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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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贯穿的胸膛鲜血流淌，一张照片从指尖滑落。
照片上，两个少年笑得温柔内敛，背面「太宰治与他的童养媳」几字翩然落地被鲜血晕染，模糊不清。
不知为什么，太宰治突然想到一句话——我爱你，我将生命赠予你。
“……”张了张嘴，太宰治鸢色眸子渐渐变暗，最后，他感觉到贯穿自己胸膛的手缓缓从体内退出去，向后仰倒的身体被体温冰凉的少年抱住。
明明他才快死了，可抱住他的人体温比他还要低，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又愣又木，却傻得可爱。
血一直在流，染红了地面，染红了衣襟，映红了眼。
太宰治并没有感觉到很疼，估计痛感都被身后这个笨蛋吃了。
他感觉到少年双臂穿过腋下紧紧从背后拥抱住他，鲜红的手抚摸上他的左锁骨。
“「共生」。”
黑暗中，锁链晃动的声音无比清晰，相撞的声音响彻灵魂，在内心深处震颤。
月见里淮皱着眉，漆黑的空间中，只有锁住他的锁链散发着淡淡银光。
这不是我。他想，他才不会伤害太宰。
但是很熟悉，和这个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人……仿佛冥冥中有某种联系。
是……哥哥。
是他真正的哥哥，同胞，血亲，没有混入「时空魔女」血的、「深水暗天」真正的儿子。
是被赋予“没有山、能够一直看到月亮的地方”名讳的、真正的月见里。
咒文是换来的，火焰是抢来的，真正属于自己的能力从来都只有空间转移。
虽然想不起来……估计也永远想不起来与同胞相处的记忆，但月见里淮知道，哥哥是很温柔的人。
全世界最温柔的人。
画面中，银发末端由灰过渡到黑色的长发自下而上完全变黑，「月见里」怀中的太宰治同他一起笼罩在从脚下升腾的一圈圈黑色烟雾中，烟雾变化为无数繁复咒文，发出玻璃碎裂时的声音骤然缩紧绑住紧紧相拥的二人。
咒文镌刻在他们衣下的皮肤上，隐没在血液里。
「月见里」眼皮动了动，视线向月见里淮望过来，两双红瞳穿越时间与空间相撞。
“他快死了。”「月见里」说，“你要去找他。”
黑暗的空间如化雪般消融，锁链轻晃，一如被风吹散的雾气消失不见。银发少年如精灵般轻盈地落在地上，发梢变得与哥哥一样由银过渡到黑色。
“我要去找他。”
少年轻声呢喃，身形转身不见。
——
刚到东木没多久，迎面撞到一位金发红瞳整个人散发着“老子最屌”“老子无敌”“世人皆蝼蚁”气质的帅比，就连自诩帅哥的太宰治在这位容貌下也要甘拜下风。
无关其他，主要是这人走路带风无形装逼的土豪感让太宰敬谢不敏。
“哦？”那人拦在他身前，兴致勃勃“居然是『神堕』？”
『神堕』？听到新名词，太宰治脑子里过了一圈，觉得这人说的是「人间失格」。
一眼看穿自己拥有异能力，这个人应该就是英灵或者魔术师了。
当然，太宰更倾向于他是英灵。
他当然是英灵，他可是最古之王吉尔伽美什。红瞳紧盯太宰治——准确来说是盯着他的脖子：“人类，你身上有妖邪的烙印。”
“妖邪？”太宰治知道吉尔伽美什看的是自己脖子绷带下的咒文，原以为月见里淮是神魔体，结果居然直接被归类为妖邪吗？真是稀奇，妖邪拥有银发……
按照先前库丘林所说，妖邪是不可能有那样纯净的银发的。
“你的头发，真漂亮啊。”蓝色的英灵感叹，“不过很抱歉，你还是要死在这里。”举枪，却在看到对面人表情后一愣。
少年垂眸，羽睫打下如雾阴影，银发末端黑色也不显突兀。少年问：“你觉得我短发好看还是长发好看？”
“哈？”蓝色英灵发出疑惑的语气词，这人抽什么风？死到临头居然问这种白痴问题。虽然搞不懂，但英灵耿直道：“长发！虽然是男生，但感觉长发意外合适呢。”
“是吗……”少年闻言，微笑着拨动了一下耳畔的发，露出与对面英灵无二的水滴状吊坠。
蓝色的英灵心中剧震，举.枪的手依旧稳稳对着少年，却不像一开始具有攻击性。
少年乐意如此，他轻抚耳坠自顾自道：“我是月见里淮，很高兴认识你……Lancer。”
“……喔。”讪讪笑，英灵咽下到嘴边的真名，不知道为何有种想和对面少年吐露心声的冲动。
