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开副本前胡思乱想，合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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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过枯叶的草堆，穿行于郊区的外道，晚上的风出人意外地温柔，又直游了百米，我在无暇月光的照耀下看见了故人。
“好久不见了——悠斗～”
风景很好，心情也很好，先前已经看过一遍资料，本来就只有一个人，我想，根本就不可能会认错嘛。
“贵安，姑妈。”
“…………”
啊，突然被破防了呢，我。
夏油君姑且不提，现在的年轻男性都是怎么回事，只是祖上传宗接代的速度比较快而已，一下子就叫得我好像老了十几岁一样……
“……姑妈？”
可恶，最让人心痛的就是这孩子居然真的是很尊敬地对我说出这个词的——明明他自己都比我大，这么叫也不觉得羞耻吗？
“没什么，你在东京这几年真是太学有长进了。”
“不，”他神情坦荡，态度极为谦卑，“与姑妈您相比不过尔尔罢了。”
……风让人觉得很心寒，我有些想哭了。
悠斗疑惑地凝望着我，随即脱下校服，默默地把它向我递来。
“…我已经大致了解了实情。隐瞒贡品十多年才堪堪上报、擅自引起骚乱——自身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您不必为无用者的死亡而难过。”
“不是因为那个啦……”
话说贡品是什么，听到这名字胃就开始难受了……嗯？？莫非是指夏油君吗？
“好歹是自己的学弟，这么说会不会不太好？”
“？？”
怎么一副比我还茫然的表情……啊、对、估计是提出了那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退出家族”申请的原因…起码有一半已经被当成外人了。
“你口中的那个贡品，就是你的学弟哦。”
呜哇，出现了，‘不管我的哪一个学弟都不可能是这种玩意吧这也太奇怪了负责人眼瞎了吗’的表情。
“……是夏油？”
“嗯，他的术式可是咒灵操术，悠斗没有反应过来吗？咒灵操术哦？那个咒灵操术？”
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一样，他总算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其实硬要说的话，也不能怪他反应慢，悠斗和族里的其他人不一样，他的生得术式非常强悍，加上一言难尽的父辈关系，他本来就不能像家里的平辈那样，从小便与咒灵深入交流。
…………嘛，倒是不怕被笑话，我们虽然能操使咒灵，但不论是在本家的冲绳，还是在东京这样的咒术师圈子里，八俣一族都并非以咒灵操使这样的名号而出名。
这种事情要究其原因，也只不过是因为我们家，八俣家是世世代代的、糟糕的“赝品”罢了。
与生得术式无关的“咒灵操使”，意味着一名咒术师至少可以同时拥有两种术式，听起来多少会让人有些羡慕，然而它的真身却来自于族内百代人对灵魂与骨肉的不断的疯魔研究——“赝品”、“冒牌货”、“深渊的赌徒”。
我们在疯狂与扭曲中拔高灵魂的辖制，增添灵魂的质量，磨练意志的坚韧，又在这基础之上强行与咒灵的存在共鸣，同步，而后压制，调伏，掌控，或结下不稳定的契以供驱使。
咒灵随时可能暴走，持有者会被诅咒影响从而同化，不知不觉就突然疯掉的例子比比皆是，这种能力就是用一代又一代的鲜血堆积而成的——虽然尽是些不够完美的人造物，但就发展途径来看，称它为“物竞天择”、我想会更好。
顺便一提，最初的实验材料，以及在之后不断起了大突破作用的“协助者”，一般都是那个时代的咒灵操使。
夏油君的咒式确实很罕见，记录中的上一个还是在三百年前，与式神使不同，咒灵使死去后咒灵也会离开身体——然而不过一份空有咒术的躯壳，就让我们被御三家联手索要了不少代价，可见东京的人心也不见得比冲绳干净多少。
家族记录里还尝试过培育，但术式这种东西太随机了，饲养咒灵操使的计划结果自然以失败告终，少数的存活者最后也在时间的演变下成为了我们的族人。
这么一提，夏油君还是我和悟的红娘呢，如果不是因为「资质优越又年轻的咒灵操使」，我根本不可能被使唤到东京来……但是就这么草率地把本能完成的友好合作改成联姻，那帮老骨头们是不是又该好好敲打敲打了？
