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赖尚荣》树若

14、第14章

　　荣哥儿从府里回到家之后，本想告诉奶奶这个事情，但一想到这事只是三哥跟自己略提了一下，先生那里还愿不愿意收自己这个徒弟？

　　要是不喜欢，岂不弄得两家都尴尬，还是明天再去问问三哥吧，等确定下来再与奶奶们说。

　　第二日，赖尚荣提着两三包热呼呼的包子来到三哥家。

　　练完剑的李识看着站在院子里一口啃掉一个包子的小家伙，笑道：“慢点吃，本来就很包子脸，这下更包子。”

　　“这么小的包子就要一口焖才好吃。”小家伙咽下这口包子说道。

　　西府里新来了一个南方师傅，包的包子是好吃，卖相也漂亮，上次老爹带回几个给儿子尝了，小家伙就喜欢了。

　　今早的包子是小家伙特意跟着老爹进府拿的。

　　“吃早饭了。”赖尚荣说完又道，“先生去那了？可吃了早食？”

　　“先生出门了，不回来吃。”李识说道。

　　吃完早饭之后，小家伙将大字写了，又将功课文章背熟，详细的解释其意。

　　李识听完后，点点头：“还不错，是下了功夫。”

　　听到三哥赞许，小家伙笑了笑，才说拜师的事：“若能当先生的学生，我一家子自然是万分喜欢，却不知先生可愿意收我这个调皮的学生。”

　　“等先生回来后，还需你亲自去问先生。”三哥笑道。

　　“先生可有走远，我现在就去找先生……”

　　等到了晚上，荣哥儿便把拜师一事说了出来。

　　一家子对哥儿能拜师，是万分的惊喜。奶奶还特意问了下乖孙，先生与李公子什么时候得空，一家子也好去拜访一下。

　　“嗯嗯。”

　　第三日，挑了一个双方都空闲的时间，两家子聚集在了李识家的院子里。

　　“都是邻里街坊，时常还能见到，又何须带这么多东西来。”先生见一家子大包小包的带了一大堆的东西进门。

　　“说来有愧，先生生与李公子教育我家小子这么久了，却还没请先生们到家做客。”奶奶笑道。

　　“这有什么，哥儿时常带些许东西来……”

　　一番客套之后，便是主要的拜师这事了。

　　拜师这事双方都是你情我愿的，很快就把日子定好。说好哥儿在初九这日拜师后，就到老师家住了。

　　没想到拜一个老师还要到老师家住。

　　等大人们商量完，哥儿回到家后才与奶奶说道：“奶奶，离的这么近，我还要去老师家住吗？”

　　“我的乖孙，你见过哪个徒弟没有在师父家住的？”奶奶有道，“到老师家里，可不能像在家里一样。要听老师与师哥的话、要早起干活做事、不要偷懒躲闲，功课要认真完成。”

　　“我知道了奶奶。”赖尚荣点点头说道。

　　“两家离的近，闲暇之时就就回来看看，喜欢吃什么就跟奶奶说，奶奶做到来你带过去吃啊……”

　　三日后就是初九了。

　　到了这一日，一大家早早的就过来了。

　　赖尚荣穿着新做的正衣，在先生的指导下先来到正厅叩拜圣先师孔子神位，之后叩拜先生。

　　叩拜之后，赖尚荣端着六礼束脩奉献给老师。老师接过之后，赖尚荣再端着李识递过来的茶，奉献给老师。

　　老师接过之后，喝了一口，放下茶杯道：“日后，你就是王氏子弟，望你以后为人虚怀若谷、自知者明，学业上勤奋好学、业精与勤。”

　　教导完后，老师拿起边上的盒子，里面放着一本书，是给学生的见面礼。

　　赖尚荣双手接过礼盒，恭敬道：“学生谨记老师教诲。”

　　老师点点头，笑道：“去吧，拜见你师兄。”

　　“是，老师。”

　　说完赖尚荣站起来，来到李识这里行拜礼：“见过师兄。”

　　“小师弟。”说完，李识也拿出见面礼给赖尚荣。

　　“谢师兄。”

　　拜师结束后，赖尚荣就开始学生生涯。

　　李识买下的这房子是个二进院。进门后是外书房、厨房与小厮的住所。穿过花垂门就是内院，上房是先生的住所 ，东厢房是李识的，如今荣哥儿来了，就住在西厢房。

　　在老师家的第一日，天刚亮，小家伙就被师兄叫醒。

　　两人一个练剑，一个蹲马步。

　　两柱香之后，老师起来了。

　　起来第一件事，老师让小家伙跟着去打水。

　　提着有半个人高的空水桶的赖尚荣，摇摇晃晃的来到马车边上，问道：“先生我们这是要出城打水吗？”