真奇怪？真奇怪？难道是什么魔法吗？
“Lancer，能带我去那边吗？”月见里淮伸手指了方向，无视红枪尖锐的枪尖接近Lancer，枪兵终是败下阵来收枪。
月见里淮扬起脸，歪歪头。
……
居然真的听他话带他跑了！
蓝色英灵表情僵硬，他抱着怀中的少年，少年胳膊熟练地缠上他的脖子，二者在屋顶跳跃穿梭快速接近少年指向的郊区。
“库丘林。”月见里淮唤道。
风太大，Lancer假装没有听见。
——离这么近怎么可能装作没听见！为什么这家伙会知道自己真名？这莫名的熟悉感……
“你这家伙，该不会当过我的Master吧？”库丘林自然是感觉出少年并非人类，如果是七十年前还真有可能召唤过自己之类的。
不过这么大岁数顶着这么嫩的脸啊……
“我觉得你在脑补不好的事。”月见里淮仗着库丘林态度软化伸出双手捏从者脸颊两侧，暗暗揉了一把，“快点，我男朋友要死了。”
“啊？”库丘林皱眉，“你男朋友死了关我什么事？”
不是，等等？库丘林转转眼睛看怀中少年，又将目光移开。这是男生吧？居然有男朋友啊……
总有种意料之内的感觉呢，果然是因为少年看上去漂亮的过“基”吗。
此时，空中，光之舟维摩那上，太宰治与吉尔伽美什相对而站。
“能够直视王是你的荣幸，短暂的人生中取悦到我也是你的幸运，就让我看看你能带来什么样的结局吧。”吉尔伽美什身着金色甲胄，负手而立。
“我的荣幸。”太宰治欠身行礼，转而蹦蹦跳跳到维摩那边缘。鸢色眸中有远方的天空，有缓缓亮起的霓虹，五光十色在眼底绽放“真美啊！”太宰治感叹，随即张开双臂，迎着风，从空中坠入尘世，一如鸟儿被折断羽翼——
鲜血淋漓。
他想，跳楼果然很舒服，解压神器。
他想，风都变得像刀般割人，用痛来阻止我自杀吗？
他想，阿淮一定要成功啊，也不枉自己死一死了。
他想，摔在地上好痛啊，好痛啊，碎掉了。
这是太宰治梦寐以求的时刻，脑中走马观花过了一遍自己空洞的一生，直到少年出现。
十五六岁啊，真是个不错的年纪。
太宰治没有一定要为了少年活下去的打算，反而觉得少年一整颗心扑在他身上过分束缚自己，他想帮助他的少年摆脱束缚，能够成为真正意义上自由的存在。
就像他听从织田作的话一样去当个好人…总觉得生存的意义是为别人而活呢哈哈。
生存的意义啊……
等这次结果尘埃落定再想吧，也见到了活着的织田作（虽然仍是不敢上前打招呼），还上了本垒（虽然不会记得），不亏啦～
恍惚间，太宰治听到月见里淮撕心裂肺地呼喊，很想抬手擦擦他的脸。
应该哭了吧？
别喊了，好吵。明明就不会死。
别难过呀，虽然有点痛，但这么逼真的自杀真的太有趣啦！
靠『共感』，太宰治不至于完全失去意识，他努力抬手，却只是动了动指尖。月见里淮僵硬地握住太宰的手。
“阿淮……”
据说死亡前叫名字会给人加buff，月见里淮不要让我失望哦。
“……”
黑色烟雾一圈圈从地上升腾而起，笼罩住二人却形成一个漆黑的封闭空间，和月见里之前的茧一模一样，就是大了一倍。
月见里淮……很慌。
太宰治在这个世界死亡会不会回到原来世界他根本就不知道。
真正直面这种冲击他已经……无法思考了。
这一滩血肉模糊的东西，是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到想『共死』的人。
『共死』有一个极为苛刻的条件，就是双方心甘情愿接受死亡。
面对死亡时，人类的卑劣性总是会显露出来。
“『共生』。”『共死』前一步是『共生』，但凭目前的月见里淮还无法完善咒文。
缺少他的心脏，所以要来东木市企图取到圣杯黑泥重塑。
“『共生』。”
缺少时间之力，所以需要上条当麻和太宰治两位『神堕』相撞。一方通行的超能力能够大概率规避失败。
“『共生』。”
缺少时空联合，所以不阻止赤之氏族找死，放任赤王引出其它王，接触石板与书……书没接触到，倒是接触了7的三次方拥有者白兰。
“『共生。』”漆黑的茧彻底包裹住二人，严丝合缝。月见里淮没有看到，不远处正站在库丘林身边凝视这边的、另一个自己。
“你和那小鬼是兄弟？”库丘林狐疑打量发色漆黑与被包成茧的月见里拥有一摸一样容貌的青年，握紧手中的武器。
青年轻笑：“显而易见。”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四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