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脑花报复，合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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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杰，在想什么……？”
“啊，我在，没什么，”夏油杰回神看她，“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御三家之间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好，”他抬了抬手里姑且可以被算作历史课本的书籍，“所以这本书里到底有多少算真的呢？”
“基本没有，”家入硝子没怎么思考就回答了他，“百分之九十九的假货和百分之一结果论述……差不多就是这种东西。”
“只不过记事书必须要有，也必须给之后的人一个可以看的交代而已。”
“小族依附大族，负责编写这种书在站队上也被默认是归属于一方的吧，像这本的编写人八俣娜娜——没记错的话，三年级那位为了做夜宵而烧掉整个食堂的前辈就是姓八俣？”他问道，“如果是为了保证御三家的‘光辉’形象，不管是由哪一个家族编写都会夹带私货，不是吗？”
所以反过来推，为了不让其他两家独立，三家就必须联手，共同夹带私货。
这种行为和夏油杰没什么关系，他之所以会在意这本书，纯粹是因为送他进来的负责人也同样姓八俣，而他突然开始好奇八俣家属于哪一个派系。
咒术师的规矩有太多不成方圆的默认，不巧，他是一位什么也不知道就一头莽上来的“平民”——说真的夏油杰都快听厌这个词了，行，有家系的咒术师贵族就贵族吧，能不能好好说话，一个二个提及这些没记录的东西时就开始支支吾吾，问就是大家都这么做，所有咒术师都是这么做的所以现在他们也要这么做，搞得人云里雾里，一次性讲明白多方便，省得他踩雷，偏偏就是不说。
等到出了事才一头雾水地回看他，问你怎么不做你怎么不干你刚才到底在干什么的——就像现在，家入硝子同样露出了一个“啊，这怎么会有人这么想”的无辜眼神，但她很快就收回了这种失礼的视线，露出了复杂又熟悉的支支吾吾的神态。
“…我该怎么和你说……总之不算啦，那家是中立的。”
“？”
“冲绳的八俣家，因为一些历史原因所以在那边一族独大，相对的，也不会主动参与到东京这边……”
“？那位学长…？”
家入硝子叹了一声，倘若说她先前看夏油杰的眼神和夏油杰看到五条悟一本正经地学着他热夜宵的姿态毫不犹豫地把鸡蛋放进微波炉里那一幕的眼神基本一致，那么这一刻她的眼神便无限接近于当时试图和五条悟说明鸡蛋和牛奶都不能放进微波炉但最后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鸡蛋炸掉的夏油杰。
那实在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怪异又生动的、饱含着对缺乏社会常识人士的谜之慈祥的怜爱目光。
“算是报数，四年来一个，去东京校还是京都校不固定，大意就是证明一下他们八俣家还在。”她说，“从冲绳岛一直到龙乡町，全部都是八俣家的领地，甚至冲绳岛本岛是连天元大人的结界也一并拒绝的地方哦？”
“天元大人的结界都……？”
“不清楚是不是主动拒绝，但反正没有。”硝子说，“我不喜欢对自己没有实际体验过的东西作出评价，但八俣家……嗯，这边没什么人尊敬，风评在‘上面’那边也不太好。”
“天元大人的结界覆盖日本本土全境，这么说大概是为了听起来好听，实际上结界只是以东京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的主干陆地部分，领海方面虽然有进行延伸，但南边只到宝岛和小宝岛那块。所以除了冲绳岛以外的地方结界基本每隔百年都要由御三家亲自更新修查一次，对天元大人来说差不多相当于远程遥控？因此八俣家…叫八俣家也不太对，那是笼统叫法，这个叫法指的是那个地区的八俣一族和附属听从于他们的一干家系。”
