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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一个德国女诗人的诗 ...

  •   邵铎雍洗完脸回来,发现一桌子的人都对着他笑得很欠揍。邵铎雍心道不好怕是祁朗这小子趁他不在又领着众人作妖。刚一坐下后,邵铎雍便用力拍了拍身旁祁朗的背,待对方皱着眉头看他时,他又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逼视对方。祁朗被盯得有些心虚,率先错开了视线,虚张声势地大声问:“干嘛?”邵铎雍笑了笑,又轻轻抚着祁朗的背,说:“不干嘛,看看你是不是醉了。”祁朗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刚想回一句老子千杯不倒,表情都做好了却在刚要吐字的时候脸部表情突然扭曲,又是一声痛叫,随后就是祁朗的破口大骂:“我艹你十八代祖宗的邵铎雍,你发什么神经拧老子后腰上的肉!”邵铎雍并没有因为祁朗的暴怒而减弱一丝气势,他面无表情,眼睛黑得可怕,开口声音极冷:“你果真是醉得厉害了,在我看着你的时候你就把事情好好说出来不好吗,非要让我先帮你醒醒酒,好了,现在你酒也醒了,来说说看你背着我做了什么好事吧。”祁朗看着邵铎雍,很鄙夷地“嘁”了一声,好像很看不惯邵铎雍的这幅样子,“我只是帮你接了个电话而已。”
      邵铎雍闻言摸了摸裤子口袋,他的私人手机果然不在口袋里,想来是什么时候从口袋里滑到了沙发上。被这群小子灌了太多酒,他洗了个脸后还有些头昏脑涨,不然只要在人前手机片刻不离身的他也不会犯今天这种低级错误。他在沙发上摸了摸,摸到了自己的手机,想来这群人作案后也会把手机放回原位置。不过看他们笑就知道,这群人存心想给他找不痛快,平时要开邵铎雍玩笑太难了,好不容易有今天这么个绝佳的机会自然是要好好把握的。既然是个玩笑,所以邵铎雍的好兄弟们也就不怎么在意会不会被他发现什么的,不过掩饰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洗完澡,邵铎雍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城市绚烂的夜景。他再一次划开了手机,看到已接电话里面十一点三十七分秦迤逦的那通电话。秦迤逦的电话是上次他开画展时问她要的,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秦迤逦会主动给他打电话。据祁朗所说,秦迤逦是想邀请他来参加她的画展,不过当时邵铎雍不在,这件事也就没了个准确的答复。秦迤逦么,想到这个女人,邵铎雍有些烦躁,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看不懂这个女人。
      高三毕业典礼之前,秦迤逦开了第一个自己的个人画展,她是相当厉害的。高二分班,秦迤逦去了文科班,即便是这样,她也是全校公认的学神。邵铎雍虽然也是理科大神,可是他偏科偏得有些严重,光比成绩,他还是比不过各科都很均衡的秦迤逦的。不过比起风光还是邵铎雍更风光啊,秦迤逦虽然成绩极好却是个沉默的人,她也不喜欢参加学校的集体活动,总而言之,对于同学们来说不在学校里的秦迤逦是个谜。
      也就是在那次画展上,邵铎雍再次见到了那幅画,那幅被秦迤逦命名为“Stay”的画。他那时觉得很恍然,他甚至没有觉得奇怪,直到他看到穿着黑色蓬蓬裙的秦迤逦隔着几个参观者用一双清清冷冷的眸子望着他的时候。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视线相接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秦迤逦是在等他来呢。
      可是秦迤逦却没有朝他走来,她只是那么一直盯着他,那眼里没有泛起一丝波澜,那眼里是无畏、是倨傲。他们认识这么久,邵铎雍只说秦迤逦是温顺、谦逊的,可在那一刻他才明白真正的秦迤逦是高傲的,是不会率先低头的人。邵铎雍是笑着走向秦迤逦的,他走过来的时候,这个时光匆忙、又过于喧嚣的世界仿佛被消音了。他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那幅《Stay》画得很好呢,我很喜欢。”
      “她倒是害得我重画了一幅,若是她不拿走那幅画,会不会现在就不是这幅局面了呢?”秦迤逦微微扯出一丝苦笑。
