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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15至16节 ...

  •   十五

      刘智父亲是在入冬那天去逝的。他回家照顾父亲正好一个月。

      教育辅导站派小汪去参加他父亲的葬礼。春芳从吴艳丽那里得到刘智父亲去逝的消息,决定代表村里去参加刘智父亲的葬礼。她只知道刘智是长岭乡人,具体是哪个村,哪个湾,接触了近两年,竟然没有问过他。

      她自己也觉得奇怪,越熟悉的人越是有某些方面的陌生,说出去别人也许不会相信,可是她就是没问过。他也没主动说过,真是熟悉的陌生人。

      从教育辅导站那里打听到刘智的老家住址,辅导站知道她是代表村里去。站长说那就一起去吧。乡下人死了在家停放三至七天,刘智婉拒辅导站站长,说不必派人去。

      新上任的谭站长说:“你是我们乡里的典型,马上就要评上地区优秀老师,为乡教育辅导站争了光,再怎么的单位也要派人去参加一下你父亲的葬礼。”末了歉疚地说:“我本应亲自来参加,可是正赶上去县里参加一个会,时间上出现了冲突,只能电话里头表示哀悼,请你节哀顺便。”

      春芳去,吴艳丽也要跟去,这小姑娘知恩感恩。春芳说:“马上要期末考试,耽搁了课可不好,你的心意我会跟刘老师转达到。”

      礼山县,这个大别山山区小县,西北角有三个乡镇:五峰乡,长岭乡,大川镇。一条蜿蜒的河——环河,将三个乡镇串在一起。顺着环河堤一直朝南驶去,在大川镇交汇处,有一岔道,折向东南,顺着环河的一条支流——刘家河,沿着河堤一直向东南方向行驶。

      过了几道土山峁,便进入长岭乡境内。三个乡镇,虽然相邻,可是三个乡镇的地形地貌迥然不同。

      五峰乡以丘陵为主,大川镇四周是高峻的山峦环绕,镇的中心区是一马平川。长岭乡却是以低矮山峁冈地为主。连绵起伏的冈地远远望去,就像一道起伏的长岭。
      刘智的家就叫刘家大湾,这里的湾都建在起伏的山峁之上,光秃秃的山峁。村子房屋像是背靠黄土高坡,只有湾前屋后有稀稀拉拉的几棵树。初冬的村子,一片萧瑟,沉寂。屋上在袅起炊烟,鸡悠然慵长的啼鸣。狗望着人狂吠,便躲进房屋的巷口里去了。

      湾里有人倚在门楼前,朝外张望。

      跟五峰乡村子的建筑格局一样,也是村前一口水塘。刘智的家在村子的第二排,过一巷口进入他的门楼。低矮的门楼,高个子进门楼还得佝着腰。刘智满脸憔悴,穿着孝衣,他妹妹也穿着孝衣并立在堂屋门前迎接吊丧的亲朋好友。

      见春芳一行进了门楼,他眼神露出惊诧之色。

      忙走上前,轻声说:“没想到你也赶来,耽搁你工夫,真叫你费心。”

      “我理所当然要来,于公于私我都得来。”春芳轻声回应。

      刘智一左一右拉着小汪与汽车司机的手,忙说:“辛苦你们了,一路颠簸得很,山路不好走。”

      “还好。”小汪与司机异口同声说。

      第二天是葬礼,刘智叫妹妹去照顾春芳,他忙着安顿小汪与司机。乡下的葬礼,礼节性重,各个环节复杂繁琐,春芳是晓得的。她轻声对刘智说:“有要帮忙的,尽管吩咐。”

      “你是贵客,再忙也不能辛苦你,你去歇着吧,坐了半天的车。”

      “我不是贵客,不用客气,厨房要人帮忙我可以打打下手。”春芳体贴地说。

      葬礼过后,春芳说等刘智一起回,小汪与司机先回去五峰乡。按乡下规矩出葬后要守完头七,才能离家,刘智见春芳一片诚心。人既已死,入土为安,旧规矩可以破除。他交待了妹妹家里事情,第二天就急着赶往学校。他离校一个多月,心里记挂学生,马上快要期末考试,耽搁太长会影响学生的考试成绩。

