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龙马XS夏尔凡多姆海恩》月之夜

28、枭

　　西雅尔坐在大厅里品着红茶，却看到那个身中重伤的人笑意凛凛的走下楼。
　　查尔斯格雷坐在西雅尔的对面看着他面前的草莓蛋糕，毫不客气的就把盘子给端过来自己吃了起来。
　　西雅尔额头上的十字架凸起，目光不善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这么可怕的表情只怕在夏尔的脸上是看不到的。”查尔斯格雷优雅的吃着甜品。
　　“.....”西雅尔冷冷的看着他，可是下一秒查尔斯格雷的话却让他差点暴走。
　　“太过狰狞了。”查尔斯格雷眼中闪过笑意，说着气不死人的话。
　　怎么办？真想把这家伙变成跟自己一样的存在，让他也品尝一下失控的感觉。
　　“你是被什么人刺杀的？”不想跟他废话的西雅尔直接问出自己的疑问。
　　“这个家族你应该也知道。”查尔斯格雷看了一眼西雅尔。
　　西雅尔微蹙眉，是什么家族？
　　“枭。”查尔斯格雷扯了扯嘴角，吐出一个字，却让西雅尔全身冰冷。
　　枭..曾经是被父亲灭门的家族，据说留有的根枝早已隐世了。
　　“是不是很熟悉？”看着西雅尔的表情，查尔斯充满趣味的看着他。
　　“你是怎么跟他们扯上关系的？”西雅尔问。
　　“是不是很惊讶？你有没有怀疑过，你们家族的悲剧也许背后有他们的手笔？”查尔斯毫不客气的掀开了西雅尔的过往。
　　“.....”西雅尔见查尔斯格雷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对于自己的过往他并不是很在意，能让夏尔背负那一切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枭呢？当时的势力已经被削减很严重了，他不认为一个残缺而又弱小的隐世家族能做出什么。
　　“不过是一个失去臂膀的小家族有什么可在意的，你做了什么被他们招惹上了？”西雅尔看着眼前的少年，可不认为他没有出手。
　　“不过是拿了他家的重要物件而已，谁知道他们会追杀如此。不过你那个话也太过狂妄了吧。就这么不把枭放在眼里么？小心蚂蚁撼树！”查尔斯格雷提醒道。
　　狂妄，他本来就是如此。不过查尔斯格雷的话也不得不让他在意，万一这里面真有他们的参与，那么他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对于父亲的一时心软放过的那些孩子，西雅尔当然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
　　越前龙马刚刚打完网球，额头上的汗还未擦去，塞巴斯蒂安早已经回来，在他打完网球之后就站在他的身边，在门边听到西雅尔跟查尔斯格雷的谈话，越前龙马终还是走了进去。
　　看着屋子里的两位少年享受的样子，越前龙马只是拿过塞巴斯蒂安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
　　“塞巴斯蒂安去调查一下枭这个家族。”直接对某人下达命令。
　　“是。”随即塞巴斯蒂安走出门外，他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在离开之际交给了越前龙马。
　　“你都听到了？”西雅尔问。
　　“嗯。需要调查一下，我先回去了。”越前龙马看着两位少年没有丝毫要休息的意味，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等一下，运动后缺水。”西雅尔倒了一杯红茶给了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接过茶水饮尽。这家伙在这里该不会就是为了等他打球结束吧？越前龙马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西雅尔直接走上楼去。
　　“夏尔你不好奇么？关于枭？”查尔斯格雷叫住了他。
　　“很快就知道答案了。”正在楼梯上的越前龙马朝着身后瞥了一眼道。塞巴斯蒂安的调查应该会更详细吧。
　　回到房间后，越前龙马打开塞巴斯蒂安所调查的资料，随后眉头紧锁。
　　刺杀查尔斯格雷的并不是枭家族，查尔斯格雷为什么撒谎？他在隐瞒着什么？
　　那个总是带着危险笑容的少年，到底有为什么目的？为什么偏偏进入了凡多姆海恩的家族？一连串的疑问充斥在越前龙马的脑海里。
　　刺杀查尔斯格雷的是一个叫希色的少年。难道这个少年跟枭有关？但是塞巴斯蒂安的调查里希色是一个孤儿，那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是问查尔斯格雷那家伙一定不会说的！
　　带着疑问，越前龙马进入了沉睡之中。
　　第二天一早，越前龙马刚刚走下楼就被飞奔而来的少女给抱住了。
　　“伊丽莎白？”越前龙马微微后退看着这个紧紧抱着自己的少女。
　　西雅尔不是说跟伊丽莎白的关系结束了么？那么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他很不习惯这个样子，好像还从未有那个女生抱自己，更准确的说是没人敢，因为他自己身上所带的疏离感。
　　“夏尔，今天我们开舞会好不好。”伊丽莎白像是回归了之前活泼的样子，对于她越前龙马还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明明昨天他们两个还是一副漠然的样子。
　　越前龙马的目光看向西雅尔，只见那个家伙给了他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
　　越前龙马黑线，这家伙到底都跟伊丽莎白说了些什么啊！
　　头疼！
　　越前龙马后退一步看着伊丽莎白，闹不懂他到底想做什么。
　　看着后退的夏尔，伊丽莎白的眼中闪过一抹黯淡的光芒。不似受伤而是落寞。
　　“夏尔，你不原谅我了么？”伊丽莎白看着越前龙马。
　　越前龙马沉默，这种时候他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不是真正的夏尔，这个问题不应该属于他的。
　　可是看到伊丽莎白失落的眼神，越前龙马却脱口而出一句：“是我先欺骗你的，你怎么做都不过分。”
　　伊丽莎白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年，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我们早就已经没有关系了，伊丽莎白。”夏尔跟伊丽莎白的关系早已经结束了，在谎言解开的那一刻起。
　　“夏尔我没有怪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一切，一直处于自责的我是因为没有把你们兄弟两个认出来，不..不是这样的，是我..明明早已经察觉到的事实我却选择了自我欺骗，最后还是伤害到了你，夏尔，对不起！”一向活泼的伊丽莎白脸上第一次带着如此认真的神情。
　　越前龙马：“.....”
