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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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书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报警吗？而且我怎么救？她已经死了。”
季怜伊抹了抹眼泪，立刻拒绝：“他以前每次打了我，我都拍了照，之所以没报警，是因为我怕他对双旧出手，我……”她吸了吸鼻子，“我现在，希望他不得好死。”
在得知顾双旧就是自杀的人时，季怜伊已经把所有的危险与苦难都抛之脑后。她不明白的是，自己忍得十年究竟是为什么。忍了十年，到头来想保护的人不在了，害了她们的人还在好好的活着。法律只能让他吃牢饭，可她不会，如果她愿意，她可以不依靠法律的手段亲自动手。
林落书看了眼她亮的照片就移开了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不想说什么值不值得，因为如果我愿意，我宁愿死也想让我的仇人不得好死，大不了大家就是一起下地狱嘛。”他收敛自己逐渐狠厉的语气，回归到平日里的林落书，“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的是，乾坤未定。其实现在，我怀疑顾双旧还活着，所以你说的希望他不得好死，我觉得你可以再考虑一下。他构不成死刑，法律不会让你如愿的，我也希望你不要为了人渣搭上自己的命。”
“什么？”
“这件事我们还不确定，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冲动。”林落书帮她收起药，劝道。
与此同时，市局忙成一团。
“江队，你让我查的顾双旧查到了。”赵笙拿着资料抱着资料进来。
“她出生叶城，说来也巧，你们还是一个高中的——十三年前不知道为什么独自一人离开了叶城，单亲家庭，和妈妈，弟弟一起住，十年前回到了这里。一个月前自杀，被邻居发现送到叶城医院抢救，当场宣布死亡。”短短的一页纸，就记下了一个人的整个生平。
“送到医院后张修凡他们到的医院？”江晨意问。
赵笙看了眼记录：“据说是的。”
思索二三，江晨意打通了张修凡的电话：“老张？一个月前的自杀案，你到的时候看见死者了吗？”
“我们到的时候医生已经下了死亡通知书，我看见的只有尸体，尸体烧的面目全非，被家人领回去火化了。”张修凡回忆起来，也感到奇怪，“你说好好的自杀做什么，还选择那么惨烈的方式，对自己怎么那么狠。”
“如果张修凡去的时候只看见尸体，如果落书的猜想是正确的，那是不是医生那边被贿赂了？报警不仅是为了调查死因，而是……而且证明什么？”江晨意挂了电话，自言自语。
如果他那个晚上遇到的人是顾双旧，如果顾双旧没死，那好像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他会觉得那个女人熟悉了，就明白为什么他还记得顾双旧的样貌了。
“证明……她死了？”
只要有警方证明顾双旧死了，那就不会有人怀疑，那在这一个月内所有发生的事，都不会联想到她，因为她已经“死”了。
“赵笙，我们去医院。”江晨意突然站了起来，拿起衣服就要往外走。
赵笙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机械叫了几个人，跟了上去，他问：“为什么要去医院？”
江晨意：“我想，顾双旧可能是假死。”
“啊？假死？有证据吗？”这话犹如一记炸弹，直击赵笙的脑子。
江晨意挑了挑嘴角：“咱们这不就是在去找证据吗？”说着，他上了警车，打了电话叫上同时在值班的张修凡。
挂了电话，他才继续对赵笙说：“你说顾双旧和我是一个高中的我知道，毕竟我和她还是高中同学来着。”
警车一路无阻，很快就到了医院门口。一群穿着警服的人浩浩汤汤地走进医院，还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
江晨意给林落书发了个消息，就跟着张修凡来到烧伤科。
张修凡没看见那天的医生，几人来到护士站，江晨意亮出警证，说道：“警察办案，麻烦配合。”等收起警证，问道，“麻烦能看一下一个月前送来的烧伤患者是哪位医生值班吗？”
护士：“请稍等一下。”