      他俩是坐公汽回五峰乡,没有直达车,须先坐公汽到大川镇,再在大川镇转车到五峰乡。

      “你昨天与小汪一起走多好,免得转车。”刘智歉疚地说。

      “转一下车何妨,不是担心你一人回去孤单吗。”

      “你不该来参加葬礼,会影响到你。”刘智换了个话题。

      “影响我什么?你是我们村小学的老师,我是代表村支委来参加葬礼,说什么影响我?听来莫名其妙。”春芳生气地说。

      “我怕王传武他误解,你不是与他定了亲......”刘智小声嗫喻道。

      “你怎么知道——谁说的?”她质问。

      俩人在公汽坐位上沉默起来。

      “谁嘛?说出来我也不会怪罪他。”春芳缓和口气问道。

      “我知道了就是,何必问是谁说的,定了亲好啊,我早说过你俩很般配,我祝贺你......”刘智的祝贺说得很勉强。

      春芳头朝着车窗外,半天没作声。

      汽车到了五峰镇站,郑广新正在站口张望,说好了,他今天来站里来接他们上山。他俩下了车,刘智轻声说:“广新来接,要不你先上山,我还要到辅导站去一趟,有点事。”

      春芳望了望他,“你真不识好人心,这么远一趟山路,你一人走着上山?有事你去办事就是,完了我们一起回去。”

      “那好吧。”刘智怕她们等太久,办完事就急着赶到上凤尾村的路口,上了拖拉机,一路摇摇晃晃到了学校。实际上拖拉机只能开到盘山公路半山坡就上不去,停在半山腰。

      春芳与刘智下了拖拉机,广新说要对拖拉机检修,没有跟着一起走。他俩一前一后,春芳在前面低着头走路,轻声问:“你把你妹一人留在家里放心吗?”

      “她也不是小孩,何况她已许了婆家,婆家人会照顾她的,有什么不放心的。”

      春芳回头望了一眼刘智,眼神很复杂。“你怎么不早说?”她莫名其妙地问出一句。

      “什么不早说?”刘智反问。

      “她真是你亲妹呀。”春芳以答代问,“当初怎么不说清?”

      “你那时也没让我解释。”刘智低声回应。

      “长相一点也不像,叫谁不怀疑?”春芳辩解说,“现在想来是我不该怀疑?”

      “怀疑可以理解,长相不像,你看得很准,我俩不是一母同胞的妹妹。她是我父母的养女,很小的时候,别人半夜里头把襁褓里的她放在我家门前。父母抱回屋里,当亲生女儿养大。母亲去逝早,父亲一手把我俩拉扯大。为我读书,我妹妹辍学很早,她为我作了太多的牺牲。”

      “你与你妹妹的身世还蛮凄苦的。”春芳同情地说,“你父母没把她当媳妇养嘛——开句玩笑,抱养的闺女乡下都有当媳妇来养的。”

      “那不成童养媳了,没有!妹妹从小很粘我倒是真,对我父亲照顾很尽心。母亲去逝早,不是妹妹照顾多病的父亲,他活不到现在。她比我尽孝道得多,她吃了许多苦。”刘智声音有些哽咽地说。

      春芳一直到学校再没说话,她的沉默,显得心情很沉重,正赶上是周日,学校一片寂静安宁。

      差不多一个来月,春芳没有怎么理传武。他利用派出所的电话打到村里,要么是春芳不在,要么就是她不愿接。那段日子,春芳沉默得很,过去出出进进村委会,总爱跟看门的夏大爷聊几句话,现在连望他笑一下也不见了,沉默着脸,开会时也少有笑颜。

      夏大爷轻声说:“传武来过几次,说是出公差回凤尾岭办事,他有没见到你?”
      “他是闲得无聊,见我有啥事?我没见过他。”她冷冷地说。

      夏大爷嘴巴噏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他知道春芳在忙苗圃园,说不定苗圃园出了问题,影响她的心情?夏大爷想错了,苗圃园进展顺利,现在开始在培育苗种,来向李师傅学习育苗技术的学员不少,免费培训,催发了山里的年轻人学习育苗技术的热情,前来报名当学徒的很踊跃。

