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提子麻辣烫

8、第 8 章

　　早上

　　安静看着镜子里女孩乌青的额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试探性的动手戳了戳，“嘶～”倒吸一口凉气。

　　唐禹文从阳台进来，看着安静龇牙咧嘴的模样，笑了，“你昨晚是在干什么？别人还以为我打你了。”

　　“我倒情愿是你打的，至少还有同情分。”安静看着青肿的额头，忍不住再一次动手用力的按了按，感觉疼的口水都要掉出来了。

　　“有多痛？一到十二级。”唐禹文拨开安静的手，定睛看了看，又动手试探性的戳着，“冻了一段时间的鸡腿一样。”

　　“你轻一点儿！我感觉我的额头这块已经要软了。”

　　唐禹文慢慢悠悠开始戴隐形眼镜，用力的眨了眨之后，才回过头和安静说话，“你要不适当遮一遮，又没刘海，很明显的。”

　　“没事，问题不大，只要我不在意，别人就没话说，是不是？”安静看她正在往脸上挤护手霜一样的东西，不由得又开始吐槽，“你每天就跟装修一样，往脸上涂的那么多，又不约会，你不觉得浪费吗？”

　　“浪费啊！”唐禹文给了安静一个眼神，让安静自己体会，然后继续在脸上描描画画。

　　“说实话，我也挺想学化妆的。但人吧！又比较懒，不想动，还手残，化了妆还没人看。”安静不理会唐禹文的眼神里流露出的“和你说话浪费口水”的表情，过去拿着唐禹文的瓶瓶罐罐看，“这是粉底液、精华液，这个是啥？这个瓶子摸着还挺不错，哦，水乳，这个也是水乳，你买这么多的干嘛，一个用完了再买嘛！败家娘们，不过你这个眼影颜色还挺好看啊！你今天要不用这个，这个感觉也挺好看，……”

　　唐禹文打断安静的话，“……宝贝，你挡我光了。”

　　“哦，那我走嘛！”安静嘟了嘟嘴唇，回到位置上玩手机，“哎！不爱了啊！现在竟然嫌我碍事。”

　　楼道上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从走廊的一边传来，不知道在哪个寝室门口停下了，随即响起的粗暴的敲门声，脚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整个楼道只有女孩的破口大骂和“咚咚咚”敲门的声音。

　　不一会儿，有另外的人加入了，整个楼道只有两个女孩争吵的声音，安静关掉放着的视频，听着外面互相用着各自的方言大骂，应该是普通话吵架不顺心，太文雅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吵架的啊！” 这是其中一个女孩的声音，有些势利尖酸刻薄，安静听着感觉以前一直没有听过，感觉不像是个省油的灯，像是鲁迅文中的豆腐西施。

　　“你说？”唐禹文放下手上的东西，回过头来询问，“我现在要不要再出去丢个垃圾什么的？”

　　“你就在寝室听一下行了。我感觉外面好像要打起来了。而且你刚才已经出去丢了一次垃圾了。”安静说。

　　“我刚才出去看见她们那寝室围着几个人。就是整天画的很妖艳的那几个，也不知道哪惹着她了。”唐禹文过去在门口伸出脑袋望了望，片刻又关上门，靠在门上问，“我这样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他们看见了会不会揍我？”

　　安静一笑，看着唐禹文说道，“没事，凑热闹是民族传统美德。理解。”

　　“好像走了。没声音了。”唐禹文给门留了一小缝，趴在缝上听着，外面动静小了，小心翼翼的拉开门看去，立马回头兴奋的说，“哇哦！好像进寝室了。激烈的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

　　安静看着激动的唐禹文笑了笑，调皮地说，“你再看一会儿，她们可能就要进我们寝室了。”

　　“不会。对面宿舍也在看。”唐禹文摆着手回到位置上坐好，拿着刚才安静说好看的那一盒，略带点嫌弃，却还是眼睛眯成一条线的开始画眼影，“继续化妆！热闹也没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管好自己就可以了。其他的都是没办法的事。”安静和黑色头像的人发消息。

　　“早。

　　昨天晚上你说要写日记了，我就没玩手机，没看见你的消息。”

　　安静一个字一个字的打着，看着消息框一分钟左右才发出去。

　　“嗯，没事。我们在上课。”

　　安静略微思索了一下，“我们这层宿舍楼的好像要被打了，刚才吵的厉害。”

　　“厉害。”

　　安静看着这两个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继续聊下去，还好对面又发了其他的消息过来。

　　“你不要参与那些，保护好自己。”

　　安静看着对面发来的这句话，拿着手机痴痴的笑着。

　　“你干嘛？笑得那么□□？”唐禹文问，“你的那位声音好听的小哥哥，又说什么了？”

　　安静琢磨出来一点不对劲，“我开心只能是因为他吗？那样我也太没追求了。”