警察正沉默地站在旁边等着，就听见脚步声。江晨意看见风尘仆仆的林落书，惊讶，“你不上班吗？”
穿着警服的江晨意，对面站着穿着白大褂的林落书，二人身高相近，长得又都不错，连正在给病人量体温血压的护士都忍不住看了两眼。
林落书不是第一次看江晨意穿警服，只是每看一次，就感觉对方更帅一分，穿警服的江晨意和平时穿便服的江晨意不一样，更加的成熟，更加的夺目。
等欣赏完帅气，他才指了指墙上挂着的电子钟：“你忙忘了时间？已经到我下班时间了。”只是为了赶上江晨意，他还没来得及换下医护服。
护士很快查到了张凯医生，连带着对方的电话也给了警方。
张修凡打通了电话：“喂？请问是张医生吗？”
“我是警察，找你是有点事情，你现在有空吗？我们在医院旁边的咖啡馆等你。”等挂了电话，江晨意看向林落书。
林落书懂了他的意思，说：“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我虽然不是烧伤科的，但也比你们专业点。”
江晨意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林落书重新来到护士，微笑地看着护士：“麻烦帮我们调一下你们这一月十九号的监控可以吗？”
趁着护士忙碌，林落书悄悄和江晨意咬耳朵：“警证真好用。”
“医生也不错，毕竟都是同行。”江晨意感受到他的靠近，微微偏头看着他。
赵笙咳了一声：“二位，这里还有人呢。”赵笙认识林落书，也一起吃过饭，他知道林落书江晨意关系好，只是没想到这么亲密。
林落书远离，笑了笑：“我只是在感慨警证好用哦。”
“查到了。”护士让开位置，让他们更好地看清监控。
林落书接过鼠标，熟练的点了倍速，等到看见几个护士推着抢救床，才恢复到一倍速。很快就赶来了一个看着比较年轻穿着西装的男人，跟张凯说了什么，不一会儿，张修凡他们就到了。
“医生宣告了死亡证明，他说他是死者家属，然后把死者领走了。”张修凡看着监控，说。
江晨意说：“顾双旧未婚，家属就剩一个妈妈和弟弟，弟弟现在也才上高二，而且她和家里没联系也有好几年了，这人哪个都不沾边，算什么家属？整天陪着她的黑无常？”
赵笙眉头紧皱，靠近了些屏幕：“我好像……在哪看过这个男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赵笙身上，他感到亚历山大，等回忆过一遍自己接触的人后，才感到拨开云雾：“他是那个给我监控的富二代！”
“你现在去找他谈话，我不信没他什么事。”江晨意当机立断，为了尽快断案，决定分两波人行动。
林落书换下医护服后，很快就到了他们说的咖啡厅。
张凯已经到了，他周围坐着一圈穿警服的人，看起来像极了在审犯人。江晨意看见刚进门的林落书，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张凯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那个死者到的时候已经死了，她的家属说要把她领回去火化，停尸房只放没家属领的尸体，我就开了死亡证明。”
林落书听了后也笑了：“张医生，你不觉得你这死亡证明开的有些潦草吗？死者送来，你送急救室进行抢救了吗？你知道有假死现象吗？起码半小时的心肺复苏你做了吗？你现在说你看了一眼探了下鼻息就认定她死了，你的执业资格证书是买来的？”语罢，他又话锋一转，“还是说对方给的太多了，导致你没有了职业道德？”
江晨意在旁边点了点头，心里也跟着唾弃一句：没有道德！
事实证明有专业人员在旁边，确实能解决很多麻烦，江晨意暗戳戳地给林落书竖了个大拇指，林落书摸上了他的手，把他的拇指按了下去。
张凯以为对方只是个旁听的人，没想到林落书也是个医生，他刚张嘴：“我……我……”说了半天，也没狡辩出什么。
“张医生，你不会不知道，开假证明是违规犯法的吧，是要负刑事责任的。也不知道，你除了医生，还会不会其他职业？”林落书把背往后一靠，慢慢的贴近江晨意，小声地在他耳边说着，“医生不能随便去病案室，要走流程，太费时间了，你们办案可以快一些。”
张凯突然暴起：“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开假证明？现在证人也不在，你们又是一伙的，有本事你给我看证据啊？你说她假死，你把她人找出来啊？现在什么证据也没有，说什么还不是你们上嘴唇碰下嘴唇一开口的事？”
