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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年璜也不搭话,老严讨了个没趣,自顾自继续,年二老爷确实是将二公子年匡打了一顿,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二老爷虽说拿着手腕粗的木棒,手下力气却使得轻巧,也不是不疼,只是犹如教育小孩般的打法。

      老严也不说,只等那爱子如命的二老爷打完才轻飘飘提醒:“背叛宗族是重罪,二老爷应当还记得祖宗规矩。”

      年老二见他说得这么严重,顿时气得一抖,“严管家这话说得重了,我儿尚小不懂事,虽顽劣了些,却不至于背叛宗族。”

      老严见他将事往小了说,也不想提醒他,二公子比他家少爷还大上一岁,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少爷只派我来送上证据,只盼二老爷莫要坏了规矩,让旁人看了笑话!”

      “你……放肆……”年老二见他抬出年璜来压他,顿时更觉胸内郁结难平,气得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虽挂了个老爷头衔,说到底年家这么大的家产,全在他三弟手上,平日仰人鼻息就算了,这会却连个管家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老严哪能不知他想什么,只是平日见惯了,也不在意,作了个揖,恭恭敬敬道:“是属下逾越了,二老爷必定会给个交代才是,明日便在府中恭候二老爷大驾。”说罢也不看年老二反应,弓着腰便带着家丁退了出去。

      年老二气急,这管家敢说明日为期,那必定是年璜的意思,越想越气,直接掀翻了茶桌,桌上茶具乒乓砸在地上,吓得跪在不远处的年匡呜呜哭出声来。

      年老二更气,“不争气的东西,还不闭嘴,本事不小,连祖宗传下来的马鞭也敢偷!。”

      老严讲完,看了眼自家少爷脸色,问道:“依少爷看,二老爷明日是否会过来?”

      年璜不置可否,问道:“我爹何时归京?”

      自家老爹是个闲不住的主,那日不过在家呆了两日,便又出了门,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

      老严略一思索,“算着时间,今日应当已经在路上了。”

      年璜不接话,老严揣摩道:“二老爷莫不是要等老爷回京再过来?”

      年璜嗤笑道:“他倒是算准了我爹不忍心,只是这次,他不来也得来,我看谁保得住他!”

      年璜料想得不错,年老二打定了主意,等年家老三回来,再绑着年匡去认罪。

      只是没料到,他大哥年老大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趁他出门便带着家丁闯上门,将年匡绑了个结实,送到了年家祠堂。

      听闻消息的年老二差点没背过气去,他们三兄弟素来不合,只是碍于老三是当家主事,好歹面上维持着和平。

      这老大和他一般,都需要仰人鼻息,没了顾忌,两人早些年就因为一些小事撕破了脸皮,没想到防了年璜一天,却把这个小人忘记了。

      年老二直奔年府祠堂,见自家宝贝儿子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地上,嘴里还塞了白布条子,见他来,呜呜呜的往他这边拱了拱,却被旁边的家丁拦住。

      年老二心疼得要死,自个老来得子,当真是捧着怕碎了,含着怕化了,除了昨日被自个打了一顿,年匡从小到大哪遭过这份罪。

      再一看,年老大端端坐在太师椅上,见他来,只哼了一声,顿时心中气到极致。

      年璜倒是站起来打了个招呼,“二伯来了。”

      年老二气得戏也懒得做了,厉声道:“你心里还当我是你二伯吗?”

      年璜哂笑,“那是自然,我爹上面就两个哥哥,除了大伯,自然是二伯了。”

      年老二恨他恨得牙痒痒,看了看自家儿子,勉强压下一点火气,开口道:“你爹既然不在,应该等他回来再做决定。”

      年璜点头称是,年老大却不干了,“虽说三弟才是当家的,但你儿子好歹叫我一声大伯,我这个做大伯的在,还能让人冤枉了他不成?”

      年老二对年老大可没那么客气,本来心里便积了火气,这会一听便炸了毛,“老大你什么意思,你自个儿子不成器便想来祸害我儿子不成?”

      年老大有两个儿子,大的那个二十好几,小的还小,暂且不说,大的那个却已经妻妾成群。大儿子前些日子更是调戏了良家妇女,被人蒙着头围着打了一顿,让年老大丢尽了脸。

      年老大被戳了痛脚,拍桌而起,“就事论事,你儿子干了好事,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年璜在一旁悠闲的喝茶,听着他们互揭老底,若不是一个爹妈所生,怕是爹娘牌位都得搬出来溜上一圈。

      老严从外面进来,凑到年璜耳边低语了两句,说完便退了下去,不一会带了位老人过来,老人六十来岁模样,头发已是花白,走路倒是利索。

      年璜做焦急状迎上去,唤了声二爷爷,声音不大,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自然是没听见。

      年璜搀着老人坐了上座,两人还在吵,老人一掌拍在旁边茶几上,“还嫌不够丢人吗?”