　　“说的好像你很有追求一样。”唐禹文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比划着，百忙之中还抬头数落安静一顿，“你加他好友两年了，连名字都还不清楚。也不知道你在嘚瑟个什么东西。我喜欢的绝对不能是这种，我喜欢喜欢我的人，只有他喜欢我，我才会喜欢他。否则，等式不成立。”

　　“嗯，是嘛！我不感兴趣，你喜欢谁，只要不是喜欢我就成。”安静抽了书，倚在门口等着，特别有耐心的说，“还有五分钟就下课了，待会路上人多。我们避不开了。”

　　“马上就好。”唐禹文拉上鞋子的拉链，又急急忙忙跑去阳台刷了刷鞋子，“马上就好了。等我把口红拿上。”

　　“她们应该不会严重吧！”

　　“但愿不要搞得太大动静。”安静往楼道那边望去，时不时有楼上的学生在楼梯口出现一下，一秒后又不见了踪影。

　　唐禹文翻着书，偏头看了看安静，“上周讲哪了？我怎么没笔记。”

　　“应该就是这儿吧！”安静找到第二章节，“才开学三周，应该就是这儿左右。要不你问问你旁边的。”

　　唐禹文往旁边的同学看了看，看着对方游戏玩的不亦乐乎，放弃了这个想法，“算了，就这吧。看了也听不懂。”

　　“曾悦丹来了没？要上课了，她不会又要逃课吧？”安静把手随意的搭在唐禹文手上，“我手好冷。”

　　“陈永杰给的奶茶暖手嘛！你又不喝。暖暖手总可以的。”唐禹文看了看教室里的人，将安静的手捂在手心里暖着，“应该快到了。她刚才发消息说到二楼了。”

　　陈永杰是学校体院的一个同学，和安静一样，已经大三了。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安静的联系方式，每天早安晚安的从来不会迟到，并且时不时的会送安静一些小礼物，已经连续一年了，导致安静每次收了礼物还要回送一次，搞得心力交瘁。

　　比曾悦丹来的更快的是上课铃与老师，老师是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刚进入职场的样子，二十四五岁，笑意盈盈的望着位置上的同学，“人来的不多，其他人呢？”

　　“厕所……”

　　“马上……”

　　“快打电话，我点名。”老师拿过花名册状似无意的翻着，“你们班三十七个人，来了有二十个吗？”

　　“哎！你们站住，干嘛去了？”老师从讲台上走下来慢悠悠的往后面走，手里的花名册卷成一个筒状，在桌上不轻不重的敲着。

　　“这个老师应该不会干嘛吧？扣分什么的。”安静说着回头看着曾悦丹和他男朋友从后门偷溜进来，就听见曾悦丹语气淡淡的说，“我上厕所，他等我。老师，单身狗不懂小情侣的快乐。”

　　“哼！老师的教育对象就是学生。并且我全身心热爱工作，谈恋爱等于出轨。”老师站在两人面前，手里卷着的花名册在在两人头上敲了一下，“去坐着吧！难得大三了还这么听话。”

　　班上的人都跟着老师低声的笑着。

　　“你这额头被打了？”曾悦丹刚在安静旁边的空着的椅子上坐下就问。

　　“某些同学啊！来得晚还说话。曾悦丹，是吧！再说话，平时成绩没了。”老师说。

　　曾悦丹吐了吐舌头，继续和安静说话，“我听她们说，今天好像有人在楼道吵架，你不会被波及了吧！”

　　“你绝对想不到她是怎么弄得？”唐禹文递给曾悦丹棒棒糖，“你吃吗？我带了几个。”

　　“陈哥。你呢？吃吗？”曾悦丹拿过两个递给旁边的男朋友，百无聊赖的翻着书，“这课啊！我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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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了人流量很大，安静与唐禹文看着曾悦丹挽着她男朋友的手往另一边走，站在楼梯口深吸了几口气，感叹道，“蝗灾泛滥啊！”

　　“待会儿去哪吃？”唐禹文无视安静的感叹，自己玩着手机吐槽，“食堂没啥意思，清淡的像是医院的流食一样。”

　　“随便去买点小吃算了。”

　　“我都可以。”唐禹文抬起头来看了看楼梯口，“人少点了，走吧！”

　　两人慢腾腾的晃悠到学校的小吃街，触目惊心的画面，“要不出去吃？”

　　“也行。正好曾悦丹刚才说外面有一家新开的烤鱼店不错，今天去试试。”

　　安静点了点头，“她一整天，就知道找哪里的菜好吃了。”

　　“没办法，谁让别人有男朋友陪呢！孤独的单身狗啊！”唐禹文放开安静的手，“等下，我手机震动，回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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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家烤鱼店在南宁大学道上的街尾，离学校有些远，那里的街道很安静，没有小摊小贩的出现，唐禹文一边和安静感叹，这里的城管治安真好，一边怀疑曾悦丹消息的可靠性。

