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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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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
太宰治的存在每一天都在被抹消一部分，赤之氏族的人——哪怕安娜发现了房间门前的纽扣和自己身上的纽扣蕴含相同能量，依旧没能想起来一丝一毫关于纽扣的故事，甚至都没有想到用自己的能力看，仿佛被屏蔽。
而在结界破损这天，赤之王、青之王、白银之王、无色之王四柄达摩克利斯之剑出现天空上方，远处逐渐展露真实——黑洞、白光、浓郁的魔力气息。
安娜也终于想起来被她忘记的太宰治。
只要有太宰治，尊就不会死。
要去……找他。安娜拿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丢掉的纽扣施展能力，纽扣却碎掉了。
“诶？”
安娜睁大眼睛。
反馈过来的信息，是太宰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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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位于学院都市上空的黑洞有扩大的趋势，笼罩住整个独立岛屿，暗无天日人心惶惶，不少家长试图与高层谈判希望接孩子回家。
可学园都市易进不易出，学生们困在这个小岛上，头顶是随时可能吞噬一切的黑洞，身边是浮出水面的超能力者组织，仿佛在经历非日常版本荒野求生。
位于东木市圆藏山柳洞寺附近丛林，漆黑大茧一闪一闪黑光，而柳洞寺也发生震动，半晌归于平静。
前来查看的武士从者，试图破坏茧，却被一股从茧涌动出的黑色光圈震飞。
第一股以茧为中心扩散的黑色光圈只是带动破空的劲风。
次日夜晚，第二股扩散的黑色光圈将以茧为中心方圆百里破坏殆尽，漆黑的魔力残秽引来诸多势力前来查看。无果。
原本让人以为只会在夜晚发生暴动的茧，于第三日下午在林中发出一圈圈黑光，引发剧烈地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远坂凛被自家从者打横抱起逃离茧的破坏范围，咬牙抱怨“前几天还没有这东西。”
红衣白发的黑皮英灵瞥了一眼不远处奔跑的身影，暗暗咋舌“可能是……”圣杯失控。
还未说出可能，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震颤让英灵步履不稳，险些栽倒。
平稳落地放下主人，英灵扶着树干半弓起身子忍受不适。
“Archer……”远坂凛声音颤抖，“那是什么？”
世界终于展露藏在重重结界下的全部容貌——
遥远的天空之上，四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散发着光芒，在天空形成一种庞大的能量汇聚。
另一边，巨大黑洞撕裂天空闪烁着紫色雷电，污染附近的云彩变得灰暗。
还算近的地方——目测是横滨市的方向，一束银白的光芒直冲云霄，与黑洞撕裂的天空形成鲜明对比。
而在这附近，漆黑大茧弥漫的庞大魔力让所有英灵虎躯一震。
青年漠视这一切，漆黑的长发有些凌乱的披散在脑后，他的手中正是导致横滨迸射银光的罪魁祸首——一本白皮书。
“你这家伙……”带着帽子的青年怒目圆睁，黑红的重力萦绕身边，压迫感扑面而来。
青年面不改色，在帽子君攻击下落前一个蓝色的身影在他面前。
“我说你啊…也太会使唤人了吧？”蓝色身影一甩手中红枪，红色眼瞳有些无奈地耸拉。
“麻烦你了，Lancer。”青年道。
几经周折，短短几天内Master换了三人的蓝色枪兵有些无奈应道：“好的，Master。”
□□的重力使怒吼：“月见里！你到底在做什么！”
肉眼不可见的速度交手几回合，片刻安宁时，被称作「月见里」与月见里淮除发色瞳色外一模一样的青年带有笑意道：“我在修复世界。”
嘴角一撇，肩膀耸拉，「月见里」慵懒地扬了扬手中的白皮书，恶劣笑道：“真遗憾～开玩笑的，我在毁灭世界。”
“我要毁掉这个无论重来多少次都没办法救一个人的世界。”
「月见里」的精神状态着实不太好，他已经重复面对355次「太宰治」的死亡。
这是第356次，「太宰治」被太宰治手刃，原因是后者想要月见里淮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自由」，也在将月见里淮从身边推开。
太宰治难道是对人宝具吗？只对月见里一个人的那种。
空中落下几片白色羽毛，「月见里」懒得抬眼：“白兰。”
装模作样的白色青年，背后一双洁白大翅膀恶心人般地扑腾，他眯着眼睛笑：“你弟弟比你有意思多了。”
那你倒是去纠缠他别纠缠我。「月见里」心里吐槽，却因为有求于他不得不咽下：“石板那边怎么样？”
“隔离出去了～”
“好。”「月见里」点点头，“圣杯呢？”
“在弟弟那边啦，你不知道魔法侧的人有多难打！”
“不是让你去找亚雷斯塔借神净讨魔和一方通行吗？”
“…被弟弟君的太宰先生抢先了。”
“啧。”真没用。
白兰看了「月见里」半晌，睁大眼睛：“你在说我没用吧？对吧对吧对吧？”
