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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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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郎的话令炼狱皱了皱眉，这短短一个晚上，让他感到疑惑的事似乎有点儿多。
“呜姆！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你，怎么可能会知道你的名字！”
“但是我确实听见你叫了我的名字，就在你刚刚赶到救下我的时候！”
“那是不可能的！是你听错了！”
这一句顿时让炭治郎哽住了话语，确实在他的记忆里，炼狱仅仅只这么叫过他一次。
那他真的听错了吗？
不……我没有听错，绝对没有！
炭治郎确信那时炼狱先生对他说出了“灶门少年”这个称呼，只不过正在战斗中，被他无意间忽略了。
那时的炼狱先生不可能知道我的名字，可他却叫出了我的姓氏……
也就是说……
炭治郎有些痛苦地低头抿了抿嘴唇，喜悦霎时变成了失落。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他所猜测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多虑了。
这个炼狱先生是假的的话，就意味着炼狱先生活着这件事同样也是假的……
炭治郎回忆起炼狱从出现到迄今为止的所有细节，从中提炼出他认为无法解释的点。
为什么炼狱先生会知道下弦之一的弱点是脊椎骨？
为什么炼狱先生出现的时机如此凑巧，还没有受到血鬼术的影响？
还有善逸……虽然他可能意识不到，但即便在沉睡中，遇见危险也能够保护自己。可是刚才的战斗，为何他始终没有动静？
尽管不愿承认这样的事实，但毫无疑问……
这里是梦境。
是的……刚才“真正的”炼狱先生现身，提醒了我此时此刻真正的处境……
果然么……果然啊……
炼狱先生还是不在了……
炭治郎低头抿了抿唇，没让任何人看见他失落难过的神情，后退了几步，这让炼狱和善逸都有些困惑。
“？怎么了少年？”梦里的炼狱，仍然用关心的神色望着炭治郎。
……就算是在梦里，能再遇见炼狱先生一次，还是很开心啊。
“对不起，炼狱先生。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所以……”
炼狱看着炭治郎的神色沉默了半晌，最后的回答，依旧是熟悉的，那热情似火的嗓音。
“我明白了！去做你该做的事吧，少年！”
“……”
即便是假的，他也还是印象中的那个炼狱先生……
“是！”
说完炭治郎毫不犹豫地扭头离开，窜进一旁的树林。哪怕知道这里是梦境，他也不想就这么直接在炼狱先生的面前血溅三尺。
“哎？哎？那我呢？炭治郎？你就这么丢下我了？”一头雾水的善逸还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
随着刀刃狠厉地从脖颈划过，炭治郎惊醒了过来，耳边伴随的是善逸惨烈的尖叫。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善逸不愧是名副其实的大嗓门，愣是让刚苏醒还迷糊着的炭治郎一下子清醒不少，可能还伴有短暂性耳鸣。
善逸也是刚刚才苏醒么……
善逸全然没有顾及到炭治郎此刻感受如何，尖叫过后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确认它还在上边，没有一滴鲜血流出来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脖……脖子还在……太好了……我还以为我会死……”善逸哭唧唧地犯嘀咕。
做的时候果断勇敢，可刀横在脖子上使劲一划过后的感觉如身临其境，就好像真的在现实中自刎了一样，好吓人呜呜呜……
如此夸张的反应反而让炭治郎明确了眼前的人是真正的善逸。刚才他分明于树林里自刎了，现在却没有变化，还坐在车厢里，这正说明了刚才他正身处于梦境。
居然让他做了一个与现实趋同的梦，难怪没有立刻辨别出来。梦里的炼狱先生出现的时机这么凑巧，或许就是因为一旦他当时成功自刎，就会立即从梦中醒来吧。
不过……究竟是什么时候中了魇梦的血鬼术的？
不经意地抬起手，炭治郎正要跟善逸说起这件事，却发现右手手腕不知何时系了一条绳子，连接后排的座位。仔细一看，善逸同样如此。