　　“是我自己欺骗了自己，是我想要活在谎言里，哪怕是一丁点不对劲我都会给自己找满理由，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所以最后当一切都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我选择了伤害你。”伊丽莎白继续说道。
　　早就充满谎言的夏尔如果是他听到了这些会是怎样的神情呢？越前龙马没有回应她，而是转身离开。
　　伊丽莎白看着越前龙马走出大门的身影，泪水滑落面庞。西雅尔从她的身后走过来。
　　“他原谅我了么？西雅尔。”
　　面对伊丽莎白的疑问，西雅尔沉默，因为他知道那不是夏尔，当然无法给予他回应。
　　“伊丽莎白，我们解除婚约吧。”西雅尔的声音在伊丽莎白的耳边响起。
　　舞会..只剩下一个人的舞会，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如果夏尔就是西雅尔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永远不用伤害到任何一个人了，我是不是很自私，西雅尔，拥有这种想法的我，在那个时候甚至有一瞬希望夏尔可以替代你。”曾以为自己的努力都是为了夏尔，可现在看来，她只是给自己编制了一个花园，只为了让自己可以不必面对那些真相而已。所谓的努力也仅此而已。
　　“不，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无情的揭开了这一切。”他明明可以选择不用伤害夏尔也不用让伊丽莎白痛苦的方式，可是他却选择了最糟糕的方式。
　　“嗯..”伊丽莎白摇了摇头，她看着已经没有夏尔身影的大门说道：“就是你揭开这一切我才可以不用再继续欺骗自己，其实伤害你们最深的，是我...”
　　伊丽莎白转过身，眼角带着泪水嘴角处露出一抹微笑。
　　“我同意，我们解除婚约，我对于你对于夏尔都不合适，我们或许只是玩伴，但是绝对不适合共度一生。”伊丽莎白明白，即便是作为最优雅的贵族，几天是大家眼中的淑女，但是能陪在他们身边的永远都不是自己，哪怕是她的能力早已与他们比肩，可是肩负着仇恨的他们是一个撒娇任性的小姐所融化不了的。
　　懂事是最具有欺骗性的糖果外衣，揭开那一切之后剩下的也只有令人厌恶的粘着性。
　　“最后一支舞，我能邀请你么？”西雅尔站在那里做出邀请的姿势。
　　伊丽莎白看着西雅尔，眼中重合着当时的夏尔，然后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她把手放在西雅尔的手掌里，随后摇了摇头。
　　果然他们兄弟俩的温度是不同的，夏尔的手指微凉手掌却是温暖的，可是他的内心早已千疮百孔寒冷至极，西雅尔的手掌却是冷的，没有一点温度，看着这个曾经的未婚夫，那个大哥哥一般的笑容早已经消失，现在的西雅尔她看不懂，但是他的眼中带着自己看不透的情绪，这早已不是她所认识的西雅尔了，他们都变了，也包括她自己。
　　伊丽莎白的手离开西雅尔，然后拿下一枚戒指放在西雅尔的手心里。
　　“我曾经因为任性摔坏了夏尔的戒指，虽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上最后有了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但是已经碎掉的东西，是无法拼凑的，就如同我们的关系一样，这枚订婚戒指或许我早就该还给你了，西雅尔。”把那枚戒指放在西雅尔手里以后，伊丽莎白缩回白皙的手指，那个曾经任性的小女孩或许也再也回不来了。
　　“以后我们退回最初的关系。”伊丽莎白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朝着门外走去，转过头的她内心百味交集，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了出来，她想，这里她大概不会再来了。
　　解除婚约是她自己的决定，这也是她跟家里摊牌的最后一次任性了，虽然大家都反对她的决定，但最终还是妥协了。
　　从今往后伊丽莎白不再是夏尔（西雅尔）凡多姆海恩的未婚妻了，他自由了！
　　越前龙马走在繁华的街道上，一路上的沉默，让他几乎忘了自己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未婚妻请你跳舞就这样无视掉真的好么？”查尔斯格雷眼中带着戏谑。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越前龙马缓缓的开口。
　　“啊，我忘了她是你哥哥的未婚妻。”查尔斯格雷的嘴角挂着似讽刺的笑容。
　　“还差得远呢！”反正一切与他无关，他又不是真正的夏尔。
　　“真是无趣。”看着越前龙马一脸无聊的样子，查尔斯格雷也没了兴致。
　　“走在大街上就不怕再被人捅上一刀？”越前龙马看着查尔斯的样子完全没有受伤的虚弱感。
　　“你这话可真是过分的啊。”这小子可真是够无情的啊。
