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菏泽为君雨为臣》晚来欲雪

4、沙海入局

　　解雨臣从封闭车厢脱身，站在隐蔽处看火车一节节穿过隧洞向西北驰去，带起一尘黄土飞扬。远处矮坡下停着辆黑色越野，副驾驶座位上是早备好以防不时之需的简易医药箱。解雨臣上车草草处理了小臂划破往外渗血的刀口，扭转方向盘向菏泽发来的地址驶去。

　　驶向巴丹吉林的那辆火车里，已经乱成什么样子他可想而知。挑衅的意味传递给敌人，死亡的消息也已经放出去，四天内解家体系中的盘口必乱，九门里所有人都会卷进这个巨大的漩涡里，然后拔除毒瘤，一一清洗。

　　菏泽早在提前一日离京将一切事先布置。在那些多日盯梢人的眼睛里，和看着迫切于将权力收回到自己手中时常外出周璇的齐楚相比，红家这位小姑娘整日都呆在家里大门不迈，这一点的松懈，多少给躲开齐家宅子周围的监视提供了可乘之机。除开二月红留下的心腹，菏泽其实至今也未曾和红家其他人有过往来，就算敌人再渗透，手也伸不到她身边去。

　　解雨臣将车停在幢小洋房楼下，警惕惯性让他透过车窗环视周遭环境。晋冀蒙交界的这地本就人迹罕至，也不知小姑娘是从何处寻着的这落脚点。直到菏泽听着声响推门出来迎他，这才拔钥匙熄了火下车。

　　“别担心，这够安全。”菏泽看出他所想，给他定了定心。眼光在人身上打了个转便看见皮衣破口和缠着纱布的左手小臂，忙拉着他进屋。

　　解雨臣将染了血的衣服脱下，换上搁在一旁的衬衫挽起袖口，坐在床边自己卸着在车里胡乱缠上用来止血的纱布。菏泽拿药箱工具敲门进来，握过他手腕将几乎被洇透的纱布缓缓揭下。

　　小姑娘一直皱着眉，纵然知道面对汪家那群人全身而退的可能性极小，早便做好了大抵会受伤的准备，可她看见这伤口还是忍不住后怕。解雨臣看在眼里，主动问起宅子的事儿去分散她注意力。

　　“傅家的。新月饭店的寿宴，傅三爷欠我个人情。”新月饭店的一出戏一石二鸟，不仅给了菏泽出风头的机会，请到这位一曲“惊动”了大半个北京城的角儿也变相给了傅家添了不少颜面。

　　解雨臣假死的消息要瞒住九门和汪家的那些人就绝不能在各家盘口或显眼的地方停留。虽然两人都有易容的本事傍身，但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稍作休整还是很有必要的。权衡之下，菏泽只好找到完全身在局外又有些私下交情的傅三爷来帮这个小忙。二姑娘表示，自家师傅留下来的人脉关系本就不多，能用就用用吧。

　　菏泽手上动作利落，清理，消毒，上药，然后重新将伤口缠上纱布打结，一气呵成。解雨臣没怎么感觉到疼，当然也许是疼麻木了。

　　解雨臣舒展了下手臂，带得拉到了肩头被锁喉时自己强行卸下又接回去的那处关节。不想顿了一瞬的动作和下意识抬起但还未按在肩头的手都被收拾用具的菏泽收进了眼底。

　　“还有哪儿伤了？”

　　“没。”解雨臣宽慰她，彻底放松下来闭了眼，用另一侧肩背支着靠在床头。这点伤他也实在没觉得有什么要紧的，还让小姑娘担惊受怕了半天。

　　菏泽盯了他两秒沉下脸色，明知他在诓她但又实在放心不下，便只好直接伸手去解他衬衫领口的扣子。解雨臣一把将她手指擒在掌心，再睁开眼觉得颇为好笑的看着小姑娘。

　　“在国外都学了些什么，这是要占我便宜么？”解雨臣眼中带了几丝调笑意，淡了些血色的薄唇轻启。

　　菏泽翻白眼的心都有了，若眼前的人是齐楚，小姑娘定是用“有什么便宜可占”类的话回怼回去了，可面对她师兄，这话如何看也说不出口来。抬眼间四目相对眸底深深，不知是谁的一瞬悸动却教两人都看痴了。解雨臣轻笑了声，小姑娘微凉指尖被他攥在手里从脖颈处带下，温热掌心覆在她手背带了安抚意味。

　　“骨头脱了，已经接回去了，没事儿。”小姑娘聪明的紧，他只好不再瞒着实话实说。

　　“一身软功夫是让你自残用的？”毕竟同个师傅教出的底子路数，一句话便让菏泽明白了约摸是怎么回事儿。她将他上身扳正，绕到人身后在床边坐下，手指自脊背循着肩胛关节缝隙施力揉按着去给他缓解。

　　“我们菏泽长大了，惯会数落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