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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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禅院甚尔被我雇佣的第三个星期，期间陆陆续续的击退了很多咒灵。先行动手的诅咒师显然是依靠诅咒合成咒灵来驱使，这种人工量产的咒灵几乎随时都可以合成，不过基于组成部分的诅咒各不相同，质量并没有畸形的外表看起来那么吓人，只是在视觉污染方面出类拔萃。
刚处理完一只合成咒灵的禅院甚尔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他把这个行为称之为洗眼。
我不认路也没怎么看过地图，全程都是禅院甚尔带着跑，他买机票就坐飞机，买地铁票就坐地铁，甚至还开了一段时间的长途汽车。简直就像漫无目地的旅游一样。
没有确定我到底在哪里之前，高层是不敢贸然出手的，春江们形如一盘散沙，看起来找的比他们还疯，这一定程度上扰乱了很多人的视线。
现在已知有四种人在寻找母体，春江，咒术师，诅咒师，最后一种或许应该称之为咒灵，总之是最麻烦又难以预料的那个。
咒术界就像一盆水，春江是泥沙，虽然数量极少，但也能让水变混，更何况这盆水里本身就掺杂了各种杂质和污秽。
春江银带着人偶到处游荡，一些蠢货被吸引过去，他当然能处理好会被假消息迷惑的家伙，分担了不少麻烦。但因此，他很快就会暴露，他所携带的母体是假的。
嵌入术式的人偶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行动，说话，连皮肤也和人类一样，但只要咒力消耗过多就会原形毕露，春江银的咒力量可算不上很多，更何况使用的术式还是费神的幻术，说实在的，这三个星期已经超出我的估计时间了。
“我不喜欢雾。”我叹了口气。
大雾天气对我的视力非常不友好，哪怕只是薄雾，摘掉眼镜后依旧会变成白茫茫一片……哦，也可能是灰蒙蒙，毕竟现在看起来已经是傍晚了。
我开始看不清东西，就像之前一样。
禅院甚尔知道我不喜欢雾气，又嫌我拽衣角扯的衣服变形，干脆就抓住我的手握住，他常年握着咒具的手非常宽大，掌心、指腹和虎口上都有厚厚的茧，绕是我触感迟钝，也能摸得出这种粗糙的硬度。
“这样会不会不方便？”我开始明知故问，“衣服我还可以给甚尔君买。”
“……我喜欢这个。”禅院甚尔含糊了一下，拉着我绕过横倒的咒灵碎块。
“那要再买几件吗？”
或许是因为逐渐接近北方，最近天气有些凉了，禅院甚尔穿着有印花的白毛衣，外面套了件牛仔外套，下身是很平常的黑色运动裤和运动鞋。虽然我很喜欢他一开始的那身黑体恤和白阔腿裤，布鞋很适合他有力又柔韧的双脚灵活运动，但不得不说，这一身让他看起来很有生活气息，如果不看还滴着粘稠血液的咒具，简直就像我们是普通的家人在街上闲逛。
“行啊，你买什么我穿什么。”话刚说完，他忽然皱着眉看向某个地方，又嗤笑了一声，“有麻烦来了，倒是省了去找的力气。”
实不相瞒，我和禅院甚尔在自驾游期间不小心误入了一只说不定是特级的咒灵的生得领域内，这领域大的出奇，就好像整个被雾气弥漫的山野都被容纳进范围内，其中更是出现了数只一级咒灵，危险程度直线上升。
按理来说这种咒灵早该被咒术师发觉然后围剿了才对……但，咳。
神社是当初春江家养人面树的那个。
哈哈哈哈哈……
稍微有点小尴尬，我差点把这里给忘了，如果不是我在禅院甚尔身边可以让他避免被干扰，恐怕这里得一直被忽视下去。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咒灵到现在都没被咒术师那边派人祓除的原因，春江家祖传术式中的结界术已经达到了可以被称之为另类领域的地步。
——［天缘绝盖］：将源于‘幻想’编织的咒力作为布料，剪裁后覆盖在现实世界上，效果某种意义上类似于帐，但又比帐更加危险，毕竟是可以影响到‘现实’的能力，无论是启动条件还是维系所需的咒力都是个不小的问题。
隐藏了咒灵存在的同时也隔绝了咒灵向外扩张的可能，同时影响其他生命避开这片区域，非常好用，但前提是这东西没有坏掉。
除了我以外，春江没有人再有启动天缘绝盖的充沛咒力，但春江培养的咒灵或许可以。
雾之町的都市传说，或者十字路口的美少年，随便怎么称呼，总之这家伙似乎在春江神社里活下来了，而且获得了更强的诅咒，这可真是有点麻烦了，人面树的再培育似乎还在进行中，他要是吞噬了人面树……嗯……
结界会自动吸收诅咒来维持存在，诅咒越多越强，达到一定上限后就会稳固下来，只要钉下楔子，‘幻想’就会成为‘现实’。现在天缘绝盖还没有达到上限，雾气不浓不淡，却充满了每个角落，说不准我与禅院甚尔的每一步都在它的掌控之中。
现在就是结界覆盖领域，领域笼罩我们，这种双层加盖的局面。
说实话这有点麻烦，哪怕这也能算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禅院甚尔根本不能松开手，他很敏锐的察觉到，“离近点，雾变浓了。”谁知道一松开手我会不会丢呢，咒灵的能力千奇百怪，不防不行。
在试图用雾气反向侵蚀回去的我“哦”了一声，轻轻拔出无光。
我‘听’见了脚步声，很轻。
有东西在笑。
“你从我这里拿走了雾吗？”咒灵轻笑一声，阴冷的语调里带着粘稠的情意：“亲爱的，我的恋情一定会有结果的。”
声音似乎很远，又似乎近在耳畔。
下一刻，禅院甚尔骤然暴起，他对危险的警觉性远超于我，虽然在训练中我也得到不少长进，但感知能力仍是被评价为：迟钝的可怜。
禅院甚尔几乎是把我夹起来，没有让丑宝装起来的长刀向后斩击，却只是砍到了一团雾气——不，应该说是把某个‘东西’打散了，变成了雾。
“甚尔君打算怎么办？”我飞快地说，“这是一种开放性生得领域，可以跑出去但我觉得不太现实。”
“知道不现实就先闭嘴，哪来这么多话，我还能被区区一个咒灵打败不成？”禅院甚尔看起来有些烦躁，领域这种东西对于他来说是个大麻烦，我现在也不会领域展开，我于是闭麦不再打扰他分析情况。
大范围控场对禅院甚尔这种近战简直是天克，尤其是身边带了个我，可能算不上很拖后腿，但也确实让他束手束脚，生怕打嗨了一扭头雇主没了，他的钱也就飞了。
雾中逐渐浮现出出很多诅咒，看起来是想先消耗禅院甚尔的体力趁机把我们分开，也不知道这些诅咒里是不是春江圈养的一部分被拆解再拼合，骨子里带有对母体的亲昵，不敢伤到我，倒是方便禅院甚尔携带者我突围了。
“只要把那家伙解决了，领域不就解开了。”
禅院甚尔咬着牙说，他看起来对那些咒灵叽叽喳喳的尖叫烦的要死，脸色都黑了。我稍微听了一下，听见似乎是在呼喊着“母亲。”
……我倒是很少被咒灵怎么喊，难不成是一些孩子的诅咒被掺进去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