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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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人喊狗吠，柳木吕闪进小巷里，跑到尽头飞上墙，沿着墙走一段踩上屋脊，借天黑隐蔽蹿到另一条街快速离开。
她轻手轻脚推开窗，一把刀就架在她脖子上，等她爬进房，背后的窗户被人关上。
片刻，房里的灯被点上，吴诸黎低头翻看着她买的话本，她回京后断断续续看到现在还没有看完，而吴诸黎已经翻开到最后几页了。
“吴大人好。”
吴诸黎点点头，继续翻下一页，柳木吕对这种读书人很是羡慕，家里有灯又识字看书真快，不像她平时借着月光，字还认不全，看一页要啃很久。
等吴诸黎看完后，他合上话本放一旁，话本封面上印着字《采花录》，扉页还有小字提道：深宅美人何其多。柳木吕在旁边对上一句：远看高低各不同。她的字很大，竖着写不完，还横着写三个字。
“今天都去哪了？”
“……读书认字。”柳木吕本打算坐下来，还没有沾到凳子听到问话，立马站直。偷懒缺席太久，被关在府里闭门思过的侯爷罚写了很多张字，而且不允许她写大字，一张一字的计谋没有得逞。
吴诸黎翻开话本扉页看着上面歪歪扭扭大小不一的字：“没进步。”
“吴大人看到我送给你的字了吗？就是放院子桌子上的红非。”柳木吕拉过凳子坐在旁边热络地问。
吴诸黎抬手，侍卫给他递过来一张折起来的纸，柳木吕接过来打开，发现空白的地方被人用似苍蝇的小字写上了评语。
用绣花针写的？柳木吕看着细胳膊小腿的字，一堆都没有她一个点大，看得她直眯眼：“这是大人写的？真好看！”整整齐齐，笔锋犀利。
“你喜欢哪篇？”吴诸黎点了点话本。
“父母双亡孤苦伶仃的深闺美人和来无影去无踪的江湖大侠！”柳木吕想都不想直接说，还伸手拿过来自己翻，“看第七篇，啧啧啧，香……”她恭敬把话本推回去。
吴诸黎早料到，这篇应该经常被翻开，书页在这个位置都合不上来，边缘比较皱还起细毛。
“哪里买的？”
“我的可以借你看！”柳木吕大方分享，一手撑头看人，坐无坐相，“你不是看完了吗？”
吴诸黎把书拿在手里：“跟我走一趟。”
“不是吧，还没翻篇吗？”柳木吕跳起来退后，左边门口有侍卫，右边吴诸黎背后窗户还是关着的，就是不知道他侍卫有没有他的黑衣人护卫厉害，还是侍卫就是脱了黑衣的黑衣人。
只要有一丝生机，她觉得还可以试试：“我跟你道歉，我没有想过做害你的事。”
“在百花街殴打朝廷命官，暗地用石子袭击世家子弟，一连好几天。”
“我不是我没有。”
“你手里捏着什么？”
“石子。”
“走吧。”
柳木吕看着掌心的小石子，让你手贱，让你捏得紧，她委屈道，“大人，这是我捡来看看的。”
吴诸黎站起来：“你不回去守院子，是不想要工钱了？”
柳木吕喜笑颜开，蹦过去：“要要要，去去去。”送上门来了，明天她就去答应十二，这样就有两份钱了。她抬手想挽上吴诸黎的手臂，就被躲开了。
“收拾东西。”
不给碰就不碰，算了，没必要再探了，基本上可以肯定他就是一个无武功的男人！柳木吕回身就拎起包裹，除了话本，她每天出门前都把包裹打包好，一拎就走，方便行事。
客栈店小二从黑暗拐角钻出来打开门，恭敬地把他们送走。
他们就这样安静地走在夜幕下的大街上，没有了白天的纷纷扰扰。柳木吕看着前面背着手的吴诸黎，她爹曾经说过他大晚上也不睡觉经常街上溜达呢。
“大人，你经常大晚上在外面吗？”柳木吕打破沉默。
“有事就出。”
柳木吕拿过前面侍卫的灯笼，走在吴诸黎身边：“这么说今晚特地为了我？”
“顺便。”
树敌这么多，带上两对侍卫就大晚上出门，柳木吕换一只手拿灯笼，侧看两人的身高差距。
吴诸黎把手放在手柄前面部分，把灯笼拿过来：“进去吧。”
柳木吕带着疑惑抬头，看到被乱砍过的吴宅大门，枯叶铺地，台阶尘土厚重，一片凄凉，这人现在官居高位也不整理一下吗？
“吴大人不进去？别客气，夜晚了我们歇歇吧。”柳木吕迟疑了，“你让我回来不是想我了？俗话说，小别胜新婚……”
