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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树上积了雪,一颤一颤的。
      芬兰已经进入严寒漫长的冬天了。
      陈树也从喀布尔回来了。

      叮一声,微波炉烤土豆好了。同时收到一条简讯。

      第八届世界美术大赛颁奖典礼在法国举行,入围名单里有邵先生。

      “恭喜啊。”陈树打了两个字过去,兴冲冲地放下手机泡了一杯热巧克力。

      邵平带着笑意:“颁奖典礼结束我飞芬兰找你,乖。”

      陈树托了之前Z大美术系的朋友弄了一张颁奖典礼的邀请函。
      三天后,她抱着一束向日葵跟着人群进了会场。

      最具创意奖获得者是来自中国的新锐画家邵平先生。

      掌声雷动。
      身边几位金发碧眼的女士很意外他出众的长相。

      陈树心底暗自得意,哦那是我男人。

      谁知邵平一开口,流利的法语把陈树震在当场。

      记者和媒体提问也对答如流。
      甚至尾调上扬带着一点慵懒的小奶音。

      Faux sérieux(假正经)
      陈树想起来了,自己曾经明目张胆的这样骂他。

      还有那句:他的确是我喜欢的类型。

      台上提问还在继续。

      记者:请问左下角短发女生的背影有原型吗?

      全场竖起了耳朵,八卦是整个人类世界的共同点。

      “是一见钟情的人,是我诺大城市里的欢喜。”

      很好,ok,非常完美。

      陈树撩了撩长发起身从侧门走出去,随手把花扔进垃圾桶里,和一堆破损的瓷片挤在一起。

      想了想给邵平发了一个地址。

      二十分钟后,邵平满眼欣喜的朝她走来。

      “站那就行了。别动。”陈树抬了抬下巴。

      邵平站在公园的长椅旁乖巧的不像话。

      “最具创意奖获得者。”陈树拉长了尾音站起身逼近他,“你到底有几个一见钟情的女生?”

      邵平眼眸含笑反客为主,搂过她的腰按在了路灯下。

      “两年前的跨年夜,在明珠广场你对我说新年快乐的时候。”邵平的鼻尖蹭上她的脸颊,“我一见钟情了。”

      男人温热的鼻息缓缓流动,腰被男人紧紧锢住。

      陈树想起来那天她喝了点酒,晕乎乎的撞到了一个戴着口罩的男生。
      原来是他。

      只记得当时那个男生很高冷,往后退了一步。她踉踉跄跄的在他身上扶了一把才没有跌倒。

      嗯,背部线条绝佳。陈树突然有点做贼心虚。

      她弯起眼睛歪头冲他笑,软软的说:“是我啊,那原谅你了。”

      邵平挑起她的下巴,吻温柔的落下来,她半仰着头受着。

      手环过他精壮的腰身,理直气壮的往上滑了滑,果然不错。

      男人用了些力,揉了揉她的腰侧。

      “要不要去巴黎美术学院看看,我之前在那交换过半年。”

      陈树凉飕飕的一记眼刀扫过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腹黑。”

      半路邵平停下来去街边小铺给她买水,陈树靠在树下踢着腿。

      一辆保时捷啪得停在她身边,法国小哥摘下墨镜探出头问她Monoprix超市怎么走。

      陈树瞟了瞟不远处的指路牌,指了指:“三米之后右拐。”

      “你真漂亮,能给我你的手机号码吗?”法国小哥大半个身子都快探出来了。

      陈树往后退了一步,平静地说:“我已经结婚了。”

      “这么可爱漂亮的姑娘…”法国小哥惊叹的发挥着他的语言系统了。

      邵平把水拧开递给她,对着法国男人说:“我是她未婚夫。”

      法国男人发动车轰的一下走了。

      “未~婚~夫?”陈树看着他笑。

      邵平牵着她的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陈树笑着用手勾了勾他的手心。

      在巴黎呆了两天,两人各自回去工作。

      冬天太冷了,陈树除了上课也不大出门闲逛了。

      “大陈你还记得要给我拍的极光吗?极光的活跃11年一循环!别犯懒给我冲!”周棠不惜打越洋电话过来控诉。

      陈树笑着答应:“下周我放假的时候去伊瓦洛镇给你现场直播极光。”

      “你那边怎么这么暗啊,又不是晚上。”

      “停了十几个小时的电了,我点的蜡烛。”

      一觉醒来,陈树发现满地都是积水。
      趿拉着拖鞋走过去,发现卫生间的水管爆裂了,靠着窗台的那一截已经结冰了。

      在群里问了维修工的电话,水管修得很快,消灭积水却花了大量时间。
      地板缝里的水蹲下来用抹布一块块擦。

      电来了,暖气也恢复供应了。
      陈树飞速洗了个澡,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听着小锅煮水咕噜咕噜的声音。

      开门发现邵平的时候,陈树眼里冒出火热的光一把扑到他身上:“你怎么来了!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帮我捶捶背吧。”

      说完欢快地趴在沙发上翘着脚。

      邵平失笑:“先吹头发。”

      陈树舒舒服服的趴在那,邵平帮她吹完了头发,手上带了点劲一轻一重地按着她的背:“水管都修好了?”