啊，谁来把他弄走。「月见里」对于白兰格外苦手，索性重力使和枪兵的战斗告一段落，让「月见里」能够转移话题。“让亚雷斯塔启用风斩……不，不用了。”
远处，黑色的光带着吞噬一切的气息直冲云霄，光柱中一座浮空岛若隐若现，天空被撕裂的云彩仿佛是一块块黑白格子，海市蜃楼般的景色在苍穹迷雾飘渺不定中稳定下来。
黑白格子自上而下一块块展露，搭成一道阶梯。
下面，是紧抱怀中太宰治的灰发少年。
拥有远视技能的「月见里」见状挑挑眉。
我那愚蠢的弟弟，真是好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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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见里淮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运气好。
糟，糟透了。
利用献祭的魔力将圣杯强行引出来，他的身体现在脆弱的就想一张纸。咒文构筑成的繁复锁链捆绑在他和太宰肉泥身上，咒文缓慢修复太宰治的身体，膨胀变形的细胞看上去就像蠕动的幼虫。
很疼。
月见里淮知道了太宰治为什么不怕死却怕疼了。
真的很痛，比「共感」还要痛。像刀刺入身体，挖出一块块肉填补在另一个人身上，自己身体还会因为快速治愈发痒，然后循环往复，是一种长时间的折磨。
血腥气弥漫，月见里淮身下淤积的血液形成半球，半球又重新汇聚在太宰治身下，扩大的血流将太宰治笼起。
“动静真大。”
最近刚熟悉起来的还有些陌生的声音在茧外传出，那个人坏心眼的敲敲茧，发出沉闷的声响。
不久，黑泥倾泻而下，尽数被黑色大茧吸收。黑光冲破云霄，庞大魔力足以支撑浮空岛的显现。
……圣杯？
月见里淮艰难地睁开眼，他眼中清澈的红几近透明，整个人摇摇欲坠，只能被动接受圣杯黑泥的浇灌。
巨大的恶意混杂着“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在脑中炸开，一时让月见里淮没有注意到胸口被填满的缝隙。
好难受，好想吐。
少年脑中混沌一片，身体下意识艰难地想要挣脱束缚抱紧对面的唯一存在。
太宰……
太宰先生……
太宰治……
好难受……哥哥，阿治，好难受……
眼泪无声地涌出，脑子里闪过千千万万个碎片，碎片的大部分景象不是太宰治跳楼身亡就是漫步深海窒息而死，小部分则是马赛克。
与此同时，太宰治的记忆也浮现在脑海中。
记忆共鸣的原因是月见里淮强行发动「共感」时，他将魔力、精神力、神性全压在了太宰治身上，也是这细微的一缕神性让吉尔伽美什注意到太宰。
月见里淮明白了太宰治内心的空虚，不断寻求死亡寻找生命意义，看到自己后所产生的厌恶与想拉自己一把的挣扎……他以太宰的视角明白了很多事情。
也看到了太宰治遇到了小时候的自己，遇到了自己的「同胞哥哥」，还看到魔女运用因果律道具「拼凑白鲸」将太宰治送到自己身边。
魔女帮助太宰，却也埋下了抹消记忆种子——太宰治额头的红色五瓣花印记。
所以在太宰治以为会忘记的是「失忆这段日子」，其实是「所有关于月见里淮的存在」。
自此，月见里淮被所有在乎的人遗忘。魔女想逼他回去。
“没关系。”干涸的泪痕被擦拭，月见里淮看着悠悠转醒的太宰治，微笑道“都不记得我也没关系。”
太宰治没有听清，他下意识抬手抚摸对面前面的脸，捆绑身体的咒文让两个人的关系更加紧密“不要难过。”
「人间失格」无效化了圣杯的污染，少年在圣杯黑泥滋润下变长的头发恢复神性的银色。
“太宰为什么要分裂世界？”在太宰治的记忆里，月见里淮已经知晓他的目的——分裂形成稳定的三方世界基石，让每个基石成为一个独立世界，而学园都市的划分在上条当麻和一方通行的努力下，融合在了书的世界。
“因为答应了要帮你找心脏。”太宰治轻声说，“毁灭世界的剧本下次再玩吧～”
“好。”月见里淮弯弯眼睛，温柔地笑着，看黑茧化为星点，看咒文隐于皮肤之下，看太宰治渐渐变透明的身体，与空气相拥。
另一边，「月见里」耸拉眼睛有些无趣地看世界裂缝，黎明的光辉撒于大地，在奇形怪状的建筑间投下斑驳的阴影。
「月见里」站在暗处合上书，白兰和库丘林站在他身侧，中原中也站在他对面的光下。
橘色头发如破开心中重重阴霾的暖光，光下的中原中也，比人类更像人。
“还没结束。”白兰动了动手指的马雷戒指，被突然发难的「月见里」踢飞。
在空中张开翅膀稳住身形，伴随世界裂缝逐渐被割裂，白兰扯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动了动唇。
「月见里」浑身一僵。
白兰消失后，「月见里」反应过来，猛地看向蓝色枪兵——令咒消失，联系不再，英灵砰得变成烟雾消失。
所有的世界都在基石的作用下归位。
中原中也一直望着黎明，觉得今天的日出真好看。
话说，他昨晚是加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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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回去吗？”
“不，我要找到太宰。”
“我帮你。”
“谢谢你……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