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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关系被发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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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来运觉得郑来福已经去世了,周芙也没有跟郑来福正式结婚,她也还算不上他的嫂子。
他也不打算去工地干活,就在家里呆着,他将来再找个媳妇也不好找,现在小女孩的要求都高,又是车又是房,还要求男方有学历。
郑来运一没车二没房,学历还是个初中,现在他不去工地干活,就只跟他妈妈学剪头发,一年到头也赚不到几个钱。
这是农村又不是什么大城市,剪个头发便宜的很,而且农村人对发型本身也没什么要求,都是花个几块钱把头发剪短罢了。
他想着就这样吧,他也知道周芙的家庭情况,结婚也不会有脸问自己彩礼,以周芙的家庭条件找到一个小包工头的儿子算是高攀了。
周芙面对郑来运的追求一开始是有点犹豫的,毕竟郑来福跟郑来运是堂兄弟的关系,再加上郑来福去世没多久,要说不怕被别人戳脊梁骨是假的,毕竟她不过就是个不满20岁的小姑娘,很多事情还不是很能想明白,世故且单纯。
但是她并没有拒绝,她只是说:“来福刚走,咱俩现在在一起不是很合适。”
郑来运能听懂她的意思,他也有这层顾虑。但是事情已经说开了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两个人的关系渐渐地也就被家里人觉察到了。
第一个感觉不对劲的是郑海鸿,毕竟她跟他俩呆在一起的时间比较久,两个人在郑海鸿跟前,也相对的放松一些,经常亲密地坐在一起,互相喂东西吃。
郑海鸿一开始没觉得有啥,毕竟自己的弟弟,自己平时跟他关系也会亲密一些,而周芙是自己的同学,也是姐姐,还是他们未过门的嫂子,所以怎么也没想过,郑来运会跟周芙有什么。
她从厕所出来,看到郑来运把手搭在周芙的肩膀上,作势要亲上去,她就慌了神,不是她不喜欢周芙,如果周芙不是郑来福未过门的媳妇,怎么都行,但是来福死了,堂弟要跟堂哥未过门的媳妇在一起,这传出去得被人家笑话死。
她没说什么,径自出了门,到郑来福家,问下大娘知不知道这件事,她不能去告诉她妈,甚至要瞒着,她知道她妈的脾气性格。
郑来运又是刘梅花的心头肉,让他儿子娶一个死了未婚夫的女人,她是不可能答应的。
虽然她现在表面上对周芙客客气气的,但是每次周芙不在都会背地里骂她克夫,让他俩离她远一点。想到这一层她的心里就紧张的很。
郑海鸿跟郑来福家就前后巷子,她走到门口看大门敞开着,想着大娘应该在家里。
自从郑来福出事之后她的精神状态就不好,整天哭,本来她就是那种很老实的女人,儿子出事之后,她不吃不喝,差点都要跟着郑来福走了。
还好还有个女儿,郑海燕从婆家过来,在这陪着住了一个多月,家里还有不到2岁的孩子,不能离开,现在只能隔天来看看,就怕她出事。
郑海鸿进门看院子里也没有人,喊道:“大娘,你在家吗?”
也没人应她,她顿时心里就咯噔了以下,怕她大娘出什么事,赶紧往堂屋跑。
马凤英刚好睡眼惺忪地从床上起来,郑海鸿看到马凤英,这才松了口气。
自从郑来福出事,左邻右舍的经常来家里看看她,给她宽心,她也就懒得关门了,家里也没啥值钱的东西,这左邻右舍的也没人来她家偷东西。
马凤英看郑海鸿一个人来的,往门口瞧了瞧也没看到周芙,她歪在沙发上,右手托着腮,有气无力地问郑海鸿:“小芙呢?咋没跟你一块来。”
周芙一直像是伺候亲妈一样地伺候马凤英,她也拿她当亲闺女待着,想着儿子走了能留下个孩子也是念想呀,谁知道那孩子这么命薄跟着他爹一起走了。
郑海鸿看她大娘精神不大好的样子有点犹豫,吞吞吐吐地说:“小芙她……她……”
马凤英看郑海鸿吞吞吐吐的样子,以为周芙出啥事了,紧张地问:“她咋了?出啥事了?”
