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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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医院之后神宫寺铃风给饴村乱数体检了一下，确定他只是缺药了没有什么其他问题，于是给他打了一针让他先睡一会儿，自己则走出去看具体报告顺便回答有栖川帝统和梦野幻太郎的问题，安抚好他们后，她在一旁坐下：“好了，接下来要解决一下你们的问题了。”
她的姿态舒展优雅，蓝色的眼瞳清澈温和：“想忘记刚才的蛇吗？我个人建议你们忘记它。”
梦野幻太郎忍不住开口：“神宫寺小姐，你介意解释一下刚刚我们见到的是什么吗？”
“这个我无可奉告。”神宫寺铃风淡淡地说，“知道这些东西对人类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探寻这些东西会惹祸上身，想要得到所谓的知识或者真相必须以生命和理智为代价，仅仅是看到都会对精神产生影响——就像刚刚见到蛇时一样。”
她的语气很认真，也很熟练。梦野幻太郎露出一抹微笑：“我明白了，所以你并不会阻止我探寻真相，是吧？”
“我怎么可能阻止得了人类的好奇心呢，”神宫寺铃风若有若无地笑着，“不过提醒你一句，一般怪物不像我可以理解可以交流——毕竟人与怪物的差距比蚂蚁与人类还要大。”
她支着下巴问：“所以呢，要忘记吗？理论上来说忘记是更好的选择，毕竟这种东西只要见过一次就会产生很大的负面影响。你们应该感受到了。”
“不用了，虽然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但也是我的记忆。”
最终他们还是如此选择。
人的思维无法将已知的事物相互关联起来，我认为，这是这世上最仁慈的事情了。我们居住在一座名为无知的平静小岛上，而小岛的周围是浩瀚无垠的幽暗海洋，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应当扬帆远航。神宫寺铃风垂着眼睛点点头，心里万千思绪一闪而过，却也不多说什么：“那就这样吧。”
她起身回到病房里，将资料整理放好看向床那边。
饴村乱数已经醒了，状态很不错，他正坐在病床上剥开一颗糖放进嘴里。
看到她过来，那双眼睛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开口说到：“神宫寺寂雷知道你的情况吗？”
“知道啊。”神宫寺铃风略微低着头，将自己的头发扎成马尾，眼神明亮温柔，带着些许疑惑和不解，“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没什么……”饴村乱数心情有些复杂，神宫寺铃风的表情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重叠了。
神宫寺铃风从来不是人类，也对人类没有归属感，所以当初他问起她的看法时她才是那种态度。
对她来说人类也是异类，所以她可以冷静又客观地看待。
神宫寺铃风叹了口气，她觉得他大概明白了什么东西，不过她又不是心理医生，对神宫寺寂雷和饴村乱数之间的事也不想掺和。
“饴村乱数，”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说点东西，于是凝视着眼前的人造人，“你曾经有憎恨过所有人类吗？”
饴村乱数睁着一双漂亮的蓝眼睛，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真的憎恨人类的话，你的行事未免不对劲——这你不需要回答我，你只需要回答你自己。”神宫寺铃风笑着，“我能让你的生命续存下去，但是这些问题是你生存的根基。你今天先休息，明天我把治疗方案给你。”
他应该憎恨的。他明明是人类，却未曾受过温柔，他明明和其他人类没什么区别，却被中王区当做工具，他明明很努力，却遭受苛责。
他被和人类人为地分离对立开来。可是，尽管如此，他却呕心沥血地爱着人类，他努力想着怎样可以不牵扯到他的队友，对神宫寺寂雷也留有余地。
他确实比较适合糖果，适合斑斓的色彩，适合笑容与歌声，而不是任务，病床，鲜血和死亡。
