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
“什么啊……这实力像只三脚猫一样，都让我想打瞌睡了。”
“就这种程度，还敢向我们发起换位血战……啧啧啧，还真是可惜了你这副好看的皮囊。”
“你才刚成为鬼……急不得……你有变强的潜力……那位大人……迟早……会认同你的……”
“……”
……
好快！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狯岳暗暗惊叹，不过他能感觉到脖子的伤口正在愈合，看来刚才那一击并没有将他的脖子砍下。
善逸的表现与气势相比于他所认知的那个善逸简直判若两人！不知为何，狯岳竟然会觉得眼前这个金黄色的家伙，给他带来了犹如死亡般的压迫感。
开什么玩笑！就这个废物！？
尽管记忆有些久远了，但上弦之一黑死牟给他带来的压迫感他永远都无法忘却！跟那个比起来，这家伙算得了什么！
他能打败我？他能砍下我的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善逸微微转过头，侧脸的那副眼神，充斥着嘲弄、冷漠与蔑视，就像是在看待一个垃圾一般。
狯岳自然不可能忍受得了这个眼神。
“雷之呼吸，叁之型，聚蚊成雷！”
狯岳只觉得血气上涌，引得刚愈合好的伤口依旧在隐隐作痛。他当即发动了战技，恨不得立即将这副眼睛切碎！
“叮叮叮叮叮！”
善逸感受到了狯岳的猛烈杀意，尝试着躲闪。仅仅是轻踏几下的脚步，就让他的身影在普通人的眼中成了一道道金色的残影，实在躲不过的则拔刀抵挡。然而刀光一闪而过，仔细看时那日轮刀仍在刀鞘，仿佛从未拔出来过，只闻其声，不见其身。
但狯岳的战技确实继承了雷之呼吸一脉相承的高速，刚加入鬼杀队的时期缺乏训练，导致善逸此刻在速度上仍未练得出神入化，因此想躲还是有些困难。更何况双腿四个月不动，此时还略有僵硬，善逸的身上不可避免地出现些许伤痕。
就算是这样，善逸还是有意识地让他们之间的战场远离秀一和炭治郎，避免误伤到他们。
狯岳能够察觉到善逸的意图，但现在他早已没心思去理会那两个对他来说没有价值的家伙了！
“你这家伙！想不到你还能从那破轮椅上起来啊！”
雷之呼吸，贰之型，稻魂！
“不过这样正好！毕竟……”
雷之呼吸，肆之型，远雷！
“折磨一个什么都不能做的残废，实在无趣！”
雷之呼吸，伍之型，热界雷！
狯岳一边愉快地数落、嘲讽着，一边利落地放出不同的招式，宛若招引死亡的亡命魂，却又次次避开要害，显然是想玩味一般地让善逸饱受煎熬。
“怎么样啊！我这用血鬼术强化过的利刃！它可是能让对方的皮肉在遭受灼烧的同时不断碎裂的斩击！”
附有血鬼术的斩击在善逸的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伤口，随着时间的流逝缓缓向周围蔓延。痛觉神经持续传递着火辣而又剧烈的痛感，换作以前的善逸，恐怕早就疼得大叫了。
是啊，是很疼。可这些疼痛，反而让善逸的头脑愈发清晰，观察着狯岳的每一个动作，聆听每一次呼吸与空气振动的频率，善逸情不自禁地陷入了思索——
挥刀的速度与方式变了……虽然使用的仍然是雷之呼吸，但攻击的方式有明显的变化。
是有人指导过他么？还是同样会呼吸法的鬼指点过？
心有疑惑，那么剩下的就是验证。如此一想，善逸躲过最后一道攻击，趁着攻击的间隙，俯身呼吸。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六连！”
“砰砰砰砰砰砰！”
晴空夜里，竟是雷电轰鸣，不见善逸的身影，却见接连不断的金色光线，踏过地面、墙面，所及之处留下一道道凹陷的小坑。最后一刻出鞘的日轮刀，径直斩向目标要害！
发现善逸发动招式的狯岳迅速调整预备发动下一招的姿势，转而扭身挡下善逸挥砍过来的日轮刀，还差那么一点点，善逸的日轮刀就能斩进狯岳的血肉之中了！
两刀互相僵持着，亮金色的刀纹与暗金色的刀纹煜煜生辉，相互映衬，光彩照人。
只是如此对比之下，暗金色更显黯淡了。
狯岳心下也深感惊讶，善逸的速度真的快了不少，若不是觉察到对方发招的姿势，只怕这一刀此时真的已经斩进他的脖子了！
不过没什么好惊慌的！那位大人……那个赐予了我血液，不久前还为我争取了一次机会的那位大人指导了我这么久，怎么可能会输给这么一个废物！
一击未中，善逸连忙跳开，跃至旁边的楼屋的屋顶。日轮刀重回刀鞘，预备跟随对方的动作伺机而动。
论剑招，善逸当然没有那么丰富，只能是通过观察对手做出相应的决策。而敏锐的听力，会是他绝佳的参考对象。
他的刀法和速度确实变了，看来他成为鬼的这一年间，的确受过指导……
不过……如果比他还快的话……
可如果没能比他还快，没能砍断他的脖子……
善逸晃了晃脑袋。没有心思去考虑后果了，因为他必须要赢！
“雷之呼吸，陆之型，电轰雷轰！”
凶猛狠戾的暗黑色雷电再次将周围的房屋劈碎，屋顶的善逸侧身一闪，躲过狯岳的斩击，却脚下不稳，亦随着瓦砾一起落下。
“怎么了？一直一声不吭，是被吓得动不了了，还是这么快就没有力气了！”
