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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易容 ...

  •   人间的喧嚣与我并不相通。
      第一碗面被陆榆给打断,第二碗面被面摊突发情况打断,裴羽已经饿过劲了,他终于是端着第三碗面回到了瑞王府。
      外面太吵闹,还是家里安静。并且早上立的flag下午就倒了,嗯,汤面真香。
      “嗯?”秃噜一口面条,裴羽皱了眉头,“这味道怎么有点不对。”
      又接着吸溜两口,这面怎么比之前的要淡一些?
      面还是面,怎么会越吃越淡?裴羽不信邪,咕吨吨,两口就把碗舔了个精光。
      咂咂嘴,这个味道还是不对。
      还在想今天的汤面到底哪里不对劲,就听见门口有不明物种在啃什么东西。
      “红烧兔头!我的门框!”
      祝月筝的兔子正抱着门框啃的正欢,这门框已经被这兔崽子啃的跟个二维码一样。
      “祝月筝!把你的……”
      起身要去抓兔子,猛起身,腹中传来一阵绞痛,还想着忍一忍,但越来越痛,裴羽痛得站不直身子,扶着桌子强撑去摸后面的凳子,结果扑了个空,整个人捂着肚子缩成一团倒在地上。
      “江,江祢,快来人……”
      腹痛越来越严重,裴羽的额角流下豆大的汗珠,呼救的声音也如同蚊子一般。
      半天也没有人出现,裴羽的意识开始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他感觉自己要升天了。
      “小兔子,裴羽哥哥,裴羽哥哥你怎么了!快来人,二哥!”
      这是裴羽闭上眼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裴羽哥哥……”
      小豆丁祝月筝两只哪吒同款莲藕小胖手叠在一起,撑在床边。
      “太医,裴羽到底怎么了?”
      今天早上天没亮裴羽就躲到香月楼了。祝月弦军营里也有事,正看士兵演武家里人就来报裴羽出事了。
      太医是太后派来的人,祝月弦信得过。
      “这个……”太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他了解裴羽在祝月弦心中是什么样的存在,给他看病不能马虎。
      “还请问王爷,裴公子今天吃了什么?”
      祝月弦今天没在裴羽身边,江祢回答道:“就吃了一碗前街的汤面,剩下的什么也没吃。”
      太医:“能不能让臣看看汤面的碗。”
      祝月弦点点头,江祢拿来汤面碗。碗虽然被裴羽吃个精光,但上面还是挂着些残渣。
      太医取出医箱里的银针,针尖沾取了挂在碗壁上的汤渍,银针没反应。
      排除了一种可能,太医凑近闻了闻,皱起眉头,又仔细闻了闻,手指抹了下碗壁的汤渍,送进嘴里尝了尝。
      “这碗面有问题?”祝月弦担心面中有毒,加害裴羽。
      “面没有问题。”太医放下汤碗,“但依据臣的经验裴公子属于食物中毒,既然公子只吃过这一碗面,臣有点想不太通公子是如何中毒。”
      太医说这话时有些遮掩,要是面真的没有问题,那为何还要在银针确认过去实验面碗。
      “太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祝月弦蹙眉道,语气略有焦急,“若是太医担心什么,还请太医放心,本王会护你周全。”
      祝月弦话虽如此,太医还在犹豫是否和祝月弦讲自己的疑虑,他只是个太医,并不想引火上身。
      “唐立恒!”祝月弦最气看唐立恒吞吞吐吐的样子,自己心里都要急死了他还在磨蹭。
      唐太医见祝月弦动了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恕罪,不是臣不想说,只是臣还在怀疑并不敢确定。”
      “到底怎么回事!”祝月弦发现跟这种人好言好语他根本就是油盐不进,就得拿刀架在脖子上,要不然他还以为自己好欺负。
      “公子既然只吃了面,面还没有异常,或许就是在其他食材上有问题。”
      唐太医害怕的声音瑟瑟发抖,咽了口口水继续讲道:“例如盐。”
      “盐?”祝月弦的眉头微微解开,怒气也变成了些许疑惑,“盐怎么能出问题?”
