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质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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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野野回家了，家门却打不开。江皓云又想，要给江野野录入虹膜。
“已解锁。”房门打开，江野野扑进江皓云怀里。
“学的怎么样？”江皓云抚着他头发。
江野野脑袋闷在江皓云心口，声音和江皓云的胸腔一起震：“讨厌…那些人。”
“怎么了？”江皓云调整呼吸。
“那些人，”江野野很委屈，“不教我做饭。”
“是哥哥还是姐姐，”江皓云搭在江野野双肩顺势把他从怀里推出来，看着他的脸，“我给你教训他们。”
“什么是，哥哥姐姐？”江野野问，“肖……姐姐是姐姐，谁是哥哥？”
江皓云卡壳，又问：“那他们教你什么？”
“细胞的…进化和衰老…生物的……繁衍和死亡。”
江皓云眉头皱起来，沉默一刻强行给找了个沾边的理由：“细胞的每一次分裂都很不容易，伤害到它们很简单，细胞和生物都很脆弱。学了这些，你做饭的时候就会多注意，少受伤了。”
“可是江野野会很快好起来。”江野野仍然不高兴。
“那也会痛的，是不是？”江皓云说，“我们都不想江野野疼。”
江野野微微抬头看江皓云，像是被哄住了，江皓云瞧着他，脑袋里不合时宜地歪了话题：我的基因编写看来还是哪有问题，遏制身高增长的药我都调配好了，江野野却在一米七几的个子卡住不长了。
“好吧，”江野野绕开江皓云朝沙发走，半道却后悔折返回来，立在江皓云跟前，“可是江野野觉得很不开心，可以给江野野一个…拥抱吗。”
江皓云一顿，没来得及作出反应，江野野就把话接下去了：“拥抱会产生催产素和多巴胺…是可以让人快乐的东西。”
于是江皓云便抱了，他很多年没有搂过什么在怀里，这时候觉得陌生，小心翼翼抱着，情不自禁就说：“明天我叫他们教你做饭。”
“江野野想要江…陪江野野学习做饭……但是肖姐姐说江…很忙。能学做饭太好啦。”江野野笑起来，江皓云觉得心颤一颤，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比较晚了，今天有吃营养胶囊吗。”江皓云把人从怀里带出来。
江野野回答：“吃了。”
江皓云把架子上的清洁胶囊拿下来，倒出两粒，分一粒给江野野。
“吃完就…上床睡觉了。”看着江野野吞下胶囊，江皓云起身把实验室切换成卧室。
江野野看见屋里样子皱起眉头：“不对…没有床。”
江皓云走去床边：“这就是啊。”
“那些人说，这叫…睡，眠，舱。”江野野皱眉。
江皓云顿了顿：“好，睡眠舱，快睡觉吧。”
亲眼看着人关上舱门，江皓云长舒一口气。他轻敲两下腕表，从凭空出现的屏幕里找到池秋一栏发去消息。
“你明天检验完帮忙去江野野那边遛遛，总有那么几个想额外给江野野交点东西来邀功的。你看着点，江野野他要学做饭，就学做饭。”
“我是讨厌鬼，你自己去。这两天江野野身边都没见你人。”池秋很快回复。
江皓云叹息一声，坦白：“实话说，我在逃避我的欲/望。”
“？那你就更需要自己去了，江皓云，你行啊你。”
江皓云咬牙切齿：“没你行。”发完这句便不想再理池秋，转头打开肖莺淘的信息传送界面。
“小肖休息了吗，我看江野野语言和生物这两方面也学得差不多了。明天可以开始教他一些生活服务方面的东西了，比如说做饭。训练一下他的服从思维。”江皓云字斟句酌编辑出这么一句。他大多时候说话总是要违背本心才能在表达需求的同时迎合基地成员。
江皓云等了一会儿，肖莺淘那边没有动静，想到她大概是休息了，江皓云也躺进睡眠舱里。
闭上眼，睡眠舱会开始记录他的睡眠动态，在他的五个睡眠周期结束后把他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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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野野显然比江皓云醒得早。江皓云睁开眼睛，江野野已经眼巴巴等在他的睡眠舱前。
“你……”“江…早上好！江野野已经吃过胶囊了，江野野现在准备去学习做饭！”江野野说完一溜烟跑开了。
江皓云显然没料到，懵了一瞬笑出声。但他今天并不怎么能享受娱乐和惬意，观察人员今天更新的陆地状态很差，地表的氧气几乎被毒气吞噬干净，再加上温室效应的爆发，地表已经一片狼藉。基地早就不能下移，无限接近地心风险很大，基地里不断在加固外表封闭层，氧气和水分子的克隆需求越来越高——即使基地人员沉睡了将近百分之八十。
江皓云眉头死拧在一起，池秋手里的预备案010植物陆地净化比他这克隆人投放的还早，这家伙一早发来消息先说江皓云帮忙一起培养的一期变异植物种子已经传了一批交给基地拿去陆地播种，朝江皓云高喊总算没事了，结果最后又发来，完蛋了，没人能把种子送上去，张伊木之前的预想方案天花乱坠实则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投票表决的时候他还跟我们说自己有办法送上去，我靠！我说了那人早就没有当老大的必要了，再这么下去他他/妈要复/辟/资/本/社/会/总/统/制，”池秋气急败坏的声音从电子屏幕里传出来——他刚刚给江皓云拨来的语音邀请，“他给我这个任务已经够让我恼火了，摆明了觉得我那个净化剂不行。不是，他是不是给什么残存AI控制了脑子，才成这个鬼样子好阻止我们这一伙人类在这破地底下活着。”
江皓云呼出口气：“没事，你等着吧，他过几天肯定要叫你去找他，给你筹备个什么庆功宴或者别的抚慰一下你。”
“那一套管屁用？”池秋气得笑出声。
江皓云轻笑，一边打开肖莺淘的信息界面看了眼她对自己昨晚消息的回复，一边同池秋讲：“有进步啊，几年下来总算不吃这套形/式/主/义了？”
“陪他搞了两年形/式/主/义，他该够本了，”池秋话里带着厌烦，起身动作带起窸窸窣窣的声响，“不说了，我又有人找。”
通话被掐断，江皓云听着自己呼吸声莫名有点恼火，这一天天都把自己用完就丢。
这种怨念被敏锐捕捉，江皓云下意思思索下除池秋外，还有谁让自己产生了用完即弃的情绪。只可惜毫无头绪。江皓云摇摇头，脑子里要想的事越多，这东西就越要扯着思绪往无关紧要的地方跑。
“还真是容易昏头，”江皓云叹息着起身把房间切换成实验室，“能不能送上去这回事，谁也没多问。”
江皓云双臂打开，由进门两个喷头给自己洒上防护喷雾——这东西比胶囊更加节省也更见效，是最近新启用的。“说都是一群研究者，结果没个人出声质疑他方案有问题。”他叹道，实验室携带的系统管家却提示：“根据系统资料看，您当时的投票结果是否定，理由为方案不能证明确能实操。对于您刚才说的‘没有人质疑他方案有问题’，您是否出现了记忆偏差？”
“……没有。打开010号研究结果。”
江皓云正拿着和池秋一起研究的种子基因序列，琢磨这东西怎么修改才好让它在深地层播种也能长出地面。实验室的呼叫铃忽地响了。他一皱眉，把实验室的独立门打开。
“00……呃江博士，”来人有点局促地搓着手，“老大说，让你把010所有研究资料以及目前的基因序列图样都上传给bio-1。”
江皓云松开的眉头又拧回去：“卡莱博士？他一年前不是休眠了？”
“是的……但是老大把他重新唤醒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质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