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柒萧

9、chapter 9

　　舒易除了刚见到我的时候，情绪激动，到现在为止一直保持着冷静，沉默的状态。

　　他滑了下身体。
　　下意识的走上前，帮他整好枕头。他也不看我，就那么闭眼。
　　不过两天，眼睛下面就是浓浓的黑眼圈。

　　突然想起，公司还没请假。
　　转身，舒易抓住了我。
　　他盯着我，没说话。
　　“我去公司请假，你还要住一礼拜吧？”
　　他还是没放手。
　　“请完假就回来。”
　　“……”
　　“舒易……”
　　“……”

　　“咳咳……咳咳……”
　　“怎么感冒那么严重？”舒易倒了杯热水给我。
　　青青悠哉的在上铺荡着双脚：“怪谁啊，谁三更半夜在楼顶吹风，不感冒才怪。”
　　我说不了话，喉咙疼的难受。
　　“要不我带你去医院？”说着就想扶起我。
　　我死命摇头……不要不要……我不要去医院，最讨厌消毒药水的味道，最讨厌打针，最讨厌白大褂医生……没一个长的好看的。
　　我指指药，想让他知道，吃药就行了，会好的。
　　“那你乖乖睡一觉。”舒易给我掖好被子，我点点头。
　　“很晚了，我先回去。”我猛的拽住他的手，不要走！
　　舒易为难的摸摸我的脸：“你们待会有人要来查房的。”
　　我摇头，不要走。
　　“被查出来，你也要受处分的。”
　　拽紧他的手，不要不要……
　　“小槿，乖，听话……我明天早上就过来。”
　　不要啦……
　　“呆会躲在卫生间好了，”青青提了个建议，“你留下来照顾她吧，感冒咳嗽的人半夜很热闹的，也省得我爬上爬下。”
　　点头点头，真诚的点头。
　　“任性的小姐。”他捏捏我的脸，认命的留了下来。
　　其实，我知道他们寝室也要查房，而且还比较严的。
　　估计，明天他回去又要写报告了。

　　“那我打个电话过去？”
　　他终于松了手，闭上眼，不看我。

　　假是请好了，但图还得赶出来，Black那边也得跟他说一下。

　　我走到舒易床边，握起他的手，他的眼也瞬间睁开了，仿佛根本没睡着过。
　　“我必须回趟家，把资料拿过来，图这两天必须完成，另外，我做些吃的过来，还有我得交代一下Black。尽量赶在一小时内回来。”
　　他没有说话，手也没有握住我的。
　　这样代表默许？

　　回家炖了鸡汤，熬了点白粥，外加一小碟羊尾笋。
　　看着资料想了半天，还是不打算拿了，晚上再回来赶工好了，倒是顺手拿了几本英文小说。
　　跟Black说的时候，他倒也没有别的什么表情，只说了句：姐姐开心就好。

　　“吃点东西吧。”我把菜用碗装好，舒易坐是坐了起来，但是就是不动手，敢情……要我喂？
　　舀了一口鸡汤，吹了吹，递到他嘴边，很乖。
　　一顿饭就那么悄然无声的过去。

　　舒妈妈拉我到门外：“小槿，我知道以前是舒妈妈不好，小易就拜托你了，前两天他根本不肯睡，不肯吃，我这心疼的呀……我看他刚刚虽然没说话，但是还是乖乖吃了你做

　　的一顿饭。唉……还是只有你能治他。帮舒妈妈好好照顾他。”
　　“嗯，舒妈妈，”我安慰她，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舒易……这样也是因为我，我有责任。”
　　“那我就先回去了，他爸这两天也没的安生，我做些东西去给他补补。”
　　“好的，舒妈妈你放心，这里交给我好了。”
　　“哎……”

　　舒易还是一直没说话，看也不看我，倒是仔细读起我给他带的原文小说了。
　　一下子就快10点了，探视时间要过了。
　　“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他猛的抬头看我，我干笑：“我得回去赶图，明天早上带早饭过来。”
　　眼神黯淡，一声不吭，把书扔一边，背朝我，躺下。

　　第二天，一样，不发一个声。
　　晚上临走前，终于忍不住：“你打算一直就这么哑巴下去？你还是我的舒易吗？！”
　　他从书后抬起头来：“现在才看清我？上了床才后悔，你不觉得恶心我还觉得抱歉呢。”
　　“你什么意思！”一把扔了书，火大，这人什么脑子，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周木槿，你别想离开我。”
　　“谁说要离开你了？”
　　他看着我一窒：“哼，记住你说的，就算我们一辈子都这样过，你也别想跑。”说完就蒙起了被子。

