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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黑色四叶草》下 ...

  •   乙骨/里香X“我”的排列组合混乱大三角,微妙的百合骨科+姐夫文学;无咒力世界,普通人paro;Normal Ending,半开放结局

      正文:

      梦境自然不会一成不变。

      起初是一片海,仅仅是海。蔚蓝天地宛如一体,前后左右望不到尽头,无处落脚的飞鸟在空中毫无章法地盘旋。我沉入海底,细沙缓慢流动钻入指缝滑过足背,微妙的触感模糊了真实与虚妄的界限。

      祈本里香就在前方,离我不过十余米。日光隔着海面聚成一束投在肩上,周身在黑暗中散发辉芒,她是幽暗水下唯一的灯塔。

      我在海中艰难奔向里香的背影,精疲力竭却未缩减半分距离。

      声波在水中朦胧浑浊,我又变回了只会冲姐姐哭闹撒娇的幼童,祈求对方等一等,再等一等。无形障碍在身躯变化的同时消失,里香终于听见我的呼唤,转过身张开双手等待我扑入怀中。

      我从小就是个胆小鬼,害怕奶奶,害怕黑暗,害怕孤独。祈本里香总会温柔地、任由年幼的妹妹攥紧衣袖贪婪索取抚慰。我直到现在都还是个胆小鬼,即便清晰意识到自己正处于可以随意篡改的梦境之中,依然只敢偷偷亲吻她的唇下痣,品尝咸味泛苦的海水。

      在海中鲜花也能盛开吗?

      里香将我放下,蹲身递来一束捧花。那团柔软芬芳的植物在接触到手的瞬间如蒲公英般散开,漫起的花瓣化作各式各样的蝶。蝴蝶在海中振翅,迅速扬起大量气泡,从海底一路上浮。

      我在气泡间的缝隙中捕捉里香的笑颜,伸手想要拨开蝴蝶,它们又纷纷变回鲜花在水中飘曳。花幕后方只有海。

      这是我最后一次梦见祈本里香。

      ***

      再次睁眼时车正在缓慢后退,平稳泊入两辆私家车之间的空位中。乙骨忧太拉下手刹侧头发现我已从睡梦中醒来,顺手替我解开安全带却并不着急下车。

      “正好,我们到目的地啦。”他转身捞过丢在后座的背包,从中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方盒,“生日快乐。”

      意识尚未完全清醒,我迷迷糊糊接过礼物,硬壳纸盒特有的生涩触感顺着指腹神经蔓延,恍惚中想起今天是自己二十岁的生日。

      二十岁是个非常微妙的年龄。如果说十八九岁还正处于无所畏惧的青春期,那么二十岁则是跨过了最后红线、推着每一个茫然无措的少年少女向另一阶段进发的助推器。

      新鲜感褪去升格为前辈的大学生,机遇与挑战中昏头转向的职场新人,在相亲桌前坐立不安的青年男女。越往后,话题趋势越向柴米油盐进行靠拢。这就是绝大部分人第五分之二的人生。

      而我的二十岁,收到了两份来自乙骨忧太的礼物。

      伤病曾窃走两年时光,挟持着我跳过了应有的成长期。身体上被刻下显而易见的烙印,虽然大部分时候可以选择高领服饰或丝巾围脖来遮掩咽喉处的可怖疤痕;但到了气候炎热的时节,这样的着装反而格外引人注意。

      第一份礼物用柔软绒布小心包裹着,整片切割的黑玛瑙嵌入四叶草形状的底托中,被一枚小小环扣挂在皮质颈环上。这种饰品需要紧贴脖颈,乙骨欣然接受任务仔细替我戴上,温热手指偶尔划过肌肤带起一片鸡皮疙瘩。

      “啊,抱歉,勒到你了吗?”
      “没有,刚刚好。”

      他扣好暗扣,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递到我面前。我摩挲着吊坠上的黑色四叶草,沉默诉说过往的创痕被悄然隐去,画面中的自己看起来与东京街头任何一个普通同龄女性无异。

