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1章 最糟糕的生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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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姆斯·卢平一向是那个最早起床的人……当然，满月之夜的第二天除外。通常来说，他会第一个起床，然后为所有人准备早餐……但今天不同，他进入厨房时吃了一惊——西里斯已经坐在那里了。
把目光移向他的手中，西里斯正在重新阅读《哈利·波特与魔法石》——莱姆斯发现的讲述哈利在学校过去四年经历的一系列书中的第一本。
“早上好。”他问候道。
“早上好。”他的朋友悲伤地笑着回答，没有抬头。
莱姆斯走到炉子边为他们俩煮了些热乎乎的咖啡，期间时不时担心地看一眼西里斯——他不喜欢他朋友脸上苍白而紧张的表情。
“大脚板……？”他迟疑地问道，“你还好吧？”
“我已经好多了，”西里斯坦诚地回答，“我只是昨晚没怎么睡着。”
莱姆斯也没有，他整晚都在想哈利一年级的经历，这个男孩到底是如何做到历经一年的磨难而内心没有受挫的，他实在无法理解。
“只是，”西里斯开始一页一页快速地翻着书，最后把它扔在桌子上，“只是……这只是他的一年级，他却已经被迫直面伏地魔和其他各种可怕的事情了！一条火龙？！海格打牌赢来一个龙蛋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还有一个巨怪！他还能活着简直是个奇迹。而且……我实在睡不着，所以只好来这里看书了，我又扛不住一个人阅读第二本书，”他苦笑道，“所以我开始重新读第一本……莉莉那个‘好’姐姐对待哈利的方式真是……我是说，一个人怎么能这么糟糕地对待自己的亲外甥呢？”
莱姆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考虑了一会儿他该怎么回答，最终只想到了“她的心理有一些严重的问题”。“我想……她一直都很嫉妒莉莉，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放下过去，继续前进。”他久久地停顿，盯着西里斯，然后说道，“就像你和西弗勒斯一样？”
“你说什么？！”西里斯吼道，他看起来像是准备好要开始一番激烈反驳了，但莱姆斯很快打断了他。
“你心里知道我是对的，西里斯！”他喊道，“你们两个现在坚持不懈做的事就是在会议上吵来吵去，不断地提起过去，丝毫没有放下旧怨的想法。”
“是他先开始的！”西里斯喊道。
“但你也没尝试过先停战！”莱姆斯提高了嗓音，“你们两个老是紧抓着过去，意识不到现在的情况已经变了！就像佩妮一样……”
西里斯惊恐地盯着他，他可一点儿都不像那匹母马！他站起来，带着低哑的反驳声离开了房间：“你错了。”
几个小时后，老师们来了，看起来很累——也很生气。
“你们三个怎么了？”唐克斯微微打着哈欠问道——她直到凌晨才睡着。
“乌姆里奇，”斯内普嘘道，“她不断为了各种荒谬可笑的事情颁布新的教育令！“
“她一天比一天更令人难以忍受了。”米勒娃尖叫道。
“她简直就是一个噩梦。”莱姆斯痛苦地赞同道，因为她的反狼人法，他被迫与她打过几次交道。就在这时，西里斯没精打采地走进了房间。他阴沉地瞥了莱姆斯一眼，然后坐在了离他尽可能远的座位上。邓布利多没有忽视这一点，他惊讶地眨了眨眼，凑过来问莱姆斯：“发生什么事了吗？”②
“我待会儿再告诉你，”莱姆斯低声说道，接着大声地发问，“金斯莱和疯眼汉不来了吗？”
“嗯，反正现在来不了，”阿不思回答，“他们今天都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我相信他们稍后会赶过来的。”
“赶过来干什么？”走廊里传来一个好奇的声音。
他们都转过身来盯着紧闭的房门。“莫丽？”唐克斯惊讶地问，她跳起来开门。果然，莫丽和亚瑟·韦斯莱站在外边。“你们都在这里啊，”莫丽说着环顾四周，“我们正找你们呢。”
“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亚瑟跟着妻子进了房间，问道。
“我们正想问你们同样的问题，”西里斯吃惊地说，“我们还以为你们都回陋居了。“
“是的，”莫丽说，她突然变得肉眼可见的心烦意乱，“只是在过去的几天里，我们一直在尝试和你联系，邓布利多，但我们没有得到任何回信。”
