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掌门在星际》宝衣行

10、第10章

　　“是吗？”秦默轻笑，“你被夏臻逼得断尾求生，实力大损。按理说，不是我的对手。但你偏偏困住了我，还伤了我。如果我猜得没错，你用了某种禁忌的方法，付出了不小代价，暂时增强实力。
　　你原本以为吞噬我可以补回损失，只怪我的属下太优秀，把你的身体灭了。让我猜猜，你还能活多久，一小时？半小时，还是十分钟？”

　　“永远。”千面回答。

　　秦默头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有东西沿着树藤山，一路滑下来。
　　随后，千面出现在他眼前。

　　千面依旧一身黑色的斗篷装束，唯一不同的是，他左右脸的表情一样，没有之前一分为二的割裂感。
　　是啊，结巴不在了，还有谁和他分右脸呢？

　　沿着斗篷往下看，他的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根盘根错节的树藤，它们像麻花一样扭在一起，连在树藤山上。
　　大约没了腿，又飘在空中，千面的身体总像摆针一样左右摆动，远远看去，像一株长在山上随风摇摆的野草。
　　——黑色的，有毒的，愤怒的野草。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看穿了一切？”千面冷笑，“那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说完，千面抬手狠扇了秦默一巴掌。这一巴掌，又快又突然，秦默嵌在藤山上无法动弹，硬受了这一下，右脸顿时肿成包子。
　　秦默的脸火辣辣的，他没喊痛，反而笑了：“你急了，看来我说对了。另外，夏臻要来了，你很怕她吧。被火烧的滋味如何？”

　　一提到夏臻，千面满肚子火气，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夏臻所赐。
　　千面怒火中烧，反手又给了秦默一下，这下，秦默两边脸都肿了，对称得令人心疼。
　　“你说错了，我不怕她，我巴不得她来，你俩一起收拾。”千面打了个响指。
　　秦默被无数树藤推着，推到千面面前。

　　“你猜，她先找到你，还是我先吃了你？”千面的笑容逐渐变.态。
　　他把右手搭在秦默的左肩上，食指好像抚摸心上人的肌肤那样，沿着秦默的肩膀一直向下滑倒秦默的手背。
　　感觉滑下去的不是手指，而是一条冰冷湿滑的毒蛇。

　　“拿开你的爪子。”秦默皱眉，如果嫌弃和厌恶分等级的话，此刻绝对是最高级。
　　“呵呵。”千面笑了两声，抓住秦默的小指。
　　“你的手真好看，骨结匀称修长，一看就是双养尊处优的手。不像我的有很多烟烫的疤痕。来，看一眼，马上就看不到了。”说完，千面用力一扯，生生扯断秦默的小指。

　　秦默疼得直冒汗，脸皱成一团。
　　拔指甲盖已经是酷刑了，扯断手指多残忍。十指连心啊，哪怕不是真的手指，只是意识化成的躯体，那也够疼的。

　　千面拿着断指在秦默眼皮子地下走了一圈，然后扔进嘴里，嘎嘣嘎嘣吃起来。看过狗啃骨头吗？千面此刻的样子就和狗差不多。

　　千面吃完一根觉得不过瘾，又抓住秦默的无名指。
　　接下来，每间隔一分钟，千面便扯一根秦默的手指吃，十根手指一根不落。
　　秦默疼得说不出话，大量意识光斑从掌根的伤口处溢出，秦默的手掌越来越浅，逐渐透明。

　　透明的区域不断向上蔓延，不一会儿已到了手肘。
　　秦默紧咬着嘴唇，用力吸着气，他知道千面故意折磨他，消耗他的意志力，待到他疼晕过去的时候，千面便会毫不留情的吃掉他。
　　所以他必须保持清醒。

　　他倔强的盯着千面，嘴角含笑：“我还有脚趾，你吃吗？”
　　如果不是动不了，他真想把脚趾塞到千面嘴里，让他尝尝味道。
　　千面也就配吃吃脚趾。

　　千面嘴角抽搐，哪里听不出秦默的讥讽，他抬手啪啪啪，又给了秦默几耳光。
　　秦默没有喊疼，只是戏谑地看着千面。
　　侮辱性极大。

　　千面捏住秦默的下巴，他捏的极为用力，几乎捏碎秦默的下颌骨。
　　“你的意志力是不错，但那又如何？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身体的痛苦对你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这里呢？”千面指着秦默是胸口。

　　“每个人都有不愿意回忆的痛苦往事，让我看看，你的是什么。”千面靠近秦默，两人的眼睛对在一起。
　　秦默头脑一阵晕眩，只觉得千面的眼睛是两轮旋涡，吸着他不断向下沉，沉入深不见底的记忆深处。

　　痛苦……往事……
　　天暗了，灰蒙蒙的。雨落到秦默的身上，仿佛过期的酒，灼痛了他。
　　有人叫他，但是他什么也听不见，如雕塑一样站在雨里，定定地看着前方。

　　一辆破破烂烂黑色飞车在吊车的帮助下，从山崖下面缓缓升起来。
　　对了，车身是倒过来的，车顶向着地面，车顶坑坑洼洼，早被岩石撞得不成样子了。

　　一根又尖又长的岩石，从车顶斜斜刺穿副驾上衣着光鲜的女人。女人手里拿着一个毛绒小狗玩具，小狗被血染成了乌红色。
　　秦默双眼含泪，失去焦距，陷入痛苦的回忆无法自拔。