      接下来的话唐太医不太敢明说,正措辞怎么能向祝月弦暗示时,偷偷看了眼祝月弦,祝月弦一副你不说清楚我就拿你人头祭天的表情。
      “刚才那碗面臣闻着味道有些奇怪,尝了以后发现这比平时的味道淡了许多……”唐太医下了决心,还是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祝月弦,“臣怀疑公子吃的那碗面里的盐是私盐。”
      私盐,祝月弦一惊,谁敢在天子脚下买私盐,祝月笙虽然无能但事关系百姓缺从不松懈。
      “私盐的质量不比官盐,私盐质量参差不齐,对身体也有害,公子怕是吃了质量差的私盐,才导致食物中毒。”唐立恒接下来的每句话都要停顿好久,私盐事关重大,岂是他一个老太医可以随便胡说的。
      江祢一听裴羽可能是因为吃了质量差的私盐,眉头一紧道:“王爷,前街的面摊也是老店面了,面摊掌柜人也憨厚,这种买私盐的事他不可能做出来的。”
      祝月弦也去几次过面摊,掌柜也想江祢说的那样是个实在人,这次可能连他自己都不会想到自己用的盐莫名其妙变成了要人命的私盐。
      “唐立恒。”祝月弦低沉的声音让唐立恒身上一哆嗦,“侯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祝月弦变了口中的称呼,唐立恒知道了这次裴羽没事他没事,裴羽醒不过来他也可以与世长辞了。
      “臣这就开药方,再配合施针,侯爷很快就会醒。”
      “很好。”祝月弦道,“从现在开始,你就留在我瑞王府什么时候侯爷没事,你什么时候可以走。”
      唐立恒一直在太后身边伺候,只听说太后这个儿子杀伐果断,他还不信,一个二十六七孩子哪来那么大杀气,现在他信了,祝月弦的杀气。
      “江祢,你留下配合唐太医。”
      祝月弦冷着眼神,有人触碰到了离国的底线,不仅仅是因为裴羽,更多的是因为有人开始动了不夜侯一心守护的江山。
      “我倒要看看,哪个损种那么大胆,敢在本王面前浑水摸鱼。”
      本王要亲自揪出来,把他腌成臭咸鱼!

      “侯爷出事那天,也有一个人死在了面摊。”
      瑞王府书房,谢忱向祝月弦汇报打探过来的消息。
      “这么大个事,为什么本王不知道。”
      谢忱:“他们闹到了大理寺,然后就没了动静。”
      “大理寺?”祝月弦感觉有些不对,“不是应该先去刑部么?”
      谢忱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是大理寺直接来人接走了案子。”
      又是蒙怀恩。
      祝月弦长叹一口气,他现在真的不想去和蒙怀恩扯上过多的关系。
      “你和佟错去找那户人家,死了人这么大的事是他大理寺能隐瞒过去的?”祝月弦压制着怒气,“我倒要看看是不是他这条蛇精搞的鬼。”
      京城南面林子,谢忱和佟错走了好久都没有看见有人住过的迹象。
      “谢大哥,你确定是这里么?”
      佟错身上还有些伤,虽然不耽误什么事,但也经不起谢忱领着乱走这么折腾。
      谢忱环顾一圈除了他俩之外连鬼都会来的荒郊野外。
      “没错呀。”谢忱挠挠头,“我跟人打听了京城南面的荒林,这怎么没人?”
      佟错看透了谢忱的不靠谱,默默飞了个白眼,心中祈祷他能活着把自己带回去。
      “那面有个茶棚。”谢忱兴奋指着远处可以忽略不计的小黑点。
      佟错顺着谢忱指的方向,眯着眼睛,半信半疑:“那有个啥?”
      “信我,肯定不会坑你。”谢忱义正言辞,抓着佟错的手就往心中的茶摊奔去。
      “这地方还真有个茶摊。”
      佟错开始敬佩谢忱的眼神,这个家伙表面看的吊儿郎当,让人讨厌的咬牙切齿,但还是有点真本事,他也不可能真凭着自恋进瑞王府当护卫。
      “老板,两碗酸梅汁!”
      谢忱拉着佟错坐在破烂的长条木凳上,两个大男人把木凳压的痛苦的“咯吱”一声。
      茶摊老板是个老头,驼着背,脸上长满了胡子,看不清面容。
      “老板,这附近也没有什么人,为什么来这儿开茶摊?”
