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寨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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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们寨主也喜欢看话本……
柳木吕保持忧心忡忡的状态送走王婆，院里还有一个不好相处的女人。
吴诸黎不在，没人听她絮叨，柳木吕撇嘴，也不知他有没有厌恶，她荒唐爹说得对，吴大人太反复无常了。
下次如有见面，一定得远离。
柳木吕放下祈求上天的手，睁开眼，守院的女人定定看着她，就是她有留下来的心思也会被这阴森的女人吓散去。
“你……有事？”柳木吕问，说话多停顿，懦弱卑微占三分。
“去给你男人送吃的。”
还有此等好事！柳木吕压下喜悦，手抓着衣角：“我……我不……不懂路去。”
女人见她犹豫，板着脸说：“会有人带你去。”
明明这么多房屋，却很少人走动，白天全去巡山劫道了？柳木吕抱着食盒走在一脸横肉的男人后面，观察着周围想找出点蛛丝马迹来，去过她院里说话的女人一个都没碰见。
到山洞里面的茅草房，原来她男人还是吴大人不是寨主，暗自开玩笑的柳木吕把木板掀开：“夫君。”
听到动静的孙康停下脚步，退回去拍拍闭眼的吴诸黎。
柳木吕递碗的时候，用隐藏手势示意她侧后方，她伸头到洞口边：“你长好多胡茬。”
吴诸黎端好碗转身就走。
“哎……”叫不住人，柳木吕假哭，“这是我的卖身粮，好好吃啊夫君。”
吴诸黎回来给她一根干草杆：“给你卖身，把碗给我。”柳木吕把剩下的两个碗给他，把草杆扎入发髻。
“千金够吗？”给其他人分好饭，吴诸黎回来坐在洞口旁，柳木吕只看到他半截修长的颈部，
“多了，不卖！”柳木吕把手搭在洞口，悄悄说，“快，让孙小弟过来骂我几句，有好玩的事。”
“你遇到事了？”
现在她不想跟吴诸黎说话，柳木吕跪在地上：“夫君，不要听恶仆污蔑，我没有和他苟合！一定要救我。”
一天才一餐，吃得正欢的孙康被这一嗓子吓噎到，就这样箭还能扎他身上。
瞧着王婆假模假样这么久，作戏她也会，柳木吕失声哭泣：“好，你我……互不相欠！”说完掩面而跑，送她过来的劫匪拔腿追上去。
又是大人没有预料到的情况吗？孙康把碗舔干净：“她又闹哪出？”
吴诸黎拿筷子在碗里挑开，闹哪出他不知道，但在里面埋刀片不提醒一声，也不怕伤到人，她的东西还真不少：“想办法查一下江湖上用这种暗器的人。”
见状，唐叔低头翻自己的碗：“有人下……刀子？”
“为什么不下毒？难道我吃这碗是？”孙康警惕戒备。
“没事，是她给我防身的。”吴诸黎把刀片夹出来，他翻衣摆擦干净递给孙康，“你留着备用。”
“等等，还有根……针。”吴诸黎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回到房里的柳木吕关门趴桌气冷抖，王婆匆匆忙忙赶过来：“这是怎么了？”
“好个负心汉！”
王婆拍拍她的背：“会有知心人的，只要你诚意，总会有人护你。”
“又不是我不想生，他都放不……”柳木吕咬唇，她十指交缠，“王婆……如果交不出赎金，我会不会死？”
“难说，抓你也是因为想要银子，不能说放就放，或白养在山寨，这样，等寨主这两日回来，你跟他说说。”
“我……我不敢。”
“你想想，回去是什么日子，那些人个个都说你被掳不清白了，在夫家看人脸色，回娘家进不了门，生了孩子也说不清。”王婆两手包住她的手，手掌有茧子粗糙扎人。
王婆继续说：“多好的一个姑娘，我看着都不忍心，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山寨，我何尝不是想帮你离开，这老胳膊老腿的，也就嘴上能帮你说说。”
“你能陪我去吗”
“我尽量帮你。”王婆留下来说了很多安慰柳木吕的话，接近傍晚才走。
烛火摇曳，外面的漆黑似有重量一样，让人心沉。
“你之前说晚上大家要干活，为什么这么安静？”柳木吕搬张椅子坐出来，问守门口的瘸腿女人，“我可以去看看吗？”
这女人比她还沉得住气，除了进小房子煮煮烧烧，其余时间稳坐在院里一言不发。
“寨主不在。”
“五位夫人也忙吗？我要不要再去道谢？”
“没吩咐不可出门。”
“你在这里多久了？”柳木吕问，女人斜眼看她，抿着嘴不答。
“我……我就问问，不说也行。”柳木吕不敢看她，有些害怕的样子。