　　巷子三百米外有一口井，要是打水的话跟本不用坐车。

　　上了车后，老师问学生知其多少种水。

　　学生答，有井水、海水、河水、山泉水、还有咸水与甜水之分。

　　“水为万物之源，一切生命皆为水之始，每一种水皆有其用途…………”

　　打完了水之后，小家伙脑袋一转，就看到了树上红彤彤的杨梅。

　　眼馋果子的小家伙与老师说道：“老师，书上说的望梅止渴。我今日可体会到了。”

　　“这梅子看着让一口舌生津。”老师笑道。

　　小家伙巴巴的望着老师：“我去摘一些吧。”

　　老师点点头，嘱咐两人小心些。

　　驾车的小伙子先爬上树，赖尚荣小朋友在稍矮的树墩上接，老师在地下接。

　　没过一会儿，大半袋杨梅就到手，可以打道回府。

　　路过巷子口时，老师让其送些杨梅回去。

　　谢过老师后，小家伙提着东西小跑回回家。此时奶奶正在晒鸭毛，满院子里都没地方下脚的。

　　“哥儿怎么回来了？”红姐儿惊道。

　　“与老师去了趟西郊，回的时候摘了些果子，这些是给奶奶们的。”赖尚荣边放东西边说道。

　　“这怎么好……”

　　“老师哪里还多着呢，车子就在外面等着，奶奶我先走了。”说着人就跑了。

　　如今，住在老师家的荣哥儿每日除了学习功课，练习功夫外，又多了一项任务，寻找水源。

　　在尝遍城里的水之后，赖尚荣小朋友发现，还是靠近山边的水好喝，尤其是山泉水加松木煮的饭，更是好吃。

　　正看着泉水的赖尚荣，忽然看到了一帮熟悉的人：“等等，那帮家伙不是在府里当差吗！”

　　“他们这是要搞什么？”

　　距离越近荣小朋友甚至还看到对方手上拿着的斧头。

　　我靠！

　　个个人手一把斧！

　　要不是方向不对，赖尚荣看着他们霸气侧漏的样子，还有他们要去干大事！

　　“你们在干什么？”前面的队伍过去了，赖尚荣扒拉着走在最后的林森。

　　“砍树。”

　　“砍树？”砍树干啥，别跟我说府里没有柴了。

　　“当然不是，咱们是来找搭台子的木材。”林森说道。

　　这个需要你们干？贾府是没人了吗？

　　当然不是，这群小家伙自去年春进府后已经有半年多了。平日里分散在这处当差，有先一辈的教导。

　　如今让他们离了管教们，独自发挥，看看他们办事牢不牢固，也瞧瞧这其中有几个好苗子。

　　“山上有管事的，我们找的都是竹子，并不是很重。”林森接着道，“这也是我们进府当差的第一件大事。”

　　赖尚荣小朋友短暂的围观了一下现场。

　　现场王壮士负责主力，其他人分工合作，从旁协助，不到一个小时就砍下两棵树。

　　砍完了的主要树干，接着就是砍竹子了，一根又一根的竹子倒下，捆扎好，然后顺着人为披出的道，把竹子滑下去。

　　荣宁二府都是有戏台子的，根本不需要现搭，而且还是这种可拆的临时戏台。

　　赖尚荣小朋友一边帮忙割草绳，一边问道：“最近有什么活动吗？”

　　“嗯，二奶.奶请了北帮的梨园给老太太、太太们解闷。太太说为了给孩子积福，让梨园给百姓们免费唱三天。”

　　赖尚荣小朋友表示：有这样的好事居然没早通知。

　　林森也表示，现在说也不晚呀！

　　“当然晚呀！现在要是不回去准备一下，等会来就没有位子。”那一桶滴岩水估计也好了。哥儿也不在这里闲聊了，立马回去了。

　　在下去的路上，路过一条小溪流的时候，赖尚荣看到了一条小鱼。

　　“我到下面守株待鱼去！”说着小家伙快速跑到小溪口，顺便在边上捡了一些树枝来，卡在小溪口，等待着小鱼的过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两分钟的时间不到就把那一条小鱼给逮到了。

　　带着意外收获的小鱼回到家中，小师弟又是拿漂亮的盆子，又是找漂亮的石头、树枝等玩意。

　　“这么一条小鱼，塞牙缝都不够，扔进去看的见吗？”猫吃都嫌弃小，师兄想不出来这玩意有什么好观景的。

　　小家伙回了一句：“没事，我这叫礼轻情意重。”

