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也躲废宅》爱鱼大酱

7、第七章 编号十二

　　丢了晚上的差事，就要适应白天的生活，凡是出门的机会不要错过，不出门怎么知道下回分解

　　柳木吕坐在茶馆听着书，她来几次都没听全陈氏女的故事，柳宁次抱着她大腿极力邀请游湖都没有留下她。

　　“你们说，是陈纳言绝色还是陈解语？”有人在议论。

　　“陈纳言最美。”柳木吕往后倒靠过去说。

　　“你怎么知道？陈解语进宫后顺风顺水，陈纳言可是被打入冷宫过。”

　　同桌有人不服：“陈纳言出来后是贵妃，差点做王……后。”后面字眼几乎听不见。

　　柳木吕眼睛转溜一圈，眼见那桌人讲得兴起，不由得心难耐，好想一起聊。

　　“要我说，柳静矜最绝色，人美心善，三岁吟诗五岁成章，陈氏女两个全部大字不识。”后面有位书生打扮的人说，手里的扇子扇得很起劲。

　　我可谢谢你，请不要提这名字，柳木吕撇回头，尽可能离他们远远的，能信柳明寓鬼话的人，脑子怕是不清醒。

　　“柳静矜从温泉鲜花池出来了？”这桌人被书生带偏。

　　“胡说，柳静矜不是在冰山泡雪水吗？”

　　柳木吕捧着大碗茶跑到最前面坐地上，往后移躲进第一排的桌子底下，真是太羞人了。

　　没想到这一坐还遇上事了，有个人进来没注意踩到她一脚，柳木吕滚出来起身踢回去，那人一拳捶过来，柳木吕抬手一挡，两人拉拉扯扯离开了茶馆。

　　留下一群伸脖子的人。

　　在一小巷子里，柳木吕转着手腕：“幸好我挡得快。”

　　“不好意思，没看清。”

　　“阿明哥，你怎么来京城了？我还打算过些天南下找你们玩呢。”

　　“叫我十二就行。”十二叹气，他黑黝的皮肤，穿着粗布短衫，头上扎着汗巾，像田里出来的。

　　“谁让你们来来回回换，二十几个人我记不得，统一名字就好记了。”柳木吕揣起手，“本来又不说真名，一个称呼何必计较。”

　　“蠢驴。”

　　“你找死！”柳木吕抬脚一踹，十二抓住一扭。

　　十二笑着放手：“一个称呼而已，是你师父先叫的，又不是我们。”

　　“十二弟呀，你来京城玩吗？你知道十二这个编号满大街书斋都有吗？我和十二号侍卫的八十一晚，我和十二师弟的不得不说……”

　　“……我比你年长。”十二再次叹气，“算了，我来京有要紧事，既然遇到你，你方便就过来搭把手吧。”

　　“我已经决定金盆洗手，好好写话本赚钱了。”柳木吕来回搓手指，“……可以再考虑一下下。”

　　“数目要成功后才知道。”十二靠近她耳边说，“有人接了个朝廷命官的单子，没有成功被活抓到人，这下一个带出一串，有个对我有恩的兄弟被牵连，我不得不救。”

　　“这个单子破规矩了。”

　　“雇主手笔太大，有人贪心了。”十二继续说，“我们只要把我恩人这批人救出来就行，他们和我们这边有些接触，多少影响到我们，其他人死活不归我们管。”

　　“单子目标是谁？这么多人都栽了。”

　　“你又没正式参与进来，规矩不能说，就是参加也不能和你说。”

　　“十二哥，我们是什么交情？可以说是一起出山的。”柳木吕不依不挠，“你知道我最好奇又不会乱说的人。”

　　“你会编成很离谱的故事给乞丐说……”

　　柳木吕甩了甩头，然后侧脸冷漠一斜：“好吧，没关系。”

　　“御史大夫吴诸黎。”十二犹豫后，压低声说。

　　“呵。”怪不得吴大人身边的黑衣人的武功越来越强，感情不换成高手不行，柳木吕靠墙揣手，“好了，我先看看情况再说。”

　　“嗯，决定了，这个时候见。”十二借着姿势隐蔽在她手心写下字，“……你还记得这些字意思吧？”语气里很不确定，往事历历在目。

　　“记得，我最近在好好学字呢。”柳木吕摸鼻子。

　　“好，我去打探那人的情况了。”十二告辞。

　　失策，我怎么只顾听书，那些人侃侃而谈像躺在陈氏女床底下一样，何况经常上街抓人的吴大人，找他们肯定能打听更多吴大人的事，柳木吕懊悔跺脚，有十二在，她不好再去茶馆了。

　　她到街上的客栈住宿，她睡地板，老仆就惶恐不安睡不安稳。客栈离书斋不远，她能多看一本图还有时间读图旁边以前不看的小字讲解，收益颇多。只是搬出来住，南下的路费又减少了。

　　在侯府，每天还是要按时去吃饭学字的，假装还在破院住的样子。

　　柳明寓带孩子去游湖也能惹事，闭门思过被罚延长一个月，他气愤不已：“闭门思过就不能透透气吗？后面我补他两天，这个吴诸黎像小心眼的后宅女人一样……”

　　唐桂荷眼一瞟，柳明寓放低声音：“我又不上朝理国事，说我寻欢作乐是什么扭曲心态，这个娘娘腔……”

　　“他没有。”

　　“公公腔……”

　　“他没有。”

　　“你到底是谁家生的呀？”