      李大成充分调动这些学员的热情,平整苗圃园地块大大超出预计的时间,原来的苗圃园地块整理完成,后来规划的园子也平整出来。人只要积极性调动起来,效率就会大大提高。

      有热情有激情就有希望。

      春芳几乎天天泡在苗圃园里,不光只是察看,有时亲自动手,支书的大力支持,自然更能鼓动大家的干劲。一个山村有一个好带头人,才能甩掉贫穷帽子。

      李大成跟学员说:“你们真有福气,那么年轻的支书,一腔热情抓山村建设,你们差不多同龄,没有理由不好好干,只要肯学,我绝不会把技术对你们有半点保留。学好了技术,对村里好,对自己更好,一辈子受用。”
      春芳乐观地对李大成说:“开春就能培育出第一批种苗。”

      “没那么快,种植苗还是有时间性,不过这也算是够快的。板栗苗至少得一年以上,最快的可能是蜜水桃苗,开春过后,可以育出苗种。”大成应道。

      春芳一眼望去平整的苗圃园,内心说不出的安慰与愉悦,心中正畅想着种苗绿油油茁壮成长的景象!

      “只要培育的种苗成苗可以移栽,凤尾岭的花果山就能变成现实。”她在心里说。

      那天她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是传武的声音,她没好气地说:“你没事少来电话,成天无所事事,打电话玩哪?”电话那头怔愣好一会,末了便是嘟嘟嘟电话挂断的盲音。

      冬天过去,春天就要到来。

      十六

      开春,刘智荣获地区优秀教师称号。

      他知道他能荣获地区一级优秀教师称号,完全是出自郑春芳的努力。没有村里提供的宣传材料,还有去年春芳在礼山县劳模大会上的专题发言,对刘智的赞美,颂扬,表彰,要知道,整个县,乃至整个地区,有多少像他所在的这样教学点?他只是平凡中的一员。

      代表礼山县他成为地区优秀教师的代表,荣获优秀教师称号,也是对他的一个鞭策,更是对他的激励。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凤尾岭的杉木林栽种已一年多了,最先栽种在机耕路两旁的杉木树,已一人多高,矗立在道路两旁,亭亭玉立,像挺拔伫立的哨兵。

      每当来山上参观的领导,嘉宾,或者纯属慕名而来观赏杉木林的群众,都对杉木林挺拔,茁壮,充满勃勃生机的气势啧啧称奇,内心发出由衷的赞美。这是全县人工造林的典范。

      参观的领导还是普通群众,都要去一趟林子深处的教学点,一个老师的一所学校,偏僻的学校,一位老师孤独的坚守,执着的坚守,人们自然由树联想到人。

      孤零零的教学点,与万亩杉木林相得益彰,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刘智也被上山来参观杉木林的他们心口相传,在赞美杉木林同时,也钦佩他的执着与坚守,被他的那种奉献精神与坚强意志所感染。

      他能获得全地区的优秀教师绝非偶然。一个人,并不需要你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平凡,耐得住寂寞与孤独,并且不是被动的接受,而是主动的创新。刘智在教学点创新的‘三.三’制教学方式,就是他的主动性的体现。

      平凡中可以见伟大。

      五.一节,春芳与传武结了婚。

      婚姻如果说是人生的一件大事,她本身体现的价值就是标志着成年的男女开始属于自己的一段生活,那是爱情的归宿,标志着全新的家庭得以组合。

      俄罗斯著名文学家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在《安娜.卡那里娜》有一段经典的话:幸福的家庭大致相同,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同。就因他的高度精确的概括,所以这句话几乎是对婚姻家庭的完美总结。

      春芳与传武有爱情吗?至少在春芳心目中另有其人,可是她错过了,她自己喟然长叹,她真的错过。她后来参加完刘智父亲的葬礼回山后,沉闷了好长一段。

      她冷淡王传武,甚至对他采取极端地冷寞。

      王传武来村委质问她:“怎么不顾身份去参加一位老师的父亲的葬礼?”他说话的语气很气忿。

      她冷笑地说:“怎么,你吃醋了——还是嫉妒?参不参加,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有何相干!”

