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和僵尸旅》仍然无法描述

66、第63章 城内·瑞贝卡

　　为了掩人耳目，李傲就在总理府的花园里指导四人的搏击训练，同时研习义肢的战法。
　　四个聪明好学的年轻人进步神速。其中威廉悟性最高，同样是在李傲的点拨之下，他不仅仅在套路之间轻松切换，还经常在套路之中加入自创的招式，搏击的经验让他迅速达到见招拆招的程度；久利作为参谋开始潜心总结各门搏击术之间相生相克的关系，期待总结出一套全新的搏击教学理论，留待日后将李傲的方法在青年军中普及；而吴楚则坚信程序必胜，他开始将李傲的战法演化成为程序算法，甚至开始构思克制李傲的战法，以求不经过训练直接植入战士的脑中……
　　奥利佛斗志高昂，每一次被李傲或威廉放倒后，他都会迅速爬起来以求再战，花园里随时会响起他爽朗的笑声，而他的脸上永远挂着不服输的倔强，无论那张俊秀的脸上沾着发梢、泥土还是鲜血。身边的每个人都被他的热情感染着。
　　瑞贝卡经常来到花园，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安静地观看他们的训练。五个人看不透她的用意，却也没有回避，因为至少她的存在封住了总理府中其他人的口舌，让这些军人可以继续在府中继续肆意妄为。
　　李傲置身于前所未有的亢奋之中。他感到自己正在被被四个青年的激情和智慧点燃，身体内有些早已湮灭的东西正在被悄悄唤醒。
　　这天晚上他一个人来到花园散步，听见有人在失声哭泣。他稍稍迟疑，快步走进花园一看究竟。
　　只见瑞贝卡正坐在她日常的位置，望着月光下的空地抽泣。李傲停下脚步，欲转身离开，对方却已经发现了他，开口问道「谁？」
　　李傲转身走到亮处「我。」
　　「哦，是你。」瑞贝卡冷冷道，抬手擦去腮边的泪水。
　　「我只是想来……」
　　瑞贝卡叹了口气，打断了李傲的的解释「你只是想来帮忙，可你最好……」她话说一半，抬头望着李傲，镜片后的眼睛虽闪动着泪光，目光却像往常一样冷静和锐利。
　　李傲被她看得不知所措，开口问道「我最好……离开？」
　　「不是离开这里，你能不能离开奥利佛？」
　　「可，为什么？」
　　「我不想他变成和你一样的人。」
　　「我？我是什么人？」李傲这话一半是在问自己。
　　「你是一个杀手。」
　　李傲闻言冷冷地说「可奥利佛是个军人，一个不会杀敌军人，会被敌人杀死。」
　　「哎……」瑞贝卡轻叹一声，「小奥利佛算什么军人？他还是个单纯的孩子。他那么有天赋，要不是这场灾难，他本应该成为一个诗人。」
　　「诗人？」李傲不解地嘀咕道。
　　「就是和你完全不同的人。」瑞贝卡地斜睨了李傲一眼，再叹一声，「现在他快把我教给他的全忘记了，我的小奥利佛满脑子都是战争、权谋和杀戮，那些跟他格格不入的东西，他一门心思要成为你这样的人了。」
　　「我只是杀僵尸。难道有错吗？」
　　「哦，僵尸杀手先生，您还是别瞪您的眼珠子，僵尸都是被您吓死的吗？」瑞贝卡说着，大眼睛在镜片后瞪着李傲，丝毫不示弱。
　　李傲一愣，他从没刻意控制过自己的表情，他皱皱眉，又舒展开，然后眯缝着眼睛，嘴角上扬尝试挤出一个笑容。
　　女子儿扑哧一声笑出来「好了，可以了，你还是正常一点，不然真的要吓死僵尸了。」
　　李傲苦笑道「我以前懂些格斗，现在也都忘记了。至于你说的其它……什么争斗、权谋，对我来说和你说的诗人没什么不同。」
　　「哦，那就算我误会您了，前僵尸杀手先生。」
　　「你……也是林格家的人？」
　　「对，我叫瑞贝卡，是奥利佛的姑姑。我只比奥利佛大9岁，可我就像他的妈妈，真正关爱着他。」
　　「那你是大卫和诺亚的……」
　　「我是他们最小的妹妹。」瑞贝卡说着停下，皱着眉头问，「可你为什么会认识他们？」
　　「我不确定认识他们，我的记忆力不太好。」李傲说着伸出手腕，向瑞贝卡展示着刺青，「他们两个应该是对我重要的人。」
　　瑞贝卡头摩挲着他的手腕「谁是苏菲？」
　　「应该是对我最重要的人。」
　　「你的爱人？」
　　「我……不知道。」
　　「你连她也忘记了？」
　　「是的。」李傲低声答道。
　　瑞贝卡无语，又低下头仔细看着他的刺青「蓝色的一行，应该是你的朋友；红色的一行，应该是你的敌人……」
　　「所以，诺亚是我最大的敌人？」
　　瑞贝卡深深叹了口气「小时候的诺亚和小奥利佛很像，聪明又纯真，天赋异禀。可是这个家庭对子女的政治规训是从小开始的，尤其是男孩之间残酷的竞争和筛选。孩子们很小就需要懂得优胜劣汰。约瑟，也就是奥利佛的父亲，是当仁不让的首领，因为他最早会运用政治手腕在孩子们之间党同伐异。面对这种筛选，大卫选择了顺从，诺亚选择了反抗。他赢了每一场争斗。可他不明白，有时只有示弱才能留下来。当他赢了所有人，就会被所有人描述成一个疯子。」瑞贝卡说道这里，眼睛里闪动着泪光，「诺亚不是恶魔，至少小时候不是。他离开家的时候，我才3、4岁，他是唯一一个从未欺负过我的哥哥……」瑞贝卡说着语带哽咽，「这个家庭曾经出现过一个诗人，最终被逼去了疯人院；另一个现在想上战场……这个家庭不配有诗人。」
　　李傲听了，心下黯然，他看得出瑞贝卡的悲伤，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瑞贝卡忽然攥住李傲的手，激动的说「答应我，保护好小奥利佛，不要让他受到伤害。」
　　「好，我把我知道的所有搏杀技巧都教给他。」
　　「啊？」瑞贝卡眼中挂着泪水愣住。
　　「那……我什么也不教他？」
　　「不！」
　　李傲苦笑「那我只有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了。其实他也学不会什么，干这个需要的不是技巧，而是冷酷无情。」
　　瑞贝卡点头「不要让他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怪物，不要让他忘记如何去爱……」
　　「什么是……爱？」李傲茫然地问。
　　瑞贝卡被他问愣了，正在想怎么回答，李傲接着问「还有你说什么冷血无情的怪物是指？」
　　「不知道什么是爱的人就是……」瑞贝卡忽然停住，她看见李傲满眼真诚的疑惑，没能说出「怪物」两个字。她想了想，改口道「一直问自己「什么是爱」的人，就不是冷血无情的怪物。」
　　「哦……」李傲皱着眉，很认真地想着她的话。
　　瑞贝卡忽然问道「你想不想见识一下这个家庭里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