      “很好看,谢谢你。”
      “你喜欢就好。”

      倒是上了年纪的护士小姐鲜少见身边人这样装扮,我们刚踏入科室就立刻好奇地凑了过来。

      “这叫什么来着?”
      “choker.”
      “对、对,我之前在杂志上看到过。现在年轻人里很流行这个吗?”她盯着研究了半天,毫无距离感地伸手摸向我的脖子。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乙骨忧太便按住肩膀,不动声色地带着我避开了她的触碰。他脸上仍然挂着笑:“请问安装好了吗?”

      所有人的注意力又转移至蹲在地上正为我调整义肢的工作人员身上。他固定好最后的装置,冲我们点了点头:“可以了,站起来试试看。”

      我扶着乙骨的手臂借了把力,慢慢站起身。得益于技术革新,嫁接在右腿处的义肢除了外观是毫无修饰的金属质感外,其他一切都非常完美。轻便灵活,不知出于何种原理,它甚至能随动作模拟出关节应有的联动状态。

      然而现在的我还无法完全驾驭它,单单只是站立就非常困难。乙骨握住我手腕的力量正逐渐减弱,我整个人开始晃晃悠悠。

      “等、等一下!先别放手!”

      我有些窘迫地大叫,找不到支撑而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保持平衡的双手被乙骨捉住。他微微用力一拉,轻而易举地稳住了我的身形,旋即又蜷起另一只手的手指扶住后腰以作支点:“好好,不会放开的。”

      “不要心急,先找到重心,慢慢来。”护士小姐在确认单上快速记录,乐呵呵地说道,“再好好做步态矫正,快的话一两个月就能自己走路咯。”

      这就是第二份礼物。

      在二十岁的这一年,我要与初生的婴童一起,重新开始学习该如何站立如何行走。我们的起点一致,还不到我腰高的小小孩摇摇晃晃向前走。女人坐在公园椅上拿着玩具鼓励:“加油,姐姐快超过你了哦。”

      快抵达终点时我停下脚步,小宝宝冲进妈妈怀中兴奋地咿咿呀呀扭着屁股蹦跳,庆祝赢下了一局竞走。我这才遗憾地跨出最后一步,终点线等待的乙骨忧太放下手机鼓掌:“恭喜'毕业'!”

      “看起来会奇怪吗?”我想起最初开始时自己的企鹅式歪斜步伐,忍不住凑过去看乙骨刚刚拍下来的视频。
      “不奇怪,我觉得很好。”

      虽然知道他这六周多来的练习一天不落全部作了摄影记录,但亲眼看到别人手机相册里满满当当都是自己学走路的视频,我还是大受震撼:“呃,乙骨,有人说过你这样很像老父亲吗?”

      “我看起来没有那么老吧?”乙骨忧太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脸颊,“黑眼圈很重吗?”
      “你也知道自己黑眼圈很严重啊……不对,这不是重点吧。”

      “感情真好呢。”刚刚带着孩子与我比赛的女人转过头,“是兄妹吗?”
      被突然点名回答问题的乙骨愣了愣:“……算是吧。”

      “果然啊。一直都是你在陪着她,也只有亲人能做到这种地步了。”她意有所指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连,最后停留在反射着金属光泽的脚踝上。“弘树,我们要回家咯,和哥哥姐姐说再见。”

      还不会说话的幼儿伏在母亲肩上,咬着手指口中含混地蹦出词语。我冲小弘树挥手,他便模仿起我的动作。直至母子俩的身影转入公园小径,我才重新回过头去看乙骨。他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什么事?”
      “万圣节的聚会你一起去吧,真希他们都会去。”他顿了顿,“还有我的后辈,你还没见过他们吧?说不定可以交到新朋友。”
      “不了吧,那是你的同学会,我跟着去参加也太奇怪了吧?”我小声嘟哝,“朋友的话,我有真希就够了。”

      “那你知道真希全名叫什么吗?”

