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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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春江花树，时至今日又一次感叹，春江家是真的神奇。
会把复杂的事变得简单，也会把简单的事变得复杂，思路耿直又歪曲，进行某件事的预期目标可能达不到，但其他方面一定会出乎意料，总之就是难以用正常人的思路去揣摩。
原本春江们是要对人面树的余秽进行筛选再构成的，将不需要的部分剔除，再掺入合适的诅咒细密编织。诅咒也是分类型的，就算都是源于恐惧，恐惧来源不同对最终结果的影响也无法忽视，越是纯粹就价值越高。可惜诞生于春江们的诅咒都掺杂了太多相对而言不可控的东西，导致人面树总是向奇怪的方向发展。
如名，人面树的花果都是人脸的模样，但那些人面果实不会拥有神智，只会依照‘树’的部分操控来露出不同的神情，不然大概率是要精神分裂的，只会变得更加难以控制。它是诞生于对心爱之人的诅咒，于是复刻人面树这个课题对于春江们来说就太难了些，他们更多的是嫉妒和对母亲的天然畏惧，只能通过祓除其他诅咒慢慢抽丝剥茧，日积月累下来才能培育出那么一个咒胎，耗时耗力，还失败了。
不过成功有成功的用途，失败也有失败的用途，怎么想来我都是不亏的。
毕竟一开始就没有抱太大希望，他们加班加点都是自发自愿的，而我只是偶尔顺口一提，更多时候完全把这件事抛在脑后想不起来。
虽然有些细微的偏差，但人面树的余秽仍是很适合饲养雾之町的都市传说。
也就导致它现在看我的眼神极其春江，虽然纯白一片的眼球很难看出什么明显的情绪来。
春江是个什么形象？没什么特别突出的，存在感很低，但春江的咒术师疯的一批，因为实力算不上强横，又背着各种任务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很难不疯。而且春江是真是有祖传病史的，而且是精神病，虽然我觉得咒术师家族基本上都有，这可能有关于祖传术式。
加茂的赤血操术废人，容易贫血，不过贫血不算遗传病；五条的无下限没有六眼就不能发挥作用，但六眼带来的庞大信息量非常烧脑，需要摄入大量糖分进行能量补充，容易蛀牙；禅院没什么好说的，现在还没有十种影法师出现，倒是体术好的倒是挺多……
咒术师基本上可以说是群员近战法师，甚至一些术式不靠近战就难以发挥作用，剩下的则是稀少的奶妈和辅助。而春江稍微有些奇妙，是可以直接作用于精神的术式。
用自己的精神去影响他人的精神，反之也会被他人影响，可能这就是春江宗家出现抑郁或偏执等遗传精神病史的原因。
他们基本上表现得都是安静内敛的，看起来很像正常人，一辈子都像，但也就是像而已。没有母体的存在去安稳住他们，春江的更换速度就比较快，不过在咒术界谁会在乎这些没有咒力的家伙呢？于是春江们心安理得地推进人生进度。
他们的病态都压在面具底下，面具在懂事前就扣在脸上，戴的久了，也会混淆自己，死亡的倒计时是他们人生中最清醒又放松的时候。他们会按照传统回忆自己的一生：普通的出生，普通的学习，当个普通人或者普通的天才，得到一份或大或小的工作，闲暇时间和朋友们聚会，然后普通的恋爱结婚，普通的培育下一代，普通的老去，最后普通的死亡。
看起来就只是普通人的一生，但他们可是春江。
母婴用品可能来自春江产业，私立医院和学校的资助商可能是春江，街边寻常可见的连锁店有可能与春江合作，电视剧演员或编剧可能是春江，游戏开发商可能是春江……时间长了，他们涉及了太多，只是换了个名字而已，本质仍是春江的资产。
不是所有春江都清楚哪些是自家产业的，买东西改花钱还是要花，不过是左手换右手，一切都在有条不絮的进行。
春江们其实也很佛系的，可能称不上互爱，但绝对团结，或许无法避免相杀，但绝不会伤及家族利益。
春江大体上由两部分组成：本姓宗家，外姓分家。