“……不管闹出多大动静，都没法被天元大人看到吗？”
“…天元大人本来就不会经常看着我们啊，虽然结界是由他布下的，但他又没什么奇怪癖好。”硝子槽多无口，但仍认真替他解答，“得看是什么动静吧，起码发生大爆炸（物理）的话，还是会被监控卫星拍到的，天元大人除了运作结界外不会管什么事。主要是我们这边的态度……嘛，差不多，因为谁也不知道天元大人的结界到底能不能延伸到那边，所以主流倾向是把他们当成被流放到麻烦地自我管理的麻烦。”
“总而言之，我们不会接收到冲绳那边的任务的，所以不用在意。”
*
八俣娜娜。
夏油杰屏住呼吸，在与对方交流将近十五分钟后，他终于想起这个名字他究竟是在哪见过了。
《咒术百年历史—通用篇》，编写者那一栏。
“抱歉，我失陪一会。”
他毫不迟疑地进了卫生间，这会五条悟还在锲而不舍地给他发垃圾消息。
「五条悟」：为什么
「五条悟」：明明是我先来的
「五条悟」：怎么会这样
「五条悟」：嫉妒使我质壁分离.jpg
「夏油杰」：……停一停，有急事
「夏油杰」：你女朋友她叫什么？
「五条悟」：？
「五条悟」：八俣
「夏油杰」：？？然后呢？
「五条悟」：名字忘了
「夏油杰」：？？？？
「夏油杰」：这能忘？？
「五条悟」：老婆叫多了就忘了嘛。
「五条悟」：理直气壮.jpg
「夏油杰」：草
「五条悟」：怎么了
「夏油杰」：你上次说你老婆多大？
「五条悟」：十六啊。
「夏油杰」：八俣娜娜，十六？
「五条悟」：……？
「五条悟」：对啊，我老婆名字好听吧？
「五条悟」：谢谢你呀.jpg
「夏油杰」：我真是信了你的邪.jpg
「夏油杰」：去把历史书翻出来拍个照，我问她点事
「五条悟」：？
「五条悟」：你干嘛
「夏油杰」：她真的十六岁？
「五条悟」：十六，真的，只可能低不可能高。
「夏油杰」：事情很紧急，关于你老婆可能六十年前写过书——然后她今年还十六岁这件事，麻烦动作快一点
「五条悟」：？？
「五条悟」：什么书？
「夏油杰」：教科书，历史课本
「夏油杰」：你快点
「夏油杰」：我害怕
「五条悟」：？？？？？
「五条悟」：你怕什么？？
「五条悟」：不是，她有什么好怕的？？
「五条悟」：她、
「五条悟」：弱不禁风.jpg
「五条悟」：可怜，无助，但是自我感觉非常良好.jpg
「五条悟」：杰你现在打她一拳你知道她能哭多久吗？就这你也怕？就这呐？？
「夏油杰」：？
「夏油杰」：你打过？？
「五条悟」：………没。
「五条悟」：但是她鶸啊。
「夏油杰」：？？你昨天才夸她术式很厉害
「五条悟」：……
「五条悟」：这我要怎么跟你讲.jpg
「五条悟」：她是那种，比较特别的鶸法，就是那种……
「五条悟」：啊呀总之没有咒力又不会近战的咒术师超菜的啦，杰你是不是被脑袋上有缝线的家伙吓出问题了？
「夏油杰」：你是不是找不到你的课本？
「五条悟」：。
「夏油杰」：拿我的，去拍作者那页
「夏油杰」：不然今天我和你老婆总得有一个人被急救车抬出去
「五条悟」：？你那些正论不守了？不是说要保护弱者吗？？
「夏油杰」：所以我现在在这里管你要历史课本，证明她是一位需要我保护的弱者，人被逼急了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悟，你再拿不出来我立马哭着找她要温暖的抱抱你信吗。
「五条悟」：…………
「五条悟」：互联网暴力.jpg
「夏油杰」：正当防卫.jpg
「五条悟」：课本封面.jpg
「五条悟」：你要看医生吗，我把他们叫过来
*
今天、是不是穿得太年轻了一点？
出门时只注重保暖，直接拿了管家先生推荐的款式，导致严重偏向可爱风——本来就不大的年龄估计被蹭小了不少，理论上比我还小一岁的夏油君清醒时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位把青春浪费给了人渣的失足少女。
但是、夏油君从卫生间回来后，表情就一直相当微妙——那是一种非常似曾相识的即视感，令我情难自禁地握紧了自己的手机。
