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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无妄之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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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骨头像是被人用锤子一根一根敲断了一般。因为躺的的时间太长,冰冷的地面都被盛宴的体温染上了温度。
他试图动一动自己腿,就是一股子钻心的疼,从小腿的胫骨出传到他的大脑里。
无量佛秦淮烬就是一个偷袭的小人。曾自己放松警惕,就下这样的狠手,还是在他的佛祖面前。
下次见到他一定要一点点的敲碎他的骨头,腌制好给隔壁府上的狼狗吃。
盛宴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无法动弹的右手紧紧的捏了起来。
“阁下,不要误会。”在的右边传来秦淮烬的声音,盛宴猛地扭过,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这小子还没有走?难不成要做什么黑暗的道术?
外面又下起大雪,雪从破碎的院门中被风三两下的吹进大殿中,吹的躺在地上的盛宴打了寒战。
他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原本还能遮风挡雨的大门,竟然已经碎成一块块拼凑不起来的木头。
又看了眼秦淮烬。
之前穿了发黄没有颜色的旧僧袍依旧被脱掉盖在他身后的女人身上,他倒是换了一件世家公子的衣服,宽大的袖子将他手藏在里面。
秦淮烬头微微侧过来,对上盛宴的眼睛:“阁下现在还动弹不得,要再过三个时辰,骨头接好自然可以动弹。”
现在这个时候,盛宴也不想再跟他聊什么风度,一字一句的说:“秦淮烬,你小子暗算我?”
秦淮烬微微闭上的眼睛,掀起一缝隙:“阁下说错了,正确说是小僧救了阁下一命。”
“这么说,我还要抬着感恩礼,上门答谢不成?”盛宴艰难的抬起手在地上锤了一下。
秦淮烬:“这倒是不必,只是小僧有一事不明还请阁下告知一二。”
这人听不懂人话?盛宴疑惑了,秦淮烬认真回复的表情,让他都有点想笑了,前提是他能笑的出来。
盛宴不耐烦的问:“说。”
秦淮烬毕竟是一个佛家子弟,虽然没有剃度,可他冷静淡漠的心是实打实的,自然不会因为盛宴的态度而改变他的为人处世之道。
“小僧从未提起姓名,阁下是如何知晓。”秦淮烬问。
盛宴回道:“猜的。”
“如何猜得到?”
盛宴含着笑着薄唇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话:“脑子是个好东西,你需要。”
秦淮烬这下子听出盛宴对他不满的情绪,轻叹一口:“阁下身上的伤,与小僧无关。”
“你说没有关系,我就信了?”
第一次遇见这么较真的人,盛宴不由自主的想要怼他两句:“我就睡了一觉,醒来就躺在地上,浑身的骨头都跟碎了一样。”
“整个破庙里就我们三人,不是你,难不成.....”盛宴的眼神向后看去:“是她啊!”
秦淮烬一时无话,似乎再想怎么回答他。
片刻,他抬起手指了指左侧的大佛:“阁下往上看。”
盛宴顺着他的手指向上,进入这间破庙的时候,他第一眼注意的就是佛像。当时佛像破旧,但是完好无损,若是用金漆稍微填补一番,就又会焕然一新。
此时的佛像,环抱胸前的佛手已经从手腕处被截断,低眉慈悲的脑袋也被人一剑从眉骨处,削掉一般。
“这大佛倒下来时,阁下躺的位置刚好在佛手的位子,佛手截断压在阁下身上,断了你身上108根骨头。”秦淮烬像是为了验证他说的是实话,又指了指他脚下的位置。
“为了接上阁下的全身的骨头,小僧将师父所赠予的绡纱拆成细线一针缝合,才让阁下有了新生。”
秦淮烬从衣服里掏出一跟透明的薄如蝉翼的细丝,冷风一吹,细丝就化成水粘在他的手上。
盛宴不领情,反问道:“这也是你应该做的,要不是你给我的菜下了药。我能昏睡不醒,然后遭受这番罪?”
秦淮烬眉眼之间尽是无奈:“阁下莫急,由小僧慢慢道来。”
“阁下的吃食,均有阁下自己从灵戒中取出,而且小僧的侍从也吃了不少。小僧虽然不是出家人,但也无又必要随意害人性命。”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再有,阁下昏睡过去不久,从寺庙外就闯进三名道修。下手毒辣,若不是有人相助,小僧早已拜见西方如来,如何再此跟阁下解释一二?”
盛宴自然知晓秦淮烬说了话,几分真几分假。
他一路警戒不要是怀疑有人跟在身后,却没有想到问题竟然出现在自己带来的酒水餐食之中。
食物是他在不夜城中随意找了一间饭馆买下的,他本是对此放心的,不然也不会在两个不认识的面前拿出食物,还自己吃了起来。
盛宴也不顾作责怪之色了,言语间多有歉意:“秦大师见谅,在下一睁眼这就全身瘫废,心中戾气难散,言语只见多有得罪,还望恕罪。”
此话一出,秦淮烬心中再有多少不满,也只得压在心中难出,闭眼道了一声佛偈:“阿弥陀佛,我佛慈悲。阁下断理,是为自善也。”
管他善不善,盛宴也不跟他客气接着问:“秦大师说,我昏睡期间,有三名道修闯了进来,大师可认出是什么人?”
盛宴去的方向是京都,容家和皇室都在京都,既然路上遇见了有人追杀,那就代表他选择的路没有错。
最大的问题是谁或者那个世家?
前往京都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怀疑容家和皇室参与了盛家灭族一事之中,但是路上想要他性命的却不单单是这两家。
不知出处的四柱山一路截杀不断,容家和皇室还不知道他,怀疑自然要小些。
盛家被灭时,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就连不腐不化的仙体都被烧成灰烬,所有知道道术之人都有可能跟盛家灭族有关。
盛宴的目光又一次回到秦淮烬身上,此人是当事唯一一名光明正大学习道术之人,他跟盛家又有什么盛宴不知道的渊源呢?
秦淮烬回想一下,才慎重的开口:“来人都是穿着一身黑衣,在雪地中尤为显眼。手中的兵器也算是中品仙器,若不是有世家在后怕死难以供给。”
盛宴连声问道:“你没有看清他们的脸?”
秦淮烬摇头:“他们脸上都用秘法遮掩,根本无法看清。”
“秘法?难道就是道术?”
“初遇未细想一二,如今想来他们都是道剑双修之人。”秦淮烬捏了一下食指:“如此修法还未有爆体,想来是有仙家后面教导。”
想到这里,秦淮烬一直平淡无波的眼神中有了一丝怀疑,他转头看向已经支撑自己坐起来的盛宴问道:“阁下到底是何人?”
盛宴懒散一笑:“一介散修,得了一件秘宝;做了一件好事,便被这红了眼的蛆虫沾了身。”
“原来如此。”秦淮烬虽说不如尘世,在尘世走了几年世间的恩怨情仇,他都是能够理解。
秦淮烬见盛宴还想再问,便开头说道:“阁下所问之事,也许等他回来只有答案?”
“他”盛宴反问,心中疑惑。
难不成是秦淮烬嘴中所说的相助之人。
身子疼的厉害,虽然勉强坐了起来,灵力一时堆积在丹田之中,无法游走在大周天。
在这寒冷的天气中,盛宴竟然感到一丝寒冷,就在他刚准备跟秦淮烬说,让他把大殿的门封一封。
熟系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身体已然无碍了吗?”
盛宴转头看去,大雪纷飞,遥僭一袭白衣站在大殿门口,手里提着一个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