想起下午的事情我就觉得尴尬，幸好那孩子没反应过来，因为整件事都太不可思议了——就算是我也想不到、一帮老骨头让我来东京接谈咒灵操使的原动力居然出自相亲——还是那种只需要见一面确认配不配得上就可以娶的——活着的咒灵操使、活着的正牌货诶，虽说现在很弱，但好歹是咒灵操使，明明只要稍微掏出一点点对我的敬畏之心都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的。
心累了，都不知道是谁给谁的自信。
……虽然我确实觉得自己天生丽质难自弃。
不，可那也不代表所有人都得对我爱得山海与君绝，而且贤良归贤良，性癖归性癖，夏油君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乖巧入赘的妻子——就算是用咒灵的脑袋去想，也不会觉得让一个血气方刚前途光明的小男子汉、让他以平妻的身份入赘边远家族是对他的莫大恩赐吧？
还好他没看出来……吓到手指都在发颤的地步、大脑应该没有余力去想其他东西的…
…………认真的，可千万不要看出来啊，夏油君。
“姑妈…？”
“我们走快点吧，悠斗。今晚的风好喧嚣呢，呜。”
“……好。”
*
“出去，悟，”夏油杰说，“如果你再在我的房间里当着我的面抱着抱枕突然开始莫名其妙地红着脸思春，我就要不择手段了。”
“明天不是还有事要做吗，悟快点去睡吧，去，去。”
“你赶狗吗？？夜蛾要离婚了，明天早上没空管我们的啦。”
五条悟被他从那段不可思议的记忆中叫醒，不服气地吐了吐舌头，但很快找准了重心，转头夸耀女友（未来ver）的完全体术式。
金蛇、羽翼、利爪，特级起步的威压，媲美神灵。
于是夏油杰又新生困惑，他不解地看向对方，费力地用那双眼睛尽可能表达出自己的疑惑来：“那你跟我说她很弱？”
“……现在很弱嘛！！”
五条小天才屡次被他打断话题，甚是不满：“烂橘子就是烂橘子、拿这种术式去换钱什么的根本不能理解啊！”
“？术式还能换钱？”
“……啊，不是你想的那个，杰，”他深思着，试图找个合适的词来描述，“就是我们上次玩的那个galgame，和里面那个叫黄金律的东西差不多。”
“用自身的全部咒力交换获取财富的能力，不是单指钱，很多东西都可以换到的。”
“虽然和她的生得咒式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嘁，现在也就勉强能看到翅膀骨，爪子根本看不见。”
从七寸到尾脊，那条蛇被钉死在黄金的束缚中，按理来说应该连苟延残喘的余力都没有，咒式的主人也该奄奄一息，但是他老婆反而活得更轻松了，看起来快乐的像条自甘堕落的咸鱼。
就那种已经被晒干了一面还不想自己翻身，于是一本正经地跟人请求说“太阳好大，悟君可不可以过来帮我翻，啾咪——”的懒蛇。
“啊杰你突然干吗！？”
“我在执行正义的天轮圣裁，请你快点滚出去。”
晚上十二点，八俣娜娜没有打来电话，五条悟也终于离开了他的房间。
五条悟：“嘎呜——”
想都没想完，人就张牙舞爪地跳了回来。
夏油杰：“……”
他默然回视，咒灵使的咒灵把床头柜上的药抛了又抛，手舞足蹈还做着鬼脸想再吓他一跳的三岁儿童吧咂着嘴，囔囔着没劲。
“那晚安咯，杰不要晚上一个人做噩梦偷偷哭哦。”
“晚安，希望悟不会梦见八俣小姐和别的男人远走高飞，在婚礼上笑着对你说谢谢呢。”
“哇你杀人诛心——”
“是你扰民在先——”
五条悟抱着抱枕飞速离开，房门在吱呀一声后缓慢合上。世界重归寂静，这下房间里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
“这药还挺管用。”
他在静默中幽幽地感慨了一声，从床上爬了起来，准备去看看名字，然而药品上白纸黑字……药品上什么字都没有写，那些乍一看像字的黑色图案都是不知名的花纹复合物，甚至连英文也算不上。
夏油杰：“……”
咒术师。
咒术师找来的敢怼五条悟的医生。
世界很大，人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年轻人默然念叨，劝服自己早点习惯。
……夜蛾老师明天早上离婚来着，晚点起也没问题的。
漆黑的屋子里一片寂静，他昏昏欲睡，却又难以入眠，手机有好几次差点砸在脸上，不清楚这种飘乎乎的状态持续了多久，大抵是在成功入睡的前几秒、夏油杰混混沌沌地、如是想着。
——既然拥有类神级术式的话，那辈分难道不该算悟的母亲吗？
神子和神灵，果然叫妈妈才比较合适吧？
…？
那这样的话岂不就是小妈……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开副本前胡思乱想，合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