“如果是关于乌姆里奇的事情，”阿不思疲倦地说，“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了，我不能控制部长他们的行动，也不能把她辞退。相信我，如果可以的话，我早就那么干了。”
“好啦，”莫丽双手叉腰，瞪着他说，“我明白，但是你能不能让她停止那种中世纪的教学方法？我收到金妮的一封信，上面说……说……”她的声音渐渐变弱——终于注意到了桌子上的书。她闭上嘴，惊讶地盯着他们。
亚瑟走上前，想看看是什么引起了他妻子的注意，问道：“邓布利多？那是什么？”
“这就是我没有及时回复你们的原因，”阿不思轻声说道。“莱姆斯在霍格沃茨，”他指了指点头示意的莱姆斯，“找到了这些记录哈利在学校前四年经历的书，昨晚我们刚刚读完第一本。我们马上就要读第二本了。”
莫丽和亚瑟凝视着他。“哈利知道吗？”亚瑟问。
“啊，呃，”唐克斯说，“他不知道。但我们认为阅读这些书会对战争获胜有所帮助。它们可能会告诉我们一些方法，让我们在与伏地魔抗争时占据优势——或者至少，能帮到哈利。”
韦斯莱夫妇因为伏地魔的名字瑟缩了一下。“说真的，”西里斯靠在椅子背上说道，“你们两个迟早要习惯这个名字的。如果我们阻止不了他，这个世界很快就会陷入黑暗。你们要是连他的名字都害怕的话，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我可不记得问过你的意见，西里斯！”莫丽转身，对阿不思说，“你们现在要读哈利的二年级了？这是从他的角度写还是别的什么……？”
“是从哈利的角度写的。”阿不思坐下后说道。“非常欢迎你们加入到我们的阅读中来，”他礼貌地告诉他们，“如果你们没有更多关于乌姆里奇的事情想问我，那么我们就可以开始了。“他双手指尖相抵成塔尖状，看向主动请求阅读的莱姆斯。他一直很期待阅读这一本……他终于可以知道他对汤姆·里德尔的怀疑是否属实了。
这对红头发的夫妇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无声地讨论。他们就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爱哈利……他们当然想更多地了解他，尽可能地帮助他。而且他们突然想起，这是他救了金妮的那一年……他们非常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哈利从来没有详细讲述过这件事。
但另一方面，在哈利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背着他读他的经历，总感觉有点心虚——不过还没等他们下定决心，莱姆斯已经拿起第二本书大声读了出来：
*整个暑假，德思礼一家变得更加可恶和难以忍受，使得哈利·波特只想尽快回到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一读到德思礼一家，房间里的每个人都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哪怕是没读过第一本书的韦斯莱夫妇，根据他们小儿子之前告诉他们的话，也知道德思礼一家对哈利有多糟糕。
*但是正当哈利收拾行李去学校时，他收到了一个奇怪的小精灵——多比的警告：如果哈利·波特回到霍格沃茨，灾难就会降临。
西里斯的脸变得非常苍白，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而唐克斯和莱姆斯则交换了一个恐惧的表情。这一年究竟会发生什么？
*正如多比所预言的，哈利在霍格沃茨的第二年，新的磨难和危机出现了——新来的吉德罗·洛哈特教授装腔作势让他作呕；游荡在女生盥洗室里的幽灵“哭泣的桃金娘”搅得他不得安宁……
桃金娘？西里斯还记得她。他和詹姆过去经常向她扔东西——他们把这当成了一个游戏。如果他们扔的什么东西能穿过她的肚子，得10分；如果能砸中她的脑袋，得50分。不用说，桃金娘不喜欢这个游戏。
*但是当真正的麻烦出现时：有人——或者什么东西——使得霍格沃茨的学生接二连三地变成了石头，那些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石头？”西里斯、莱姆斯和唐克斯齐齐喊道，“变成了石头是什么意思？！“
“哎，”米勒娃悲伤地说，“不能说是真的变成了石头，但也差不多。”
*会不会是德拉科·马尔福，这个比以往更恶毒的死对头？有没有可能是海格，他神秘的过去终于要浮出水面了？或者是霍格沃茨每个学生都在怀疑的……哈利·波特，他自己？