　　这居然是送人的。

　　“你这是要送给谁？”师兄很好奇那个人比较倒霉会得到这个塞牙缝的鱼。

　　“当然是给你呀。”小师弟满足师兄的好奇心。

　　“给我？”

　　“嘿嘿，”小师弟大献殷勤的说：“师兄，我想求您一件事！”

　　在盆子里愣是没看到礼物的师兄表示，建议换一条大鱼来。

　　荣小盆友把鱼捧到师兄跟前，“师兄，你就看在我辛辛苦苦给你逮鱼的份，就帮我嘛。”

　　这‘辛辛苦苦’四个字，完全要打问号，

　　“你还没说什么事，这让我如何答应。”师兄说道。

　　“今晚有梨园的在荣宁街哪里摆台，师兄，我想去看。”师兄家是有门禁的，若是没什么事情，最晚八点前就要回来，不然，就等着笋子炒肉，屁股开花。

　　“我当是什么事情，”师兄笑道：“想去也可以，不过不能太晚归。”

　　“是！”哥儿说完又道；“老师与师兄也去吧。”

　　“我们就不去了，哥儿去吧，切莫晚归。”老师进门说道。

　　“老师。”见老师来了，赖尚荣赶紧起身让座，“老师真的不去吗，他家的戏可好看了，尤其是武松的三碗不过岗。”

　　“不去了，你们去看吧，今天早点下课。”老师说道。

　　“是。”

　　下午赖尚荣就开始盘算着要带什么东西了。

　　小板凳是一定要带的，瓜子也是必须的，水也是不能少的。

　　最重要的是铜板不能少！

　　至于零食嘛，这个更不能少！

　　除了准备东西，还要拉到其他的小伙伴来，一起占位置。

　　“嗯嗯，等会我们早点去，先去占位子。”说完又去通知其他人了。

　　不到半个小时，赖尚荣小朋友就把小伙伴给拉齐了。

　　一大帮子的小朋友端着凳子，挂着零食，背着水壶，呼啦啦的往空地去。

　　到了空地里，已经有人在台上布置着影布。

　　除了这些忙里忙外的人们，还有许多小摊贩赶了过来，在路边上支起板子准备着卖东西。

　　来的早的人就坐着，来的晚一点的就与家人挤一挤，实在不够位子的就站着，大人们磕着瓜子聊着天等着开戏，小朋友们就来回的跑来跑去，相互嬉闹。

　　“那孙悟空偷桃这场真是热闹……”

　　“还有那三碗酒，看着好好喝……”

　　众人一边讨论着台上演的戏，一边慢慢的散场。

　　赖尚荣这帮小屁孩们最多就喝过果酒，淡淡的，甜甜的，压根不知大人们说道甘醇回味是啥味道。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有酒 ！”

　　“哪里，哪里”小伙伴们纷纷问道。

　　小伙伴道出答案：“周大娘家就有。”

　　“切”

　　“废话，我家也有，可拿的到吗。”小伙伴说道。

　　“不是屋子里的酒，是院子里的……”

　　“院子里？”赖尚荣问道。

　　“大姐出嫁前，周大娘就挖一罐酒出来，院子里还有一罐酒呢。据周大娘说，是十来年的女儿红呢。”小伙伴是周大娘的侄子周楚，所以才会这么清楚情况。

　　赖尚荣说道：“现在都散场了，周大娘们估计都回家了，我们能挖到吗。”

　　“没那么早，我听周大娘们说是要趁着这难得机会去逛逛。”小伙伴又道：“我们挖了来就走。用不了多久。”

　　于是，三四个小家伙们。两个一前一后望风，两个负责挖酒。

　　周大娘的家是屋里锁了门，院子里没有，这就让赖尚荣两人有了很容易的作案机会。

　　周楚拿着铲子说道：“应该是这儿了。”

　　既然是这里，那就开挖。

　　“你们好了没！”偷偷望风的小伙伴过来说道。

　　“快了，快了”说着用力往下挖。

　　叮咚！

　　挖到了，挖到了。

　　这个喜悦的信息，让两个小伙伴更加卖力的挖。

　　幸好这个酒坛不大，两人没一会就挖出来了。

　　这帮小家伙们小心翼翼的将酒坛抱了出来，然后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放下去，再将土覆盖回去。

　　“但愿有人发现时，这铜板还在。”

　　东西到手，立马跑路，几个小屁孩抱着酒，跑到小过道那间空房子里开始‘分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