      我一时语焉。在过去的两年里乙骨忧太确实在不遗余力地照顾我。但他不是超人,也有束手无策的难题。于是乙骨向自己的同窗好友求助,唯一的女性真希则是其中最常见到的一位。

      乙骨可能向我正式介绍过她,真希或许也告诉过我她的全名。但是在当时病情最严重的时刻,大脑几乎记不住任何东西。真希似乎与家人关系并不融洽,完全禁止他人以姓氏称呼自己。等我缓过神来时,只知道她叫“真希”。

      我偏头望向乙骨,不明白突然提到这件事的原因。

      他比我年长六岁,早已从记忆里幼稚软弱的小男孩蜕变为成熟可靠的青年。曾经意气风发胡乱四翘的黑发现在柔顺服帖,唯有刘海散了几缕发丝盖在垂下的眼眸前;骨节分明的双手十指交叠在一起,漏出一丝少年时代小心翼翼的气质。

      乙骨忧太犹豫着斟词酌句:“每天只能和我交流的话,会很寂寞吧?”

      ***

      万圣节如期而至,涉谷到处是造型千奇百怪的人。预定的餐厅包间被装扮成末日废墟,拉开移门六双眼睛齐刷刷看了过来。

      “哟,你们来了。”坐在里侧的真希抱着手臂冲我们点点头,她脸上用颜料与肤蜡做出大面积烧伤疤,在昏暗光线下乍一眼看过去相当逼真;靠近门边的陌生女生同样在脸上画了花纹,挪过来对着我的义肢连连称奇。

      今日我久违的换上了裙装,没有做任何遮掩。乙骨忧太说的是正确的:所有人都是怪人的时候,我就是其中的正常人。

      “酷哦!”
      “好像电影里那个女特工……呜哇好痛!”粉发男生也凑了过来,被另一个黑发刺猬头一巴掌拍在地上。
      “不要这样盯着女性的腿看!太失礼了!”

      “第一次见面,你们三个至少先自我介绍下吧。”外号胖达今日也穿了一身熊猫玩偶服,他身后的狗卷君带着防毒面罩声音模糊,正努力拉开卡住的熊猫头套拉链。“棘是在说:忧太快过来帮忙啦!胖达要被困死在玩偶服里了!!!”

      “哼哼,就让钉崎大人我来为你介绍吧!”女生强硬地揽住我的肩膀,将我按坐在真希和她之间,“臭小子们给我过来!”

      长桌对面的三人不但没有解开玩偶服,还陷入了防毒面罩的死扣难题;而这边真希和她的三位后辈叽叽喳喳话题跳跃,时不时因某些问题互相吐槽;我有些跟不上他们的节奏,只能干巴巴地傻笑。

      “肚子饿死啦!为什么还不上菜啊!”有人在大喊。
      “那两个无良教师没到,等下就让他们坐在门口的付账位……”

      “你在说谁是无良教师呢?”移门又被拉开,一黑一白两个男人正弯腰脱鞋。局势瞬间逆转,扎着丸子头的那位笑眯眯控制住口不择言的学生,而银发男人则抄起地上的熊猫头,将刚刚才从玩偶服里逃脱的胖达又扣了回去。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看起来最靠谱的伏黑君叹了口气,默默按下服务铃通知店家可以摆盘上菜了。乙骨坐在我正对面无奈苦笑,用口型与我无声对话:他们一直都是这样,习惯就好。

      我已经许久没有参与过这样的社交场合。有人在烦恼,有人在嬉闹,周边闹哄哄一片,心反而在这种混乱嘈杂的环境中前所未有的感到平静。

      “不习惯吗?”大概是我的沉默引起了真希的注意,她在我耳边低语。我有些尴尬冲她微笑,这是乙骨和他同学们的聚会,毫无关联的人对他们的过去一无所知,怎么看都是格格不入的存在。

      她眯了眯眼睛,声音忽然抬高:“我记得——你之前在家自学绘画对吗?”
      “啊?我只是……”

      “你很有天赋,如果系统进行学习的话会更好。”真希将我的话堵了回去,又扭头把话语权抛了出去,“夏油老师,你现在还缺学生吗?”