对，没有错。
是风评被害的感觉。
“夏油君、”我主动挑起话题，“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吗？”
于是夏油君委婉地把他的手机递给我，在六十年前出版的疑似七海海的历史课本那样的书籍首页上，我看到了我的名字。
我：“？”
我：“？？？”
我当即拿起电话，打给了管家。
“三分钟，”我说，“我要这个人的全部资料。”
管家：“……”
“今天是晴天呢，”比我大了七岁的管家先生笑着说，“您是想听我说点吉祥话吗？”
我：“……”
我：“可是我十六岁，永远的（青春美貌）十六岁。”
和男朋友的朋友喝一杯奶茶的功夫就平白无故增加了一花甲的年龄这种事是不可以的，我不接受。
“……明白了，”管家先生复杂地回我，声音听起来隐约带上了几分郑重，“为您效劳。”
呜，夏油君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
十六岁的美少女想和悟君结婚和七十六岁的夫人想和悟君结婚是两种概念，七十几岁的老妇人口口声声说想要悟君什么的——不行！（就算我真的有七十几岁）这岂不是也显得我像老黄瓜刷绿漆一样？！
我可以接受一群人因为不长眼睛就指责我是个只有气质尚可的废物、但是！不能因为悟君比我年小就指责我是个老阿姨！！
奇怪的斗志上升了，我努力在脑海中回想着这个显然与我出身同族的姓名。
…联姻、私奔…阵亡……失踪……
“不用担心，”我强装镇定地说，“老爷子是个恋母癖，家族中的女眷都叫娜娜这个名字，用管家先生的观点来解释，这只不过是给那废物找个地方发泄一下他那病态胆怯又懦弱的妄执情绪罢了。”
祖父对母亲十分尊敬而怀念，因此家族中的女眷小名都为娜娜，名字只是寄托了他的念想而已。
……啊。
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弄反了。
“……原来如此。”夏油君说，“我失礼了，抱歉。”
？
这种情况下人会说没问题吗？？
我担忧地回看他，开始怀疑他是否真的已经失去了理性，但是夏油君只是唐突地朝我笑笑，又向我递来手帕。
…确实刚才有摔到，头因为很痛会影响思考，所以治疗了，但又以为夏油君是“那位”，其他的什么也没管就跟过来了。
明明伸手的时候还特地用了另一只来着，是在打电话的时候注意到的吗？
……话说、连向我靠近的手指都还在细微地颤抖着。
“真的没问题吗？如果不能接受的话，让其他人来也行。”
“抱歉，控制不住，”他苦笑，“但是不需要，谢谢。”
“而且看到你和我一样慌乱，感官上倒是能接受了不——”
话音戛然而止，他稍稍停顿，委婉道：“三分钟是不是已经过了？”
“是的，”我同他一并转头看向出现了微妙寂静的窗外，“三分钟已经过了。”
细瘦的、衰老的、混乱的，随之而来是人群的尖叫声。
老人的头颅在半空中被缺了一只耳朵的犬叼着——操使咒灵的术师死亡，于是咒灵便不受控制地翻涌而出，但因为全都是低级货色，目前看来人造成的伤害反而比咒灵多……就这种混乱程度、看起来死的不是本家的人。
总之、把带有那位气息的咒灵先收拾掉吧，光是察觉到就不太高兴呢。
说时迟那时快，夏油君飞快地布下了帐。
“？夏油君，冷静点，不用激动，”呆在我身边，不要乱、
“呆在我身边，”他以保护者的姿态牢牢地牵紧我的手，领着我往高处走，“可能会有危险，请不要离我太远。”
我：“……”
我：“……好。”
“…………”
我坐在夏油君的咒灵身上，看着他处理完咒灵后又借了店铺的音响，站在高处指挥下面的人群合理疏散。
要说的话被抢先说了、打算做的事也被抢先做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有活力的吗？
这么思考着，最后看在夏油君的份上，我替下面的人打电话给了急救中心。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脑花报复，合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