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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血煞之境 ...


  •   爆炸头等人被白时弄得满头雾水,既好奇又惊恐,又下意识不想离那些奇怪的东西太近。
      心理斗争片刻,终究还是鼓着勇气挪了过去。

      “啊!”
      最先靠近的瘦皮猴,短促的尖叫。
      刺耳的声音刚从唇边冲出,又狠狠被他吞进肚子。

      他颤抖着手指,身体控住不住的打着哆嗦,劈裂的嗓子带着几分即将崩溃的绝望。
      哀戚的声音几乎快要滴出泪来。
      “这……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这哪里是人啊!”

      地上的尸体,通体都长满了黄色的毛。
      毛短且直。
      它们尖嘴猴腮,皮肤坚硬发僵,头上支棱着两个又短又圆的耳朵。

      哪个绝世美男能长成这副尊容?

      眼镜兄扶了扶眼镜,脸上冒出冷汗:“不对劲,这不是人!”
      他还算冷静,控制着情绪,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道:“是黄皮子!这玩意邪门得很。”

      “所以,从接亲开始,跟我们待在一起的面具人,其实根本都不是人,而是黄皮子?”
      花衬衫满脸的惊恐,“他们会说话,会逼着白时做新娘,会压着我们到这里,而且力量惊人,根本无法反抗,
      这一切,都是黄皮子?
      这户人家全是黄皮子?
      一群动物为什么能走能跳还能打人啊?”

      花衬衫快要崩溃了。
      他怎么都想不通,这太怪异了啊!
      简直毫无逻辑!

      白时看了眼司晚,不确定地说:“有可能这户人家确实都是黄皮子,又可能本来是人,但动用了什么邪术,最终让黄皮子吞噬了家宅,反客为主,当了家。”

      “这些东西,跟我们能不能逃出去没有什么关联,不过,好歹我们都活着,
      看来我们的赌运确实很好,我们再找找其他的地方,也许会有收获,
      没有关联的东西减少,那就代表着下次找到有关联的可能性就更高。”
      眼镜兄努力镇定,边给揭开面具找线索一事下结论,边鼓励大家。

      “不一定。”司晚突然插了一句嘴。

      也不知道他是说不一定没关联,还是说赌运不一定好,还是说找到有关联线索的可能性不一定更高。
      众人又惊起了鸡皮疙瘩,猛地将视线焦点集中在司晚身上。

      “司晚,你知道什么了吗?黄皮子跟我们找到逃出去的方法有关联吗?”
      方甜甜挑出自己最希望得到的答案,试探的问。

      “往往许多看似没用的线索,反而成为逃生的关键,”
      司晚话里有话,他顿了一下,“现在是用不上的,先找找其他的线索。”

      白时越听越迷糊,他怎么就这么捉摸不透司晚这个人呢。

      白时偷偷凑到司晚耳边,没有惊动其他人,用只能他们俩听见的声音问:
      “大佬,你是不是掌握了逃生的线索?大家是不是可以逃出去了?”

      司晚摇头苦笑:“你太高看我了,能不能逃生,我没把握,首先,得先出这个大宅子,才能有后话。”

      白时不敢大声音,他没把握能逃出去,怕别人听到后升起希望,然后又绝望。

      “你们这些不肖儿孙,成亲这种大事,竟然不叫祖宗,留你们何用!”
      尖锐的叫骂声平地响起,在这个时间,不亚于惊雷从窗外传来。

      余音在寂静的夜幕中被放大。
      震得整个大厅筛糠子般抖了几抖。

      伴随突如其来的责骂,地板脱离了地基,剧烈的左右摇晃。
      晃得桌椅盘子哐当倒地,才慢慢又恢复了原状。

      堂内的人,都被厉喝吓得失声尖叫。
      气息瞬间堵在嗓子眼,肝胆俱裂。

      白时吓得腿软,猛烈的房间摇晃来袭。
      他踉跄几步,终是不稳,跌坐在地,一颗心跳得快要蹦出嗓子眼。

      司晚也狠狠一震,锐利的目光,猛地投向窗子。

      一张脸,一张惨白的面具脸,紧紧贴在窗户上,几乎快被挤变形。
      面具下阴鸷晦暗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司晚和白时,满满都是刻毒的怨恨。

      糊在窗户上遮光挡风的纸已经被挤破。
      但是他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挡住,即使拼命往里面挤,也无法再进一分。

      “是他,是他们,他们又回来了!”
      小满呼吸都带着即将窒息的恐惧。

      她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
      窗外的面具人,正是导致厅内面具人惊恐自杀和相互残杀的元凶。

      “不孝孩儿,留你们何用!”怒骂声不停。
      窗外的面具人越来越多,粗粗数来也有了五六个,而且还在增加中。

      已经经历过一次震悚的爆炸头,再次看到这些可怕的东西,情绪没有任何过度的,直接冲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再也没有半点抵抗的力气,哭嚎着倒退。
      整个人不正常的撕心裂肺,疯疯癫癫不受控制。

      危机感爆发的司晚,立刻指挥眼镜兄:“制住他,别让他坏事!”

