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提子麻辣烫

9、第 9 章

　　整个一周，安静额头上的印记才有慢慢消下去的样子，安静动手戳了戳，苍蝇爬过脸上一样的感觉，但不是那么明显。

　　这一周，认识的人看见安静额头上的都要问一句，是不是被打了。问的头疼，一个人两个人问就好了，非要见个人问一次，搞得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

　　陈永杰还特别夸张的给安静买了一大堆药，从感冒药到治疗跌打损伤的一个也没落下。

　　安静缩在被窝里，被子拱成一团。

　　突然门口传来敲门声，安静看着躺在床上玩手机一脸懵的唐禹文，开口问道，“谁啊？”

　　外面的人没有说话，又敲了敲门。

　　唐禹文也放下了手机，看着安静问道，“不会是宿管吧？”

　　“不知道，但应该不是，楼道没有动静。”安静边说边把被子铺好，从床上下来，“你下来，你的烧水壶还放在阳台的，顺便把啤酒瓶给收起来。”

　　“没事，你先看看是谁？”唐禹文说着却是着急的从床上下来，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踩着拖鞋啪嗒啪嗒的往阳台走，拿过烧水壶塞在曾悦丹的衣柜里，把自己乱糟糟的鞋子往桌下堆了堆，把板凳拖过去盖住。

　　“快开门，查违规电器。”

　　“妈呀！她是要吓死我。”唐禹文听见这声音，就开始在寝室闹起来，看着安静站在门口无奈的笑了笑，拉着门把手，将门打开，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曾悦丹，你有毛病是不是？这大晚上的，搞这么一出。”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曾悦丹说着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她原本的桌子上，“今天心情好，来看望孤寡老人。”

　　“嘁！男人不香吗？你回来干嘛？”唐禹文盯着她问，“莫不是陈哥把你甩了？”

　　“他敢！”曾悦丹翻着唐禹文桌上的东西，“给他十个胆，他也不会。你这儿有多余的眼线笔吗？我的不知道丢哪去了。”

　　唐禹文一听这话就有些不对劲，“没有！滚！我说呢，好好的，干嘛还要回来，干嘛，买去啊！这么神气的，让你陈哥买啊！”

　　“安静，你看着她点儿，这南宁狗肉火锅还是挺多的。”曾悦丹无视掉唐禹文酸溜溜的语气，“我陈哥还在楼下等着的。先走了。”

　　“你以后还是不要叫陈哥吧！这名字和王哥差不多。”安静忍着笑告诉曾悦丹，“不像一个好人。”

　　“老子乐意。”曾悦丹把门关上了，不一会儿又把头伸进来，“明天吃火锅，诚意邀请。”

　　“哎呀！滚！要礼物就直说。还劳烦你现在大晚上的，还要跑一趟。”

　　唐禹文说着就是把拖鞋打过去，啪的一声打在门上，随后又落到地上，曾悦丹还在门外喊，“明天下午给你俩打电话。记住了。”

　　“哦呦！好拽哦！给我们打电话通知。”唐禹文光脚跑过去穿上拖鞋，“害得我又要冲脚，这么冷的天，出毛病了，她又不给我买药，感冒灵她都舍不得，抠门。这陈永杰刚买的感冒药快要派上用场了。哎！安静，她竟然还给我们写了卡片，怪矫情的！这是你的。”

　　唐禹文翻着唐禹文提来的东西，把一张浅蓝色的贺卡递给安静，“亲爱的仙女姐姐，希望你每天快乐，邀请你参加三月九日你的好朋友，曾悦丹的生日聚会，另外，希望你能快点找到你的男朋友。她要不要这么无聊，好好很煽情的话，非要加后面那一句话，这一点也不会做事。安静，你说，是不是？你的是怎样的？”

　　“差不多，都是这两句话。”安静将贺卡合上，放在教育书上，“你买了什么？给她，我买的口红。”

　　“你上次也是口红吧！这两年，两次生日，全是口红。”唐禹文吐槽道，“你的礼物她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

　　“我实在想不出来送什么。”安静爬到床上，“我的被窝都冷了。真的是。这天气盖被子刚好合适的，现在凉凉的。”

　　“那我现在下去揍她一顿，来得及吗？”