      不等他回答,一旁的五条老师开始假哭演起八点档——你背叛了我们、不会原谅你。诸如此类。
      我从他们的零星碎片对话中拼凑出关键信息:夏油老师早在多年前从学校离职,独立在外开设了一间画室。

      “悟,你想打架吗?”夏油老师忍无可忍地揪起挚友衣领,只见对方一脸淡定往自己嘴里塞甜品。黑发男人气极反笑,不再斤斤计较,转而看向我。“可以啊,如果想学的话,随时欢迎你来。”

      “咦?!夏油老师不是不收无基础的学生吗?”虎杖瞪大了眼睛。
      “真希推荐的话,那就没问题。”他本就眼角上挑,笑的时候格外像只狐狸,“所以,你要来当我的学生吗?”

      “好、好的!夏油老师!”

      “好耶!至少在这张桌子上,我们也是前辈了!”钉崎与虎杖击掌相庆,两人一脸期待凑到我面前,“快,快叫一声'前辈'来听听!”

      “喂,你们两个适可而止一点!”
      “这样算的话这里所有人都是她的前辈了吧。”
      “诶?那也要称呼忧太为'前辈'吗?”
      “兄弟姐妹之间互相用这种敬语才奇怪吧!”

      我有些晕晕乎乎。几分钟前我还像是孤独挂汽水瓶上的小小气泡;而现在,更大的世界主动将我拉入,不再游离。

      气氛又一次热烈起来,他们挨成一堆打打闹闹;与世无争的乙骨忧太被挤出战场,见我这边位置空旷,干脆坐了过来。

      他在家大部分时候都是忧愁思虑的样子,或许是与同学好友呆在一起放松了神经,眉间的阴霾一扫而空。乙骨察觉到我的视线,转过来的目光近乎无限温柔:“怎么了?”

      “忧太。”我眨眨眼,“只是叫你一声。”
      他怔了怔:“哦…哦。”
      “你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
      “随便就叫你名字了。”
      “你喜欢的话,怎么叫都可以。”

      ***

      有些心情从说出口的那刻开始,就进入了失控边缘。

      ***

      只隔了两周,我就正式开始在夏油老师的画室里学习。画室离家并不算太远,区间巴士半小时左右的路程,下车后再步行十分钟即能到达。
      一开始忧太还执意要接送,直到他的昔日导师褪去笑容,抱着手臂将忧太挡在门外用近乎严厉的语气说道:“她可以自己独立。”
      “但是……”
      “但是什么?”
      “……我只是担心她会遇到无法解决的状况。”

      夏油老师把我叫了过去,这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一手按住我的头顶,低头笑眯眯问道:“你是小孩子吗?”

      “啊?”我莫名其妙。
      他又看向门外的人:“你觉得她看起来像小孩子吗?”

      “忧太,她现在是头脑正常的成年人。即使有什么问题,也可以自己解决。”

      我当然能做到有什么问题自己解决。一切都很顺利,被人问路,向人问路;独自乘车,独自购物;我正在重回社会,浑噩的时光已经远去,即使脱离乙骨忧太的帮助也能独立解决所有困难。

      ……大概。在那群太太团拦住搭讪我之前,我大概能够全部解决。

      我见过她们很多次,无所事事的太太们几乎每天都挎着背包围在一起聊天。每天课程结束后经过时都能听到她们在谈论各式各样的话题:丈夫的工作、孩子的成绩,附近商场的最新折扣。

      但今天她们决定向我提问。其中一名太太拦住我的去路,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

      ——你是不是住在乙骨家的?是亲戚吗?
      ——应该不是吧,我听说是乙骨先生妻子的妹妹吧?
      ——真的吗?但你姐姐不是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吗?

