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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人偶之歌(7) ...
她站在一个狭窄的阳台里,老旧居民楼专有的涂满黑色油漆的铁栅栏仿佛把她拦在一个笼子里。阳台上摆满了错落有致的绿植,其中不乏味道浓重的花卉,各种香气胶合,像是热带雨林里遮天蔽日的树荫一样让人有种被全身覆盖的错觉。
她为什么站在这里?这里气味浓烈又迥异的植物又要掩盖什么?
一双手毫无预兆地搭在她的肩上。
“你在这里啊,”熟悉却无法想起主人的女声轻柔地说道,“我正好有东西想让你看呢。”
她被推着,完全无法反抗般地走到阳台深处被绿植掩着的一扇黑色门扉前。
那双手的主人打开了门,惨白的灯光下,一包包黑色塑料袋堆积着,灰白色的墙壁上是干涸掉的铁锈般的血迹,白色瓷砖上海凝固着鲜红的液体,一只又一只失去血色的苍白手臂或腿脚从黑色塑料袋里伸出来,几个被恶意丢落早墙角的头颅凝固着最后一刻的惊恐无声地看着她。
阳台上的浓烈香气只能堪堪盖过这里些微,腐烂的尸臭混合着大剂量的芳香剂充斥着这里每一个间隙。
总算知道其实外面绿植在掩盖什么了。
“看,这是我的【艺术品】们,很惊喜吧。”轻柔的声音带着笑意在陆有幸耳边响起,令她耳边肌肤一片冰凉。
……
陆有幸是被尖叫声叫醒的。
她的太阳穴隐隐作痛,每晚上的晚睡加上噩梦令她的睡眠质量前所未有的低下,也因此让她对于粗暴吵醒了她睡眠的人怀着某种难以压下的戾气。
这才是第三天啊,陆有幸有些绝望地想到。
她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了床。待她快速整理好自己出门时候,安柯已经站在她旁边周小楼的房间有一会了,只见他并没有走进去,而是保持着退后一步就可以靠近从房间出来的陆有幸的距离,在陆有幸站到他身后时就很自然地转过了身。
“早安。”青年的声音清澈而柔和,似乎是这个昏暗的公馆里唯一明亮的存在。
陆有幸点点头,跟安柯交换了目光,于是确认了确实如同他们昨天猜测的,今天的死者是何行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真的说的上交流的只有安柯和周小楼,明明之前还会为了潮生意气用事的陆有幸对于死去的两位无辜者并没有太多感想,就像是在看一出拙劣的戏剧,等待着时间一到炮灰退场般近乎冷酷的审视态度。
“我觉得你不进去比较好。”安柯这次这样说道。
似乎是因为昨天陆有幸的异样还是被安柯注意到了,所以安柯并不赞成她再去看尸体。
但是对于陆有幸来说,看见尸体说不定才是获取情报的方式,但是她没有说,而是顺应着点头,并不是她不打算看,而是她还在等待。
周小楼姗姗来迟,和门口的安柯交换过了眼神,一脸平静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陆有幸看到安柯几乎无动于衷的侧脸,下意识拉一拉他的衣角。
“嗯?”安柯觉得奇怪般地低头看她。
“周小楼应该是我们这边的吧。”陆有幸提醒道。
安柯似乎不太能理解一样表情空白了一下,然后才点头,“我进去看看。”
陆有幸则是在外面等了一下,忽略掉房间里的争吵,她把目光移向了一直安静地站在不远处阴影里的女管家。
“……婆婆,不进去吗?”
外表阴森的女管家缓慢地直起腰背,看向陆有幸,她的瞳孔已经有了灰色的物质,宛如死去的鱼眼,陆有幸怀疑她根本无法看见自己,但是女管家确实牢牢地盯着她的方向不动。
“你是个好孩子。”
第二次的,陆有幸听到女管家的话。
陆有幸在心里笑了一下,但是她依然脸上不作出任何表情,看着女管家沿着阴影又逐渐走进了走廊的深处。
她这才进去了房间里看。
“为什么我丈夫会死在你的房间里?”