　　“你们为什么要睁眼说瞎话去挖苦吴大人？人家尽职尽责有抱负还影响你们这些纨绔子弟了？”柳木吕平静地说。

　　“……还真影响到了。”柳明寓赶着肉丸子碟里跑，“没蛋的人还瞎滚，多管闲事。”

　　“他有。”

　　柳明寓放下筷子：“你是疯了吗？还是摸过不成？”

　　“那你摸过不成？怎么知道人家没有？”柳木吕神秘一笑，挑起眉，把柳明寓辛辛苦苦夹不上来的肉丸子吃了。

　　“大家都这样说的！”柳明寓把衣摆一甩，想要大论一场的架势。

　　“叫什么叫，不想吃饭了”唐桂荷把柳明寓饭碗拿起来，吓得他赶紧抢回来抱在怀里。

　　“你不会看上那小白脸了吧？怎么和你娘一样见色起意。”柳明寓皱眉嫌弃。

　　“我娘以前是看脸，后来她觉得身体好最重要。”柳木吕扫一眼柳明寓，直摇头，“我师父一根手指头就能打倒你。”

　　“说的是什么话，姑娘家的。”红脸的柳明寓还没咆哮，唐桂荷先开口了，“都闭嘴，吃完去书房写字静心。”把柳明寓憋得腮鼓鼓的。

　　在书房，柳明寓给柳木吕布置笔划多的字，让她写上一百遍。

　　柳木吕丑丑写上十遍就和柳宁次玩起手指打架游戏，柳明寓不知道在写什么一直不满意，作废很多张，脚底下一地的纸团。

　　等他终于满意放下笔，发现柳木吕带着柳宁次在书房外面的花坛看蚂蚁窝去了。

　　“我找到可以进宫辩解的方法了。”柳明寓走到他们背后神气宣布。

　　“确定这回不会被国君拦在宫外？”柳木吕揣手仰头，表示怀疑，柳明寓做这个侯爷，一天的朝都没有上过，以前进宫是陪昏君玩，现在新国君不想理他。

　　“不会拦。”柳明寓很肯定，“以后会有更好的男人给你，不许看上那个小白脸，克父克母，全家死绝，不吉利……”

　　“你说的是陈家吗？”

　　“隔壁吴家！”

　　“吴大人还活着，没死绝。”

　　“不拆台会死吗？”

　　有狮子吼出没，柳木吕两指塞耳：“这些天没去外室看把你憋的，风流倜傥风度翩翩全没了，像泼夫。”

　　柳宁次短手短腿站起来，拍拍手掌，有样学样堵上耳朵说：“叭叭叭，像泼妇。”

　　被说得脸上一愣，柳明寓一甩袖子：“不错不错，为父是风流倜傥，我那些朋友里就属我好看了。”摆出一个微仰头观看树叶，展示内心深沉的姿势。

　　多年养尊处优，柳明寓身高肤白，衣服款式要求飘逸，柳木吕打量后说：“爹，你从小白脸变成老白脸了，还是吴大人好看。”吴大人是身体虚出来的白，她爹是有红润的白。

　　再这样下去女大不由爹了，柳明寓摸摸自己的脸，严肃问：“你见过吴诸黎？”

　　“街上见过，在花楼抓人。”

　　柳明寓一脸难言，他试探道：“你是觉得他被骂他弱他可怜，需要呵护需要爱，还是觉得他抓人威风神气迷人，我告诉你都是假象，他这个人无情无义的，报复心强，侮辱过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那你们为什么还一直辱骂他？”

　　“……骂完很爽。”柳明寓看天看地，“特别骂官，其他人都不够格，现在他得国君宠信又孤傲清高，撕开他以前的丑事会更舒畅，加上我们的身份比他尊贵，踩上那么一脚，嘿嘿……”

　　“闲又丑。”

　　“屁，你爹我这张脸能迷倒花楼一条街！”

　　那条街因为花楼多而夜里最热闹的，美人多，男人也多，散场后很多达官贵人被仆人扶着摇摇晃晃出来，坐着轿子大摇大摆离开，街口的乞丐都比其他地方多。

　　柳木吕半夜三更才摸回客栈，客栈有灯点真是太好了，她把手烤热乎乎的，才翻开话本看，一天不看不想睡。

　　才子佳人，夜里私会，天作之合。作为看书人，想法要跟着话本来，事情才精彩，让你笑让你乐。

　　柳木吕忍不住想她什么时候才能动手写上这么一本丰富多彩的话本，美人她还是见太少了，不知道吴大人还抓不抓上次那样的美人。

　　她的素材里吴大人排男人一号，那位姑娘就是美人首名了，他们适合青梅竹马还是喜结良缘呢，不对，陈纳言可以组合一部怨妃与大臣呀……

　　一觉睡到下午，她偷偷回去隔壁院子，书房的纸和野花不见了，有人清理过这里的痕迹，不知道吴大人见到纸没有，还是黑衣人直接收拾干净的。

　　隔间木塌上空荡荡的，一点味道都不留，没有她的被褥在。

　　柳木吕坐在椅子上，双手撑脸打个哈欠：“偷懒一下好舒服。”她下决定今天也不去读书认字！大好时光不回去客栈睡觉，不是浪费银子吗？

　　不知道十二有没有查到这个地方，吴大人可以值多少钱呢，够不够付南下的盘缠。

　　话本上，出门才有下文，今天不灵，晚上她不敢过来和黑衣人你追我赶，哎，吴大人什么时候再去大街上抓人呀，不行还得回来站吴大人的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