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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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用晚膳时刻已过，迟迟未见姜宓的影子。
温凤仪心下疑惑，姜宓的风格是准时就寝，准时醒来练刀，准时用膳，就连吃菜开始下箸方位都万年不变。她曾经见过姜宓一道菜从应季吃到换季。一板一眼得有些唬人。
怀着疑惑，她敲了敲姜宓的房门，未有回应，思来想去，也没听姜宓提过有其他事务，便径直推开门，进屋看上一眼。
只见姜宓侧卧在榻上，剑眉紧锁，颊上是异样的潮红。她连忙匆匆过去以手背探了探姜宓额头的温度，果然是烫人的高温。
温凤仪高声唤来人去请大夫，端上一盆冷水，将脸帕沾湿拧干，置于姜宓的额上。想了想，又叫了人去炆一锅粥备着。
这才坐下来，细细端详姜宓的神情变化。刀客此刻的眉头往两边松了一些，薄唇泛着皮屑，温凤仪见状，又起身倒水，将她稍稍扶起，小心地倾着杯口送到她唇边。听她嘟囔在着什么，不由得侧耳细听。
“……甚么酒，喝着同水一般，信不信咬崩你这碗……”
温凤仪无奈，边笑边摇头，将杯子放一旁，忍不住一指戳在她的脸上。触感竟意外的细腻，温凤仪起了玩心，换另一边脸又戳了戳。忽然眼前一花，尚未来得及定睛，手腕就被牢牢禁锢在滚烫的掌心里，动弹不得。
她试着挣脱，却叫那得了逞的手用巧劲给卸掉力，一寸一寸地向下握去，女子肌肤间温软的摩挲感，如上好的丝绸，扰得她心神不宁。她恼羞成怒，瞪了眼始作俑者，对方仍在昏睡当中，对她的恼意毫无察觉。
总算是大夫来了，这才给她解了围。
大夫凝神把脉，又让温凤仪帮忙张开姜宓的嘴望了舌象，娓娓道，“病人长期劳心劳力，过于紧绷，忽然松弛下来，邪气趁虚而入。公子不必担心，至多两副药下去，好生休息，必能痊愈。”
温凤仪将大夫送到门口，差人去抓药。又坐回床前，给姜宓换了脸帕。
“妳总这般什么都扛下，又什么都不言语。”
“我扪心自问，我为妳做的事情，可抵得上妳付出的一半？我真的值得妳这样鞍前马后吗？”
“可我贪心，至亲已故，我只有往前的路，没有回头路。所以总想一转身就能找到妳。妳也是真的傻，默许纵容我的贪心。”
“傻阿宓。”
……
粥呈上来，温凤仪扶起姜宓半靠在自己身上，舀了一勺吹气，试了下温度，轻轻地摇了摇她。
姜宓眼珠在眼皮底下窜了一会，才将将掀开一条缝，只觉得眼皮比将进酒还要沉得多。
“阿宓，吃点东西，一会才好吃药。”
“……唔。”她点了点头，又把眼皮盖回去，微张着嘴像个待哺的孩童。
温凤仪耐心地喂她，她吃了一半，忽然来了心性，在温凤仪怀里蹭了起来。
“谁家的女娃娃这么惹人怜，没人要我可领走了。”俩人贴得很近，近到姜宓可以清楚感受她说话时柔软身躯的起伏，嗅觉被女子的馨香塞得满满当当。
“还要。”刀客浓浓的鼻音中是少有的娇憨。
一个素来冷峻的人，这样全身心地倚赖着她，她心里涌起了陌生的难以言状的情绪，待要捕捉时又倏地不见了。
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指腹，刮了刀客英挺的鼻梁。
刀客吃吃地笑了起来，攒着力气睁开眼，便看到她梦寐以求的容颜，浸润在灯火阑珊中，恍若神女。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姜宓喝过药后，便抓着温凤仪的手，将自己的脸偎进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睡着了。
温凤仪又好气又好笑，只好面向着她和衣卧下。
长夜漫漫。
……
天刚亮，就听得窗外有金石之声。床的另一边已经空了，一摸尚有余温，被子在自己身上严严实实地盖着。
她下床穿好鞋，早春的清晨凉如水，缩着肩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抹飒爽的身影，御刀如走龙蛇，发尾拂过刀客坚毅分明的面庞。
想到大夫医嘱的“好生休息”，刚要劝，话又咽回了肚子。美人尖下的额挂着晶莹的薄汗，刀与眼皆是耀着一击必中的凌厉光芒。
她干脆斜倚在门口，心神松弛地欣赏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