      “嗯~”邵平按的太舒服了,陈树从喉管里溢出慵懒的声音。

      很快邵平就发现了身下的女人没穿内衣,整个耳朵红透了。

      陈树见他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些,拍拍他的手背翻了个身。

      暖气开到最大了,刚洗完澡的热气也散的差不多了。陈树起身找了件衣服披上,转头发现邵平的脸出奇的红。

      “你是不是热啊?要不要把外套脱了。”陈树把蔬菜,肥牛和火腿扔进锅里,又加了包泡面,炫耀似的说,“我煮的泡面可好吃了。”

      邵平把行李箱打开,四分之三都是吃的,塞满了她的整个冰箱:“有的是国内买的,有的是刚下飞机去超市采购的。”

      晚餐是很奇特的组合。可乐鸡翅,糖醋小排,凉拌西兰花加丰富而充满灵魂的泡面。

      陈树兴冲冲的开了一瓶葡萄酒:“一个芬兰朋友送我的,据说很棒。”

      入口绵滑,微苦有质感,后调甘甜。

      窗外的雪还在下,邵平从背后抱着她。陈树扭头吻了吻他的唇:“你来呆几天。”

      “三天。”

      “那后天去看极光吧,报道说这几天极光最为活跃。”

      “好。我去看看刚刚漏水的地方。”

      邵平半跪在地上,陈树去他行李箱里拿了锡纸袋。

      “这么厚的锡纸袋,装烤串用的吧,里面还有一层海绵!”

      邵平笑着把袋子剪开裹在了水管外,仔仔细细缠绕了一圈之后再套了一层塑料薄膜:“以后水管冻住了,用温水慢慢化。”

      第二天两人全副武装去了伊瓦洛镇。

      找了间民宿住下。民宿是顶楼,楼顶是整片玻璃,是抬头就能看见星空的角度。

      门窗都关紧,屋内暖炉在冒着热气。
      去小镇上的特色饭馆吃了顿晚饭。

      民宿的天台上,漆黑一片的天空下,星空显得格外壮观。

      仰头看天空中拱形的暗白色的带子,美妙震撼安静璀璨,每颗星星都非常立体。

      “你知道绿光吗?”陈树仰头看他。

      “绿光落日吗?”

      “嗯,海平面在日落时分有时会出现神奇的绿光,传说中看见绿光的人会幸福一生。我小时候看凡尔纳的科幻小说,有一个短篇故事就叫绿光。里面的男女主充满爱意对视的那一瞬间,绿光就会出现。”

      陈树往前走了一步,手捏住了他的衣领:“所以我们要不要试试?”

      零点一秒,邵平扣住她的后脑勺,唇精准的落下。

      陈树攀上他的肩回吻着他,脑中无数轰鸣回响。

      邵平托着她走下天台,屋内的炭火很足,床边的铁灯是亮的。

      他把她按到墙边,低哑着嗓音问:“可以吗?”

      大衣脱落,毛衣的扣子被解开。男人的手扣在纤细的腰肢上一寸寸往上滑。

      “我腿有些软。”陈树战栗着往下坠了坠。

      陈树被腾空抱起放到床上,男人的衬衣一颗颗解开。他缠着她在床榻间游走,邵平细密温柔的吻她,她甚至能看清他睫毛的倒影。

      陈树伸手拥住了他轻声说了声:“冷。”

      邵平一只手拽过被子盖上,她的腿盘在他的腰间,在他的撞击下溢出轻微的叫声。

      她微微抬起身去找他的唇,头顶的整片玻璃外面是大片的穿过天穹的极光。
      流动的延展的神圣的。

      外国文学史上曾讲过关于极光的故事。
      极光,希腊语是Aurora,是古罗马神话里掌管北极光的织架女神。

      代表黎明和生命。

      她轻声说:“我爱你。”

      那一刻,邵平看见了她眼里的滚烫银河。

      像初见那般欢喜的冲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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