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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飞驰 ...

  •   乔也再怎么,也还是小孩,一听到训狗就喜上眉梢,带着男孩也兴奋,人还蹲着,手已经拽着小孩衣角嘶呵几下。

      三人乐颠颠的搭伙而去,要在姐姐跟前表现的念头随风而逝,玩性占据上风。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放羊锻炼出来的动态视力是一码事,弟弟小马甲上醒目的花花又是一码,何况两黑狗也挺扎眼,穿越苞米地,背个背篓而来的乔之和宗小雪,李子树下一刻没停,撵着跟了过去。

      坡前地头,高个男人,卑躬屈膝,电话那头传来的压迫,逼得他快要把脑袋塞土里去。

      摩托车,风驰电掣,头盔男死死抓紧手把,在上下丘陵间飙出急速来。

      身后数米,灰色小车踩烂油门之势,一步步咬上近前,单追摩托没胜算,那就双数,侧坡一辆白车弹跳而来,大着胆子要逼停他。

      劳束禁锢在头盔里,凶性大发,后槽牙咬的咯嘣响。这群臭虫,离了城市,越发胆大包天。

      要不......

      主意才刚打定,救命声自坡外而来。

      “小束!”

      又一辆摩托飞驰而来,握把的一只手松开,节奏涤荡间做大手势。

      庙槽,哥!是哥!

      左突右转,手势加重,赶着他先行离开。劳束会意,摩擦力刺啦着土路,转向急行。

      扭出S线的摩托扬起尘沙,在白车最低谷时一跃而过,瞬间遮没其动态视线,白车划拉着雨刷,一个激偏栽进沟里。灰车见状,骂骂咧咧加快了速度,后排直接探出脑袋,举着摄像开拍。

      干灭白车的摩托转圈急停,脚蹬地间捡起个大土块,再次发动,冲着灰车边追边瞄,单车飞驰的劳束勾出几个男人恶劣的欺凌欲,后排拍的兴起,屁股扬尘间,压根没注意有跟上来的。

      啪!哐啷!

      瞄中!

      打疼的手臂慌忙钻进车里,摄像飞进芨芨窝里。等前排get到后排哼唧喊痛摄像掉地的讯息,已经过了百八十米去。

      摄像何止一台,但副驾驶还是钻到后排给了掉东西那货一大嘴巴子。

      打掉一个,又出一台。

      摩托不再追,而是折回去收拾白车。

      心里有数后,劳束重新回血,姿态变回高傲孔雀,轰隆飞扬间,带着那群傻逼秃鹫直奔庙槽。

      你追我赶间,天然埋伏近在眼前。

      煊成!是煊成!

      劳束宛若看到光,一鼓作气俯冲而下直奔庙槽转口,一年四季都干不了的泥泞等着打配合。

      煊成窝在坡下,一眼不眨关注劳束动静。

      西北甚干,干土窜天,灰车凶性大发,没头没脑跟着劳束玩飞车弹射,成功陷进表面半干1.5车大的坑里,泥巴是另一种程度下诡异的瓷实,车轮挣扎打滑间咯吱咯吱下沉。

      摩托濒临甩脱间踉跄止住,劳束连翻带滚的栽进草窝,距钝大石头半米之遥,被斜刺突出来的煊成一把扑到改了动线。

      骂咧扎堆,含混着惊恐,从车厢和泥巴裹挟中闷传出来。

      煊成大口喘气,还没歇上个囫囵,就被劳束拽回坑边。

      “这些混蛋,车上有天窗!”

      煊成空白了几秒,眼看劳束对着从车里跃跃欲试往出爬的三人气急败坏,竟憋出笑意来。

      吁~~~

      吁声灵妙。

      “朗声哥太神了!真真太神了!怪不到叫我把牛牵上!”

      争相攀爬停住,不爬了,一个赛一个快的缩回去。泥坑两边高处,二牛分立,凶神恶煞,硬角铁蹄,傍水村黄牛界双霸,聚精会神,庞然大物好家伙。

      好久没见人跑牛追,趣味大舞台了,印象中的涕泗横流,嘶声力竭,现在回味还是有意思的很,煊成好心吓唬:“不想穿肠破肚,赶紧关窗户。”

      当初这两牛犊,半大,老闯祸还费饲料的时候,他想卖掉,去找乔朗声商量。

      “再怎么凶还不是见你就乖巧,又没遇上破财大事,卖掉干嘛?你喝醉躺大马路上还是那两给你舔醒的,凶就凶点,看家护院不是好手?都省狗了。”

      煊成震惊,他压根没想到这点。村里人都说他是二哥跟屁虫,比跟自己亲哥龄成还亲,笑他,说乔煊成上面是乔朗声,谁还记得乔龄成。

      且凶且听话,乔煊成放下钉绳,二牛八风不动,牢牢制霸,他和劳束回去找乔朗声。

      走了一会,乔煊成疑惑:“现在没人了,你怎么不摘头盔,不热吗?”

      劳束心思沉浸,淡淡:“嗯。”

      “哦,好吧。”

      乔煊成超不乐意,刚刚才救了你,冷淡的这么快。哼,从小就爱跟他抢,三十好几了还这么讨厌。

      没话说,那就走快点,一路上好多话头子兀自升起,又被乔煊成摁回去。两人静默无声,越走越快。

      半路,竟然看到独龙。

      “我靠!你人怎么在这,不是通知你去支援朗声哥!”

      独龙气恼又气馁:“别提了,快跑,先找到人再说!”

      劳束急了,直接甩开二人开跑,三梁五地一堂渠,带着满身大汗拼命的跑,越到跟前,哭声越显。

      直到震彻。

      人在被痛苦折磨时,某个瞬间会显得迷醉,从来清醒的乔朗声,每回,都是因为他。

      血淋淋瘫在半坡,旁边,是红着下腿的乔之。

      “哥......哥......”

