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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番外9：人生如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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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初系列1：
*如果95年春节，时月被带到方圆市后（第一章），时妈妈听从了舅妈的话，将时月送走了的话……那么将会是怎么样的平行时空呢？
*本文的06年的光仔穿越到平行时空06年。//时间线：北斗杯后，褚嬴回归前。//
……
“小光，我有事儿出去一趟。桌上有早餐，你待会儿记得热一热再吃啊。”
妈妈的声音让时光从梦中醒来，他本能地“嗯”了一声，翻身拉住被子继续赖床。
迷迷糊糊之中，他半眯着眼往旁边一看，窗帘被大大地拉开，阳光照落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
棋桌、书柜，熟悉的摆设让他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家里。
哦，对。昨天他跟着队里刚从日本回来，被妈妈一个电话叫回家吃饭了。
等等……
这房间看起来怎么就像凭空是大了一倍？
中间隔着的帘子呢？
时月的床和书桌呢？被搬出去了吗？
时光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耷拉着拖鞋走到客厅，就见着妈妈正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换鞋。
“醒了？”
“嗯。”他揉了下眼睛，端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妈，时月把她东西都搬走了吗？怎么连床都没剩下？”
“时月？谁？”时妈妈穿鞋的手一愣，继续说：“大清早的，你怎么就说胡话了？”
“时月啊，我妹妹，你侄女儿啊！”
时光瞪大了双眼，他有些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个玩笑话。
时妈妈皱着眉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地说：
“啊！小月啊，你竟然还记得她。你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才七岁吧，都十多年没见过了，怎么会突然提起她？”
十多年没见？
时光还想再追问，时妈妈却摆摆手说有要紧事，摆摆手出了门。
不得已，他只好又回到房间，仔细打量起来。
书柜上的书少了一大半，没有了乐谱和课外读物。没有了另一张床，房间的另一端取而代之地是一台旧电视和随意堆放的游戏卡带。
墙上挂着的全家福也少了一人。
他抬头望房梁一看，微微发黄的墙面干净平整，没有任何痕迹。
不应该啊？
这里应该有钉子，挂着将房间一分为二的布帘的。
他踩上椅子，摸上了那块墙面，手上除了灰什么也没有。
就好像，时月不曾出现在这个空间一样。
时光拿出手机，手机是他熟悉的样子，但里面果然没找到任何有关于时月的信息。通讯录，短信箱，就好像时月根本不曾出现一样。
凭借着印象拨通了她的号码，传来得也只是“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如果说这是一个玩笑的话，那也太大了。
在一圈翻找无果后，他反而冷静了下来，如果说谁能够联系上时月的话，那应该是俞亮。
翻到俞亮的电话打了出去，一连几个都是通话中，又只好打给江雪明。
“喂……时光，找我干嘛。”江雪明的电话很快接了起来，声音压的很低，背景里还传来一位中年教授滔滔不绝的话语。
时光不磨蹭，迅速地说出了关于时月从家里“消失”的事情。
“时月？谁啊？你还有个妹妹吗，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呢？”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着疑惑，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被时光再三骚扰的江雪明以还在上课，不太方便的理由率先挂断了电话，随后补发了一条短信过来说自己真的不认识他说的这个人。
时光不死心，转而打给了两人共同的朋友。
而聊着聊着，他越是觉得奇怪。
洪河竟然在北斗杯选拔赛后就退出了职业棋坛，接管起了家里的窑厂。
白潇潇更奇怪，竟然没有定上段，念大学去了。
而且不论他问谁，都说从来没听说他有妹妹这件事。
犹豫再三，时光打给了爸爸，很快得到了关于时月的信息。
“你说时月啊，她跟着她小姨之后，两家人是很久没联系过了。她小姨父前几年好像失业了，家里状况也不是很好。
我听说她初中毕业就没继续念书了，好像在诸暨的一个什么棋院打工。说起来，她去年好像也考上职业棋手了。不过时光……”
爸爸的话还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时光却完全没有听进去。
诸暨的棋院，职业棋手。
终于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他随便从衣柜里抽出一身衣服换好就往棋院赶，终于在棋院的侧墙上看到了时月的照片。
2005年新秀赛宣讲会。
时月作为新定段的新初段，和老初段选手进行的新秀赛。
照片上的时月穿着有些宽松的白衬衫，袖口被折到了胳膊肘处，拿着一把扇子正傻傻地笑着。
时光记得这一场比赛，他当时因为随后的个人赛，连带着之后的新初段赛都一起放弃了。
但这个世界的时月，怎么会是05年才定上段呢？
档案室里，工作人员对于时光九段的态度很好，很快就找到了他想要的资料。拿出来一看，在05年定段成功的职业选手里找到了时月的信息。
“诸暨弈棋院，指导老师赵哲伦，倒数第一名压线定段成功。”
