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菏泽为君雨为臣》晚来欲雪

14、起名废的我已经放弃了

　　老宅议事厅出来，菏泽终于有种暂时安下心来长输了口气的感觉。她同解雨臣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却是见身边人一言未发仍旧沉着面色。菏泽心想，解家的事情也相对顺利的解决了，这人不仅没见得半分喜色，看上去所有的挂心也都没放下。

　　“在担心吴邪哥和黎簇？”菏泽试着猜他心思。

　　不得不承认两个人的脑回路和思想常是能撞在一处，解雨臣很轻易能窥得透她在打什么主意，她也乐于去猜测他的想法，且一猜一个准。

　　解雨臣默认，极为自然的抬臂从她身后绕去，将腕骨搭在她腰侧：“就当是我总忍不住多想些，千百里远的，也伸手难及不是。”

　　齐楚与霍秀秀在那边凉亭等他们，菏泽远远看见站在亭中自成风景的二人身影，复又侧头看了眼伴在身旁的解雨臣，倏地就笑了。

　　从霍三娘、齐铁嘴、解九的一生传奇，霍玲、齐羽、解连环的奇诡经历，再到霍秀秀、齐楚和解雨臣，三代人跨过了那么多岁月与生死异乡的相隔。

　　美人算子棋通天。辗转数十年，这下三门终是又齐聚了。

　　“总算解决了一桩大事儿。我这好好儿一幢别墅都赔进去了，菏泽，你们是不是得表示点什么？”齐楚手插在一侧西装裤兜中，跟菏泽开起玩笑。

　　“补给你一座呗。地界儿你来选，我亲自给小八爷挑，解当家出钱。怎么样？”菏泽接齐楚的梗向来接的顺溜，还把解雨臣扯了进来。

　　齐案眉与霍家陈家的那些人已经动身在去往古潼京的路上，只这一去，会是有去无回。齐家当家的位子齐楚几乎已经是坐定了的，等到盘口一收归，如何还真能缺这一幢房子。

　　齐楚眉眼略弯跟她谈笑到底：“划算。我可等着空手入住了。”

　　解雨臣揽着菏泽看两人耍宝，面上挂着真正由心底生出来的笑意，与方才议事厅中凌厉肃杀的解当家恍若两人。

　　霍秀秀也站在齐楚旁边掩着嘴看笑，她从小就知道小花哥哥对菏泽是与旁人不同的。长大些后的年岁里，霍家解家为了生意经营定居在北京，但解雨臣总是常会在没那么忙的时候抽出几日回到长沙城，因为那座旧城里有他在意的师傅唯一的亲人，还有他惦着的那个，会在海棠花树下等着他的小姑娘。

　　齐楚把解雨臣和同菏泽的八卦告诉霍秀秀时，霍秀秀是由衷替他们开心的。她曾见过解雨臣所有的不容易，知道二月红去世菏泽失踪的后他埋在心底从未跟谁诉说过的追悔未及。也庆幸如今能有个人去替他分担了，庆幸站在他身边的也正是他惦念着的这个小姑娘。

　　庆幸在这块顽石被彻底击穿之前，遇见了他的救赎。

　　“走吧，怎么也不能让齐当家流落街头。”解雨臣将菏泽抛来的玩笑梗接下对齐楚笑道，握过小姑娘掌心便往前走。

　　菏泽手挽着解雨臣小臂跟上他步伐，有些不明所以：“去哪儿？”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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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雨臣送回秀秀后，带着菏泽齐楚回解家的四合院。他让袈裟安顿好齐楚在外院暂住几日，便领着菏泽穿过地下的暗道暗门，到他专属的私人空间里去，一路给菏泽说着隐藏设计的精巧机关，小姑娘也细细听来记在心里。

　　后间的四合院落宽敞却又封闭，院落两侧的西府海棠花树在深秋里只剩了光秃秃的枝桠，常青树与依旧曳尾游荡的一池小白鱼成为了整个院子中唯一的鲜活亮色。解雨臣先陪着菏泽在院中认了认路，把厅堂、书房这些位置指给她。

　　“这些天耽搁下的事儿怕是要忙上一阵子，可能会顾不上照顾你。先安心住在这儿”解雨臣意在将她安顿在解家住下，毕竟两人的关系都已经不似以往，让她再与齐楚单独住在外面，他才不会同意。

　　红家的盘口几乎都留在了长沙，唯一经营在北京的也只有何老手底下的戏班子。菏泽不常去也不住在那儿，是因为顾及着何老这位长辈，一旦人现有的权力被收回或受到威胁，即便再忠心无二的人，多少都会愤愤难平。但是来日方长，这些路一步步的走就是了。