　　“不行，来不及。她和陈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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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拉着喝的烂醉的唐禹文从火锅店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一点了，唐禹文沉沉的挂在身上，酒味熏天，安静忍着将她丢在路边的心情，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

　　整个街道没什么人，空荡荡的像是一座死城，时不时有出租车经过，安静整个人急得快要哭出来，这大半夜的，曾悦丹也不说找人送一下自己，明知道自己害怕，她还把唐禹文灌醉，有危险了是顾自己还是顾唐禹文……

　　出租车时不时的会在旁边停一辆，用不太正规的普通话问，“妹儿，走不走？到哪嘛！我送你。”

　　安静摇头，“不用，我们再走几步就到了。”

　　“喂？莫诚灿，你现在睡了吗？”安静看着瘫倒在路边的唐禹文，整个人带着浓浓的哭腔。

　　莫诚灿一下从电脑前站起来，腿重重的磕在桌子上，但也来不及看就急急忙忙的换鞋，贺霜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你干嘛去？”

　　“安静的朋友喝醉了，她害怕。”

　　“你去也顶不到用啊！”贺霜说着还是开始换鞋，“她朋友是女生吧？”

　　“她的好朋友，你少打注意。”

　　“我是怕万一是男生了，你不高兴！”贺霜坐在出租车上了还在解释，“她们关系还挺好的嘛！你的生日到了，我们也先聚聚。”

　　“你烦不烦？”

　　莫诚灿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看见安静蹲着收拾唐禹文的呕吐物，边擦衣服边犯恶心，偏过头干呕一会儿又继续去擦。

　　“安静。”莫诚灿喊了一声，就看见安静转过头来，眼睛里有着浓浓的水雾，“会不会给你造成麻烦？学校关门了，回不去。”

　　“没事，正好我在外面跑步，没浪费时间。”莫诚灿耐心的听安静说完，宠溺的摸了摸安静的额头，已经快要看不出印迹，说道，“看来药效不错。”

　　“你俩能不能管一管地上的人啊？又吐了。”贺霜站在旁边捏着鼻子说，朝着安静打了招呼，“嗨！又见面了。小安静。”

　　安静说，“嗨，好久不见。”

　　“你知不知道好久不见的后一句是什么？”贺霜双手很自然的搭在莫诚灿的肩膀上，两人差不多平齐，倾身向前，对着安静轻声说，“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安静，你别管他，臭不要脸的。”莫诚灿往旁边让了一步，一脚顺势踢在贺霜的腿上，又用脚踢了踢脚下的唐禹文，“应该让北辰来，这是他的好兄弟。”

　　“我想借用一下你的身份证，找旅馆，我们都没带，没想着要闹这么久。”安静有些尴尬的搓着手，看着地上醉倒的唐禹文，浑身像是小时候第一次看见在生活中看见十层高的楼房那样不自然，“你们不用动手，我拖她。”

　　“以后，在南宁有什么事，打电话就可以了，阿灿不会不帮你的。”贺霜挎着莫诚灿的肩膀，莫诚灿移一步，他又跨过去一步继续搭着，嬉皮笑脸的样子。

　　“哦，没事，今天是个意外。一个好朋友明天生日，今天晚上想着先吃火锅聚一下，结果，就这样了。 ”安静摸了摸耳垂，解释道，她不知道该看哪里，面前的两个男孩一个笑靥如花，一个温润如玉，安静从心底里升起一种秋天过去了的萧瑟之感，唐禹文传来两声轻微的哼哼声，整个人快要到她的呕吐物里面去，安静立马抓着后颈的衣服将她往上提起来，“那个，嗯，麻烦你们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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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这种情况你别管她，自己喝醉了还要麻烦别人，本来就是不好的行为。不管她小安静你也没错。”贺霜避开唐禹文衣服上的呕吐物，将她放在房间的地板上，满脸的嫌弃，“你要不要给她拍张照片，以后威胁她？”

　　“我们先出去，你给她收拾一下。”莫诚灿推着贺霜走出去客厅，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心情不错，从包里掏出水果糖，递给贺霜，“你别把你那些招数教给安静，一天天二混子一样，不像个好人。”

　　“好人的标准是什么？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从道德层面来说，一个人做得同一件事，都有好的一面，有坏的一面。”贺霜在莫诚灿旁边坐下，哼笑着摇了摇头，“在你眼中，只有你的安静是个好人。你的脚好点了没？我刚才看你好像很疼的样子？”