　　千面奸计得逞，拿着一根异常尖锐，仿佛连续磨了一个月有着金属一般质感的尖树藤刺秦默的眉心。
　　眉心是意识的中枢所在，如同中央处理器，只要刺穿眉心，破坏CPU，千面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夺舍秦默，代而居之。
　　尖树藤刺破秦默的皮肤，秦默完全没反应，表情比木偶还木然。

　　千面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但是下一秒，他笑容不见了，变成了惊恐。
　　树藤刺不进去了，好像有面钢板挡在前面，无论怎么用力也无法存进。
　　邪门了。

　　“难道……”
　　千面一惊，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难不成夏臻来了？
　　他里里外外设置了四层迷宫，夏臻怎么可能这么快找过来？

　　他正纳闷，便见秦默的眉心亮起一道红光，随着红光闪动，额头上变魔法似得浮现出一道长三厘米，宽两厘米的长方形红色的印记。
　　印记像是图案，又像是文字，奇怪的很，千面从来没见过。

　　只觉它银钩铁画，遒劲有力。似上帝所绘，蕴含着天与地的无穷奥秘，拥有联通时空，联通心灵，联通宇宙的力量。
　　玄妙极了。

　　千面从印记上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夏臻的气息。
　　他嘴上说不怕夏臻，心里其实怵得很。
　　千面遇到的所有人中，夏臻最邪门。

　　“少装神弄鬼，滚出来。”他对着虚空大叫。警惕地四处找寻夏臻的身影，目光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夏臻的身影。
　　“你一个鬼，还怕别人装神弄鬼？”夏臻讥笑。

　　秦默额头上印记更亮了，印记射向虚空。只见混沌的虚空中出现了一扇十余米高的大门。大门的样式极为古朴，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却给人一种厚重之感。

　　门打开，一道俏丽的身影从门后飘然飞出，她身上有一圈朦胧的光晕，似在发光。
　　刚刚清醒的秦默，被夏臻拉风的出场方式怔住，呆滞了片刻。

　　夏臻飘到他身侧，扯开缠在他身上的树藤，看到他没有手指只有手掌的手时，眉毛拧在一起。
　　“怎么弄的？”她问。
　　“千面扯的。”断掌的样子实在不好看，秦默怕吓到夏臻，把手背到身后。

　　“你能耐了啊。”夏臻看向千面，千面头皮发麻，总觉得要遭。
　　他试想过如果再看到夏臻，如果修理她，折磨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真正看到夏臻时，所有的设想，全部化为一个大大的——逃。
　　能逃多远逃多远。

　　千面正要跑，他忽然发现夏臻不见了，她的身体闪了一下，便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千面大惊，忽然感觉身下一痛，往下一看，不知合适夏臻已来到他身下，一根一根扯他双脚化成的树藤。
　　只听见啵啵啵树藤断裂的声音，转瞬之间，腿上十多根树藤全断了干净。

　　千面疼得厉害，忽然想到，他扯秦默手指的时候，不也是这副光景？
　　夏臻在帮秦默出气。
　　“狗男女！”
　　“骂谁呢。”夏臻一巴掌扇在千面脸上。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秦默是狗男人，她是高人，是掌门。

　　千面很快为自己的嘴贱付出了代价。夏臻抓住他的斗篷，一个抛物线扔向藤山。千面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斗，重重撞在藤山上，这座代表他精神力的大山，立刻撞出一个直径十余米的大洞。
　　千面头晕眼花，还没起身，又被夏臻扔了出去。

　　接下来便是愉快的扔沙包时间，秦默看了看扔到他脚下千面，又看了看倒塌的藤山，艰涩得咽了咽口水。
　　夏耀辉的大女儿……这么猛的吗？

　　夏臻拍手，“我把他交给你了，要怎么处理，你看着办。”
　　秦默沉默了两秒：“给他一个痛快，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

　　“不折磨一下，把受过的罪找回来？”
　　黑犬这么好说话的吗。
　　秦默指着千面红肿的脸和断裂腿好笑道：“你不是替我找回来了吗？”
　　夏臻：“……”
　　好像还真是。

　　“死人就该去死人呆的地方。你杀了那么多人，造了那么多孽，怕是投不了胎，得在十八层地狱里受刑了。”夏臻放出祖传小火苗。
　　千面看到火苗吓得浑身颤抖，他意识到这次真的会死之后，哭着求夏臻：“不要杀我，你不是缺钱吗？我的钱都给你。给我一具身体，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奴隶。你不方便的做的事，我替你做。”

　　“哦。”夏臻淡淡哦了一声，吹动火苗，火苗飘到千面身上，瞬间吞噬他。
　　这一次，他再也没逃生的手段了。

　　秦默的手指动了一下，他感觉一股暖意从眉心释放出来包裹着他。好像浸泡在温泉里一样，说不出的舒服。
　　他在意识空间里和千面斗了那么久，损失了很多精神力，按道理应该精神萎靡，头脑刺痛才对，可是他没有半点不适。

　　他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闪一闪的好似心脏般跳动的红光。
　　感觉到右侧轻微的呼吸声，他转过头去，发现夏臻躺在身侧，他们的肩膀几乎挨在一起。

　　她还没有醒，额头上同样有红光，一闪一闪的。
　　他的心似乎和夏臻的心连在一起，同时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