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传》蕙馨斋

6、第一回（6）

　　绿萼闻言忙陪笑道：“是奴婢多嘴了，奴婢只是想着，今儿是爷的好日子，不过是只琉璃碗，吉祥儿也不是成心的，奶奶犯不上为着这么点子小事生气，坏了兴致。”
　　“坏了兴致？坏了谁的兴致？”凤姐扭头望着绿萼厉声问道。
　　“奴婢是怕坏了爷和奶奶的兴致。”绿萼吓得“扑通”跪到地上。
　　“不是我。”吉祥儿委屈地哭道，“是红蕊姐姐抢着要看才打了的。”
　　“你别胡说，我几时抢了？什么稀罕物件？谁没见过啊！”红蕊见贾琏来了，越发理直气壮了。
　　“行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都起来出去做事去吧。”贾琏见凤姐气得浑身打颤，上前笑道，“她们也必不是存心故意的，二奶奶别为着她们倒气坏了自己的千金贵体呢。快让她们都滚出去吧，省得支在你眼面前惹你生气呢。”
　　“是吗？”凤姐不依不饶道，“那二爷以为多大的事叫大事呢？”
　　“好好好，你说大事就是大事，好了吧？”贾琏陪笑道。转脸对绿萼道：“你去把我那个九龙佩找出来，我今儿要戴。”
　　“哼！”凤姐冷笑道，“绿萼去给二爷找九龙佩，红蕊是不是要去给二爷找汗巾子呀？”贾琏一时语塞，凤姐接着冷笑道：“爷的人我管不了，我的人我可不能不管。来人！”凤姐指着吉祥儿厉声道，“把这个不知死活，没有尊卑的狗奴才给我拖出去活活打死。”
　　凤姐的陪房来旺家的带了两个婆子应声进来，将吉祥儿拖了出去，吉祥儿吓得杀猪似地高声呼叫告饶，来旺家的伸手将她腰上别着的手帕子一把扯了下来，团成一团，囫囵塞进嘴里，吉祥儿一路呜咽着被拖了出去。
　　贾琏见凤姐在人前全然不顾自己的情面，脸上便有些挂不住，又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讪讪道：“既如此，不如都撵了出去，何必留着碍眼惹气的。”说着气得拂袖离去。出门正遇着贾蓉，“二叔，我父亲他们都过来了，却不见你的面，叫我来寻呢。”贾琏笑道：“我也正要去寻你们呢。”二人说笑着往园子里去了。
　　红蕊和绿萼早被吓得面色如土，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