      无亲无故没有血缘的异性男女在同一屋檐下,怎么可能不知道外界的流言蜚语?但这是我第一次直面恶意,虽然更多刺耳的话语是冲着乙骨忧太而去:

      ——你要小心点哦,这个鳏夫心怀不轨,觊觎妻妹。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们的问题,太太们也并非真心来提问。我站在原地低头听她们谈笑,开始思忖着画桶砸人疼不疼?要从哪个开始?

      “啊,你们在干什么?”乙骨忧太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抱着一只小狗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几位太太面面相觑:“……只是随便聊聊,没有别的事。”

      “那走吧。”他把我拉到身后,“回家了。”

      我沉默着跟他回家。忧太打开门将小狗放下,见我还站在外面叹了口气,心平气和地说道:“不用理睬她们,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不,问题不在这里。我咬着下唇往前跨了一步,那只小狗突然跳了起来,急急往忧太怀里钻。

      它这一撞,将我手提袋里的速写本夹页撞落一地,满眼都是今日风波的男主角画像。他的动作停滞一瞬,随后脸色平静地蹲下身开始收拾。

      我既尴尬又难过,终于忍不住开口:“她们说错了,有问题的人不是你!有问题的人是——”

      “这只小狗是我刚刚路上捡到的。”他背对着我,打断了接下来的话,“大概因为我是第一个在它街头无助流浪时,把它抱起来的人,所以才会这么依赖我;但是你看,它毛发干净,还戴着项圈,显然只是迷路走失了而已。”

      “现在也只是依赖而已,它迟早会回到自己真正的家。”

      我当然听得懂他的委婉拒绝。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里开始翻找记忆,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他把我从昏迷在唤醒的时候吗?还是他拉着我重新站起来的那一刻呢?真如忧太所说的那样,仅仅是简单的雏鸟情节吗?

      桌上的梳妆镜里映着自己的模样,我看到脖子上的黑色四叶草在轻轻晃动。

      希望、信念、爱情、幸运。它们从伊甸来到大地,被赋予了全新的使命:化作小巧轻薄的植叶藏匿于茫茫绿丛之中,等待渴盼幸福的有缘人摘取。

      祝福我已经收到,不再需要这样的外物。

      ***

      忧太正在厨房中准备晚餐,我蹑手蹑脚想要吓他一跳,却被对方先出声阻止:“已经发现你了哦。”
      他抬起头,透过窗户的倒影冲我微笑。我只得作罢,走到旁边帮忙一起清洗蔬菜。忧太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反而愣住:“你……”

      我摸了摸空空荡荡的脖子,知道忧太想说什么:那颗几乎不离身的黑色四叶草在哪里?

      “以后不会再戴了。”我没有看他,盯着手中的土豆努力搓去上面的泥点,“你说的很对,小狗会对第一个帮助它的人产生无限依恋,但它也不是完全的傻瓜。”
      “刚刚我照了好久镜子。将自己拉出泥沼的人是谁,给予温柔的人是谁,我看得非常清楚。”

      一抬头正对上忧太的眼睛。他正专注看着我认真倾听,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连忙摆手:“不要误会,我不需要你给什么答复,只是想说清楚心意而已。”又指了指脖子上的伤疤,“毕竟,它早就痊愈了。”

      深呼吸一口气我继续说道:“如果未来我喜欢上了其他人一定会努力去追逐的。到时候你要祝福我哦!”

      忧太沉默片刻,伸手替我拭去溢出眼眶的泪珠后慢慢笑了起来:“好的。”
      随后他低头查看水池里的蔬菜问道:“晚饭你想吃什么?”

      “嗯……咖喱饭可以吗?”
      “好啊。”
      “那我还想吃可乐饼!”
      “没问题。”

      ***

      要怎样才能让两颗破碎的心合二为一?
      请你以拥抱再次重塑。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黑色四叶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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