      传武呼吸不顺畅,坐在办公椅上,低着头,沉默,久久地沉默。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只不过随意问你一下。我只是觉得好奇,我参加一下刘老师父亲的葬礼,你就气冲冲跑上山来兴师问罪!是你内心不够大度,还是纯属出自嫉妒心?刘老师是凤尾村小学的老师,就因为他能来凤尾岭村,学生才受到好的教育,我也可以从中得到解脱,不管于公于私,我都应该去参加他父亲的葬礼。”春芳像是斥责。

      传武听春芳说完,抬起头,语气缓和了许多,轻声说:“我是听教育辅导站小汪说的,参加葬礼我并不反对,更谈不上嫉妒,吃醋,只是觉得你是支书,他是老师,一个是在政府部门,一个属教育部门,担心别人胡乱议论,影响你的名声。”

      “你真是一片好心?谁议论,谁议论证明他缺教养!”春芳气呼呼地说。

      “好吧,是我多心,请你原谅我的冲动。”传武赔着小心。

      “你没必要道歉,你多心是应该的,毕竟我现在与你是明义上的男女朋友......好了,今后最好少来村委会,除了有公事外。”春芳起身告诫道。

      春芳出了办公室,传武随后灰溜溜地下了楼。

      去学校见刘智,她冷笑对刘智说:“我知道谁告诉你——传武知道我参加你父亲葬礼的。你还保密,搞得那么神秘。你真够朋友的,怕出卖你的朋友,我难道就不是你的朋友?”

      刘智抬头怔愣望她好半天,像陌生人似的看着她。

      “你不要这么望我,我给你个机会,再问你一遍,是谁告诉你传武知道我去你家里的?”

      “知道了就知道了嘛,何必强人所难,非得逼我说出那人。他也是无意中告诉我一声,没其它意思。”刘智辩解道。

      “好吧,你是正人君子,根本不把我当朋友。我可是真心地把你当朋友,从前的事一笔勾销,我俩只剩下工作关系。学校有事情需我帮忙的,你尽管吱一声,我听候你吩咐就是......工作以外的事,我俩该保持距离,我是贴上了标签的人——有名义上的男朋友。我不想再与你勾勾搭搭,影响你找对象,那样的话就会害你一辈子。”春芳约法三章。

      “我根本就没有想找对象。”刘智像是赌气地说,“我还想叫你陪我去一趟韭菜崖,夏启伟请我去他家玩,当然也请了你,我不是路不太熟嘛。”

      春芳犹豫了一会,末了轻声说:“好吧,他也是我曾经的学生,陪你去,还是你陪我都说得过去,与你交往我不担心什么,我担心的是我影响到你。”她笑声里很凄苦,也很无奈。
      夏启伟已读片区小学了,他三年级读完,成绩优异,去了团山村片区小学,在那里完成小学学业。他周日专门来教学点请刘智去他家玩,说韭菜崖好玩得很,野生韭菜遍地都是。

      韭菜崖在凤尾村的东南方向,翻山越岭,中间还涉过了姚河的源头,这里的山像是兄弟似的,高矮大小都差不多,团团围绕在一起,中间形成一山坳,露出一块平地,韭菜崖到了。

      村子不大,只有几户人家,整个村子都姓夏。

      夏启伟早早迎在门前,见刘智,春芳,还有吴艳丽三人到来。他真欣喜若狂,上前拉了刘智的手,拉了春芳的手,与吴艳丽亲密地并行一起,进了他的门楼。眼前房子全是石头砌的墙,院子,牛栏,猪圈全都是清一色地用石头砌墙,真成了石头屋。

      连院子的地上也铺砌的也全是石条,石条年头久,上面长满青苔。

      “简直是石头屋了。”刘智自言自语。

      “就是嘛,这里石头开凿容易,韭菜崖自古出石匠。凤尾岭韭菜崖的石碾,石磙,石槽很出名,可惜山路难行,运不出去,当然现在也用不上这些工具。“春芳介绍道。
      夏启伟补充说:“我们还出石棺呢,我们这里死了人都睡在石棺里。”
      “说得怪吓人的。”艳丽嗔怪道。