吴诸黎直接转身，侍卫立即拥护上去，柳木吕把单挂肩膀的包裹横在身上挥挥手，往后一退，抬脚就用轻功上墙。
吴诸黎摸摸腰间的钥匙，白开锁了。
小院书房没有锁，窗户被封了，柳木吕推不开，灯笼不留油灯都没有，她在熟悉的书房里摸黑进隔间，房里布置简单的好处没有磕磕碰碰。
她这些东西在这里，是不是对方也在她隔壁房里进出自如，柳木吕坐塌上叹口气。
安分守三天院子后，柳木吕开口向吴诸黎要了工钱，揣着新出炉的工钱，身上一阵火热，她恨不得原地打一套拳。
“你别转了。”
柳木吕跑到他旁边悄悄说：“隔壁打起来了，要不要我去看看？”书房黑漆漆的应该看不见，她倾身过去。
被磕牙的吴诸黎一时说不出话，柳木吕见状不妙直冲房门，悄悄开门弯腰钻出去，院里留有四名黑衣人，柳木吕指后面的书房，再指矮墙，黑衣人就没有拦她，她扒上矮墙看大院里的人。
有蒙面人从屋里把伤痕累累的人救出来，从里面打到庭院，虽然来人少却功夫不错，一时半会没有危险。
柳木吕从袖子里拿出短刀，得亏她反应够快，吴诸黎没有预料到她的动作一时失神，出手没有伤到要害，被她夺了刀。这吴大人很喜欢以身试险，她好偏向虎山行。
“看我的！”柳木吕把衣摆一割蒙脸上，大喊加入对峙状态的大院里，此时吴诸黎站在书房门口，看她背影从墙上消失。
“大人，他们外面接应的人已经解决……”黑衣人扭身询问。
“动手吧。”
大院那边，柳木吕一转身拦住一起向前的黑衣人，意识到黑衣人没有对她下死手，她示意其他人先走。
“动手！”小院有人喊。
黑衣人们转了招式，下手往要害而去，柳木吕毫不犹豫后脚就跟上其余人，踢下屋顶上拦她的黑衣人，此时有个高大的蒙面人回头解围，两人配合默契且战且退。
城里偏僻之处，一间矮瓦屋里，隔壁声声不息，十二拿刀柄拍一下在墙上当壁虎的柳木吕。
“你找的是什么地方！”他压低声音问。
“花楼一条街人是多，但开房租房都贵得很，再说去那边的人很多不好惹，一言不合被黏上不好，这里也有男人来往。”柳木吕把手放耳边，“哎……雷声大雨点小。”
十二看不下去把她扯走，两人来到开一条细缝的门口。
“你带多少人去的？”
“一共去十一人，现在只有三人，别担心，其他人都是雇的，跑掉的也在理，被抓的也不知道我们底细，更不认识你。”十二看一眼柳木吕的肿嘴，“你那边还顺利吧。”
“顺利，不顺利怎么突破重围和你会回。”柳木吕抬手遮嘴，“就磕到石头上了。”
“那边一看就有埋伏，你还从那边进。”十二抱手坐地上，看向在清理伤口的兄弟，“你要和我们一起出城吗？”
“不了，我还有事。”柳木吕摇头。
另外一个瘦小的人走过来：“少见，你哪次不是一完事就跑得比耗子都快。”
“文人都是拿兔子形容的。”柳木吕轻轻放在那人受伤的肩膀说，“十五啊，多读书月亮才圆。”
“我是二十。”瘦小的二十退后一步。
“给钱，下次有事提前给钱。”柳木吕摊手，要不是看在银子份上，她还不如在隔壁和吴大人温存呢，带一个昏迷受伤的人逃跑可不容易。
“身上就这些，其他埋在城外了。”老实的二十抓抓头。
“去隔壁问问，你可以值几个钱。”柳木吕捏着两粒碎银子。
“对面……”
“嘘，换人了。”柳木吕猫腰踮脚听墙根，她扯一下也靠过来的二十，“你觉得男人要不要出声，隔壁的听起来就很假，还好意思不停问。”
“都假，谁打架有这样喊的，一听就不厉害还问。”二十学起柳木吕，脸都贴墙上了。
十二低头看看自己，明明没有受伤，为什么很是头疼胸闷，他走到偷听二人组背后，刀柄敲在柳木吕的脑袋上：“木头你滚！”
清晨出了城，他们在郊外的野林子里滚开枯木，挖出底下埋的银子，和十二他们告别后柳木吕一人返回城，她趴在离城门口不远茶水摊的桌子上，一手端着碗遮脸，一手撑脸上盖半边。
城门口有吴诸黎在接人。
来人背后有辆牛车，他蓬头大胡子遮脸，笑得前仰后翻，声音洪亮。站在他面前的吴诸黎玉冠白衣，他不知道说了什么，轻微摇头，举止温文尔雅。
“这吴大人还真有朋友……”柳木吕咬着碗沿。
吴诸黎拉住一度要过来喝一碗的人，因此换了位置背对茶摊，两人原地再次畅谈一番，等吴诸黎把人接走，柳木吕甩着发酸的手臂，大摇大摆地过去排队进城。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