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赖尚荣》树若

15、第15章

　　等小屁孩回来之后，师兄明显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

　　这小孩出去看一场戏，回来还带了一身酒味，真是一没看住就上方揭瓦了。

　　完全不知自己要笋子炒肉的小屁孩还笑嘻嘻的与师兄说今晚真好玩。

　　“好玩是吧，我这里有更好玩的。”

　　“嗷，嗷！！！”

　　一声狼嚎惊四起，屋前屋后的灯火皆被点亮。

　　还没等老师从屋里出来，门童便道：“先生，是公子在教育哥儿。”

　　老师对于李识是放心的，既然是管教自个师弟，自己就没必要掺合，让这两师兄弟自己解决。

　　一顿笋子炒肉下来，小屁孩微醉酒量瞬间清醒，见到威严的戒尺，整个人立马认怂，跪在子竹席上直呼自己错了。

　　“说，为什么错了，哪里错了。”师兄拿着戒尺说道。

　　小家伙怂怂的说道：“我，我不该看完戏后不回家还跑去喝酒，还把自己喝醉了。”

　　“这酒是哪里的。”师兄接着问。

　　“是周大娘家的。”赖尚荣小朋友如实说来，还把作案经过，为何喝酒，如何偷酒，喝了多少酒一一说来。

　　“师兄，真的不多，就是尝尝味道，喝了两杯，其余的我在也没动。”小家伙可怜兮兮的说道。

　　“你可知夜间喝酒有什么后果吗？”师兄又道，“你等年纪小，只是尝尝鲜。却不知其酒威力有多大。要是喝醉了倒了如何？要是半路上遇到歹人怎么办？”

　　“这还是你自身安危，若他人得知此事，会是笑而过，还是添油加醋，你又岂知这流言的危害。”

　　赖尚荣听着师兄一番苦心诉说 ，满心愧疚：“师兄，我知道错了，再也不会了。”

　　“既然知道错了，就罚抄四书，半月不准出门。”师兄说道。

　　“是。”

　　到后面的一个月了，赖尚荣一直窝在家里，直到八月底了，才回了一趟家里。

　　一回到家里，奶奶不是拉着孙子前后看看，就是拿出量尺量身高。

　　“奶奶，您这是又要给孙做衣服了吗？”赖尚荣说道。

　　“我给你老师与师兄的做了两件新衣，本想直接送过去，又不好拉下你，这才让你回来一趟。”奶奶说道。

　　自从拜师后，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是直线下降……

　　“呦呦呦，这大热天的是那家小孩在吃醋啊，隔着老远就闻到了。”奶奶笑道。

　　“是赖嬷嬷家的孙子，赖尚荣……”

　　“好了好了，快尝尝这酸枣糕好不好吃，昨儿刚做好的。”奶奶特意把留着的酸枣糕拿了出来。

　　“听嬷嬷说，哥儿小时候最喜欢吃这糕，有一次路过点心店时，愣是撒泼打滚赖着不走了。”红姐把鸭毛端了过来。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赖尚荣坚决表示这不是自己。

　　奶奶自个揭露：“你才多大，那记得这些事。还有啊……”

　　“奶奶！”再说下去半岁尿床的丑事都能说出来了。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啊！”

　　三人边说着，边把鸭毛装好，然后去外婆家的表舅家。

　　表舅妈亲得宫中绣娘真传，是有名的能做衣服的。

　　“我又来麻烦大妹妹了。”奶奶进门就笑道。

　　“巴巴的还等不到你来，怎么会麻烦呢”舅老娘笑着让几人进屋，“许久不见荣哥儿了，长高了许多。”

　　“小孩子都长大快。”

　　赖尚荣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家庭式的小作坊，屋里有包括表舅妈等五六个绣娘，她们有织布的，有绣花，有缝衣服的，一片忙碌。

　　除了这些现做的，还有的成品在哪里放着，赖尚荣摸了摸，这触感是绝对的好。

　　这边赖尚荣闲看，奶奶这边已经说好了。

　　都是老顾客，谈起来也快，这次奶奶亲自来，就是让舅妈他们在绣师哥的衣服时多加些步步高升，金榜题名的好兆头暗纹图案。

　　“衣领内侧，袖子口里之类的也别忘了啊。”奶奶叮嘱道。

　　“好，知道了。”