“……”
这落地的时间好像变得很长很长，长得善逸又不经意间陷入了思索。
以前桑岛还在世时，总是要他向狯岳虚心学习。而狯岳确实非常努力，把所有的功夫都花在了剑术上，让善逸不由自主地对狯岳感到尊敬。
即使在善逸听来，狯岳总是发出一种不满的声音，他也很讨厌他。
可对他来说，狯岳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对他和爷爷来说都无比重要的人。
为什么在得到爷爷的讣告后，近乎疯狂地寻找着他的踪迹……
除了愤怒之外，或许还有些许的失望与自责。
他是多么的想继承爷爷的意志，与狯岳一起并肩作战，将雷之呼吸传承下去啊……
如今这些都成了无稽之谈……
一直以来指责他的人有一点大概说对了吧，是他把这一切搞砸了也说不定……
狯岳的攻击一直在持续，伤口处正一点点渗出血珠，金黄色的羽织很快就染上一片血红，随着瓦砾一起掉落，又沾上了空气中的烟尘。脚尖落地，对于狯岳的嘲讽，善逸抬起头，回以认真而决绝的眼神。
所以，对不起，师兄！
呼吸的声音加剧了，耀眼的雷电环绕于善逸的周身，发出呲呲声响。脚下的地面如同被施以千斤重力，正在凹陷、破碎！
“雷之呼吸，柒之型，火雷神！”
柒之型！？
不等狯岳过多惊讶，善逸几乎是眨眼间逼到了他的面前，持刀的左手大拇指推动刀锷，几乎是下一秒就能挥砍，将他的头颅斩下！
怎么会这么快！这一招比起善逸不久前的那一招，速度快了不知多少！
这一招狯岳从未见过，如此快的速度令他在惊愕的一瞬间就错过了最佳的躲闪时间！
不过狯岳还是看见了，善逸施展这招时的行动轨迹。躲开已是不可能，但能在他完全砍断自己的脖子之前将其重伤，他就再也无法拿他如何！
就算脖子还是被砍下，至少他们是两败俱伤，他就还没有输！
如此考虑的同时，狯岳已然下意识地开始动手，将刀挥向逼近自己的善逸。
“呲——！”
好像有什么从他和善逸之间穿过，持刀的手忽然一空，痛觉还没来得及传递到大脑，狯岳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手在刚才短短一刹那被砍了下来！
怎么可能！？
下一秒，雷鸣的斩击如期而至，将狯岳的脖子彻底斩下！
狯岳带着震惊的表情倒在地上，不甘心地大喊：“妈的该死！那个老不死的果然瞒着我单独传了什么秘技给你！”
“不是的……爷爷才不是那样的人……”善逸的身子摇晃了几下，虚弱的声线带着几分遗憾与坚定，向狯岳解释道，“这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只属于我的战技……”
“其实我……真的好想用这一招与你并肩作战啊……”
可惜这一切……早已不可能实现。他与狯岳的情分，到此为止。
永别了，师兄。
放松下来之后，善逸再也没有了支撑自己站起来的力气，向前倒下。
“善逸！”
失去意识之前，善逸听见了炭治郎的声音，很快有谁过来扶住了自己。
是炭治郎啊……他没事……秀一君也一定没事吧……
能救下你们真是太好了……这样我也……算是做到了一件了不起的事了吧？
思索完这些，善逸的眼前彻底陷入了黑暗。
……
善逸做梦了。
他梦见了一条透明清澈的河流，还有河岸两边娇艳的红色彼岸花。
他一直思念的爷爷就站在对岸。
善逸激动地刚抬起脚想过去，突然又想到什么，抬起的脚步缓缓回到了原地。
我这一年来都搞砸了，爷爷肯定对我失望了吧……他不会想见我了吧……
低头抿了抿唇，善逸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对面的老者也不急于开口，只是默默地站着，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对不起……对不起，爷爷！”善逸最终还是选择了开口，因为他不能再继续逃避下去了，“是我搞砸了！我没能跟狯岳好好相处，我写过信给他了，但是他从没回过我！”
“如果不是我的话，狯岳他就不会变成这样了！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能回报爷爷的恩情！对不起我忘记了爷爷您的教导！对不起我逃避了这么久！”
“爷爷……为什么你不说话？你是不是不原谅我了？”
善逸战战兢兢地遥望着从始至终没开口的老者，生怕他就这么直接离开。
但是他没有。
定眼看了看善逸，粗厚的白胡子悄悄地翘起一个角，一抹泪缓缓从这团白毛面上溜过。
“善逸，你是我的骄傲。”
这句话，直接让善逸自缚的心结，全然崩碎。
一瞬间，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独留下漆黑一片。强烈的倦意包裹，大概是要做下一个梦了吧。
只是这个梦，会不会是一个美梦呢？
“晚安。”
“好好休息吧。”
“刚才的善逸，十分的帅气哦～！”
好像听见了一个陌生的少女如此温柔地对他说道，没有多想，安心地沉入了下一个梦境……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