读完这几段不祥的简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一个人出声。最后，西里斯大叫道：“什么玩意儿？！你的意思是说他的二年级过得比一年级还要糟糕？！这怎么可能？！“
“洛哈特……”莱姆斯自言自语道，“他难道是我们上学时那个自命不凡的拉文克劳学生吗？”
“太不幸了，”西弗勒斯恼怒地发出嘘声，“就是他，而且他变得更加令人厌烦了。”
“关心他干嘛？”西里斯质问道，每个人都默默赞同，“这个警告哈利会有灾难发生的多比是谁？还有到底是什么把学生变成了石头？”
“多比，”阿不思解释道，“是一只家养小精灵，至于把学生变成石头的是什么……”他摇了摇头。
“我担心我解释得可能不如这本书好，”他说，“但你们放心，没有孩子受到持久的伤害，每个人最终都安然无恙了。”然后他看向韦斯莱夫妇，他们的脸色非常苍白，莫丽看起来就快要哭了。
“但是，所有学生都怀疑是哈利策划了这些……攻击，是什么意思？”唐克斯问道，目光从邓布利多移向韦斯莱夫妇，又移向米勒娃和西弗勒斯带着不安神情的脸庞。
“开始读吧，”阿不思忧伤地说，“我相信你会知道的。”他抬头看着韦斯莱夫妇，问道：“你们要留下来吗？”
两人想了一会儿……最终好奇心占了上风，他们走过去，和唐克斯还有麦格并排坐在沙发上。
“很好。”邓布利多说，他向莱姆斯点了点头，莱姆斯明白他该开始阅读了。他清了清嗓子，打开书念道：“第一章：最糟糕的生日。”
“一个不好的开始，”西里斯评论道，“直觉告诉我，这本会比上一本更不讨人喜欢。”
韦斯莱夫人对着这章标题大皱眉头，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她同意西里斯的观点。
“可是这为什么是‘最糟糕的生日’呢？”亚瑟疑惑地问道。
“不管因为什么，”唐克斯说，她也开始皱眉，“我敢打赌，肯定和德思礼一家有关。”
【这一天，女贞路4号的早餐桌上又起了争执。一大早，弗农·德思礼先生就被他外甥哈利屋里的一阵高声怪叫吵醒了。】
“为什么一定要从那些麻瓜开始讲起呢？”西里斯抱怨道，“第一本书就是这样——让我很不开心。”
【“这星期是第三次了！”他隔着桌子咆哮道，“如果你管不住那只猫头鹰，就让它滚蛋！”
哈利再次试图解释。】
“别白费心思了，”唐克斯把手一挥，说道，“他太愚蠢、太固执了，根本不会听你解释的。”
【“它闷得慌，它在外面飞惯了，要是我可以在晚上放它出去……”
“你当我是傻子啊？”弗农姨父吼道，一丝煎鸡蛋在他浓密的胡子上晃荡着，】
“这是一个陷阱问题吗？”西里斯假装好奇地问道，“因为我肯定会投赞成票……没错，你当然是个傻子。”
【“我知道把一只猫头鹰放出去会有什么后果。”
他和他妻子佩妮阴沉地交换了一下眼色。
哈利想反驳，但他的话被表哥达力一声又长又响的饱嗝淹没了。
“我还要一些腊肉。”
“煎锅里有的是，宝贝。”佩妮姨妈眼眶湿润地看着她的大块头儿子说道，“我们要抓紧时间把你养胖……学校的伙食让我听着不舒服……”】
“养胖他？”亚瑟惊讶地问道，“我见过那个男孩，他最需要的明明是节食吧！”
“是的，”莫丽开始生气了，“他们就不能多喂喂哈利吗？他都瘦成皮包骨了！”
【“胡说，我在斯梅廷上学时从来没饿过肚子。”弗农姨父情绪激动地说，“达力吃得不差，是不是，儿子？”
达力胖得屁股上的肉都从座椅的两边挂了下来。他咧嘴一笑，转身面对着哈利。】
“真恶心。”莫丽厌恶地说。
“他们怎么能看不出他们鲸鱼一样的儿子出了些严重的问题呢？“唐克斯怀疑地问道，“他们怕不是又聋又瞎！”
【“把煎锅递过来。”
“你忘了说咒语。”哈利恼火地说。】
“他们可不会喜欢这样的话。”莱姆斯叹了口气。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对家中其他人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影响。达力倒吸一口冷气，从椅子上栽了下来，整个厨房都被震动了；德思礼太太尖叫一声，迅速捂住嘴巴；德思礼先生跳起来，太阳穴上青筋暴露。】
“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亚瑟问道，惊讶于他们的过度反应。③
“他的意思是‘请’！”莱姆斯恼怒地说。
【“我的意思是‘请’！”哈利连忙说，“我不是指——”
“我没跟你说吗，”姨父厉声怒斥，唾沫星子溅到了桌上，“在我们家不许说那方面的词。”
“可我——”
“你怎么敢威胁达力！”弗农姨父捶着桌子咆哮道。】
“威胁？他才没有威胁他！”亚瑟愤怒地说。
“那怎么算得上是威胁呢？”米勒娃愤怒地问道，“哈利只是在教那个男孩一些礼貌用语而已。“