郑海鸿一看马凤英误会了,忙解释说:“没有,她没啥事,她在我家看电视呢。”
马凤英松了口气说:“我看你吞吞吐吐的,我还以为出啥事了呢。”
郑海鸿看了马凤英一眼,横下心说:“大娘,我说个事,你可别生气哈,我也是刚知道,还不确定。”
马凤英看了郑海鸿一眼,感觉她心事重重的样子,看来是有事来找她:“有啥事你说。”
郑海鸿说:“我觉得来运跟周芙好像在谈恋爱。”
马凤英没想到郑海鸿是跟她说这个事情,显然也很吃惊,甚至不相信,就问:“你咋知道的,你看见了?”
郑海鸿说:“我也不确定,刚才我上厕所的时候,从厕所出来,看到他俩在沙发上抱在一块了。”
马凤英一再确认:“你确定他俩是抱在一块了?”
郑海鸿回答:“确定,我一开始以为自己眼花了,还多看了两眼,然后我这就来找你商量了,这可怎么办?”
马凤英现在倒是十分镇定了,严重的不是他俩谈恋爱,而是他俩什么时候开始谈的恋爱。
这个是很严重的问题,如果说他俩在她儿子出事前就好上了,那这事就严重了,周芙这孩子她也断然是留不得了。
她看到郑海鸿忧虑地样子安慰说:“你妈知道了吗?”
郑海鸿回答:“还没有,没敢让她知道。”
马凤英说:“暂时就先别让你妈知道了,咱先把事情问问清楚,要是他俩真的有意思,在一起也没啥,毕竟她跟来福也没领证没摆酒的,在咱农村没摆酒就不算结婚,也没啥好丢人的。”
马凤英这么说,郑海鸿感觉心里宽慰了不少。
马凤英接着说:“这样,你把来运先叫过来咱们问问情况”
郑海鸿说:“那周芙呢?”
马凤英说:“先不叫她,先问来运,来运毕竟是你亲弟弟,我亲侄子,万一问错了也没啥。再说,来运是我看着长起来的,比较单纯的,没啥心眼子。”
郑海鸿听了忙点头,表示认同。像领了圣旨一样,感觉也有了主心骨。
她回到家,还没进们就扯开嗓子喊道:“来运,妈让你去店里一趟,今天人多,你得去帮忙。”
她有点心虚,也没敢看周芙,郑来运一脸不情愿地抱怨:“天天给那些老头老妈子洗头剃头都烦死了。”
在他妈面前他可不敢抱怨,毕竟他现在没工作,还得看着他妈的脸色过日。
郑海鸿看到郑来运的嘴巴有点红,从郑来运开门的缝隙里看到周芙在系上衣的扣子,这更证实了她的猜想。
为了让周芙安心在她家呆着,她说:“小芙,我也去店里帮忙了,菜都在冰箱里,你看着做饭哈。”
周芙在门里应着说:“好,那一会需要给送到店里吗?”
