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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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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弦被无惨肃清的时候,魇梦是唯一一个活下来,得到了无惨器重的下弦。
那时的魇梦为了能够切实猎杀到鬼杀队的柱,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将肉身与列车融为一体,稳妥起见用车票作为发动血鬼术的契约……
明明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成功地引来一名柱,将他困在了梦中。虽然他的身体反应十分敏锐,没能摧毁掉他的精神之核,还让他有了足够的时间破解血鬼术,但利用车上的两百多名乘客,魇梦还是牵制住了他。
就算是柱,也不过是一个人类,保护两百个人实在过于吃力。不久之后他就会力竭,成为我的囊中之物的。
如果……如果那家伙没有来捣乱的话……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战斗,你给我滚一边去,不准插手!”
突然出现的上弦之三猗窝座,肆意地拦截了行驶中的列车,把正在保护乘客的柱引了出来。发觉到对方强大的气息,这个战斗狂无视了魇梦的抗议,以蔑视的眼神瞥了一眼魇梦,开启了与那位柱的战斗。
那个柱明明是我先招来的,他凭什么就这么毫不讲理地抢去……
如果说一开始魇梦还充满了不满,那么在他们开战之后,激烈得目不暇接的战斗场面直接将他的不满情绪消灭了大半。
上弦很强,非常强。然而能与上弦之三打得不相上下、平分秋色的炎柱同样十分强大。
魇梦很清楚,若不是有人质,炎柱定然能立刻将他斩首。即便用了如此卑劣的手段了,魇梦还是无法将一名柱一举消灭。
柱的强大有目共睹,上弦的强大更是遥不可及。
这也难怪无惨会肃清下弦了,即便是他下弦之一,哪怕不久前才接受了无惨大人的血液,面对强大的柱依旧毫无办法。
即便是这样……
他也还是想要变强,超越柱的力量,杀掉每一个鬼杀队派来的人,让无惨大人看到我的价值!
毫无意外,猗窝座在天亮之前击杀了炎柱,趁着天才刚蒙蒙亮之时逃离。
炎柱身负重伤,望着猗窝座逃离的背影,又看了看列车,最终只得无奈地笑了笑,在新出的日光中悄然离去。
那笑容,着实刺痛了魇梦的双眼。
真是可悲,以他的实力,如果刚才逃走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而且他分明没有胜利,最后的笑容却还是那般耀眼,不曾后悔。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失去这难得的机会……
可恨!真可恨!
早知在他弥留之际,就应该送一个噩梦给他了!
被恼怒冲散了理智的魇梦,将过错全部推到了炎柱身上,甚至将他的尸身拖进列车,徒留下装饰着火焰刀锷的日轮刀。
因为有列车的铁壳保护,不受太阳影响,魇梦趁着鬼杀队的支援来临之前,赶忙逃离前往阴凉处。一车的人质,炎柱他终究是没能守住。
一车的乘客失踪,恐怕人类那边不会再让无限号运行了。魇梦干脆行驶至废弃轨道,利用分身诱骗一两个人类作为他的助力,让他们帮忙吸引新鲜的食粮过来。
他不敢去向无惨禀报,他的行动定然会令他尊敬的无惨大人不满;实力不足的他同样不敢过于招摇,引起鬼杀队的注意。他就这么在废弃的轨道上休养生息,一点一点不断地吞食人类来提升实力。
人类都脆弱得很,他可以利用鬼的特性,慢慢地提升实力,总有一天,他会有足以杀死柱的实力!
期间有几次还是被鬼杀队的人发觉到了,但派来的人通通都成为了他的食粮之一,随后又马上转移了阵地。
这一次,是派了两个小鬼过来啊。不过没有关系,我会像上次那样,把他们吞噬干净的。
只是魇梦没有想到,其中一个少年竟然能迅速果断地破解他的血鬼术,甚至于早就知道列车即是他的真身。
尽管对他使用了与现实趋同的梦境,居然还是被他破解了!
这个小鬼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血鬼术对他一点儿作用也没有,还能立马就找到我的弱点!?
对魇梦来说,他们就像是倾泻而下的洪水猛兽,越是拼命想要阻挡,越是毫无办法。黄发少年的速度奇快,身姿捉摸不透,甚至捕捉不到他出刀的瞬间;红发少年的呼吸凌厉而又诡异,被砍中之后伤口不仅无法再生,还如灼烧一般剧痛无比。
不……不!!!
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可他终究无力阻挡,燃烧的刀刃还是隔着地板直接将他的脖子斩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我到最后还是没能干掉一名柱,向无惨大人证明我的价值?!!身体没法再生了,我正在崩溃!!!