      茶几传来的巨响加之中气十足的呵斥让两人转头看了过来,顿时跟斗败的公鸡一般,齐齐唤了声二叔。

      年家当年虽然没由年家二太爷继承,但年二太爷也不是吃素的,与年璜他两个伯伯可不同,为了些蝇头小利也能手足相残,当年的年二太爷可是帮着年璜的爷爷走南闯北,雷厉风行。

      年二太爷看了眼被五花大绑的年匡,眼神颇为凌厉,直盯得年匡缩了脖子,“这是怎么回事?”

      年老大连忙靠近了些,添油加醋将事情说了一通,年老二几次要发作,都被年二太爷的眼神压了下来。

      年老大说完,还嫌不够,又补充道:“我还听说老二这家伙准备一顿轻打就算了事了。”

      年二太爷抬头看了年老二一眼,目光森然。

      年老大活怕这火烧不起来,接着嚷嚷,“居然买贼偷取祖传之物,下一步是不是要买凶刺杀家主了?”

      年老二只觉得自个下一刻便会气昏过去,“二叔,老大说的太过夸大,我家那傻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白长了那么大个,胆小得很,偷了那马鞭也只是一时气愤,哪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年二太爷哼道:“既是事实,何须强词夺理!”

      年老二暗暗咬牙,“二叔说的是!”

      年璜本来一直站在年二太爷身后,听他们说的差不多了,跨前一步,半蹲下身握着年二太爷的手臂道:“二爷爷,这事也有孙儿的不是……”

      年二太爷偏头,见年璜略显亲呢的动作,颇为欣慰,说话口气也就放柔了些,“何出此言?”

      年璜叹气,做出一副自责模样,“前些日子,我当着二哥朋友的面往他脸上泼了一杯酒水,二哥怕是记恨此事。”

      年老二自然是不信年璜会帮年匡说话,只是年匡的事已是板上钉钉,年二太爷在这,他也不敢造次,只得垂头丧气立在一旁,脑子乱哄哄得想着最后的对策。

      年二太爷皱眉,主家的这几个孩子,也就年璜做事稳重,泼这杯酒必定是有因有果,若说年璜平白无故挑衅,他是绝不会信的。

      年璜叹了口气,苦恼道:“我也是气急,二伯让爹给二哥安排个差事,爹就把城东的两座酒楼交由二哥打理,二哥平日里带些朋友去白吃白喝,掌柜的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后来,二哥他那狐朋狗友竟因小二先给别桌上了菜,就把小二的肋骨都打断了,小二念着我爹的好,也没报官,只哭着跑来求爹给他换个酒楼做活……”

      年璜见年二太爷眉峰越皱越高,又叹了口气接着道:“爹知道后念在二哥是初犯,便只是训了他一顿,让他给小二赔礼道歉作罢,待小二伤好,安排到了福满楼……”

      此事本应告一段落,只是没想到,年匡那朋友却不罢休,寻到了福满楼要找那小二。

      年璜赶到酒楼时,年匡正在一楼大厅发横,“不知道我是谁吗?看你们谁敢拦我,今天这小二要是不钻这□□给我朋友赔罪,我便砸了这店又能怎么样?”

      年璜顺手抄起桌上酒水泼过去,“我看谁今天敢砸了这店!”

      酒水正泼了年匡一脸,还没来得及抹一把脸,已被几个家丁扣住手臂,挣扎道:“放开,你们干什么!”

      又听年璜吩咐道:“将他连同今日毁坏的东西,所有账目送到我二叔府上。”

      家丁问道:“少爷,这几个呢?”

      年璜转头看了眼被家丁围住的另外几人,“送去官府,让他们看清自己到底几斤几两,到底有何依仗,敢到我年家的地盘上闹事!”

      年二太爷显然并不知道这事,“哼!不成器的东西!还准备砸了自家酒楼给那不入流的东西出气不成?”

      年老二当时也生了气,好不容易给他要来的酒楼被收了回去,酒楼的牟利摸不着不说,还得赔一笔银子,真是伤了里子又伤面子,一气之下便将年匡关在了家里!

      年璜又道:“如今想来,孙儿还是不觉得自己错了,二哥若因为这个记恨我,我也不悔当初作为。”

      年二太爷拍了拍年璜搭在自个手臂上的手,“好孩子,不怪你,当初就应该把这么个丢人玩意踢出家门,省得再丢人现眼!”

      像年家这种世家大族,最是忌讳联合外人对家族不利,可以说像年老大那儿子,调戏民女都是小事,而年匡那次犯了大忌,年璜他爹心软饶了他一次,没想到转头就雇了賊,偷上了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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