　　第三天，我在水果篮里拿苹果时发现一个很精致的蓝色绒表面的盒子。
　　“这个是给我的？”
　　舒易看了看我，目光没露出一点善意。
　　打开一看，是个很简洁的戒指，是我喜欢的那种款式。
　　“这个是给我的？”又问了一遍，不可否认，我内心有点欣喜。
　　他却抬眼了说句：“不要就扔掉。”

　　呃……实在很想帅气的甩个抛物线，把它丢进垃圾桶。
　　但是……哼，咱是迁就舒易，才把它收起来的，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收起来，只是收起来而已，我要舒易亲手给我戴上，我才戴！

　　爸妈终于回来了。
　　我跟他们说，我要跟舒易结婚。
　　爸爸看了看我，沉声说：“小槿，你跟舒易的事，爸爸并不反对，也相信你们是互相喜欢，但是，作为父亲我还是要提醒你，豪门，不是说进就进那么轻巧的。”
　　原来爸爸早就知道姓舒的是有钱人家，怪不得当初看舒易的脸色也并没有平时那么和气，总归，他还是不愿我受委屈的，而俗话说，一进豪门深似海。
　　是以至此，我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晚上，爸妈也来探望舒易。
　　舒易居然下了床，朝我爸妈跪了：“伯父，伯母，希望您们把小槿嫁给我。”
　　我爸妈哪受得了这份情，妈妈赶忙去扶他：“舒易啊，起来起来，起来再说。”
　　“你真心爱我们小槿？”爸爸盯着他问，貌似不想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舒易站在爸爸面前，眼睛一眨也不眨：“我相信没有人比我更爱小槿，在这世上。就算是在你们面前，我也敢说，没有人，比我更爱她。”
　　没有人，比我更爱她！？
　　舒易倒了两杯温水递给我爸妈，让他们坐下：“我真的受不了，就算我跟她已经海誓山盟，总是能发生这样，那样的变故，害她自愿或者被迫的离开我。我受不了了，伯父伯母，请你们把她嫁给我，让我完完整整拥有她一生一世，不，”他忽然看向我，“我想，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还是要她。”
　　爸爸引着舒易坐下，又拉起我的手，让我坐在他另一边，双手重叠：“我希望你记住你今天说的，给我们家小槿带去一生的幸福。”
　　妈妈激动的哭了……
　　“爸，妈，你们放心。”
　　覆在我手上的那双，紧紧的握了握：“我会一生一世照顾她，一生一世都不会离开她，抛弃她。”
　　我感觉，有点茫然，心脏，脑袋，没有一点感觉。难道这才是幸福之巅的终极感受？
　　爸爸终于对舒易露出了坦然的笑：“好好养身子。”
　　“嗯嗯……”

　　他们谈了很多，老妈把我小时候的丑事都扯了出来，而我的缺点、优点、喜好，舒易竟然能和我爸妈比赛，看谁知道的多……
　　那啥……优点，喜好也就算了……怎么说起我的丑事，缺点，更有精神了呢？

　　那天之后，舒易好了很多，我跟他说话，会应。

　　午后，我背朝窗，晒着太阳，看着书，不知不觉眼皮就往下掉，估计这几天累的慌，昨天晚上刚把图给赶了出来，白天还得照顾大少爷。
　　朦胧间，感觉舒易抱了我：“这次，是不是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再离开我了？我会全心全意，也会把你那儿的，用偷，用抢，用霸占……”
　　可能是发现我已经基本属于睡着状态，把我抱上了床。
　　轻轻的亲了下我的额头，恍惚的听见他在说：“结婚后，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什么事情？
　　没办法……这前脚已经踏进周公的家了，人家好客，是万万不会让你再回去的。

　　当然，醒过来之后，对那些话都没了印象。
　　感觉……背后很温暖。
　　努力的睁了睁眼，这才发现，已经半夜1点多了，舒易抱着我睡在病床上。
　　小心翼翼的拿起他搁在我腰上的手，忽然觉得一闪。什么时候戒指戴在无名指上了？怔住，连背后的人醒了，手又收回腰上，都不知道，只是怔怔的看着那个戒指。
　　便宜这家伙了！都没什么玫瑰，什么烛光晚餐！

　　“我会把玫瑰、烛光晚餐补上，等我出院后。”
　　着实吓了一跳：“你、你、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朝我耳朵吹热气：“在你看着戒指出神的时候……槿，我好想你。”

　　通常，一对情侣躺在同一张床上，这男的对女的说：我好想你。
　　下一句或者说下一个动作，一般就是：我想要你。

　　“好痒，别……别舔耳朵，”我挣扎着想下床，“你、你、你……解我衬衫扣子干嘛……放、放、放手！”
　　这人翻了一个身，把我压在身下，一只手就握住了我两只手。
　　我怎么不知道他手那么大的？