      老板手中的活没有停:“你们不是人么?”
      谢忱有些尴尬:“也对,也对……”
      酸梅汤端上来,还有几分泥土,佟错有些嫌弃,不太情愿伸过手,刚要碰上碗,谢忱在桌下踢了一脚佟错。
      “老板,这附近有个猎户,姓孙,今天出了事,你知道他家在哪儿么?”
      老板没有搭理谢忱,还在熬煮什么东西。
      “老板,别忙活了,这酸梅汤我请你喝。”
      谢忱端着酸梅汤走过去,老板摆手:“我这想喝随时都能喝。”
      谢忱坚持:“别呀,老板,这大热天的。”
      谢忱脸上挂着笑,伏在老板长满胡须的脸旁轻声道:“你也不会煮酸梅汤,是不是,誉都大人!”
      誉都!听见谢忱最后一句,佟错提高警惕,拔剑指向誉都。
      隐藏在胡须下的嘴角微微一扬,左手向后摸去。
      “小心!”佟错眼疾手快拉回谢忱,酸梅汤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誉都撒出药粉,迷乱了谢忱和佟错的视线,趁着二人驱散粉末时,誉都逃跑了,地上留着伪装用的假胡子。
      “这胡子做的还挺逼真。”
      谢忱好奇拿起假胡子在自己脸上比量一下。
      “谢大哥,你怎么知道那是誉都?”
      谢忱又一次凭借他的好眼神在佟错心中封了神。
      “那家伙最爱干净,这茶摊在这儿荒郊野岭,风沙经常吹,茶碗为何这么干净?”
      佟错心中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昧都的大哥,跟昧都一样让人讨厌!”
      一提这个谢忱就生气,这兄弟俩在背后不知道给他和范涉使了多少绊子,幸亏他和范涉感情坚定,要不然早就过不下去了。
      “呜呜呜……”
      耳边的风声停下,耳尖的佟错听见了哭声,掀开后面的一层帘子,是一名村妇和她的女儿。
      “没事了。”佟错俩下解开困在他们身上的绳子。
      村妇带着孩子跪在地上要给他们磕头,佟错赶紧扶起,这大礼他们可受不起。
      “誉都虽然讨厌,但不杀无辜之人。”谢忱终于给了誉都一条好评。
      “大嫂,我们是京城的人,请问您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个猎户姓孙?”
      村妇突然抹起了眼泪:“那是我家男人。”
      捡到宝了!
      村妇啜泣道:“我男人今天上午去城里卖猎物,中午留在那里吃了碗面,人就没了。”
      佟错:“为什么没报官?”
      村妇:“我们去了,官府还反咬我们冤枉面摊。”
      这就不对劲了,他们一家住这种地方,能跟什么人有仇?
      “我男人前段时间上山打猎,碰见过面摊老板的儿子,两人起过争执,官府凭这点就说我们诬陷他们。”
      村妇越说越激动,又跪在地上,抓住佟错的手,祈求佟错:“大人,你们肯定是好官府的大人,娃还这么小就没爹,求求你们还我们一个公道。”
      佟错又费劲将村妇扶起来:“大嫂,你先起来,我们就是来帮你的。”
      谢忱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二人旁边:“行了,大嫂你家在哪儿?今天天也晚了,我们先回去汇报情况,明天我们再来找你。”
      大嫂感激涕零,指明了去往她家的路,谢忱和佟错将母女二人送回去之后,又嘱咐了两句,二人趁着天色还有些明亮赶回了京城。
      第二日,当二人再次来到村妇家时,村妇看他们的眼神躲闪。
      “两位大人,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你们是不是走错了?”
      谢忱和佟错懵了,这不是和昨天哭着喊着要他们平冤的是一个人么?
      “我男人没有事,两位大人怎么能咒我们家呢?”
      村妇有些生气,要赶他们两个出去。
      谢忱要整明白怎么回事,拉开村妇甩进佟错怀里扶住,推开大门,谢忱看呆了。
      院中有一个男人在砍柴,模样和他见过死去的孙猎户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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