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七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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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请原谅我太过迟钝。
处理好脚伤后莫离又沉沉地睡去，程英奇小心的将她放倒在床上，回头对身后的刘管家道：“你先去书房等我。”
“是。奇爷”刘管家眼中闪过一丝紧张，却并不慌乱，恭恭敬敬的退出。
程英奇重新看回莫离的脸，还记得第一次相见时的她杀气腾腾，可如今却虚弱的只能任由自己照顾，我见犹怜。
程英奇忍不住手指轻轻触碰她的脸，脸上露出了从来都只有自己才看得到的微笑。
书房里程英奇背对着刘管家，独自望着窗外寂寥的月色。
刘管家只是期望奇爷早点开口打破这一片肃杀的气氛，可程英奇却似乎并不打算说话。
没有事情交代难道是要和她这个老太婆一起赏月么？刘管家疑惑了。
“奇爷，今天是我糊涂，我只是……”
“莫离以后会在这里住下，刘管家多看着她一点。”程英奇不想让刘管家再解释下去。
只有刘管家才明白这个“看着”与“照顾”无异。
“是。”她又恭敬的颔首。
奇爷对自己加害莫离一事并不追究让她感到十分惊讶。从她多年积累下来的察言观色中可以看出，奇爷虽然面上表现冷淡，但实际里一颗心全系在了那个叫莫离的女子身上。
何以她伤害了奇爷心系的女子却得到了原谅？刘管家不解。
要说一个月前，整个上海铺天盖地都是关于程英奇在大都会险遭刺杀的新闻。因奇爷经常不在家，无法确认他的安危。直到一个星期后程英奇若无其事的从码头回来再和往常一样没吃早饭就驱车离开，亲自见证主人毫发无伤的她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所以当两日前许世杰亲自到家中和她商议捉拿凶手一事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刘管家在整个计划中的角色只是为了凭借她的慈眉善目再加上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形象让凶手放松警惕。一直以为凶手是个狡猾多端的职业杀手，可当刘管家在火车站“巧遇”莫离，那个对危险毫无警觉，热心的往设计好的陷阱里钻，还将陌生人的请求答应得不假思索的女子，刘管家才明白她和许世杰在对凶手的预知上都错了，她也因此而犹豫。
程英奇本还想再交代些什么可一时间却不知如何开口。
“刘管家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话到嘴边他还是决定不说，一心一意做好众人眼中性格淡漠的程英奇。
“是。请奇爷放心，莫离姑娘我会好好看护。”刘管家明白程英奇的心意，说的最后那一句似是让他放心。
刘管家说完就小心翼翼的退出了书房。
程英奇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红士”缓缓的为自己点上火。
他并不责怪刘管家，刘管家跟了他整整十年，今日之举动要论起动机和许世杰都是一样的，不过是想为他出头解决生意以外的后顾之忧，仅此而已。莫离虽受了惊吓身上也带了伤，但对于刘管家程英奇还是想说声谢谢，今天演的这一出倒是提醒了他。
接莫离回来的路上程英奇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
他要把她留在身边。
“奇爷，您的早点。”似乎已经养成了习惯，只要程英奇在家，刘管家就一定会按时做好早饭端上来。
“不吃了。”熟悉的答案。
正准备将热腾腾的盘中餐撤下，刘管家却被主人喊住。
“也给她准备些吃的。”程英奇这才提起外衣出门，留下刘管家一人愣在在原地思索。
尚未适应家中多出的一人，刘管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程英奇话中的“她”指代的是谁。
想到那个还在床上昏睡的女子才突然醒悟。
奇爷从来没往家里带回过女人，这个莫离，很特别。
程英奇下午回来一趟，得知莫离还是一直昏睡，心下里焦急。
“打电话找大夫来。”一面吩咐着刘管家一面走进那个让他一整天魂不守舍的地方。
床上的女子合紧了眼帘，翕动着嘴唇说着模糊的呓语。额角细微的绒绒发丝因为热气打着卷儿。
程英奇伸手到她额上一探，还在发烧。
“今天上午大夫已经来过一次了，莫离姑娘那会儿烧的可厉害了。”刘管家不知何时已走到了身后。
“大夫说高烧不退是因为惊魂未定外加风寒所致。”
“药喝了吗？”
“莫离姑娘一直昏睡无法服药，我替她用水擦了身子这才降了些温度。”刘管家一一汇报。
“把煎好的药端上来吧。”程英奇眼神始终不离床上的那张小脸。
刘管家从来没见过主人如此温柔，大腿上枕着莫离的头，瓷调羹轻轻搅拌那一碗乌黑的有些难看的小柴胡中药，轻轻的用嘴在碗表面吹着气。
他用一只手架起莫离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胸前。
“莫离。”他唤她。
“嗯……？”听到自己的名字她才迷迷糊糊的有了反应，莫离梦醒十分，眼神迷离。
“把嘴张开。”
莫离却一动不动，他不禁皱眉。是因为病的太重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药喝了才会好。”
还是不动。
刘管家这才发现原来奇爷很有耐心。
程英奇却突然对胸前的人问道：“莫离最喜欢谁？”
刘管家又是一愣，这是个什么问题。
“难道连最喜欢的人叫什么都忘记了？”他又道。
“小淘……”
莫离已经丧失了意识，如今程英奇这么一问她像是被催眠了一般，潜意识里直直涌现那张红扑扑圆乎乎的脸，她脱口而出小淘的名字，只有这个答案才能让她把口张大些。
程英奇满意的点了点头。第二次和莫离相遇后他就让胡林又补了一份莫离的资料，上次的资料里只有她个人的背景介绍，而这一次他要所有和她有关的信息，自然也包括了在她身边出现的人群。那个叫小淘的孩子，是她最喜欢的人，这个答案他早已获知。
“再说一次，我没听清。”程英奇一步一步诱导着。
“小淘……”
那个“淘”字还没念完，程英奇的瓷羹已凑到她嘴边，抵着那柔软的唇瓣。药汁沿着瓷羹从她口中滑落。她苦得眉头都绞到了一起。
“苦……”
看着她皱起的一张脸，程英奇面上的怜惜展露无遗。
“把剩下的都喝了，喝光了才能好好睡。”他的话语温存却不失力度。
最终莫离还是敌不过他的“死缠烂打”，将满满的一大碗小柴胡喝了个精光。
程英奇又回码头去了，临出门前交代刘管家，莫离如果有什么状况给他打电话。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七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