　　又舔又啃又咬的专心对付起我的嘴巴来……
　　那真的啥……味道很好。

　　“槿，我想要你。”
　　你都已经执行了，还问我愿不愿么？

　　好吧……沙哑的声音很性感。
　　好吧……充满情欲的眼睛很迷人

　　我反正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堕落了。

　　那只手在获得我的默许后，松开了……
　　扣子一个一个被解开……
　　温热的唇顺着手刚抚过的路线一步一步的侵略……
　　而我，却一步一步的走向地狱的深渊……

　　“嗯……”忙捂住嘴。
　　那人抓开我的手：“别捂，我喜欢听。”说完，唇舌又绕了上来。

　　死刑前的一餐通常是丰盛无比的。
　　早上醒来，又是赤裸的在他的怀里。眼睛所看的，都是这男人的一肤一发，鼻子所闻的，都是他的专属气味。
　　紧紧的贴上他的胸。
　　“噗通，噗通，噗通……”
　　这，是为我而跳动吗？

　　舒爸爸来探望舒易，我正巧要赶回去做午饭。昨天睡过头，晚饭没吃，又因为某人的骚扰，害的早饭也没吃成，这走都快成爬了。
　　顺道去医院药房买了避孕药和水，马上吃了。想着下次得提醒舒易了，药多吃不好，我还不想要孩子。
　　走着走着，看见一小孩在专心看小说，这才想起来，舒易那本原文小说已经看完了，要带回家。
　　转身回了病房。

　　“小易，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小槿？”
　　告诉我什么？他瞒了我什么？
　　握住门把的手就那么停在那。

　　心说：逃开吧，你会受伤，你会痛。
　　但是身体动不了啊……一点都动不了。

　　“爸，结婚后我就告诉她，我……”
　　“唉……小易，你得努力了，我估计她知道了的话说不定会闹离婚。”
　　“我不会让她跟我离婚，绝不会。
　　“可是，你从没失忆过，这么严重的事，她会不生气吗？”

　　他，易，舒易，从没失忆过？
　　那么，回国后发生的一切，都是一个骗局？
　　舒爸爸帮他骗我？吴欣桐帮他骗我？
　　什么不知道我喜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都是装出来的？
　　流产……流产以及不能生育的事，他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
　　车祸……或许，或许只是他想“恢复记忆”的一个手段？

　　我开门进去，仔细的打量了着舒易。
　　这个，还是我的舒易吗？

　　“小槿？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来拿东西。”终于会了那个怎么都装不像的阴冷语气。
　　“拿什么东西，我帮你。”舒易慌乱的从床上跳下来，往我的东西里翻。
　　舒爸爸阻止他，对着我沉声说：“小槿，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舒易猛的转身，看了看我，轻声说：“槿，你不要误会，听我说清楚。”
　　我再也不想看他，拿起留在他病房里的书，外套，餐盒。
　　他急步过来，抓紧我的手：“你先听我说。”
　　我一挑眉，用鄙夷的目光看了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局，”眼睛瞟到舒爸爸那儿，“舒爸爸，我很尊敬你，没想到，连你也是帮凶。”
　　“小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小易他，他也是爱你啊。”
　　“哼，”我自嘲般的冷笑，“又是爱，我真不知道爱到底是什么？似乎用爱的名义行骗，一切都显得善良，光明了？”
　　“槿，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舒易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
　　我使劲把手抽了出来：“我什么？你还想怎么狡辩？骗我很好玩是吧？哼，什么洁癖，什么‘觉得’……哼哼，你布这个局累吗？哈哈哈，对，你玩的人当然不会累，好玩嘛。那你就一点都没为我想过？”
　　我摘了那枚戒指：“以后，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就算你说你要死了，我也不会再来看你一眼！”拿着戒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谎言堆砌而成的婚姻，坚固不了。”
　　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走向门口，开门的瞬间，我又冷笑：“舒易，是，我输了，输的一败涂地，你是赢家。但，这个游戏，我至多只是输了身体，”我朝他看了一眼，“还好，心，一直在我这。”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看到舒易跑了出来。
　　很奇怪，我居然没掉一滴泪，尽是满心的冰冷。

　　躲在角落，看着舒易跑了出去，看着他跑远。

　　我想我们从此就是平行线了吧？

　　晃荡了一会儿，才打上出租车回家。
　　正要进门，发现穿病服的那个呆坐在门口。
　　他是什么？隐形人。

　　看到我，他站了起来。
　　微笑着，眼睛有点肿，仿佛哭过；病服有点脏，不知道哪儿沾来的泥土；拖鞋已经不见了，脚上有些血渍。
　　医院离我家，大概4站距离吧。

　　“小槿，对不起，我……”
　　我没理他，开门进去，他抓住门不让我关。
　　好，我不关。

　　Black看见我俩，盯了半天，凑了上来：“槿姐姐？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
　　“从没有结婚这个词出现过，Black，抱起小冷，靠近后面那个。”
　　Black有点盲目，但还是照做。
　　我没继续看，走进了卧室。
　　隐约听到小冷的叫声，和某人夸张的喷嚏声，擤鼻涕声。很久，小冷的声音低弱了，某人的声音却没停反而更加的重，好像每个喷嚏都会把心肺给打出来似的。
　　难听死了。

