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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妹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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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癸攻打岷山用了足足一年的时间,等到履癸再回来已经是第二年春天了,而在他走之前建的宫室、瑶台、酒池都已竣工。
在军队出征的那段日子里,妹喜觉得自己每天都是在熬日子,姬夫人也曾来过找茬儿,却每次都被妹西三言两语打发走。妹喜有时候还有些希望姬夫人可以过来,这样自己也不至于太过无趣。
妹喜有的时候会登上高高的瑶台,从高处望着东南方向,那是岷山的位置。
她看着天上的一轮圆月的时候才明白什么叫“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整座王宫没有了履癸,就没有了生机。
这日天气正好,妹喜坐在窗口。
树梢上有两只灰白的喜鹊在叫,泠看到后开心地对妹喜说。
“王后您看,喜鹊这是来报喜来了,大王肯定要回来了。”
妹喜看着窗外的喜鹊,心情也好了不少笑着说。
“是啊!大王之前送来的消息说得胜了,算算日子最近也快回来了。”
妹喜盯着窗外,看见一只乌鸦飞来,那乌鸦十分嚣张,大叫两声,把两只喜鹊赶走。
泠听到乌鸦的叫声,小心地看着妹喜的脸色。
连忙说“奴去把乌鸦赶走。”
妹喜的脸色有些阴沉。
泠还没来得急去赶乌鸦,只见颖匆忙跑进殿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大王...大王...”。
妹喜想起那只乌鸦,只觉得不是吉兆,心中十分不安,忙问。
“大王怎么了?”
颖却是一脸喜色。
“回王后,大王回来了,已经进城了。”
妹喜听到履癸回来的消息,也顾不上什么了,十分欣喜,连说。
“快服侍我梳洗化妆。”
泠拿来一件姜黄色的绸衣,而妹喜知道履癸最爱她男装,并没有穿泠挑选的,而是着了一身绛紫色的袍子,将头发用玉冠挽着。
整理完便带着侍从赶快来到宫门前候着。
朝中的百官得知大王得胜归来,均已在宫门口跪迎。
他们看到妹喜一身男装,窃窃私语。
“妇人怎可着男装?”
“一国之后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这是要乱了阴阳秩序了。”
妹喜听到那些大臣对自己的穿着指指点点,觉得履癸平日讨厌那些谏臣有时也是情有可原,连自己穿什么衣服都管,实在太过絮烦。
妹喜也自知自己在那些大臣心里已经没有什么好名声了,只装聋作哑,当听不到,反正他们在履癸面前也不敢说这些。
忽然地面上一阵颤动,远处传来隆隆响声,看这情势是履癸的大军回来了。
妹喜远远地看见履癸坐在马上,人晒得黑了,也瘦了。
他穿着甲胄,挺胸坐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一派英武之相。
大臣中最会钻营的赵梁连忙跑过去,跪在地上把背拱起来,给履癸当人肉下马凳。
履癸也欣然接受赵梁的讨好,踩着赵梁的脊椎下了马。
履癸下马后,赵梁又向前挪了挪,跪在地上叩首。
“小人恭贺大王得胜归来,大王乃天之骄子,战神在世,定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只见其他跪迎的几个大臣别开了脸,实在是不想看他那副小人嘴脸。
履癸往并没有因为赵梁的话而有其他情绪,只是向妹喜这边扫了一眼,问道。
“王宫一切都好?王后可好?”
赵梁连忙说“回大王的话,宫里的宫殿、瑶台、酒池均已竣工。王后也一切都好,正在前面等您。”
妹喜看着赵梁和履癸说着话,并不着急向这边来。长日的思念让妹喜没有忍住,不合礼仪的往前走了几步,让她将履癸看得更清了,履癸的脸上多了一道疤痕,胡子也长了许多。
履癸看到妹喜过来,大声地说。
“再向前些,让寡人看看。”
履癸看着妹喜穿了一身男装,英气十足,心中的思念一下子全都喷涌出来。不由的想到第一次见到妹喜的时候,妹喜虽不再如当年一般年轻,却被宫中的锦衣玉食养的比从前更娇美了。
妹喜又向前走了几步,履癸并没有因为当着朝臣的面而收敛,一把把妹喜拉在怀里。
“你可还在生我的气?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在外面的这一年一直都在想你。”
履癸身上厚重的甲胄把妹喜弄得十分难受,长期的奔波让履癸身上的气味也不好闻,可是妹喜还是贪婪的呼吸着履癸的气味。
眼泪一串串留在冰凉的甲胄上面。
妹喜声音带着哭腔“早就不生气了。”
妹喜实在被甲胄硌得受不了,在履癸的怀里挣扎了几下“你弄疼我。”
履癸这才恍然想起自己还穿着甲胄,连忙把她放开,并用手给她揩干眼泪。
履癸脸上的疤痕在妹喜眼里,不仅没有损失他的容貌,还给她平添了几分狂野与魅力,妹喜心疼地抬起手去抚摸履癸脸上的伤痕,那伤痕早已经结了痂。
“大王这是怎么弄得?可还疼吗?”
履癸把妹喜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拿下来,握在自己手中,解释道。
“是在回来的路上中了埋伏,被敌人的流箭所伤,现在已经不疼了。”
就在妹喜还沉迷于见到履癸的喜悦之中,就看到大军中的一辆马车滚滚而来,那马车甚是华美,从马车上下来了两个美人。
二人均是豆蔻年华,看着模样也相似。两人都有如玉般的皮肤,看上去便十分光滑柔嫩,即像美玉,又像剥了壳的鸡蛋,一双柳叶眉、两弯吊梢眼。只是气质稍有不同,一个看着冷若冰霜,看着如雪山般不好接近。一个看着便活泼亲切,灵俏动人。
她们走到履癸的身边,那灵动的美人好奇地问“大王,这位是?”
履癸有些尴尬,感受到妹喜的手在他手中抽离,又紧紧握住妹喜的手。
“这位是王后。”
两个美人给妹喜行了一礼。
她俩偷偷打量这位传闻中的红颜祸水,面前的女人长相并不妩媚,反而由男装一衬多了几分少年的俊朗与英气。她看着已经不再年轻,只是浑身由岁月沉淀的气质,是她们两个不可比拟的。而她们两个早在部落就听说过妹喜的故事。
岷山氏部落的人也正是由于效仿有施氏的成功的经历,才在部落中选出这两个姐妹花,把她俩送来想要缓和和夏朝的关系。
眼看气氛有些凝重,履癸碰碰鼻子,告诉妹喜。
“这两位是岷山氏先给寡人的美人,一个叫琬,一个叫琰。”
妹喜早就想过履癸身边肯定会有美人服侍,只是没有想到履癸还会把她们带回来,心中酸涩异常,特别是看到两人如此青春逼人,想着自己已经不再年轻,心中更是落寞。
履癸一直在小心观察到妹喜的情绪,发觉她有几分失落后,连忙说。
“她们两个你来安排就行。”就拉着妹喜的手进了宫。
妹喜掩饰自己的失落,强装大度。
“两位妹妹随我来吧!”
经过一年多的别离,履癸对妹喜的思念体现在了行动上。
他卸下甲胄沐浴更衣后,就拉着妹喜滚在了床上,正所谓小别胜新婚,等妹喜再醒来已是傍晚。
这时的妹喜还不知道,她在今天看到的两个女人会给她带来多大的灾难,而这两个女人的出现也让妹喜对履癸彻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