“你顺便考虑一下要不要忘掉今天的事吧，刚刚我在门外说的你应该都听见了。”神宫寺铃风走到门外问梦野幻太郎和有栖川帝统他们怎么办，陪护还是回去，要是陪护的话旁边有两张空床位可以直接睡在那里，她也会准备好饭菜。
有栖川帝统听说不仅能陪着乱数，还有的吃有地方睡，看着神宫寺铃风的眼神如同在看再生父母。
神宫寺铃风无语地收下帝统感激地眼神，心想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生物医学研究者天生的敏感让她一眼就能看出来有栖川帝统和东方天乙统女有亲戚关系：骨骼形状，面部结构，这种程度的遗传肯定是近亲。而且有栖川家族也确实和东方天家族有关系，所以帝统现在这个情况真的让人感觉很难得也很有趣。
其实治疗方案她早就做好了，只是今天饴村乱数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好，她让他休息一晚上而已，而且今晚她也有别的事。
新宿的牛郎店内。
神宫寺铃风没化妆，但毕竟天生丽质早已经足够好看了，细腰长腿气势凌人，寒暄几句之后她就跟着楠木千羽来到定好的房间内，神宫寺寂雷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铃风，”毕竟不在中王区，两个人都随意了不少，神宫寺寂雷看着她，脸色有些担忧，“你去中王区工作不是因为缺钱吧。”
这天没必要聊下去了。神宫寺铃风忧郁地想。
“你放心，世界毁灭我都不会缺钱的。”铃风不复一般人面前的优雅，她把玩着桌上的酒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皱着眉对神宫寺寂雷说，“你不许喝酒。”
“你放心，我不会的。”神宫寺寂雷无奈地说，“所以你到底为什么去中王区？”
铃风歪了歪头：“你上次去中王区看到了什么？”
“真正的催眠麦克风和另一个饴村乱数。”神宫寺寂雷很快回答。
“我也遇到了一个饴村乱数，不是你的队友。”铃风眉宇间毫无笑意，语气冷冽，“他们尝试催眠我，我就装作被催眠的样子混进去了，刚好对于他们我有点兴趣，就多留了一段时间。”
“你现在已经离开中王区了？”神宫寺寂雷继续问。
神宫寺铃风喝了一口酒：“嗯，没兴趣了就辞职了，不过还留着个挂名，这其实还是比较方便的。还好她们放我走了，不然我马上就表演一个在研究所使用黑魔法。”
神宫寺寂雷叹了口气，他继续按照他的了解询问这个热爱作妖的妹妹：“你有在中王区做什么布置吗？”
“没多少，只有几个时空法阵。”铃风漫不经心地用勺子划开甜品，“能把那里的研究全部毁掉的那种。”
“不要轻易启动。”
“我知道，我有数的。而且又不完整，没什么危险的。”铃风翻了个白眼，“对了，中王区是真的希望你帮他们忙研究真正的催眠麦克风吗？”
“嗯。”寂雷点点头。
“别去。”铃风立刻说，“众所周知中王区高层都是女的，万一她们让你女装呢？”
寂雷一阵无语：“……我不会去的，虽然很想救衢君，但是如果真的让她们完成了催眠麦克风，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摇了摇头，笑容温和，却带着些伤痛。
“他会醒过来的。”铃风做出保证，“对了，我现在在治疗饴村乱数。”
“我认识的那个？”
“对。”铃风点了点头，“如果我不治的话他活不了多久，中王区对自己的克隆技术没点数就开始量产，可真是一群天才。”
“这是你的自由。”寂雷看着她，“虽然想和他谈谈，但是现在的情况他也不会好好和我谈的吧，要是影响了你就不好了。”
“你没必要这样的，如果不是牵扯到你，我一开始就根本不会对他有兴趣。”
“但你现在选择救他，已经不单单是因为我了。”神宫寺寂雷如同能看透人心一般，“我现在介入并不是一件好事。”
“好吧。”铃风点点头。
两人谈完后神宫寺寂雷就离开了牛郎店，铃风则是喝完了酒，去大厅里给伊弉冉一二三点了座香槟塔，才离开了那里，她出门之后发现楠木千羽正坐在车里等她。
“你没必要等我的。”她无奈地说。
“刚好有空。”楠木千羽笑着说，“看来谈得不错？”
“毕竟我不在发疯。我要是发疯的话这会儿你就看不见我了，我直接被他封入幻梦海底。”铃风十分有自知之明地说。
“噗。”楠木千羽忍不住笑出声。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