　　烤鱼店里人挺多，但一点儿不吵，都在安静有序的交流着，空气里蔓延着烤鱼的香味，安静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香。”

　　唐禹文说杨北辰他们也在这边吃饭，正好可以一起，安静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同意了。

　　“安静姐……你这额头…是不是被她打了？”杨北辰在安静一坐下就凑上来问，“什么时候被打的？还没消！你这女生下手也太重了吧！泼妇啊！”

　　“擦药了吗？”莫诚灿坐在安静对面，指了指额头，“怎么不小心一点，在哪里撞着了？”

　　“这才是大学生嘛！这一看就是撞了，一个个的都以为是我打的，窦娥冤啊！”唐禹文拍了拍莫诚灿的肩膀，却被避开了，吐了吐舌头，转而问杨北辰，“杨小弟你说，是不是？”

　　“滚吧你，谁是你小弟。我看，你很有可能下手。整天混的像个泼妇骂街一样，你这头发能不能拉直了，人又不高，还学别人搞性感，怪不得没人喜欢你。”杨北辰挑眉看着安静，“安静姐，你说，是不是？”

　　安静笑了笑没说话，听着杨北辰说着他们寝室的事，他们班的事，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交织在心头。

　　“牛奶！”

　　莫诚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安静后面，牛奶已经插上了吸管，递给安静，“解辣。你少吃点辣的东西。我刚出去买水，顺路买回来的。”

　　“哦！谢谢。”安静笑着说，往旁边挪了挪，把原本放在唐禹文板凳上的包放在自己旁边，“你坐这儿吧！她有点闹腾。”

　　莫诚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嗯！看出来了，和杨北辰是同一类。你竟然受得了，我以为你的朋友都是安安静静的。”

　　“可能是他俩混的熟了。”安静说。

　　安静记得第一次看见唐禹文的样子，整个人精致的像是一个洋娃娃，穿着浅灰色的连衣裙，要多可爱有多可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宅在寝室可以一周不洗头，鞋子乱丢，并且会用漱口水去养曾悦丹留下来的幸运木。

　　莫诚灿轻轻“嗯”了一声，靠在椅子上，目光盯着安静乌青的额头，“疼吗？”

　　“还行。不过，你们研究生不是很忙吗？在我的印象里，研究生应该是忙的脚不沾地的那种。”安静点了点头说道，差点让自己被鱼刺卡着喉咙。

　　“没有。还行吧！平时也挺忙的，但人总得有时间吃饭不是。”莫诚灿伸手另外要了一个干净的碗，认认真真的一根一根挑着鱼刺，递给安静，“没刺了。你吃这里的吧！”

　　“哦！谢谢。”安静应着，看着还在那边暗自较劲的两人，“你和杨北辰他们关系感觉挺好。羡慕。”

　　莫诚灿看着安静夹着的土豆，说，“我和穆阳，贺霜，还有浩宇，北辰一起长大的，算得上是亲兄弟。只不过初中穆阳他们就搬家了，现在也是偶尔回一趟湖坪。你吃土豆小心点，上面可能粘着刺。”

　　“哦！这样啊！”安静点了点头，低头看了手上夹着的土豆一眼，果然有一根刺，“你们是很难会聚在一起吗？陈医生也说你们感情很好，就是每一个人都很忙。”

　　莫诚灿原本喝着牛奶，听见这话忍不住咳了起来，“那个，小姨是不是说……我在湖坪很孤独…很无所事事，这些。你别听她乱说，她觉得除了她自己谁都无所事事。”

　　安静整个人端坐起来，比莫诚灿矮了半个头，直视着他，“我也就是和陈医生说了两三次话，她没说你什么坏话。”

　　“这是肯定的，小姨怎么会给你说我的坏话。”莫诚灿说，“不过下次小姨找你，可以不用理她，她休息了闲得慌。”

　　“没有。和陈医生聊天很有趣。”安静说，“她说，你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子，但你太怂了，不敢说。”

　　“不要信她。她就那样，自己的孩子小，就知道调侃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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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去，你的药。”唐禹文进学校之后递给安静一盒消肿的药膏，“擦一擦吧！我今天受了多少冤枉了，怎么在别人眼里我就跟旧时代的地主一样。”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有消肿的作用没哦！”安静挤出一点擦上，清清凉凉的。

　　“爱擦就擦，不擦算了。”唐禹文捏着安静的脸，“这么大个人了，一天还到处碰着，一点也不省心。”

　　安静看着唐禹文兀自在校门口表演了一番姐妹情深。

　　“没良心的货。”唐禹文看着安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安静，愤愤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