“有没有证据不是你说的算，我现在告诉你，你有重大嫌疑犯了伪证罪。你有权保持沉默，可你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呈堂证供，带回去。”江晨意站了起来，趁张凯不注意拿出手铐锁住了他，随后展示了自己的警证，看着张凯逐渐暴怒的神色，反而笑了，“你可以举报我，看清爷爷的警号，记住这张帅脸，别举报错了。”
等到把人压上了车，江晨意和林落书走在了最后，林落书看着被押走的张凯，轻声地问：“你怎么这么果断，不怕他真举报你？”
“我说因为我相信你你信吗？随他举不举报，我又不怕。”江晨意盯着人侧脸，想起林落书按他的拇指时两人的触碰，不禁伸手想拉他，快碰到时，又转而揉了揉他的头。
林落书拍掉了他的手，拉着他走向警车：“你要是这些年抓人只靠相信我，不早得下岗了，你想当江幽王，可别拉我当褒姒——我送你去警局？到时候一起回家。”
江晨意被听见这话，也不知道林落书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等走到警车边，他对着张修凡说：“你们先走，我坐他的车，一会就到。”
等到车都走完了，他才转身委屈地眨了眨眼睛：“只能麻烦好心的林医生送我了。”林落书不去看他装可怜，径直走到自己车边上，“要付费的，江警官。”
等到车上，江晨意才拿出手机：“在你跟张凯打太极的时候，我就收到了赵笙的信息，那个富二代小少爷已经认了，他确实不是顾双旧家属，也确实给张凯塞了钱让他做假证明帮顾双旧假死。有了他的证词，我们是可以抓嫌疑人的。所以我是看见了信息才抓的他，我不是一个做事随便不过脑子的人。”
林落书专心开着车，听见江晨意的话，只是瞥了一眼，又直视了前方：“我知道，认识了你这么久，我比了解我自己更了解你。”
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又是冬日，早已陷入了灰暗，车里没有开灯，除了透过窗户的路灯，再也没有其他灯源。江晨意偏头看了他一眼，借着路灯，看不分明对方的神色。他低下头，掩了嘴角。
等到达市局，张修凡等人也才刚刚下车，江晨意问清赵笙的位置便过去了，林落书百无聊赖地坐在大厅，张凯还被带到审讯室，隔得远远的时，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林落书见了，故意哼起了歌，也不管他。
等张凯从自己面前路过，林落书懒洋洋地说：“张医生好好回答啊，我们医院不能没有你。”
姗姗来迟的江晨意目睹了全程，忍住笑假装严肃对张凯说了一句“进去”，等完全不见人了才笑意满满：“坏得很！你要不去我办公室吧？”
林落书站起身眨了眨眼，委屈地耸了耸肩：“我可没干什么事。”
江晨意从审讯室出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他来到办公室就看见还在玩解密游戏的林落书，他拿起旁边的水杯：“渴死我了。”
林落书收起手机：“慢点喝。”
“那张申还想抵死不认，谁想到那小少爷转头就把他卖了。那富二代和秦勇是死对头，二者只能存在其一的那种，他偶然知道了顾双旧和秦勇的仇，每次都用季怜伊给她洗脑，顾双旧本来就恨秦勇，知道秦勇对季怜伊做的所有事，就卧薪尝胆等着报仇。”江晨意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富二代学心理的，知道怎么拿捏一个人，也知道一个人但凡只想着报仇，也就不会生出其他想法——顾双旧这把刀，他是真用活了。他想不动声色的除掉秦勇，又不让自己和顾双旧有嫌疑，二人一拍即合，决定玩一出金蝉脱壳。”
林落书思考这件事的合理性：“那他给你们监控也是为了洗脱嫌疑？”
“对。本来富二代打算从长计议，可不知道为什么，顾双旧违背了他们的约定，先动了手，她这一出装疯卖傻，即吸引警方又直接暴露了自己，富二代为了和她摆脱关系，就给我们送来了监控。”说完，江晨意发自内心地感慨一声，“玩心理的都挺厉害啊。”
“这件事张凯只参与了开假证吧？”
“对。因为那富二代给的钱太多了，你说为了这些钱最后吊销执业证，还要被拘留，这不是得不偿失吗？”江晨意咂了咂嘴，嘲讽之情溢于言表。
“那你们现在逮捕顾双旧？”
“是，富二代带路，赵笙他们去她家了。”江晨意话音未落，急促的电话声仿佛要响彻天际。
“江队，顾双旧逃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