这是……！有人潜入了我们的梦境！
炭治郎望向背后，果不其然有个蓝衣的少年正坐在他后排的座位。或许是察觉到了炭治郎他们的苏醒，少年取下了手腕上的绳子，起身站起。
“哎！？他谁啊？”善逸还在状况外，又听见自己身后也传来响动，发现了另外一个少年，于是更懵逼了，“哇！所以你们到底是谁啊！？？？”
“……你们还好吗？”
炭治郎还记得上次列车战时，那些自愿协助魇梦的人类对他们是持有多大的恶意，但他不想因此就对两位少年从一开始就抱有冷漠的态度。
他们毕竟是跟他们一样的普通人，想要沉浸在美梦中，为此不惜伤害他人，这样的想法可以理解……
但这不代表可以被原谅，如果他们要阻止他的话，就只能将他们打晕了。
神奇的是，两位少年都没有要拿出锥子出手的意思，反而是让开了一条路，让炭治郎和善逸可以前进。
“……穿过车厢间隙的时候要小心，与那些肉壁上的眼球对视的话，就会立即陷入沉睡。”
着实没想到对方还提醒了他们一句，这才让炭治郎感到意外的同时，也意识到他究竟什么时候以及如何中了招。
原来在他背着善逸准备去下一个车厢的时候，就不知不觉地中招了！？
说不定是因为隔了一年的关系，魇梦的能力稍强了些，所以接下来更要小心了。
“我知道了！十分感谢！”
炭治郎感激地向他们鞠了一躬，与善逸对视一眼。
善逸自知此时不能再逃避了，所以郑重地点头回应炭治郎。得到善逸的回应，两人便一前一后朝着车头的方向奔去。
经过车厢间隙，两人都有意识地闭上眼睛快速通过。穿过一座座车厢，炭治郎才惊觉原来这辆废弃列车里，除了刚才那两个人，没有其他任何人在。
这样再好不过，这样魇梦就不会有人质能够威胁他们了。
“等一下，善逸。”
进入车头车厢之前，炭治郎将善逸拦下，预备郑重地告知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
“我知道恶鬼的弱点在哪里……”
“我明白，等会儿我会闭上眼睛，用听觉来掩护你的。”
善逸如此迅速地掌握了目前形势，并提出了相应的对策，直把炭治郎唬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目瞪口呆，无语凝噎。
现在的善逸，还真有点儿柱的样子了。
“炭治郎？”
“啊……嗯……对，这么做就行……”
略显慌张地回应着，把着门把手，炭治郎深呼吸了一口气。接下来的战斗容不得半分松懈，一旦又不知不觉进入梦境，可就麻烦了。
“准备好，善逸。我要开门了。”
“嗯！”
推开通往车头的车门，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往里冲。炭治郎依靠敏锐的嗅觉，再一次找到了魇梦的脊椎骨所在。
炭治郎拔刀正要发动招式，善逸就已通过听觉察觉到了对方率先发动攻击的预兆。
这是……声音从车厢里传出来的？
疑惑只在脑海里出现了一瞬间，善逸就暂且将其抛下，现在不是关心这种问题的时候，于是大拇指抵在了刀锷边上，隐隐让刀刃露出些许。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六连！”
金色的流光于狭小的车厢内形成了一条曲折弯曲的线，明亮又耀眼。所有从车厢里面涌出来的肢体还未触及两人半分，就被善逸布有金色雷电的日轮刀悉数砍断！
善逸的阻挡让炭治郎有了充分的时间调动呼吸，发动招式。
“日之呼吸，拾贰之型，炎舞！”
包裹着鲜红烈焰的刀刃划向地板，中途却有大量的残肢突然涌出，抵挡住了炭治郎的攻击。
这不要紧，炭治郎本身就料到魇梦一定会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弱点。在刀刃的灼烧之下，残肢在短时间内必然无法再生，周围又有善逸在帮忙清理。魇梦的结局，已经注定。
“日之呼吸，贰之型……”
这样就结束了！
像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终局，肢体爆发式地喷涌而出，可惜他已无法扭转现在的局面。
一旦没有办法让对手在梦境中迷失，无从掌握主动权，他这个下弦之一，只能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当然，自从他变成恶鬼开始，终有一天要面临这样的结局。
“碧罗天！”
炭治郎第二次横刀斩断了魇梦的脊椎骨，只不过这一次，是真正彻底地将他斩首！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我还是……没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