郑海鸿答:“不用,俺俩忙了这一阵就回来吃饭,然后再给俺妈送点到店里就行了。”
周芙应和着说好,说着从屋里走出来。
郑海鸿看到周芙,仔细看了眼,头发虽然整理了一下,但是还是有点乱,她就更加断定他俩没干啥好事刚刚,心里对周芙的印象顿时大打折扣。
她想起初中的时候,周芙成绩不好,整天和张海菊,张震东,张木木几个人混在一起玩,她这才意识到,她不是突然变成这样而是她一直是这个样子的,只是很多年不见她换了个身份回来,从前的样子就被她淡忘在了遥远的记忆里。
郑海鸿领着郑来运没有往前面街上走,而是径直来了马凤英家里,马凤英这时候就坐在堂屋的小板凳上陷入了沉思。
人走茶凉,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还能有谁真的是永远地为你的消失而悲痛,人都是健忘的,这是人性。
马凤英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活了大半辈子很多事情都看开了。人活一世,跟谁都不过就是一时的缘分,有的缘分长一点有的短一点,最后自己也是要永远地告别这个世间,再不舍再难过都无法改变。
听到郑来福去世的消息,她都想直接跟着他去了,连活下去的念头都没有了。
现在她连哭都不哭了,邻居见了她都想来安慰两句。她一见别人要来安慰她,她就走,安慰的话她听得太多了,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没有经历过这种痛苦的人根本理解不了她的这种心死的感觉。
其实她早就不难过了,有什么好难过的呢,有时候不过就是装作难过的样子,为的是不落人口舌,被人传闲话说自己心硬不疼孩子。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就算一开始再痛彻心扉,时间久了不过就是一块难看的伤疤,早已没有了痛感。
郑来运从郑海鸿带着他往后面走,而不是去前面街上就觉得奇怪。
他感觉他跟周芙刚刚在家的事情应该被他姐看到了,他试探性地问:“姐,不是去店里吗?咱这是去哪里?”
郑海鸿见郑来运问他,就说:“去大娘家。”
“去大娘家干啥?”郑来运困惑地看着郑海鸿。
郑海鸿也不想掩饰了,她也想先大概问个清楚,毕竟是自己的弟弟,有什么事她还是要先向着自己的弟弟的。
她停下来,看着郑来运说:“来运,姐问你个事,你得老实回答。”
郑来运看郑海鸿这么问,感觉他跟周芙的事应该是被他姐看到了,说:“干嘛这么严肃。”
郑来运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跟郑海鸿开着玩笑,“有啥事你问就是了,我瞒着别人还能瞒着你吗?”
郑海鸿根本不理郑来运那一套,她盯着郑来运说:“我刚才从厕所出来看到你跟周芙抱在一起是怎么回事?”
郑来运想果然是被他姐看到了,他也不打算隐瞒她,还是一副轻松地样子说:“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啊。”
郑海鸿看到郑来运这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生气地说:“什么叫我看到的样子,我觉得我不该看到这个样子,你老实说你俩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就那么回事呗”郑来运躲闪着郑海鸿的眼神,打着太极,他也想痛痛快快地说出来的,但是话到嘴边就说了这些话。
郑海鸿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俩是不是在一起了?”
郑来运连声都不出了,就只点点头表示默认。他一开始是低着头看着地面,右脚不断地踢着脚下的碎石子,然后他抬头看了郑海鸿一眼,想看一下他姐的反应。
郑海鸿也没啥反应,她就这么看着郑来运,脑子里想的是先弄清楚这事怨谁,她问:“郑来运你有病吧,郑来福要是不死,她就是咱嫂子,你怎么能跟她在一起。”
郑来运低着头也不说话,自知理亏的样子。
“是谁先捅破的这层窗户纸?”郑海鸿问道。
“也不能说是谁先捅破的,就大家互相都有好感就在一起了呗。”郑来运支支吾吾地回答。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郑海鸿问。
“就上个月”郑来运回道。
郑海鸿这才松了口气,对郑来福说:“不是来福去世之前就行。”
“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来福哥在的时候,我可真心实意拿她当嫂子的。”郑来运一听郑海鸿这么说,就着急地辩解。
“要真是来福去世之前,你俩就好上了,别说丢人了,就连来福哥的死都能怀疑到你身上。”郑海鸿半真半假地吓唬郑来运,来运这才有点害怕的感觉。
郑海鸿看郑来运被自己一句话给唬住了,安慰他说:“一会到大娘家里,你就照实说就好了,咱大娘那个人你是知道的,精明的很,但是也很讲道理。”
郑来运这时候哪还有什么想法,肯定是郑海鸿怎么交代他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