      他俩在韭菜崖玩了一天,吃罢午饭,上到崖壁上,老远见到的像兄弟山似的,走近一看,才知道山与山相连,每座山上长满低矮的灌木,在低矮的灌木丛中长满一蔟蔟的山楂。春天里,山楂都挂满青涩的果。

      春芳边走边介绍,这里最适宜栽种弥猴桃,还有苹果,因为山楂生长的地方宜栽种苹果。我带李师傅来过。他说这里栽种苹果好管理,山不高,坡度不大,山与山又相连,只要把出山口扎上围栏,专人管理,苹果园就建成。

      “看你游玩老爱谈工作,上次游百草坡你也提到那里宜栽苹果,游玩不忘工作,你真不亏是支书,一心扑在工作上。”

      “联想一下嘛,不能叫工作吧?百草坡宜栽苹果不错,但那里坡度太大,不便管理。那里我有新的考虑。”春芳辩解中还是没忘谈工作。

      走在山的半坡,接近坡顶,眼前全是绿茵茵的野韭菜,真是满山遍野。刘智眼里充满欣喜,放出光彩。“我的个天呐,全是野韭菜,韭菜崖韭菜崖就是由此得名。”

      “我们村里的人都当野草。”夏启伟有些不屑地说。

      “可以喂猪喂牛,这么多绿油油的韭菜,它们可以吃个够。”

      “韭菜气味大,猪牛羊都不吃的,只有这里产的一种野兔,专门吃这种野韭菜,这里的野兔长得肥胖健硕,都是野韭菜的功劳。”春芳笑着介绍。

      “你真不亏是支书,什么都清楚,我太孤陋寡闻。”刘智羡慕说。

      “我是土生土长的山里娃,天天睁眼就见到山,没见到的,也会听到撒。”

      “我不是山里娃吗,一样都是山里长大的,可是我那里的山,都是土山峁,光秃秃的。”刘智有些失望地说。

      “你那的山真够贫瘠的,不过,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有长处,也有短处。”春芳安慰道。

      晚上他们一行三人回学校,走在路上,春芳轻声说;“我俩是不是错过了?我觉得我们是真不该错过,迷信说,婚姻这东西是前世注定,现在是新社会,我竟然也相信。”她有些迷惘哀叹地说着。

      沉默,山路一片沉寂。

      “错过什么,我根本就不配你,我始终觉得传武与你很般配。”刘智轻声回应。

      “你说的是心里话,还是借口?般不般配只有自己知道,我的婚姻注定是不幸的。”春芳有些绝望地说,“我五.一就要结婚,再与你这样游玩的日子怕是没有了,为何人非得结婚?”她像是在说别人。

      “你这算是正式邀请我参加你的婚礼?”刘智揶揄道。

      “你在幸灾乐祸,偏不要你参加......我担心你俩会打起来。”春芳玩笑地说,说完咯咯地笑个不停。

      ......

      五一春芳的婚礼竟然是在村委会举办,因为春芳内心很抗拒出嫁到王家垅,总不能在娘家举办婚礼吧。村委会有人提议,就在村委会里举办,反正村委会房子宽敞,在这里布置一间婚房。你是村支书,谁也不会说什么。

      春芳犹豫起来,这不会是假公济私?

      刘智提醒说,那怎么不行,我要是举办婚礼,就选在学校举办?只不过是利用一下地方而已,也不是占有这块地方。

      她犹豫后勉强同意。

      刘智送来了礼金,没参加婚宴,这样的场合,还是不出现为好,不然,弄得大家都很尴尬。

      县,乡,村组三级都派人参加春芳的婚礼。春芳是县里树起的典型与标兵,自然派员参加;乡村组自不必说。婚礼隆重,大办了一天喜宴,可是王传武家里不是太满意,感觉不像是娶媳妇,像是招女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15至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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