热点。传言就像雪球,越滚越大,坏心眼的等着崩坍的那一天。

      面对这一切,清派上下,割裂成了两种状态。核心层的,对当年那些恩怨多少有个一知半解,正心虚着,闭门不出。圈外的,因为清派良好名声招募来的众子弟,群情激愤,聚集在一起想着出门闹事。

      从那天晚上开始,师傅就没离开过大殿,身体每况愈下,往日祸根席卷而来,眼瞧着这清派的门楣有分崩离析之势,他心焦难忍,吐血量一日多过一日。

      清派的前生的确是苍衍,是那个作恶多端,狠辣下作的苍衍。三十五年前,全天下都在为神功密卷而杀伐,其中争得最猛的就是苍衍。

      从无人知晓到无人不知,苍衍用一堆堆的尸首证明了自己。他们杀人,靠得不是数量压制。组成苍衍的,是十位俊美异常的男子,互称师兄,互为家人,除家人外,皆可杀戮。

      最终苍衍拿下了神功密卷,十男子分享修炼,出神入化,武林再无他们对手,好不得意,好不快活。

      制霸了江湖三十余年,九位师兄接连故去,排第十的师傅依旧牛逼,没人进的了他百步内。江湖人怕他,依旧照着苍衍制定的规矩老实生活。

      然而迈入五十大关,至亲之人接连离开,面上依旧俊逸,但老十只觉得内心孤单,无聊苦闷。人生乏味至此,想了结了自己离开,却又答应了师兄们不得自戕自害。

      老十干脆离了山头去南海游历,遮掩了身份,寻一处不无趣的地方。在跟一匠人巧手学会了易容改声术后,他揣着下巴,有了新的思路。

      师兄们总是教他由心由己,快活度日就好。起初建立苍衍,也没想将其传承下去,不过是今世混出的个牛逼虚名罢了。等老十有一天也走了,人死教灭,也算痛快。

      那,如果抹去一切痕迹,成立一个完全相反的教派呢?

      反正一时之间死不了,随心所欲的折腾玩玩也不错。老十没想到,天下人这般虚伪,将慕强华丽丽的包装成心怀正义,他不过是起性做了几件好事情,自有人包装了传播出去。

      随着清派追随者渐多,苍衍却消失没了声息,江湖都乐见其成,纷纷说苍衍是报应上身,就该式微。冉冉升起,受人敬仰的本该就是清派这般正道苗子,有力量,无野心,刚刚好。

      老十瞧着自己打了个头阵,有开端后,手下人自会帮着添砖瓦,旺柴火。清派立在这逍遥峰上,庄院错落,大殿巍峨,弟子们皆白衣飘飘,气质敞亮,让老十体会到了养成的快乐。

      他从众弟子里挑出十个慧根卓绝的出来,将其们扔进自制的心魔结界里,折腾的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历时一年,终于锤炼出强韧的根骨出来。方才告诉了他们清派的前身,并将神功密卷拆解为十大式,传给了它们。

      师兄们吸收了功力的同时,也接受了任务,每日勤学苦练,头脑风暴,只为将这神功彻底洗白,改的江湖人都看不出本来面目。本来一切都顺风顺水,直到迎来了满东一族不计性命,不计死伤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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