      眼镜兄慌乱扑过去。
      双臂下死劲箍住,用力抱着爆炸头。

      眼镜兄用自己声音,跟爆炸头的心魔对抗。
      他扯着嗓子,在他耳边大声拉回他的理智:“冷静点,我们都在这里陪着你,别自乱阵脚。”

      爆炸头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极度的惧怕吞噬了他仅剩的自制力。
      他癫狂的哭喊,用力的挣开桎梏。

      发疯的人力气极大,眼镜兄差点控制不住他。
      幸好边哭边嚎的瘦皮猴和花衬衫及时增援。
      三人合力,才勉强将爆炸头压住。

      紧紧挤在一起,近乎扭曲的面具人中间,突然又多出了一张脸。
      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的普通人脸。

      司晚眯着眼睛,面色不善的望着那张流着口水,笑得不怀好意的家伙。

      那张脸,挤在中间,像发面馒头膨胀。
      好似拼命压在虚空看不见的墙上,他的五官压得扁扁的,几乎都已经缩在一起,挤到脸里面。

      “白时,司晚,我们一起来的乐园,你们结婚竟然不叫我。”
      那张脸被挤得扁扁的,吸溜着口水,呆滞地说。

      片刻后,等不到回答的怪脸,突然又神经质的大笑,眼神阴冷,
      “还有小满,你们明明是最下贱的逃猎者,竟然苟活到了现在,
      你们才是最该死的!
      不公平,我死了,你们竟敢还活着,
      都去死!”

      小满噙着眼泪,气得发抖:
      “是你自己不听我们的劝阻,非要发疯往海里跳,怨得了谁?现在还想拖我们死,你太阴毒了。”

      方甜甜被他恶毒凶狠的样子吓得不轻,战战兢兢地问:“你们认识?”

      白时望着那张已经彻底扭曲的五官,哪还能看到初见时一丝一毫的帅气俊秀。
      他声音苦涩地说:“他叫阿真,跟我们一样,都是被乐园困住的人。”

      多少还是有些唏嘘,白时的情绪很复杂。
      阿真又何尝不是乐园的受害者。

      可如今,这个受害者却因为不甘心,摇身一变,转过头来,反而成为了加害者,来对付他们,跟乐园保持同一个阵线。

      “闭嘴!下贱的逃猎者,你有什么资格叫我的名字,
      凭什么只有我留在这里受罪,
      我要你们都来品尝一下我的痛苦,
      都去死,都给我去死!”
      阿真的五官越来越扭曲,被戾气包围,肌肉走向更是反人类。

      “逃猎者?你一直念叨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时敏锐的察觉出,这个名词在阿真的嘴里出现的频率太高。

      这瞬间,他突然有个猜测,这个名词可能就是他们为什么出现在乐园的原因,
      也许就是这一切诡异到无法解释的事情的根源。
      但他从未听过这个词。

      “哈哈哈,可怜,到死你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阿真得意的大笑,腐烂的牙床上,黑色的虫子活跃的蠕动。

      他嘴巴越张越大,把眼睛鼻子挤得缩进皮肤里,
      “我就不告诉你们,让你们死都死得不明不白!”阿真目露凶光,他已经彻底疯了。

      “别跟他多废话,他是不可能透露出任何有利于我们的信息,何必被他戏弄。”
      司晚的声音轻得快要飘起来,吐出的气息拂在白时的耳后,又热又痒。

      白时摸了摸耳朵。

      “你们这些不孝子,还不放你祖宗进来,
      否则,我食你肉,寝你皮,将你们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面具人句句如血刻的诅咒,每一个字都有摧枯拉朽的力量,让人胆寒生畏。

      瘦皮猴,方甜甜他们都顶不住了。
      极度的害怕已经剥夺了他们所有的勇气,让他们无法思考,被魔怔了般哭得不能自己:
      “我们放你们进来,求你们不要再生气了。”

      白时拼命抵抗心底那股,不知从何而起的强烈滑跪情绪。
      下唇咬出了血,死活不让自己将求饶的话说出口。

      小满惊慌的望着突然失控的伙伴们。
      她跑过去,仓惶地拉着他们的胳膊,包着热泪祈求:
      “别这样,坚强点,不要认输啊,求饶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别放他们进来。”

      风咆哮得更叫嚣张。
      夹杂着阿真疯癫的笑声,听得人心头烈火焚烧,冷汗热汗迫人发狂。

      心跳杂乱无章,白时往后踉跄几步,抵在桌子上,大口喘气。
      仿佛有上千只虫子,从他的血液深处直抵大脑,啃噬他的神志。

      他能感觉到自己脑袋越来越混沌。
      即将脱离他的掌控。

      “白时,清醒点!”
      司晚的声音,宛如洒进混沌中的甘露,点醒了白时的灵台。

      白时猛然回神,迷茫地四顾。
      他现在站的地方,跟他记忆中的最后地点,完全不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站在了挤满面具人的窗子旁边。
      而他的手里,正捏着一把刀。
      森森刀尖,用力抵在他自己的手腕动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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