　　“Black，你就不会把他赶出去？难道平时你都放陌生人进来的？”
　　Black一手抱着小冷，一手遥遥的举着纸巾给他。
　　“陌生人？他……”
　　“对，他是陌生人，难道你认识他？”我装作怀疑，哈哈，这样子，肯定很可爱，因为Black也配合的露出甜甜的笑容：“那我把赶出去。”
　　“嗯嗯。”
　　“小……槿……阿嚏……你能不能……阿嚏……听我……阿嚏……说几句……阿嚏……。”
　　“你要说也得让我们乐意听吧？你都说不完整话，我们听的也累。”Black边劝着他，边把他推出了门。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总觉得打喷嚏声没止过。

　　爸妈下了班回来了。
　　我刚做好菜。
　　妈妈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拉着我就往外走。
　　“妈，我这洗手呢，有什么事您说。”我站定不动。
　　“宝贝，小易在门外呢，一身病服邋遢着，还打喷嚏，鼻涕擦的满身都是，让他进来他就摇摇头，怎么了？”
　　我没说话，走了出去，听见爸爸在后边说：“女儿的事，你就别管了。”

　　打开门，情景比我的想象要狼狈的多：地上有好多团餐巾纸，那是刚Black给他的；脚进过几个小时候后，有点微微浮肿；喷嚏打的他有点脑缺氧，脸苍白苍白的，后仰着，像是在抑制鼻涕吧；病服上沾满了黄的白的鼻涕，而泥巴印子有些粘在了脸上。
　　谁还敢说这是地产龙头的儿子？谁看的出他家财万贯？谁知道他曾吸引众多美女为他折腰？
　　这就是一乞丐。

　　“哎！舒易，舒易，快看，这只两个月大的古牧！好可爱……”我盯着电脑屏幕猛流口水。
　　舒易递上毛巾。
　　我疑惑的看看他：“我要你看古牧，你给我毛巾干嘛？”
　　“口水别滴键盘上，这键盘贵。”
　　靠……
　　“哎！舒易，舒易，这个卖家是在杭州实体店的，我们去看看吧？我好想要……”
　　舒易自顾自的擦着刚被我糟蹋完的宝贝吉他：“宿舍不能养。”
　　“就看看好不好？”我抓着他的胳膊摇啊摇，“就去看看吧，圆圆我的古牧梦。”
　　他停了下来：“你说的，只是看看？”
　　“嗯嗯，”我特诚恳的点点头，“就看看。”
　　周末去了那家店。
　　笼子里的狗狗们集体朝我流口水！不……是我朝他们集体流口水。
　　“太可爱了……这世上怎么除了舒易，还有那么可爱的动物呢！”我惊叹。
　　某人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别……阿嚏，别拿我跟它们比！”拿了纸巾擤擤鼻涕，“我比它们……阿嚏，可爱多了好不好。”
　　“你怎么了？这打喷嚏流鼻涕的，之前我怎么没瞧见你感冒啊。”
　　“没事没事……阿嚏。”他无所谓的挥挥手。
　　店主却笑了笑，拉我到旁边，轻声说：“美女，你男人估计有鼻炎，对狗毛过敏呢。”
　　“啊……那他怎么不跟我说啊。”
　　“估计要面子，这男人啊……”
　　“谢谢……谢谢你啊……”我谢过店主，忙拉着舒易出了宠物店。
　　“美女~要常来光顾噢。”
　　“嗯嗯！谢谢老板！”
　　“怎么了？阿嚏……怎么不看了。”舒易忙活着擤鼻涕还不忘问我。
　　“没，腻了，不想看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噢。”
　　然后那天，直到晚上分手前他还隐约有点鼻炎状态，貌似还有点头晕。暗暗下定决心，为了他……抛弃我亲爱的古牧了……

　　我站在旁边许久，他都没有发现我，估计是真的打喷嚏打晕了。
　　“你如果这么脏，又说不清楚话，我是不会见你的。”
　　听到我说话，他马上站了起来，撩起病服东擦擦西擦擦，还间隔着打几个喷嚏。
　　“别擦了，先回去吧。”
　　“小槿。”他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嘿，奇怪，以往这种表情我最喜欢了，怎么现在单单觉得恶心来着。
　　“回去吧。”
　　说完，转身，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