“别装无辜，你这种人我看多了。”女人严厉地说。
不装那就直接敲晕，再绑绳子，水里下药，一把火通通烧掉，以上想过一遍后，柳木吕往后缩了缩：“我就是有点害怕。”
第二天，王婆过来告诉柳木吕寨主已经回来，还找过她夫君，同意放他们管家回去筹赎金。
这么重要的事没有找她去参与，总不能留她待在这里当个听书的，柳木吕才想到他们是过路的商人，在周边的三大城没有产业铺面，又没有到所谓的祖地可以找族人帮忙，她问：“有几天期限”
“十天。”
还不如一开始全杀了，留着活口可能坏事，弄不好唐叔就是回去找官衙的人打上来的，柳木吕对山寨的做法不解，他们那辆马车还不够穷吗？是什么让劫匪觉得他们还有油水捞，再说要女人，当时只强绑她一人上山也行。
难道……寨主是吴大人的人？
柳木吕很是不安：“我什么时候要去见寨主？”
王婆皱眉摇头：“寨主要先陪夫人们，寨里事情又多，可不好说。”
真是吊人胃口，柳木吕藏在袖子里抠指甲，还要假装很在意：“我可以去看看夫君吗？”
“这不行，他们已经换地方关了，那里男人多，来来往往的，如果遇到……”王婆一脸难言，柳木吕顺她话里的意思表示她不出门了。
吴诸黎他们被转移到悬崖边的木笼子里，这么点地方躺不开，入夜还风寒雾湿，唐叔看到此景表示必定带上赎金来救主人。
劫匪口中的寨主是位身形高大，儒雅打扮的男人，眉压眼，塌鼻薄唇，他把玩着一枚玉佩：“十天，晚了全推崖底，当然先捅刀，看到地上浸黑的一滩了吗？”
他手上还有一张纸，要求吴诸黎签字的卖妻契约，过期不赎，妻子就是他的了。
来到关孙康的笼子，他从护卫手里接过木条：“我欣赏你的做法，不过痴心妄想太让人恶心了，隔天给我打上一顿。”
孙康被木条敲打，低头躲避到一角，和夫人偷情的锅他是背上了。
“好了，我会照顾好你妻子的。”寨主扔掉木条，整起衣襟与袖子，路过吴诸黎的笼子，“多有得罪。”
“你不准乱来！”吴诸黎喊。
“不乱来，就宽慰一下担心受怕的小娘子，田某从不强人所难。”寨主笑说，他回身跟一个大络腮胡的男人说，“二弟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每次有女人都跑这一趟。”络腮胡男人虽然口中抱怨，还是点了点头。
南下山有三寨，这里就是第三寨，负责劫道索要钱财，寨主叫田仁威，年少读过两三年的私塾，喜欢假扮风度翩翩的文人寻花问柳，更痴迷勾搭人妻，彰显个人魄力，惯会玩弄人心，折磨人质的手段层出不穷。
络腮胡男人是第三寨的副寨主林大貅，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脾气暴躁，靠一身大力气和不要命的作风镇住山寨内外一路爬上这个位置。
崖边固定有三个木头笼子，吴诸黎和孙康分开关，等这些人离开后，孙康靠过来：“柳木吕会上当吗？她都不知道田仁威的底细。”
“她不喜欢丑的人。”吴诸黎的手掌被踩碾过，有些破皮，他低头清理伤。
“那她喜欢上的人会有很多。”孙康摸摸自己的脸，他也算得上五官端正，一表人才，怪不得柳木吕开始对他赞不绝口，被他数次冷脸后才知难回头。
他分析：“滥情的男人和多情的女人，一个劫匪，一个跑江湖的，还挺相配。”
“你的伤好了？”吴诸黎说。
“没呢。”孙康的背被敲了好几下，他躲在角落没有反抗，笼子离悬崖也就一步远，虽然被钉得很稳，平常人不经意间看向崖边是会吓到的。
他现在是一名普通的仆人。
“你，闭目养神。”吴诸黎平静地说。
“东家，太阳有些晒。”
院里晒太阳的柳木吕听到了阵阵琴声，她站起来倾听。
“是寨主回来了。”瘸腿女人看着关上的小院门说。
“好像还有歌声。”柳木吕观望，坐拥五个美中带媚的丽人，手下有让人闻风丧胆的山寨，她很好奇对方会是怎么样的人。
“你可能歌善舞，会琴棋书画？”瘸腿女人喷出不屑的声音，讽刺地说。
“……不会。”柳木吕揪着袖子。
“到手就扔，不过一天。”女人冷笑。
柳木吕表示听不懂，她越是胆小惶恐，这个女人就越开心，对她鄙视不已。
“还有十天就可以离开了。”她满怀期待。
“哼。”
柳木吕忍住没有回头，这人不怕坏了王婆的好事，在她面前一个装好人，一个是冷脸坏人。
这个大院还有五个高高在上的夫人，一群看热闹的女人，她和寨主谁是那条上钩的鱼。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寨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