      牙尖颤抖,鸡皮疙瘩攀爬而上,劳束扑就过去,碰不敢碰,不住手抖。

      沟里分两派,哭天抢地又怕又要堵人的小孩,两前两后,捧土块,抓木棍,都要拦住里面那四个凶恶之徒。

      乔也惊怕的脸蛋皱缩,眼泪鼻涕挂着不少,要不是黑狗一前一后,打伤乔朗声的四人早撕吧了他们。

      男孩面色发白,嘴唇抖索,指甲是劈的,前乔也一步,把小孩护在自己斜后侧。

      劳束眼前黑了又黑,碎星眸子差点散掉。狠掐自己一把定神,潦草听了乔朗声心跳后摸进沟,咬牙切齿间踩掉一台机子,举起抄来的棍,人前狗后立定。

      半小时前。

      训狗教学,严肃古板,乔也和男孩看的想打哈欠。

      疯癫撒大欢,之前追人不懈的二黑,遇上左小泉,简直邪性。手掌一翻,涎水点子不甩,尾巴不乱摇,从背脊到小腿都绷住劲,气质上身,瞬间就牧羊犬了。

      左小泉内敛,一板一眼,让狗正经走路,一圈圈绕的旁边两眼晕。乔也想看奔袭,男孩自然也是,他身量大出乔也几倍,看狗看的腻了急了,嘶呵又低又哑,依赖的直揪乔也衣领,盼他开口。

      乔之远远瞧见,好大不乐意,一声“乔也!”,喊得吓人又凶恶。

      小细嗓带着巴掌劲钻耳朵,心理阴影一来,男孩应激反应了,手忙脚又乱,拉起乔也就跑。

      这可行!

      鱼篓抖索,水珠子高低甩,乔之开足马力直追,宗小雪抱住窜水的篓子跟上。

      一无所知的左小泉懵逼了,什么也不知道,跟着跑的飞快,边跑边想该不该继续,疑惑思考间,五指握拳加速的动作都虚虚犹疑,旁边同跑的二狗会错意,如箭般飞了出去。

      乔之吼人:“跑什么,别跑,站住!”

      “妈的,我有话要问!”

      “乔也!!!”

      成年人停不停不知道,当下在场的可全是小孩,男孩更是远远不够,不识路,慌张间跟着比他快的黑狗跑,见乔也扭头看回姐姐,意识到他可能要停,不行不行,竟然一把给扛起就跑。

      乔之一向自诩古井无波,兴致勃勃培养将暴躁藏在信达雅表面里的能耐,唯一的怒点就是家人,乔朗声江蕴又不须她操心,直白了说就是乔也,就这一个,男孩三番两次在上面踩,来回横跳,气急败坏呼啦全勾了出来。

      “妈的,放下我弟!小聋人,你给我等着!”

      三人两狗,越跑越邪乎,二黑凶乍紧绷,鼻腔震动,精神抖擞的朝飘血味过来的地方奔袭。

      乔朗声无语凝噎,他沟通了,甚至努力出普通话的调调,想先礼后兵,无奈对方从车里出来就要办他,四打一,打的还是田间人,嚣张简直明晃晃。

      恶意喷涌,乔朗声急急后退,绕沟挡拆,既要少被打,还要拖时间,有些难办。

      功底,危难间方显美好,忍下抱腰背捶,手握成钳,制住一侧臂膀后旋绕脱离,飞起一脚,乔朗声将其中之一踹进沟里。

      他忙着朝摩托跟前跑,想取小喷壶出来,哪知对方撵他撵的狂乱兴起,满当撞倒摩托,搭子里的东西滴溜溜滚出一地。

      攻击范围无序扩大,乔朗声叹着气拾起小喷壶,按下怼近,呲溜,刺激扑鼻,恶汉身摇体晃,龇牙咧嘴的绊倒自己。

      一个倒下,两个夹击过来,抓在手的是扳手。挡钱路,现死路,理由充分。偏坡僻谷,狠意说起就起。

      攻击单调而凶狠,双倍于他,乔朗声连跑带转躲出花来也脱不了困,呼吸急促疼的厉害,背上,胳膊,腿上......

      嘶......

      躲不了!躲不得!

      翻身暴起,一拳自下巴起,自鼻梁落,脊背烧开的疼,后滚躲开瞬间确认打掉对方视野。

      1V1,对方双扳在手,两脚踩实了不过来,阴森谋筹给他最狠一击。眼见够不着,对方扳手凶光铁亮,小喷壶脱手扔出,打中胸膛,飞溅四片,嗷嗷嚎啕终于重现。

      乔朗声费尽喘过口气来,忽然感觉背后有风......

      哐当!哗啦!

      飞土四溅,血液无声滴落,捂住脑袋转身,看到口沸目赤得意洋洋,之前踢进沟里的其一,肥脸晃荡逼近,血盆黑暗一口吞没了他。

      “呸,臭杂种,老子胳膊也敢砸!艹的你算什么东西,烂地埂子!”口吐芬芳不解恨,趁其昏,狠狠补脚。

      “操蛋劳束,拍个逼脸这么难,跑个路来这么远,穷乡僻壤,鸟不生蛋地找罪受。不讹死他,我兔爷从今以后倒着走......操!”

      “老王,小王,六钱,你们咋样?不严重就赶紧起来,咱们绑了这货,找劳束让他束手就擒去!”

      老王还瘫在地上揉眼睛:“别哔哔了,妈的脑仁疼。”壶里液体进的太深,怎么揉都舒缓有限,越发暴躁:“给我捡个大石头,我要好好招呼招呼这狗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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