说是外姓分家，实际上已经完全被同化了，其中也有不少拥有春江血脉的，除了姓氏外和宗家没什么差别，都是春江的一份子。分家为春江家的产业发展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那些寻常可见的姓氏带来了很多便利，几乎没有人能知道那些看似发生利益冲突或合作的其实都是一家人在对戏。我投资我自己、我收购我自己、我和我自己联手等手段春江们玩得很嗨，偶尔就会导致一条街道上看似毫不相关或者争抢客源的店铺其实是同一个老板这种情况出现。
这也是哪怕身上也流淌着些许春江的血脉，分家还是极少有人能改姓春江一大原因，不过他们的统称都是春江。
真按血脉的话，春江可远远不止宗家和分家的十几二十个。那些交易出去的天赋优秀的子嗣虽然在外貌能力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春江特征，但血脉到底是母体赋予的，因此在各个进行过交易的咒术师家族，尤其是有钱有势的御三家里，春江的血脉在其中称得上是根深蒂固了。
虽然母体断代了快两百年，但之前母体的子嗣可是好好的在成长，除非遭遇什么意外半途夭折，基本上都有后代还在传承。一开始为了防止春江那边靠血脉上位损害本族利益，交易过来的孩子于其后代是没有任何竞争族长等族内高层之位的权利的，哪怕让母体受孕的就是当代族长本人。他们也不是没猜测过交易来的子嗣的后代生下有天赋的下一代记录会不会变大，但结论是和其他人一样，而且外貌上几乎完全就是父体的翻版，母体完全没有参与感，久而久之他们的身份也就和其族内的其他人没什么区别了。
已经可以说，目前的咒术界里总有那么些看起来毫不相干的咒术师身上有春江家的血脉，这件事甚至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是不是看起来有些细思极恐？当然，春江几乎已经渗透了不少普通人甚至咒术师的生活，但在咒术界，他们仍然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落魄小族，称不上全然是演戏，毕竟天赋这种事是真的随机，而教育不会。春江的死心塌地和丧心病狂除了一部分血脉加持外，持之以恒的洗脑教育也是一大重点。
教育可是影响人一生的重要因素，工具人也要从娃娃抓起。
咒灵不是人，但能给春江打工的咒灵也是好咒灵，这一点黑衣美少年做的虽然现在还是算不上物尽其用，但也算是促进了一段目标进度。
我在进行一个阶段性任务，关于怎么把天与咒缚化为己有。
黑衣美少年早就不是原装的那个了，被细致地分成一缕一缕的诅咒后重新编织，虽然外貌和一些能力不变，但组成的核心都变成了春江的诅咒，现在已经可以说是隶属于春江的式神了。虽然并没有签订契约。
这次天缘绝盖的启动和咒灵的暴动也算是春江计划中的一部分，不过这个临时增添的计划什么时候启动都无所谓，只要咒灵、我、禅院甚尔三者具备就可以了。
用患难与共来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很老套，但确实好用，这就行了。
春江神社早年曾经供奉过恶鬼，恶鬼死后表面上就荒废了，由于恶鬼留下的巨量诅咒，慢慢的就成了春江培育咒胎的基地。而天缘绝盖除了隐藏外，形成的‘现实’在锚定前还能再揭开，非常适合用来伪装和毁尸灭迹——彻底的那种。
禅院甚尔硬生生的在生得领域里杀出一条血路，迷雾消散的时候其实也没过太久，只是临近傍晚了，血红的夕阳让人的轮廓看起来像是在燃烧。
他踩着一地被诅咒渗透的泥泞，脸上似乎没什么表情，血污让他看起来很狼狈。
无可否认，禅院甚尔很是尽职尽责，把我保护的很好，几乎没受任何伤，但我又因经验不足，体力和咒力基本耗尽，整个人摇摇欲坠，几乎要倒在地上。春江的笼中鸟第一次遇见这样激烈的战斗，剧烈消耗后只是看起来面色惨白而没有当场昏厥，就已经可以表明我的天赋异禀。
等禅院甚尔带我离开后，自会有人来收拾春江神社的惨状，天缘绝盖终于吸收了足够的诅咒达到饱和状态，只要进行锚定，天缘绝盖内发生过的一切都可以从头来过。
咒灵还是咒灵，神社也还是神社，除了禅院甚尔身上新增的伤口，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很棒，对不对？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