　　科举考试正好是在入秋之后，随着师兄考试时间越来越近，家里的是越发的安静。

　　尤其到了考试的前一个礼拜，哥儿都不找师兄检阅功课了。

　　在这期间，赖尚荣了解道，科举考试不是自己以前认为的三天，而是九天七夜。

　　也就是说师兄要在一个比厕所大不了多少的地方待上九天七夜。这其中的吃喝拉撒都要在那个小地方解决。

　　赖尚荣忽然明白宝玉为什么不喜欢考试。

　　要是我，我也不想去啊

　　可惜，不管想不想，小家伙以后定是要走一遭的。还是趁现在这个难得的机会，多听些，积累点经验，等日后自己上考场后，或许会好些。

　　初九这一日，就是科举考试的时间了。

　　老师与赖尚荣一大家子早早的聚在一起吃了一个早饭后，就目送师兄上考场了。

　　李识进入考场后，赖尚荣每天傍晚都会去考场外蹲着，听听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老师，听说今日有一位考生晕倒被抬了出来。”荣哥儿把听到的消息说给老师听，“咱们给师兄准备的薄荷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李识进考场之前，荣哥儿掏来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给师兄，醒脑薄荷叶就是其中之一。

　　很快，九天七夜就过了，荣哥儿这日早早就蹲在考场外等着师兄出来。

　　上午九点，考场大门打开了，呼啦啦的出来了一大帮的学子，这些学子们都略带着疲惫，要么自己回旅馆，要么与来接送的家人们打招呼后便上车休息了，压根没有多少讨论的。

　　荣哥儿等到出来的师兄，看面色稍有点疲惫，不过脚盘很稳，看来不是很大的问题。

　　“师兄快快上车。”荣哥儿赶忙把帘子拉起。

　　李识点点头便上了车。

　　回去之后，热水已经烧好，等师兄洗漱出来后便可吃东西。

　　“我不在这几日你可有听老师话。”师兄与师弟说道。

　　老师招呼自个学生过来吃东西：“他这几日乖的很，练完功课后天天在考场外蹲着打听消息。”

　　“嗯，老师布置的功课我每天都有认真做，功夫也没落下。”荣哥儿倒了一杯茶给师兄，“师兄可累着了，可要吃些东西或者休息？”

　　“我还好，你准备的东西很有用。”李识笑道。

　　“有用就很好。”能帮上师兄小家伙也很高兴。

　　李识吃了一点东西，又简单的说了一下考场的情况后，便去休息了。

　　夜间，周围一片安静，除了不时传来的打更声，夏日的晚上很是漆黑，李识醒来之后，便看到西屋还有烛光闪烁着。

　　“怎么还不睡？”李识敲开西屋的门，便见荣哥儿还在坐在哪里奋笔疾书。

　　“师兄你醒来了。”荣哥儿停下笔，笑道：“还有一篇没写完，等写完便睡。”

　　说完荣哥儿又道：“师兄可饿吗？厨房里还有些凉面，要不要端过来。”

　　“我去端吧，你多披一件衣服，夜间凉。”说完李识便出去了。

　　荣哥儿捞起架子上的衣服就追了出来，说道：“咱们就到厨房吃，省的来回走动惊扰了老师他们。”

　　“好。”

　　厨房内，煮熟的面还在锅里温着，荣哥儿把瓶瓶罐罐的调理拿出来。而李识开始点柴火洗锅。

　　站在灶头边的荣哥儿看着李识拿出鸡蛋来，熟练的敲蛋下锅。

　　“没想到师兄的手艺这么好吃。”吃的饱饱的小家伙瘫在凳子上不想动。

　　“出门在外总会一些。”师兄看了看吃撑了小家伙，笑了笑，“你不是想着练箭吗，明日便开始教你，如何？”

　　“要要要……”一说到练箭小家伙便精神奕奕起来。

　　就这样，李识一边教着荣哥儿功课与骑射，一边等着放榜。

　　转眼就到了放榜那日。

　　这一日贡院门口可谓是人山人海，有人是前天半夜就在哪里等着了。

　　望着那挤不挤进去的人海，赖尚荣与师兄同时决定，还是先回家等着，晚些再来。

　　到了下午之后，人就少了许多，荣小朋友很有自信在榜单最前面开始找师兄的名字。

　　果然，一眼瞄过去，师兄就在其中，排名第五。

　　考上了！

　　电视里的科举后就有人专门报喜，那是针对案首前三名，其余者都要自己去贡院拿证。

　　等李识拿到这张薄薄的纸时，荣哥儿是看了又看，比自己考上还更喜悦的说道：“恭喜师兄恩科举人！”

　　有了这张纸，师兄才算是真正的举人，才算是升为官宦阶级。

　　师兄也笑道：“同喜，同喜。”

　　“我们回去吧，老师还等着呢，今晚一定要好好庆贺一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