抄写了棋院的电话号码，时光很快联系上了棋院的老师。赵老师在听清来意后也很友善，笑着跟他说起了时月的过往。
她是在棋院打工三年后，05年第一次定段赛就定段成功。
“对了，她今天应该还有场比赛就在方圆市的琥珀酒店。”
闻言，时光的眼睛一亮，谢过老师，急匆匆赶往比赛现场。
表明身份后，踏入场地的一瞬间，他就认出了坐在远处角落里的时月。
身着白衬衫和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裤的她正抬手轻轻用棋子敲打自己的太阳穴，思考的动作也和他印象里一模一样。
时光轻轻走到她的背后，看起了正在进行的棋局。
时月执黑棋，现在已经行至中盘，目前的优势很大，完完全全将白棋死死牵制住。
就连棋风和路数都隐隐约约有着些和他一脉相承的风格，一样的杀伐果断，进退自如。
很快，对手果断地投子认输。在裁判记录结果后，时光就见着时月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后，看到了站在旁边的他。
“您是……？”时月歪着脑袋想了想，“抱歉，我觉得您看起来很眼熟。”
您。
这个礼貌性的称呼让时光有些生理不适，疏离的眼神更是让他五味杂陈。
“我是时光，你哥哥。”见时月依旧有些疑惑，他又补了一句：“七岁那年春节，你还来过我家。你记得吗？”
时月眼神一亮，好像想起什么式的笑了出来，拉着时光问好，聊起了为数不多的往事。
她是听说过有位时光九段，但她没想到这位时光九段竟然就是她模糊的童年记忆里，那个调皮捣蛋的堂哥。
“时月。”
俞亮的声音出现在背后。
时光转身一看，就看到俞亮捧着一束花走了过来，递到了时月的怀里，又和她进行了一个浅浅的拥抱。
随后，俞亮才像是突然看到他一样，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时月大大方方地向俞亮解释了情况，又在俞亮惊讶万分的表情里邀请时光和他们一起吃午饭。
听到谈话里提及自己，时光才反应过来，在俞亮的白眼之下点点头答应了。
走进西式餐厅，他看着俞亮极为自然地替时月拉开了椅子，还絮絮叨叨地删去了时月点的冰饮，换成了热的蜂蜜柚子茶。
等餐的间隙，时光忍不住还是开口问出了那个困扰了他一天的问题，时月的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时月笑了起来，在时光的眼神下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她说棋院的老师收留了她，还让自己跟着学棋。好在天赋还行，成功定段了。
整段话轻描淡写，那些过去的几年在她的嘴里容易得仿佛就像是早餐吃了什么一样。
“那钢琴呢？”
闻言，时月的表情有些诧异：
“小时候有弹过吧，后来……到了诸暨就没有继续了。如果以后赚够了钱，也许会去试试看也说不定。”
说到最后，她还笑了出来，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茶水。
时光却听得一点也不轻松，特别是当他看到时月的左手上横贯整个手背的一道疤痕的时候。
张牙舞爪的深色划痕就像是一首完美乐章里的不和谐音符。
时光心里有些难受，他的傻妹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
他的小公主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
她应该要像另一个世界一样，从小成为万众瞩目的方圆市小明星，成为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成为妈妈口中让他学习的对象。
许是察觉到他过于锐利的目光，时月的左手也跟着往后一缩，还跟着来了一句解释：
“啊，这个，打工的时候不小心摔到的。没什么。”
坐在一旁的俞亮，用右手跟着覆上了她的左手，带着棋茧的指腹在她的手背摩梭几下，以示安慰。
时光九段在经历了社会生活后，已经能够读懂餐桌上的气氛。他从善如流地将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转移到了时月和俞亮是怎么认识上面的。
“我们俩是在新初段赛上认识的，那个时候我正好对上他。一来二去就熟识了，也慢慢走到了一起。”
提起俞亮，时月的眼睛里总算是带着些幸福的笑意。
时光看着她侧头和俞亮相视一笑，语气里都有着小女生谈起恋爱独有的羞涩。
俞亮还端过她的餐盘，认认真真地帮她切起牛排。
整个画面温馨而和谐，一如另一个时空，除了时月手上那道碍眼的疤痕。
吃完饭后，时光站在餐厅门口看着时月和俞亮一起离开的背影，有些酸涩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路灯下，时月牵着俞亮的手蹦蹦跳跳，似是说了什么笑话，惹得俞亮也侧过头温柔地笑了起来。
不管是什么世界，每一个世界的时月都会爱上围棋，也都会爱上俞亮。
……
“时光？时光？你不是说今天要跟我去逛超市吗？你再不起床我就自己去了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眼前慢慢变得模糊起来，一道白光划过。
时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月正站在穿衣镜前拿着两顶帽子来回试，最后还是选定了左手上咖啡色的贝雷帽。
对了，今天还要去逛超市。
他赶紧坐了起来，翻身下床冲进厕所洗漱完，换好衣服跟着时月出了门。
“时月，我昨天晚上好像梦到你了，还是个噩梦。”
“……你什么意思，梦到我就是噩梦了？”
“哈哈哈，我也记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梦了，就记得挺难受的。”
“说这么多，你是不是又想赖账，待会儿逛超市好让我结帐？”
“时女侠太聪明了，一眼就看穿了在下的心意。”
“你一大老爷们儿好意思吗？”
“嘿嘿嘿，好意思，特别好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管是什么世界，时月都会爱上围棋，也会遇见俞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