她刚走进去就听到了女人声嘶力竭的质问。
一边想着她就知道一边陆有幸保持着平静的表情走进来,看到了安柯挡在周小楼前面,黄蝶头发披散,泪流满面,激动地说话。佑菲则表情为难地拉着激动的黄蝶,似乎是觉得自己离开了女人会无法支撑住,但是又因为不想加入混乱的剧情而苦恼。
隔在他们中间的是何行知那头部被完全砸碎的,血液与脑/浆横飞,面目全非的尸体。
陆有幸只看了地上尸体一眼,尸体似乎是被人推倒沙发上施加了暴行的,流出的血液和破碎的人体组织像是罗宋汤倒翻在沙发布上,只是比比喻的那个东西更加令同为人类的旁观者心颤。
她没有看到那些黑色的粗糙线条盘旋,但是也不预备在毫无抵抗时候又像上次一样拉入奇怪的记忆里。
她看了一眼双方,安柯一边虽然是没做出什么行为,可是他略微苦恼的表情则更像是在讽刺激动的黄蝶,周小楼站在安柯身后双手抱臂做出抗拒的态度,表情则有些游离。
陆有幸刻意等待了一下就是觉得双方肯定会争吵,她这种不通晓人情世故的人撞进去可能无心一句话就搞得事情更加混乱。本来指望安柯可以弥补她这方面的空白,但是现在看起来安柯也只是只对她一人展现出成熟体贴的态度,其他人落在身为玩家的他的眼里似乎并不是值得刻意讨好的范围。
陆有幸只好说出没用的废话。
“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就要感谢怜果本身声线的温软了,才使得其实没什么感情说出口的话也多了一些缓冲。
只是黄蝶的情绪比想象中更激动一些。
一边斥责着说还用问吗之类的话,大概意思是说她的丈夫死在周小楼房间里,周小楼肯定是凶手。
陆有幸看了一眼安柯,安柯示意了一眼身后的周小楼,微微摇头。
“……何先生身为青壮年,而姐姐只是普通的女生,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做到吧。”
“这个杀人凶手肯定是引诱了我丈夫!在茶水里下药什么的不是就能做到让我丈夫毫无反抗的被杀害吗!”
又是一阵在哀怨的感叹自己爱人的惨死和对周小楼的诅咒。
周小楼的反应就是无视和冷漠。
她站在安柯身后微微错开注视着表情凄惨的黄蝶,精致的脸上毫无表情,也不发言。
“我已经说过这个问题了。”安柯这样和陆有幸说。
大概是迁怒和嫉妒的大爆发吧。陆有幸冷淡地想到。
她奇怪地想着自己怎么对黄蝶毫无怜悯之心,她看了一眼似乎崩溃了跪倒的女人,扶着她的佑菲抿了抿唇,开口道,“周小楼你不说些什么吗?”
可能是终于不耐烦了,周小楼看着黄蝶冷冷地开口道,“愚蠢。”
佑菲对此哑口无言。
在她这短暂的松懈里,被再次激怒的黄蝶挣开了她的双手想要冲到周小楼那边,陆有幸及时地拉住了女人,只是情绪激动的女人力气比她以为的更大,叫着“放开我”时挣扎的动作意外让她的指甲在陆有幸手背上划开一条血痕。
气氛突然冷凝下来。
那是陆有幸突然意识到的事情。
“人不是我杀的,不管基于你的妄想多么为你自圆其说,我都是这句话。”
走出来的周小楼按住了黄蝶的肩膀。看似纤细犹如花茎般易折的手指轻轻搭在原先还疯狂的女人肩上,就像是以那为起点,无形的冰霜笼罩了女人。
似乎是基于天敌的震慑,黄蝶的挣扎直接消失了,只能露出了稍许恐惧的表情看着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令人害怕的周小楼。
安柯上来动作自然地分开两人,又巧妙地把陆有幸也挡在了背后,“好了,都冷静一下吧,我们先安置好何先生吧?作为他的妻子,你也不想他一直这样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吧?”
似乎是这句话终于把黄蝶疯狂的怒气抽空了,她无力地跪倒在地上掩面哭泣。
陆有幸停顿了一下,还是走出来给黄蝶披上外套。
“就算这样,周小姐也可以说一下自己之前去了哪吧?”佑菲叹了口气,“何先生无端,在你房间里,你难道没有察觉吗?”
周小楼冷淡地看了佑菲一眼,看上去就是不想开口。
陆有幸只能代替她说道,“啊,姐姐晚上是过来我这边睡觉了。”
“诶?”
“因为我一个人有些害怕,所以这几天姐姐都过来陪我了,没有说出来是因为这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陆有幸视线微微下移,避开了对方的眼睛。
“是,是这样吗?”
