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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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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柯还没说话,年璜开了口,“应该的,我们便跟着走一趟吧。”
黑爷道:“两位想必也累了,就不用跟着去了,回家休息吧。”要让魏柯跟去了,还怎么软硬兼施,逼他就范?
魏柯道:“我们也算是个旁证,不去怕是不合适吧?”
年璜却道:“既然不需要我们,我们就先回去等消息吧。”
魏柯一挑眉,这又是哪出?
那边卫骁却已经手一撑,坐上了赌桌,“你让我去我就去?你有那本事吗?”
黑爷道:“我晓得你功夫了得,但你确定要与官兵斗凶?”
那墙角的捕快终于有了出场的机会,挥了挥手,两列衙役围了上来。
卫骁把腿盘着,“你确定要让这些官兵与我斗凶?”
黑爷笑了笑,“你若乖乖跟着走一趟,自然不必斗凶,或者像我开始说的,也不为难你,我还是送你一笔金子,这事就算了了。”
卫骁想了想,“要不这样吧,若是你没那么多钱,你就有多少给多少,然后将你名下那些那破宅子全抵给我就成,要是再不够,我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就当给魏大人一个面子。”
黑爷说到这份上已是给足面子,被这少年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识抬举气到,“呵,那咱们就官府见吧。”
旁边两个衙役就要上去拿人,却被一脚一个给踹开,其余的见势围上。
魏柯一惊,准备渡步过去,年璜拉住他安慰道:“没事。”
魏柯却还是担心,刚刚见识了卫骁随随便便打趴十来个打手,倒不担心他会不会挨打的问题了,但和普通人打斗是一回事,和官兵打斗又是另外一回事。
“住手。”那边围上去的衙役缓缓退开,捕头举着一只手立在中间,看来刚刚那声住手是他喊的。
年璜还翘着腿坐在原处,见魏柯愣愣的盯着那边,不由好笑得捏了捏他的鼻尖,反正都在看着那边,没人看他们。
魏柯问他,“怎么了?”
年璜道:“他们马上就要跪下了,你信不信?”
魏柯一脸迷茫,突然一阵佩刀砰地的声音,那边的捕快全部跪在了地上,佩刀齐齐放在身旁。
不止魏柯懵,黑爷也懵,连带赌坊的其他人都懵。
卫骁还是那般吊儿郎当的模样坐在赌桌上,手中镶金的令牌被他随意的掂了掂,“这事你个小捕头能不能管?”
“卑职不敢……”捕头还是跪着,他一个小小的捕头并不能分辨得细致,看不出这张令牌是属于哪个王府的,但却能确定,这是王府的调兵令牌,虽说不能同兵符相提并论,却也是身份权利的象征。
卫骁也不为难他,“那你去叫个能管的来,我就在这等着了。”
捕头连忙爬起来就要往外走,又被卫骁叫住,“搞快些,别耽误了我吃晚饭。”
捕头忙不慌的溜了,留下一众衙役还趴在地上。
“喂,你们。”卫骁喊了一声,其中几个衙役壮着胆子抬头看他。
卫骁指了指墙边,“去那边蹲着,别趴这挡我路。”衙役们连忙你推我搡的去了墙边。
黑爷呆呆立在一旁,卫骁笑道:“我现在改主意了,你要是还不上,就把你卖到小官馆去给人洗马桶。”
“你……”
卫骁打断他,“我劝你别开口,要是再逼逼叨叨,我让你那知府舅舅一起去洗马桶。”
黑爷刚刚只是惊,现在却是慌了。
卫骁却不理他,一跃就下了赌桌,见魏柯一脸惊奇的看着他,嘿嘿一笑将手中令牌丢给了他。
魏柯抬手接过被投掷过来的令牌,青铜所刻五爪虎头栩栩生威,每个王爷的令牌大致一样,都是虎头形状,刻字却有些许不同,这块末端有个小小的晋字。
想起卫骁今早所说,家里兄弟五人,又想起小九这个小名,魏柯一惊就要行礼。
当今圣上一共五个兄弟,当年他还是太子时就已经有了第一个儿子,儿子都会叫人时才又添了一个弟弟,这个弟弟就是晋王,也就是九王爷,想来就是面前的卫骁了。
卫骁抢先道:“你可别搞那些虚的,我就是看你好奇,给你瞧瞧。”
年璜把站起的魏柯又给拉了回来,“坐着说,老站着也不嫌累?”
卫骁也扯了根凳子坐下,“我们真要在这等他们啊?怪无聊的。”
年璜好笑,“不是你自己放的话?”
卫骁道:“我也就那么随嘴一说,要不我们先去玩一圈再来?”