　　“红家如果有事的话，记得跟我说，别让我担心。”

　　解雨臣想了想复又开口：“这院子不会有别人进得来。多少是有些冷清，无聊了就去前院走走，有齐楚在想也少不了乐子。”

　　菏泽落在他身后半步，一直噙笑听着他口中不停的叮嘱。

　　“袈裟安排了个小伙子在前院，信得过。有事尽管使唤就是，要去哪儿的话，也让可以他跟着。”

　　“还有…”解雨臣终于发现只是他自己在说，菏泽自始至终都未曾出声应和他半句。他回过头来，正好对上小姑娘看向他那双噙满了笑意的眸子。

　　“累不累？”菏泽笑他，他一直在自己身边，顾着解家乱局的谋划，却是还能提前把她所有的事都考虑安排的这么周全。

　　“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就让你这么不放心啊？”菏泽笑话完他，紧接着去反省自己了。这些日子里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才让他生出这么多的担心和顾念。

　　“这是嫌我唠叨了？怎么想泱泱在这陪陪我就这么难，把一切都安排了妥了还得不到句好话。嗯？”解雨臣回过身正对着她，也是偏生了心思要听她说些好听话儿的。

　　菏泽这才想着，这么多年里他一个人守着解家，也护着红家，替她和二爷爷做出这一切的一切，她还都没来得及正式跟他道声谢意。她轻轻拉过解雨臣掌心，说的虔诚真挚：“师兄，也谢谢你。”

　　“光这轻飘飘一句话，诚意不足啊…”有人得寸还要进尺。解雨臣见她面上表情，早没了方才笑他到处操心的玩闹意味，转念一想便是晓得小姑娘在想什么。他不愿意菏泽过多的沉浸在那些不怎么愉悦过往里，便笑着要她转过话意。

　　但却没料到小姑娘并没有去计较他的话，而是将满腔触动化作一吻，柔柔印在了他下颚腮边。她说：“我难道不是给你的谢礼？”

　　是啊。她的归来让他为红家做出的一切都不再只是为了割舍不下的那些旧日情分和只剩下他一个人记着的回忆，而是有了为某个人而做这样真正存在着的意义。

　　她的存在与给他的满腔情意，就是他最大的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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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中的四合院在明亮的厅灯照彻下也难掩空旷孤寂。菏泽环视着显得冷冷清清的院落：“这些年，你都一个人住在这儿的吗？”

　　解雨臣点了点头，完全看得透菏泽所有的情绪：“心疼我？”

　　“泱泱那日可是说过，以后，我都不会再是一个人了。这话可没反悔机会的。”他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的心疼，但和坦然接受小姑娘投来的这份关心怜惜总是不一样的。

　　解雨臣引着菏泽走向坐北朝南那一面的一间卧室，他抬手将吊灯拍开，侧身让菏泽进去：“这间屋子白日里迎光，多少能住的更舒服些。折腾一天，今儿早些休息。”

　　菏泽四下打量着房间环境，解雨臣的这个四合院里，所有地方装潢的简洁又精美，房间以卧室居多，从阁楼到二楼，七八间卧室间间是一致的风格不同的布置，却看着都不像常年闲置的样子。菏泽猜着，多半是他有换房间睡的习惯。

　　新的居住环境总是会让人有些一时的不适应，更别说解雨臣这个私密又复杂的四合院了。菏泽见他似是转身要走，却又不知该去哪寻他：“你去哪儿？”

　　“怎么？想我留在这睡陪你？”他故意曲解菏泽的意思。

　　“谁想了…”菏泽瞪了瞪眼反驳他这有些轻佻的话。

　　解雨臣看着她这副模样却是不禁笑开：“忘了小时候是谁生病，总要闹着我在枕边陪她，连二爷爷都哄不住。现在长大了，倒不实诚。”

　　“谁小时候还没点难堪往事了，你是非要都给我抖出来吗…”老宅阶前他易容成齐楚看她笑话的事儿她可还记得，菏泽佯装气急就要推着他往房间外走。

　　解雨臣按下她手臂稍稍安抚，菏泽见状也收了突起的玩闹心来。他抚上小姑娘散下的发，在她额顶印下一枚晚安浅吻，无声诉着心底剖白与情意。

　　“就在楼下，找得到我的。”

　　你找得到我的。

　　不会再像那年我遍寻不得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