　　“没事。出门的时候撞桌脚上了。”莫诚灿说，“现在后知后觉发现有点痛。”

　　“唉！你真的是。”贺霜对着莫诚灿眨了眨眼，八卦之心熊熊燃烧，问道，“进度怎么样？快一个月了。”

　　“就那样呗！慢慢来，我怕吓着她。” 莫诚灿说着往关上的门看了一眼，意味深长的笑笑，“她像一只小鹿。”

　　“懒得说你，从别人大一就有贼胆的，现在别人已经大三了，你再不抓紧，还有一年，以小安静的这种性格，毕业应该就要开始相亲了。”

　　“着急也没办法啊！我总不可能直接叫住她就说我喜欢她吧，指不定以为我开玩笑呢！” 莫诚灿过去将阳台的门打开，让新鲜空气进来，“你要抽烟滚门外去抽。”

　　“追女孩出手要快、准、狠，或者是润物细无声，你这个进度耗子钻烟筒似的。”贺霜说着猛吸了一口，将剩下的半截按在桌上的烟灰缸里，“阿灿，等你小子追到小安静，你的苦日子就来了，我非得把你这些破烂事都给捅到她面前，在她面前装的人模狗样的，以前上高中那会儿，稳坐校霸的位置，结果现在收了尾巴当个柴犬。高中老师知道了不得做梦都笑醒。”

　　“你现在说这些，像是有毛病。”莫诚灿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让安静知道我以前的事，我得把你给弄绝了！”

　　“好的。”贺霜嬉笑着从桌上拿起手机，摇了摇，“阿灿啊！我已经录音了。”

　　“幼稚！”莫诚灿笑着说道，“贺霜你知不知道你很幼稚。”

　　“幼不幼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贺霜说，“你高中打架逃课，还有讲台上念检讨的视频我都还留着的呢！就等哪一天你成功了，好好敲你一笔。”

　　安静拉开门的时候，就看见客厅沙发上两个纠缠在一起的男生，边打边闹，“你信不信我把你初中就开始谈恋爱的事，告诉你爸。”

　　“我告诉你妈，你怂恿我逃课，结果翻出校门就被校长抓回去了……”

　　“你莫卤蛋就是一条狗，没人要的单身狗，一个没人要的臭卤蛋……”

　　“哈巴狗，王八犊子，斯文败类，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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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安静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害怕再不制止的话，两人闹着会把最后一次尿床的事情都给说出来，“那个…你俩要不先停一下，我手麻了，把她放不到床上，帮一下忙！谢谢。”

　　安静不等两人回答，就先鞠躬，“我不是故意打断你俩的，主要是我感觉我听见了不太合适。”

　　“知道没？不合适。”贺霜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红着脸的莫诚灿，抬手揉揉红的快要出血的耳朵，“就闹一下，你差点把我耳钉给拉掉了。现在火辣辣的发热。”

　　“进去帮忙。”莫诚灿推了一把旁边摆弄耳钉的男孩，“我不合适，你去。”

　　贺霜点了点头，跟着安静进了卧室，唐禹文裹着睡袍斜靠在床脚，黑色裤子包裹着笔直的小腿，双腿随意的向前伸展着，本来一副很美好的画面，因为那个像是抽了鸦片一样一蹶不振的耷拉着的头颅给破坏掉了，但贺霜对于心里涌起本来就该如此的的想法嗤之以鼻，摇摇头，挥出了脑海，这是一个被枪毙掉的安息者。

　　“小安静，你这朋友明天是不是得请你吃饭？”贺霜弯腰将女孩拦腰抱起，不重，九十斤的样子，“你把被子掀开。”

　　安静看着贺霜将唐禹文轻轻的放在床上，忙着将被子给她盖上，“今天真的是，抱歉。”

　　安静关上卧室门后才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酒店的钱，我手机发给你吧！今天谢谢了。”

　　“没事。有空了请我们吃饭就行。”贺霜按下安静的手，“十一号之前哦！我十二号的票回学校。”

　　安静看向莫诚灿，“我把钱转给你们吧，这样不太好。”

　　莫诚灿看着手机界面上的转账记录，没说话，将手机放在旁边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