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菏泽为君雨为臣》晚来欲雪

3、竹马青梅

　　解雨臣终是得空，驱车便去了京郊那处宅子。颇具民国风的二层小别墅静悄悄坐落在四九城毫不起眼的地段，也是隐蔽得紧。

　　来开门的是齐楚。

　　菏泽听见楼下声响，闭眼揉着一侧额角从二楼走下来。这两日齐家烂摊子让齐楚忙的脚不沾地，常是一清早的就出门去了，这个时间还在多少就显得不太正常。齐家没有那么上下一心，有人迫不及待想他死，也有人愿意拼了命的保他活着。

　　“你别是算着自己今天要有血光之灾，干脆躲在家里了吧。”菏泽习惯性和人打趣互怼。

　　“血光之灾我是没有，但是有人来找你算总账了。”齐楚在这莫名带了丝诡异的氛围里忍笑，他向解雨臣微微颔首作别，继而拎起搭在沙发靠背的外套转身出门，将空间留给两人。

　　“你们聊。”

　　菏泽脚步顿在楼梯上，这才看见站在厅中解雨臣。她知道他会来，她一直在等他。菏泽展颜看他，眸底的光明亮的叫人挪不开眼，就好像仍是往日在他跟前扯他衣袖闹着笑着的那般模样。

　　“师兄，别来无恙。”

　　解雨臣本是准备好听这姑娘给他整了一副什么说辞，可一见到她，这些天里憋在心底的闷意没来由消了大半。小姑娘眉眼长开了，稚嫩和青涩褪去，温柔与明亮两种气质在她身上掺杂着却并不突兀。

　　解雨臣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看她手法娴熟的取水沏茶。菏泽知道他在等着她主动坦白，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不合口味了？”菏泽将瓷杯推至面前案几，却见他只将杯置于鼻下轻嗅，浅抿了口便蹙起眉头来。

　　解雨臣摇摇头，指间捏着瓷杯将翠色茶汤晃出圈涟漪。君山银针，仍是他往年在长沙红家喝惯的味道。到底一别经年，小姑娘步步激着他那些深埋在心底的往日回忆，他竟一时不明白菏泽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能合着齐楚吴邪摆我一道，这些年倒长本事了？”解雨臣将手中茶杯搁回案几上，多少带了些审视意味。

　　“我是做了不假，但师兄又可有信我呢？”菏泽叹了口气，对上他眸眼轻声反问回去。

　　“我何时……”菏泽的话让解雨臣愣住，他眯了眸子盯着眼前小姑娘，眼里划过一瞬罕见的懊恼，将手中茶杯搁回案几。老谋深算惯的解当家明白了，菏泽这是在等着他来，跟他摊牌的。

　　她并没有用红家的事来算计他，只是他下意识把往日揣度人心的想法错用在了她身上。是菏泽给他下了个套，在用这样的办法让他卸下对她的防备，在告诉他“你可以信我”。

　　“我不确定你会这么想，我只是私心的想试一试。你本能的认为我出现在戏班，就相当于是暗中接管了红家的账目盘口，瞒过了你留下的那些眼睛。但其实直到新月饭店的那出戏之前，红家知情的，就只有蒙伯何老两人而已。”

　　菏泽将掌心轻轻覆解雨臣手背上，继而握紧。

　　“师兄，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姑娘了，你可以信我的。”

　　二月红去世的那一年，菏泽才十五岁。没有人知道解雨臣原本是想着带她离开长沙，他觉得自己既然守得住解家，便也能护得住红家，然后等着她长大。如果没有那出假死消失的戏码，菏泽会一直是他庇护下的那个小姑娘。可兜转九年，小姑娘现在已经完全有能力站在自己身边，一起去面对所有的未知了。

　　菏泽将与齐楚同在欧洲的这九年光景娓娓道来，印证了解雨臣所猜想出的一切。是二月红早在先前和远走异乡多年的齐铁嘴一起，将九门这一代的力量好好隐藏了起来。潜龙于渊，为的就是有一日彻底摆脱桎梏，然后重启重生。

　　菏泽坐在解雨臣旁边，就好像小时候坐在偌大院落里，她倚在他腿边伴着暮色和行云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一整天遇见的趣事儿那样，总能让解雨臣暂时抛开解家的乌七八糟，让他觉得不那么美好的少年岁月总还有着一丝丝光亮。

　　台上解语花，台下解当家。唯独在菏泽这儿，他可以永远都只是解雨臣，只是她师兄，就好像还那些个有人关心有人疼着的日子还没有离他太远。

　　“我错了…绝对没有下次。花爷宽宏大量，就别跟我计较了？”菏泽一手掌心握着他小臂轻晃，小狐狸目的达到，便做低姿态向他认错服软。解雨臣都要气笑了，到底是她先耍聪明摆了他一道，却还要顾及着给他留个台阶下。

　　他伸手将她垂在颊侧长发拨弄到耳后，趁小姑娘抬头间隙屈指在她额头不轻不重敲了一记。

　　“想得美，都记在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