【“我只是——”
“我警告过你！我不能容忍你在我家里提到你的特异功能！”】
“他刚才是在说我的教子不正常吗？！“西里斯怒吼道，西弗勒斯若有所思地看着书。
“我不敢相信哈利必须和他们那种人生活在一起。”莱姆斯难以置信地说。听到这句话，米勒娃和西里斯都狠狠瞪了邓布利多一眼，邓布利多每时每刻都在变得更加内疚。以及，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莫丽这次站在了西里斯这一边。
“哈利是个可爱又善良的男孩！”莫丽愤怒地喊道，“而我得说你们一家跟这两个词毫不沾边，德思礼！”④
其他人都惊讶地盯着她，莫丽气哼哼地问：“怎么啦？”
“没——没什么。”莱姆斯说着，注意力回到书上。
【哈利的目光从脸色发紫的弗农姨夫转到脸色苍白的佩妮姨妈，后者正试图把达力扶起来。
“好吧，”哈利说，“好吧……”
弗农姨父坐了下来，像一头气短的犀牛一样喘着粗气，那双精明的小眼睛紧瞟着哈利。
自从哈利放暑假回家，弗农姨父一直把他当一颗定//时//炸//弹看待，因为哈利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实际上，他相当不正常。
哈利·波特是一个巫师——刚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上完一年级。如果德思礼对他回家过暑假感到不快，那么他们的不快和哈利的感觉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我明白他的感受。”西里斯满腹怨气地盯着压抑的布莱克老宅，回忆起自己糟糕的童年。他很理解哈利当时的感受——那种无比希望摆脱他讨厌的“家”，但每年夏天都被迫回来的感受。
【哈利真想念霍格沃茨，想得五脏六腑都发痛。他想念那个城堡，想念那些秘密通道和幽灵，想念他的课程（也许除了魔药老师斯内普的课），】
“哎呀，这是为什么啊？”西里斯讽刺地问。
斯内普怒视着他，咆哮道：“你有什么意见？”
【还有猫头鹰捎来的信件、礼堂里的宴会，想念他宿舍楼里的四柱床，想念禁林边上那间小木屋和猎场看守海格，更想念魁地奇球——魔法世界里最流行的体育运动（六根高高的门柱、四个会飞的球、十四名骑着扫帚的球员）。】
房间里大部分人一听到“魁地奇”这个单词就欢呼起来。
【哈利刚一到家，弗农姨父就把他的咒语书、魔杖、长袍、坩埚和最先进的飞天扫帚的光轮2000锁进了楼梯下那又小又暗的储物间里。哈利会不会因为一个暑假没练习而被学院魁地奇球队开除，德思礼一家才不管呢。】
“至少他们没再把他锁在那个该死的储物间里了。”唐克斯小声嘀咕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另一边，西里斯看着米勒娃和邓布利多，问道：“你们不会真的让他被队伍开除吧？”
“当然不会，”米勒娃说，好像认为他疯了，“这孩子是个天才。开除他是一个非常愚蠢的举动……但我确实想知道，如果他所有的课本都被锁起来了，那么他是如何完成家庭作业的？”
【哈利的家庭作业一点都没做，回学校时无法交差，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德思礼一家是巫师们所说的“麻瓜”（血管里没有一滴巫师的血液）。在他们看来，家里有一个巫师是莫大的耻辱。】
每个人都因为这几句话盯着书。
“在我家恰恰相反。”西里斯自言自语道。
【弗农姨父甚至把哈利的猫头鹰海德薇也锁在了它的笼子里，不让它给魔法世界的任何人送信。
哈利跟这家人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感谢梅林。”西里斯握紧双拳说道。
【弗农姨父膀大腰圆，没有脖子，蓄着异常浓密的大胡子；佩妮姨妈长了一张马脸，骨节粗大；达力头发金黄，皮肤白里透红，体形肥胖。而哈利却身材瘦小，长着一双明亮的绿眼睛，漆黑的头发总是乱蓬蓬的，额头上还有一道细长的闪电形伤疤。
就是这道伤疤使哈利即使在巫师中也是如此与众不同。这道伤疤是哈利神秘过去留下的唯一痕迹，是推测他十一年前为什么会被放在德思礼家门槛上的唯一线索。】
“为什么又要说这些？”西里斯闭上眼睛问道，“这些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也许只是为了让我们感到沮丧？”亚瑟苦涩地建议。
“嗯，他们做到了。”莱姆斯悲伤地咕哝道。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1章 最糟糕的生日（上）