“嗯。”陆有幸点头。
当然,理由是假的。
周小楼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沉默了默认了陆有幸的说法。
佑菲苦笑,“怜果妹妹,你早点说出来可能黄女士也不用那么冲动啊。”
“人不在房间也说明不了什么的。”陆有幸回答道。
“好吧。”
众人忙碌了起来,神出鬼没的女管家再次出现清理现场,并给周小楼换了房间,周小楼不可置否,佑菲似乎有所疑问,但是看着她们三个却没有开口。
陆有幸也隐隐发觉了,这次何行知之死其实是彻底割裂了这个公馆人们的群体划分。
本来作为优势一方可以说是摄影师,夫妇一方,两个成年男人和一个成年女人,陆有幸一边则是只有安柯一个青年男性,但是随着第一夜摄影师退场后,人少的一方可以说自动合并,安柯,陆有幸和周小楼从来没有掩饰他们三个是固定团体的事实,所以夫妇自动和公馆里的佑菲,女管家成为一个新的团体。
这个时候其实佑菲一边还是有优势的,但是今天的何行知一死再次改变了格局。唯一的男性安柯本身就象征了力量的代表,加上神秘而冷漠的周小楼,他们这边三人在第三天就完成了公馆里实力的逆转。
也就是说,就算陆有幸撒谎了,庇护了周小楼,实际上和明面上,佑菲都是不可能开口质疑的。
在闭塞的无法和外界交流的公馆里,表面上陆有幸这一方已经占据了主动。
这好处是明面上的冲突会在冷静的众人里减少,坏处是,其实陆有幸的话已经不具备可信度,佑菲也好,冷静下来的黄蝶也好,她们都会意识到,陆有幸说的是不是真话根本没有意义,她们会本能地怀疑陆有幸这方。
这是人类本能里对于危险和强大的趋吉避凶以及怀疑。
晚饭后,陆有幸暗示安柯找借口拖住周小楼,安柯虽然不太理解,但是还是忠实地按照她的话做了。
陆有幸则是一个人回到周小楼原本的房间里,原先布满惨剧的地方已经被撤下了地毯和沙发布,取而代之是一块洁净的白色的布。
这当然是不对的,在找不到凶手的情况下,最大程度保护现场等待联络的警方才是正确操作,但是陆有幸觉得这个副本里恐怕直到一个月后才有可能有警方来到,而且她们里面的凶手恐怕也不适合运用普通人的方式来对付。
她脱下拖鞋踩在白布上,在上方的橱柜顶上摸索一阵,取出了连接着充电宝的手机。
其实放了手机在这里本身并不是想看凶案现场的,只能说是意外之喜吧。
她下来后检查了一下手机,一直开着摄像头确实很耗电,就算是连接充电宝也是只能坚持几个小时,她打算带回房间里充电后查看。
趁着还有时间,她又再次搜索了一遍这个房间,确定了应该不会有周小楼遗漏的物品后,她从衣兜里拿出一条项链。
项链是银色链条,连着一个小小的宛若冰蓝色琥珀的吊坠,里面是浅蓝色的细闪,沿着里面凿空的部分缓缓流淌,呈现沙漏的形状。
吊坠摸上去还有温热的感觉,但是这并不是陆有幸把它放在衣兜里的原因,陆有幸在取到的时候就已经是有着这样温度,某一瞬间就像是抚摸少女温热顺滑的肌肤。
陆有幸把吊坠放进了梳妆台上一个盒子里,扣好后又把它转移到橱窗上顶端用黑布盖好。
做好一切后她抚平了白布的纹路,表情平静地走出房间。
在她要进到自己房间里时,她看到另一端走廊站着的女管家。
老妪无声地举着白色的蜡烛,眼睛像是凹陷进去的黑洞一般没有任何光亮。
“你是个好孩子,”沙哑的声音响起来,“所以把那个交给我。”
陆有幸感觉到了,虽然她大脑屏蔽了绝大多数异常,但是还是感知到了无数双眼睛凝视着她的情况,在黑暗里,在空气里,在旁边,在栏杆。
陆有幸吐出一口气,平静地把手机递给女管家,“当然。”
她把手放回衣兜里,指尖触摸了提早取出来的内存卡。
“我自然是好孩子。”
陆有幸这样回答道。
复健ing后半段是隔了一个多星期写的,有些割裂,不出意料在黄蝶里拉胯了,黄蝶你就是我的一生之敌。广东最近好冷啊,手太冷完全不想打字。特别我现在裹得像个球,手臂好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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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人偶之歌(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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