      “什么?”邵铎雍倒是知道明晞把秦迤逦的画占为己有的事了,可是他不明白秦迤逦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局面?”见秦迤逦不答话,邵铎雍又问。
      “这一切早就已经是命中注定吧,而那幅画从我的手上诞生又从我的手上失去,就是个预兆吧。”秦迤逦并没有答话,只是神色清冷地说了这么一段没头没脑的话。
      “你早就知道明晞拿了你的画,你也没有问她拿回来,却是再花时间和精力重画了一幅,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人人都说秦家小姐是极温柔敦厚的,现在看来却不尽然啊。你怕是从骨子里都是轻贱他人的吧,看他们为了自己的小心思做些本不该做的事,就像在看个笑话吧。”邵铎雍也难得理会秦迤逦那听不懂的话了,也只顾自己心里的那股火气说下去了。
      “呵,”极轻的一声嗤笑,那就像一个开始,秦迤逦突然矮下身去紧紧地抱着自己低低地笑了起来,再抬起头来,她的眼角已经湿润了,“看来你跟明晞拍拖的这两年多的时间过得也不怎么样嘛,怕不又是凭着一时意气跟人家告了白吧,不过看明晞干干净净极单纯的一小姑娘不忍心待她跟待我一样吧。哎,我真是不懂你这男生是多情还是无情哇。看样子你最近也是发现了吧,看似最无城府假小子一样的明晞可会耍小心机呢。哈哈哈哈,不过你也别把不舍得冲着明晞的怒火发到我身上来,还真是,光看着明晞已经够又趣了,再看你,哈哈哈。”
      说完,她又用一种奇异的怨毒的眼神对着邵铎雍说:“真够蠢的!”
      没想过向来端庄大方的秦迤逦竟然也会这么说话,不过被她那么一刺,邵铎雍倒是冷静下来了,按了按额角,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说到底邵铎雍对秦迤逦还是有愧的,不过他也确实不明白当年秦迤逦究竟为什么会答应他的告白,不过现在看来当时秦迤逦的确对他有意?
      秦迤逦也恢复了最开始时冷冷清清的神情,“明晞把画拿了就拿了,我不喜欢我的东西曾经成为过别人的东西,那幅画既然被她拿了,我就不会再要了。何况那幅画对我的意义不一般,既然有人曾让这幅画冠以谎言之名,那它于我就连半分喜欢也没有了,只剩下厌恶。”
      “是么。”邵铎雍不由抿起一丝苦笑。
      “不过,你和明晞的故事里既然有我的画,并且这画在你们的故事里还扮演着如此重要的角色,那么关于这画所引发的事也自当由我亲自了结。这也算是我今天和你谈话的主要目的吧。”
      如果这次再参加秦迤逦的画展,邵铎雍不知道会不会又看到一个打破他认知的秦迤逦,每次见到不一样的秦迤逦总会对他的生活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邵铎雍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认识真正的秦迤逦他既有一种担忧也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心理,再或者那种担忧并不是担忧而是他不愿意承认的害怕吧。
      凌晨两点半的时候,秦迤逦依然如同过往的很多个夜晚,倚着靠枕坐在飘窗上抱着膝盖浅眠。她睡不着,想着今晚拨给邵铎雍的那个电话,她笑了笑,她虽在电话中表明会再给邵铎雍打个电话的,但她想还是放过自己吧,既然邵铎雍没有接到电话,那么也算是天意吧,他到底来不来就让他自己选,她是不会再在这件事上跟他多费口舌了的。她不由得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个画展上,她望着邵铎雍离开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地说:“如果我爱你,这与你何干?如果我别无所求,你得忍耐,我只是在牺牲的氤氲里想象。”
      是啊,如果她真的还有能力去爱一个人,那么她的爱与那人又有何干呢?如果我热爱你,这与你何干?如果我别无所求,你得忍耐,
      我只是在牺牲的氤氲里想象;如果我痛苦也并非你之过,如果我因此死去,也与你无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一个德国女诗人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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