　　还能面无表情的说出这种话，这小子一点也不招人喜欢！
　　“你给人的感觉真的危险。”越前龙马停下脚步看着查尔斯格雷认真的说了一句然后又转身朝着前面走去。
　　说他危险，其实最危险的就是这个小子吧，连恶魔都敢驱使，能不危险么？
　　“所以，离我远点，既然伤已经好了就滚回你自己的府邸。”对于查尔斯格雷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想参与，万一又被扯进什么麻烦的事件中，那才是最糟糕的呢。越前龙马现在只想把他甩掉。
　　“你还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夏尔。我可是伤员。”
　　听查尔斯格雷的话，似乎是赖上他不走的样子。
　　越前龙马眉头一蹙：“随你。”
　　看了看时间，越前龙马无视掉身后的拖油瓶。
　　现在伊丽莎白跟西雅尔的事情应该已经解决掉了吧。
　　毕竟跟他无关的事情他是不会参与的，即便是现在的他是夏尔。
　　那些问题也不该是他能解决的了的，虽然有夏尔的记忆但是这一切还是交由西雅尔解决才是最合适了，毕竟他只是个外来人而已。
　　回到凡多姆海恩的府邸后，查尔斯格雷毫无意外的也跟了回来。
　　看着越前龙马一脸不爽的样子，查尔斯格雷笑了。
　　“就这么不欢迎我么？夏尔。”
　　“既然知道就不要再跟着我弟弟了。”西雅尔站在门口看着回来的两人。
　　“已经解决了？”越前龙马问。
　　“嗯，不过你就这样走掉也太伤女孩子的心了吧，夏尔。”西雅尔调侃道。
　　越前龙马额头凸起十字架：“那是你的未婚妻！”而且我又不是夏尔，这句话他是无法说出口了，毕竟这里还有一个查尔斯格雷，他不是夏尔这件事情，这家伙是不知道的，关于这件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回到房间里，越前龙马摘下眼罩看着镜子里的夏尔。
　　眼睛上的契约清楚的刻印在上面，这印记在夏尔眼中的时候流出来的血泪带着的剧痛，还有夏尔内心的仇恨，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
　　他现在跟西雅尔的不同就是这个契约吧，倒是很好的能够辨认出他们兄弟俩了，但是越前龙马也没想到让兄弟两个揭开内心的心结居然是因为自己来到了这里，那么西雅尔跟伊丽莎白解除婚约这件事情他该怎么跟夏尔说呢？
　　这是越前龙马目前唯一头疼的事情了。
　　是夜——
　　陷入黑暗中的越前龙马终于还是见到了夏尔。
　　“西雅尔跟伊丽莎白解除了婚约。”越前龙马直接单枪直入的把话给说了。
　　“是么？”夏尔沉默了许久才回了这一句。
　　“你喜欢伊丽莎白。”越前龙马的语调平淡道没有一丝疑问。
　　“不，我不喜欢她，只是在利用她而已，利用哥哥身份的同时也在利用她，因为她的身份是必要的。毕竟我的身份就是哥哥。其实..曾经的我是羡慕哥哥的，有可以继承的家业，有美丽的未婚妻，还有随意出去的自由，因为自小的身体的虚弱再加上双生子代表着向来的不幸标志。我一直是一个隐形的不该存在的人，当然的确是带来了不幸。”夏尔的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
　　越前龙马沉默....这样的个性，他该说真不愧是夏尔么？
　　“早该如此。我跟哥哥都不适合她，我们都已经没有了未来，而且她本就应该是哥哥的未婚妻，是我代替了哥哥欺骗了她，现在哥哥是不是还有未来只是个未知，而我的未来结局已定，既然早就不确定可以生存下去，为什么不选择给她自由呢？如果是我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的。”
　　听了夏尔的回答越前龙马的担心才放了下来。
　　“不过，越前龙马，你的网球到底怎样才能到达极致呢？”夏尔突然的问题让越前龙马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这个世界的网球哪里是在打网球根本就是在杀人！”一想到自己因为打网球而受重伤夏尔就感到火大。
　　“呵，你还差得远呢！”越前龙马勾起嘴角说了一句。
　　这小子真是让人不爽！夏尔直接消失在了越前龙马的眼前。
　　越前龙马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伴着蔷薇的冷香，越前龙马再次走到院子里去打网球了。
　　似乎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失眠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且在深夜里打网球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了，也许这样的发泄是让自己平静的最好方式。
　　西雅尔站在窗前看着正在打网球的越前龙马，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