年璜却不同意,这人玩疯了就没个度,“等着吧,我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就来了。”
卫骁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主,坐着无聊便拉着两人玩骰子,选了个干净的桌子。
魏柯被拉着坐到了一边,“我可没钱输你。”他的钱已经全部用来买宅子了。
卫骁将桌上被遗留下来的几块筹码扫到地上,“不赌钱,再说,我运气差,说不定赢不了你。”
屋内众人皆汗,要是他才进赌坊门时这样说,大家也就信了,但现在他说这话,就像是在脑门上贴上胡言乱语四个大字。
三人对角而坐,卫骁一人分了个骰盅,盅里照例三颗骰子,“就这个最简单,咱们就赌大小吧。”
年璜摇了摇面前骰盅,“光玩多没劲。”正看见赌坊用来随手计数的黑炭,“不如,点数最大的可以往点数最小的脸上抹道痕咋样?”
蹲在一堆的赌坊打手静静听着那三人说话,都不由感叹年璜的胆大,这人的赌术,他们可是有目共睹的。
魏柯也属于见识过的那人,“那我们不是输定了?”说完又看向卫骁,“说起来,可能说说你那骰子怎么变的数?”
卫骁一脸得意,将自己的骰盅打开,放在了桌子中间,“好好看着啊!”
魏柯目不转睛的看着,突然,骰子就在他眼前自行翻着面,一瞬就翻成了三个六,再一瞬翻成了三个一。
魏柯满脸震惊,卫骁嘿嘿笑道:“厉害吧?”
魏柯点头,卫骁道:“其实简单,我用内力震的。”扬了扬下巴,“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那个一般人蹲在墙角抹汗,魏柯感叹,“看来武学真真是神奇。”
年璜笑道,“也不是会武的都会,他练这玩意练了得有一年多。”
“可不是吗,你是不知道,这骰子太脆弱了,我稍微劲用大些,它就碎了!”
众人抱着膝盖蹲得无声无息,脚麻了也不敢动一下,自己这小身板可没那石头雕的骰子结实!
解了惑,三人开始打发时间,卫骁握着骰盅道:“放心,我跟自己人玩从来不使那招,咱们摇骰子无论大小就摇五下,就算能听点数也最多是先知道结果罢了。”
事实证明,除去了那项技能的卫骁简直比年璜手中的黑炭还要黑。
脸上又被添了一道黑痕,已是满脸黑的卫骁不满意了,“年璜,你是不是使诈了?”
年璜将被纸包住的黑炭放下,淡淡道:“你不是都能听出来吗?何必又问。”
卫骁将面前骰盅一把推开,“不玩了,不玩了,每局都输,玩个屁啊!你这狗运气,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变弱些!你就算了,为什么我连魏柯都赢不了!”
年璜偏头看向魏柯,笑道:“还好没变弱,不然怕是要孤家寡人一辈子了……”
魏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卫骁却是直接炸毛,“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今天存心是要针对我这个孤家寡人吗?”
年璜没猜错,来人很快,比那两人去搬救兵时快多了。
来的是县太爷,进来就在捕头的指引下给卫骁跪下了,“不知是哪位王爷大驾光临?”
卫骁翘着二郎腿将令牌扔过去,县太爷抖着手捧着令牌看了看,虽然听描述大概也猜到,但真确认了又是一惊。
这晋王倒是不少传闻,其中真真假假不得而知,有件事倒是真的。
当今圣上曾下了旨缉拿他,缉拿的画像贴得满城都是,凡提供线索的都有赏金。
本来还以为这个王爷犯了什么大罪,直到后来,晋王自己受不住追捕回了皇宫,据说当时皇上甚是生气,将面前的砚台都给扔了出去,开口的话却是,“你是不是忘记了朕的生辰都过了?”
那事闹到后面才清楚,原来是皇上本来不让这个弟弟瞎跑,晋王答应说等他生辰时给他带礼物回来,结果人给玩疯了,就把自己答应的事望得一干二净。
先皇和当今圣上都最宠九王爷,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
县太爷双手捧着令牌递回去,提着袖子抹了抹额头冷汗。
卫骁道:“可确认了?确认了便开始办案吧!”
“是是是,下官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这银子是必须给的。”
卫骁不满道:“你听说完就给断案了?那边那个胖子可还想告我耍诈呢!你不先听听?”
县太爷又抹着汗往黑爷走去,黑胖子抖了抖,他已认清了现状,但又有些不死心,小声道:“真是晋王?他一个王爷来我们这小地方作甚,别是假冒的。”
县太爷白了他一眼,当着卫骁的面也不好表现得熟稔,不然他真想把这人骂得狗血淋头。
平日看在知府的面上,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事,他还得出面帮他摆平,早就让他收敛些,偏偏不听,如今好了……
装没听见,“听说你要告人耍诈,说说吧!”
黑爷咬了咬牙,将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又对着卫骁拱手道:“草民也不容易,求王爷放草民一条生路啊!”
卫骁用袖子擦了擦从角落供盘里摸来的果子,“我可没要你去死,赌坊大门开着,我现在只是个赌客,要的也不多,将我赢的钱全算给我就成。”
县太爷道:“既然你们没有证据说人使诈,该算的钱一分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