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冬月结

12、-百年与十年-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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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实也说不清自己具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诺的，甚至在这之前，我都不知道我其实是对同性有好感的。

　　我知道自己很爱粘着诺，他在哪里，我也想在哪里；就算他不在我身边，我也经常会想起他，在课堂上，在课间里，毫无例外。

　　想起他的时候，我的心脏会很猛烈地跳动几下，嘴角也会不自觉地上扬。

　　我的父母很早就离开了我，所以从没有人关心过或是告诉我过关于感情的问题；第一个跟我谈起这件事的，是那位努力开导我的朋友。

　　记得那是一个午休，已经临近最后的大考了，班里的同学不是在伏案学习，就是趴在桌子上休息。

　　我望着窗外发呆，又无缘无故地想起了诺。诺跟我的关系比从前近了很多，他的笑容也逐渐多了起来：他笑的时候会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一点都不可怕，反而很可爱。

　　“笑什么呢，在想心上人？”朋友凑到我面前问我。

　　我吓了一跳：“什么心上人？”

　　“别装了，你那个眼神，明显是在想喜欢的人。”

　　虽然我从没想过我对诺的感情是爱，但我听到他这么说却并没有很意外，也并没有觉得很难接受，反而想跟他好好探讨一下。

　　“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女朋友看我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朋友说起他女朋友的时候，眼神里透露着一股温柔，“我俩在一起两年了，我肯定不会看错。”

　　“那你会不会时常想起她，而且想到她的时候心脏会跳动得很快？”

　　“你好笨啊，亏你还是个好学生，”朋友一本正经地纠正我，“那时候的心跳不叫跳动，叫悸动。”

　　悸动，我默念了一遍这个词，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像是诺种植的幼苗一样，在无数次探寻之中，终于破土而出。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件事告诉诺，但一切并不如我所愿。

　　大考放榜，我不出意外地考上了临近城市的大学，那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大学，所以镇上决定为我和几个同样考上那所大学的同学举办一场庆祝会。

　　庆祝会从下午开始举办，一直狂欢到晚上。夜幕降临，我看着四周不算明亮的灯光，突然觉得心里很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我的感觉一向很准，没过多久我就听见有人尖叫：“吸血鬼，有吸血鬼！”

　　我下意识地往诺站的方向看，却发现他正好好的站在我身边，所以他们说的不是诺。

　　在骚动中我看到一只面目狰狞的吸血鬼正站在不远处，紧盯着面前慌乱的人们，像是在寻找目标。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除了诺以外的吸血鬼，那一瞬间我明白了诺从前所说的，不是所有吸血鬼都像他一样善良。

　　我手腕上一凉，我看过去，发现诺一只手正握在我手腕上，另一只手把他的戒指递给了我：“别怕，这个给你。”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原由，就看到他瞬移到了人群前面，和那只面目不善的吸血鬼扭打在了一起。

　　我从没见过诺使用过他的能力，甚至差点忘了他是一只吸血鬼；我看向四周，发现大家也是神情茫然，大约他们也和我一样，都快忘了诺不是人类。

　　那只吸血鬼明显不占上风，在我以为它马上要逃走的时候，它突然张开了嘴，发出一声野兽一样的吼叫。我看到它的虎牙变得很长，脸上的血管凸起，狰狞至极。

　　它的力气似乎一下子变得很大，把原本压制着它的诺甩出很远，然后非常迅速地绕过人群，准确地朝我扑了过来。

　　在周围人的惊呼声中，我被它扑倒在地。我能感觉到它压在我肩上的重量，也能感觉到它离我的脖子越来越近。

　　我闻到它身上有一种枯朽的味道，大脑里变得一片空白，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把手挡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