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高专之恋》巴別塔

5、第 5 章

　　这是女主死亡很久之后发生的故事。

　　虎杖悠仁三人接到少年院任务的那一天，五条悟被派遣去拔除特级过怨咒灵·梦枕。

　　以特级咒灵为圆心，半径五公里以内出现了大量普通人沉睡不醒的状况。梦枕就是当年的女主。在这条世界线上，女主并没能等到五条悟醒来，独自在悔恨与不甘中死去了。

　　女主的眼睛很特殊，她能看破命运的走向。但她同时深知命运是无法改变的，无论她如何挣扎，命运都会走向既定的结局。她很久之前就预见了自己的死亡：夏日的星空，黑发的男人，她七零八落的尸体。

　　预见一切的女主，当年究竟是以何种心情握住五条悟向她伸出的手的呢？

　　已经没有人会知道了。

　　五条悟曾经对女主说过，爱是世界上最扭曲的诅咒。

　　十年前的那个夏夜，有人用爱诅咒了她，使她以扭曲的姿态继续存活于世。女主死去的地方现在成了她的领域，五条悟踏入后就因为不明原因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穿着浴衣站在人群中央。

　　天内理子用力拽了下他的袖子，说你在发什么呆，我们都在等你。她拉着五条悟的手向前跑，夏油杰，家入硝子还有女主都在不远处等他。女主戴着家入硝子送给她的樱花耳坠，漂亮极了。

　　他们哄笑着把女主推到五条悟怀里，夏油杰打趣说，呦，新婚夫妇见面了。

　　五条悟这时候突然想起来，对了，他在杀死伏黑甚尔之后对女主告白了。

　　女主当时在抽烟，听到之后吓得没握住打火机。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就在五条悟等的快不耐烦的时候，说了一句：我们圣女，是不允许只谈恋爱的。

　　五条悟笑了，问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女主想了想，故作纠结，说那没办法了，你只能娶我了。

　　五条悟说好。第二天他们出完任务去最近的区役所登记，回学校的时候五条悟就多了个老婆。

　　家入硝子气到七窍生烟，骂五条悟变态。一会儿心疼女主遇人不淑，一会儿又嫌弃女主意志不够坚定，怎么这么轻易就被拐跑了。

　　夏油杰拉着五条悟打了一架，打完之后两人气喘吁吁的躺在操场上。天空远阔，微风宜人，校园内蝉鸣不绝。

　　夏油杰说你要是让我在你的婚礼上致辞我就原谅你。五条悟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说除了你我还能找谁。

　　他们约着一起去烟火大会。五条悟给女主买了件浴衣，是和他眼睛一样的蓝色。

　　庙会上人来人往，女主和家入硝子手挽着手，五条悟和夏油杰站在两边，像是两尊左右护法。

　　女主买了个苹果糖。她并不喜欢吃甜食，等着五条悟吃完外面的糖衣，她再拿回来吃里面的苹果。

　　她还去捞了只金鱼，夏油杰叹口气自觉的从女主手里接过水袋。他知道五条悟和女主都不是能照顾小动物的性格，这活最后怎么都会落在他头上。

　　他们顺着璀璨的灯光一路向前，天内理子抱怨都是因为五条悟来晚了他们才没办法占到看烟火的好地方。五条悟说这有什么的，杰，走，我们带他们去特等席。

　　五条悟抱着女主，夏油杰召唤出能够飞行的咒灵，载着天内理子和家入硝子飞向高空。灯光像是围绕山脉流淌的黄金，千年菊纹样的烟花在空中绽开；五条悟摘下墨镜，低头和女主交换了一个吻。天内理子嚷嚷为什么夏油杰要捂住妾身的眼睛，夏油杰说未成年人非礼勿视。

　　下一秒五条悟在教室里醒来，今天是他们毕业前最后一天。

　　家入硝子受不了高温打算驻扎在解剖事，夏油杰猜拳输了出门去给他们买汽水，五条悟趴在桌子上，对女主说我梦到去年的烟火大会了。

　　女主在涂指甲油，浅蓝色的，中间还带着银色的细闪。女主说好巧，我昨天也做了一个梦。五条悟问她梦见了什么，她停顿了下，说：我梦见我死了，杰也离开了。五条悟说你没事别胡思乱想。女主说不是这样的，我们圣女做梦都是有原因的。

　　她说她在梦里能看到命运。

　　五条悟发现她的手在颤抖，指甲油全都被涂了出去，乱七八糟的，像是小孩子生气时的涂鸦。他走到女主桌前的位置坐下，一点一点把涂出去的指甲油全部擦掉。他说你怕什么，我不是在这里吗。你早就不是什么劳什子圣女了，你现在是我的妻子。要是所谓的命运还要束缚你，我就去打破命运。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死了，你会梦见我吗？

　　五条悟说他不会。

　　女主说是了，你一直是一个强大的人。

　　五条悟的手比女主大很多，手上还有常年练习形成的老茧，在夏日里源源不断的散发热气。他拿着指甲油，小心翼翼地将颜色涂在女主指尖的样子莫名有些好笑。

　　夏油杰还没有回来。

　　女主说天内理子今年就要入学了，我们要嘱咐七海和灰原照顾她一下。五条悟说好。女主又说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越发精进，她以后可以更放开手去战斗。五条悟说不行，你要是受伤了我还是会担心的。

　　女主说了好多话，前言不搭后语。她说夏油杰现在过得很好，去年我们还去他家拜访了他的父母；又说去年的烟火大会，她很喜欢那件浴衣，耳坠也很好看；她还说五条悟和夏油杰根本就不会撒谎，她已经知道圣诞老人是不会爬窗的，但是她真的很喜欢那一年那只黑猫玩偶。

　　她说一句，五条悟应一句，不一会儿指甲油就涂完了。

　　女主把手放在阳光下，伸展开五指，最后问五条悟，你开心吗。

　　五条悟用力的看着女主，说：嗯，我很开心。

　　那就好，她说，那就好。

　　这句话就像终结美梦的晚钟。

　　天空裂成水晶般的碎片纷纷坠落入海，五条悟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株如血般鲜红的玫瑰。女主坐在海面中央，穹顶之上星空闪烁；一切都向前奔走，只有女主在飞速后退，离五条悟越来越远。她嘴角带着笑，低垂着眼，温柔到一塌糊涂。

　　她说，再见啦。

　　曾经未能说出的道别与爱恋，隔着十年的光阴，隔着生与死的距离，在此刻终于被付诸于口。

　　五条悟于荒原之中醒来。

　　眼罩湿漉漉的粘在脸上，难受极了。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脑子在嗡嗡作响，身体也提不起力气。模糊间，他似乎只能听见一个声音：

　　那你会梦见我吗，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