这是个噩梦……无比残酷的噩梦啊……
魇梦看着车厢里完全安然无恙的红发少年,脑海中忽然有一个身影和他重叠在了一起。两人分明一模一样,其中一个却看起来要年幼些许。
是他……又是他……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最起码……最起码要让他……
列车因魇梦的临终挣扎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令重心不稳的炭治郎跌出了车厢外。与此同时,本该是塞满整座车厢的残肢突然涌向了炭治郎!
纵使炭治郎提前通过气味预知到了这些残肢攻击的对象,他也没法躲闪,因为残肢实在太多了!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神速!”
同样预知到对方攻击对象的善逸毫不犹豫地在残肢抓住炭治郎之前,惊鸿一现般的神速将涌出的残肢斩去了大半!
这也为炭治郎争取到了一定的时间!
“日之呼吸,陆之型,灼骨炎阳!”
如太阳一般的炽焰燃尽剩余的残肢,绚丽的火光昭示了魇梦此刻临终挣扎的徒劳无功。
已经无力再挣扎的魇梦眼望着那成熟而强大的背影,像是要把他刻进脑海里一般紧盯着,直到彻底消散。
至少……要让无惨大人看到……我最后的价值……
灰烬散去,可悲的恶灵之魂,会在地狱里延续他的噩梦了……
“炭治郎,没事吗?”
善逸来到炭治郎身边,确认了他没什么事后,才放下心来。
“善逸,你去确认一下之前那两个人的安危吧。快天亮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了。”
“好。”
这次任务有惊无险地结束,炭治郎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及时地破解了与现实趋同的梦境,只怕他也会交代在这里。
有点儿累了,炭治郎干脆躺倒在地上,望着天色正渐渐泛白的天空。
这真是让他想起了上次的列车战,正是在这个时候,猗窝座突然出现,夺走了炼狱的性命。
这次应该不会再出现那样戏剧性的场面了,炭治郎闭上了眼睛,打算小憩片刻。
“你做得很好,灶门少年。”
炭治郎好像听见了炼狱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荡,尽管第一反应觉得这不太可能,但他还是认真地听了下去。
“你如我所想,成为了一个强大成熟的人,也如当初我们第一次在柱合会议见面时你所说的那样,成功讨伐了无惨。所以在这里,你也一定会没问题的。”
“……只是没有你们的帮助,在这里我没能保护好列车上的乘客,甚至让下弦之一祸害至今。”
“好在你们脱离了他的诡计,你和黄发少年都做得很好,灶门少年。”
炼狱先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
是啊,为了保护那两百个人,炼狱先生一定竭尽全力了吧。在梦中被魇梦以人质威胁的时候,仅仅为了保护那么几十个人,我都倾尽了全力。
即便如此最后还是失败了,就算是炼狱先生,也还是会有不甘与遗憾的吧。
“炼狱先生。”
思索了一下,不管这是幻觉还是真实,炭治郎还是将自己的心里话道出。
“无论是在哪个世界,您都是值得我去敬重的人。我知道无论是哪一个您,无论结果如何,一定都尽了柱的责任,发挥全力阻止过了。”
“您的强大令我心驰神往,鞭挞弱小的我一路前进;您的热情燃起了我的斗志,不知放弃为何物。”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时间过得再久,您都会是我人生中永不相忘的,一个重要的人。”
炭治郎好似看见炼狱愣了一下,流露出欣慰的微笑。
“那么再见了,灶门少年。”了却心事,炼狱杏寿郎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了,“去吉原街看看吧,猪头少年在那里等着你们。”
伊之助?他在吉原街?就是上弦之六出现的地方?
为何伊之助会在那里?
未等炭治郎细想,又听到鎹鸦扯着嗓子叫唤起来。
“嘎啊——!灶门炭治郎!我妻善逸!主公召见!主公召见!嘎啊——!”
……
与此同时,正拿着试管做着实验的实验台上,突然遭受一次重击,五颜六色的液体倾洒而出,却没人理会。
“那个耳饰……”
少年模样的鬼舞辻无惨此时面色狰狞,不满愤恨的神色满溢于脸上。可惜他的周围谁都没在,无人欣赏这一场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惨分明记得,四年前他见过戴着这一耳饰的少年。所以不管是那个少年还是他的家人,他都屠了个一干二净!
可为什么这个耳饰又出现了!?还是在另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人类身上!那刀法,那呼吸,那炽焰……毫无疑问是日之呼吸的招式!
是漏网之鱼么……
不过无惨又思索了一会儿,对方的招式显然没有他所知的“那个人”一样厉害,所以并不着急除去。
“继国缘一……”无惨咬咬牙发出了怨恨的声音,“我一定让你的传承就此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